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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狼刀

时间:2023-08-16 10:00:20  状态:完结  作者:耳耳刀

  琼芥看他手里的令牌,确实是费竹的信物,于是将那纸笺取出,里面写着这样一行大字:

  取风息城主床下密匣。

  另有一个费竹托他送来的木盒,琼芥回到房间中打开,见是一种自己没见过的铁器。

  这东西一共有两只,呈现人手骨形状,能戴在手腕上。手骨收起时是握着手腕的,用机关能够发动,抓取物品,叫做“依骨”。琼芥试了几下,虽然不如真手灵活,但是拿个东西是足够的。

  木盒里还有一份信,是费竹无可伪造的狗爬字体。说自己有要事在外办理,嘱咐琼芥完成请英令上任务,并独自在外游离一番。

  末尾是这样一段话: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山水终有相聚。荆儿吾儿,凡行走于世,终有不得圆满之处,不必强求。唯有四字,切记切记。”

  “仗刃,无心。”

  琼芥将信揣在胸口位置,第二日就下了山。他脚程极快,从巴蜀到风息只用了短短五日。

  漫漫黄沙道上,一名少年骑一匹小马,正在疾行。他一身土色,和周匝的沙漠融为一体,一双抓缰绳的手却是亮银颜色。行到官道尽头,琼芥翻身下马,混入人群。

  他抖一抖斗笠上的沙尘,排在进城队伍的一侧。这是一座巨大的城池,城墙高大坚固,高踞在黄山戈壁之间,城楼牌匾上刻着遒劲的三个大字:风息城。

  风息城,又称风息关,戎国语写作都兰德,意为“必争之地”。它是西部最大的绿洲,处在群山的峡口,是宣、戎两国沟通的必经之路。

  和平时期是友好的通道,两国交恶之时,就是悬在恶犬口前的一块肉。琼芥这次来风息城,明显感觉这里比他儿时戒备森严不少,士兵穿着重甲,在城前站岗。

  琼芥看到士兵筛出了高鼻碧眼的戎国人,便知道如今风息城防备的是“西方来的客人”。士兵一把夺过他的通关文碟,“叫什么名字?”

  “费荆。”他对答,士兵又问:“干什么来的?”

  琼芥摘下自己的面罩,一张俊美的脸出现在士兵面前,他的五官浓而端正,皮肤苍白,眼珠子却是中原的黑色。琼芥道:“回家。”

  士兵闻言和缓了不少,又看了他文书上的住址经历,确认无误,盖了放行的印子,然后问:“风息族?”

  风息族是西域和中原人通婚而形成的人种,亦是风息关的主要住民,琼芥点了点头,士兵将文书递给他,盔甲缝隙里露出的眼睛也是深邃的乌黑,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道:“最近不太平,当心些。”

  琼芥拱手谢过,走入人潮。他刚落了脚就去探城主府,没有片刻耽搁。风息一族尚黑,城主的府邸亦为黑色建筑群,看起来无甚华美,倒是质朴得很。

  城主华舜深居简出,神龙见首不见尾,府内的防控也是丝毫没有破绽。琼芥盯了几日,没有见到华舜,倒是发现另一个人经常外出游玩。

  此人名叫华清渡,乃城主独子,出了名的纨绔,他是秦楼楚馆的常客,终日眠花宿柳。不是在哪位妓子房里歇着,就是在乐坊一掷千金地捧乐人。琼芥跟了他几日,把整个风息城的馆子都逛了一遍,连里衣都沾上了一股脂粉味儿。

  华公子出门要乘轿,下车要人扶,人懒嗒嗒地跟软面条似的,不见有什么武功。琼芥蹲在屋顶,将瓦片撬开一个缝儿,观察屋内。

  华清渡正在灯下读书,琼芥视力极佳,定睛一看,书上画的两人亵衣半褪,抱着倒在塌上做“耕耘”状,俨然一张春宫图,真是好不要脸。他脸蛋儿一红,悄悄啐了一口。

  梁下的公子倒是看得蛮有兴致,一边翻页一边“啧啧”嘀咕。他终于看够吹灯休息时,已经是一更天。琼芥将耳朵贴在瓦上,听到人平稳的呼吸声,自信他已经睡着,轻轻潜入屋内,准备探些线索。

  这是最好的酒楼,最上的房间,陈设精美华丽。琼芥蹑手蹑脚,小动作翻找。这位梁上君极为小心,但靠近床铺的位置在月光下隐隐发蓝,他没有看到。

  琼芥走向床榻,想看看这位少主有没有和他爹一样在床下藏东西的习惯。不料突然之间,一道疾风射出,天罗地网地将他罩住。猎网捆住的皮肤被一道粘液击中,撕心裂肺地疼,琼芥一时不慎,低低痛呼了一声。

  这小小一句“啊”,惊醒了床上的人,华清渡弹坐而起,火折子“嚓”一声点亮了旁边的蜡烛。

  他头发散乱,胸襟大敞,表情还是未睡醒的迷蒙状。因为通婚混血,他脸上西域戎族的痕迹已经很淡,含春粉面,轮廓柔和,颇像中原小郎君,只两只昆仑玉般的碧眼,能显示他风息族的身份。

  华清渡打着灯下床,惊讶地“哎哟”了一声。

  琼芥双臂被那毒网束得死紧,脚下步伐急出,如蛇如电地冲向华清渡,华清渡被他吓得仰翻在床上,差点摔了蜡烛。琼芥嘴唇一张,自口里吐出一只飞镖。

  华清渡一闪,好险避过,但也差点给自己摔了个大马趴。他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琼芥只觉得肩上一紧,那绳网几乎要把他勒断气了。

  琼芥低头看向,绳子勒住的地方已经变成惨绿色。他一下子认出这是图鉴上见过的至宝“锁英结”,瞬发瞬收毫无间隙,连神仙都难逃,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废物公子手上。

  见琼芥不动了,华清渡很快恢复了平静,端着蜡烛靠近被他擒住的小贼,轻“咦”了一声,奇怪道:“我是要绑花魁的,怎么逮到了个……”烛火在他瞳孔中闪烁,明灭不定,薄唇微启,“……这么俊俏的小爷们儿。”

  琼芥被锁英结上的毒折磨得厉害,绑花魁?花魁那小体格,一碰到这网就要呜呼见阎王了吧?他正想着,脸上却突然一热,华清渡伸出爪子毛毛躁躁地捏他的脸颊,兴致盎然道:“你叫什么?”

  他语调轻佻,琼芥有点不舒服,转头躲开。华清渡又“哎呀”了一声,故作惊讶,“你脸怎么绿啦?”

  中了剧毒,是个人都要绿好吧?琼芥无语,感觉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必死的深仇大怨,低头向自己身上的绳子努嘴。

  华清渡大笑,说是自己不好,不懂怜香惜玉,从怀里摸出个瓶子,倒出粒褐色药丸,就要往琼芥嘴里放。

  琼芥扭头,不想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张嘴要问“这是什么”,不料刚发出了个“这”,药就被塞进了嘴里。

  药丸颇为奇怪,入口就变成了水,还有股子化不开的腥味儿,华清渡托着他的下巴让他硬吞了下去。琼芥剧烈咳嗽,只听他说“这是解药”。

  半柱香时间过去,琼芥身子一轻,身上青绿色的毒痕已然褪去。华清渡玩着那个瓶子,说:“没骗你吧?”然后又告诉琼芥,“这药效能持续六个时辰,每隔六个时辰,我就喂你一颗。”

  琼芥半晌才组织好语言,诚恳地说:“我只是个小毛贼,想要偷点儿钱,现在知道错了。您把我放了吧,也省得浪费您的药。”

  “那可不行,”华清渡斜躺在塌上,一手支着脑袋,笑得一脸灿烂,“我这么弱,放了你,你要杀我可怎么办呢?”


第4章 浪少(二)

  他阴辣的神情只维持了一瞬,下一秒便烟消云散,又变得满不在乎。华清渡的手抓到琼芥腕子上的依骨,奇怪地问:“这是什么?”

  琼芥无奈地坐在地上,靴子已被人扯下,又被疑心深重地检查过脚底板。华清渡似乎对他身上的每个物件都不放心,手指暗中用力,要把那依骨抓扯下来。

  琼芥眼神轻轻一动,只听“咔咔”两声,假手猝然伸长半尺,结实地抓抠在华清渡脸上,痛得他“啊呜”一嚎,慌张掩面。

  他是细皮嫩肉少爷身子,何曾遭过这种“大罪”。华清渡一张玉面上左右各三道血痕,被抓成花猫,揽镜自视,欲哭无泪,冲琼芥痛喝:“你搞什么鬼?”

  琼芥一侧脑袋,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只假手是刚在集市上买的,不会控制。”他其实是想借此一测华清渡的武艺。依骨的发出速度不快,稍微有些武功底子的,都能躲过,但华清渡却结结实实挨了,他心中疑惑,堂堂风息城主独子,居然一点儿也不会?

  他正这厢疑虑,华清渡却鬼叫完毕了,对着镜子给自己的嫩脸蛋上药。他从袖子里掏出三四个药瓶,还有上药用的玉刮子,边点敷,边没好气地说:“小贼,别想我放你走了,乖乖呆着吧。”

  琼芥不想弄巧成拙,微微仰头,吐出一口气:“公子,您绑我,真的没用。”

  “你坏了我的好事,不绑你绑谁?”华清渡冷笑一声。他又照了照镜子,吹了蜡烛,仰倒便睡。

  可怜琼芥被死死捆住,才离开巴蜀山洞里的石板床,又去睡冷地板了。

  天亮后,他被扔进衣箱里。华清渡带了个面纱遮住脸上的血痕,摇着桃花扇便骚包地出门,一直到晚上都不见人影。琼芥体能好需求大,在黑洞洞的箱子里饿得前胸贴后背。他尝试过缩骨,想从锁英结里钻出来,但那绳索仿佛有意识般,他缩得越小,缚得就越紧。

  不知道什么时辰,琼芥突然闻到一股肉香,猛得睁眼,那香味是从箱子缝里飘进来的,又过了片刻,房门响动,来人在桌上放了什么东西,继而把箱盖一开。

  华清渡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叫人买了半只羊,已经烹熟了,要一起吃吗?”

  琼芥舌***了舔嘴唇,却还是硬撑着等华清渡吃过,确认无毒之后才下口。这羊是上品,极为肥鲜,烹得香酥入魂,他本来就饿,遂大快朵颐,一阵狼吞虎咽。

  华清渡起先举着象牙箸,在优雅进食,忽而听到一阵撕肉声。抬头一看,竟然呆了,大为震撼地看着箱里人的吃相。

  只见琼芥的嘴巴塞得极满,一块拳头大小的羊肉转眼没了踪影,只从瘪下去的嘴巴里吐出根干净净的骨头。刀术学得如何姑且不谈,光是这吃肉的架势,就得了费竹十二分真传。琼芥啃完一扇肋排,不大满足地看着华清渡。

  华清渡咽了咽口水,赶忙又给他添了,就这狼崽子的架势,他都怕他一个不饱,把自己给吃了。

  后半程,琼芥吃肉的速度慢下来,开始有闲心开口聊天,华清渡事儿妈,一会儿是这床不软了,一会儿是这儿的吃食不如城主府精致啦,琼芥睫毛一动,顺着问道:“公子,您怎么不回城主府去住?”

  华清渡吃羊只吃脸颊上的两块肉,要切得细如丝,配以香葱、姜丝、小醋,此刻他已经进食完毕了。他没答对面人的话,手绢包住手,捏起根琼芥啃完的大骨,“你说把肉丢进饿狼群里面,它们会按耐不住,争着去抢吗?”

  琼芥说“自然”,只听华清渡又问,“要是丢根你啃剩下的,连蚂蚁都沾不到便宜的骨头,效果肯定没那么好吧?哎,水至清则无鱼,‘他捏着骨头末端,在地上画了个圈,“得把水搅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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