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如果下面二道门没守住的话,都会有消息传到山上。 但这贺初山无声息的就直接闯到了山顶,而山下却无任何消息过来。两种可能,要么山下山腰的弟子已经被他全部处置完毕;要不贺初山就是空降下来。 无论哪种,都不是好消息。他们面临的都是深不可测的敌人。 闻声来了一群弟子,手拿兵器排成整齐一行,守在山门前,警惕的望着贺初山。 可惜这一群年轻人,无人是贺初山对手。就见贺初山眼皮抬了一下,没人看清他出手,就见这一行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暴毙身亡,胸口一处伤痕。出手之快,令人畏惧。 “可惜啊,都这么年轻。”贺初山摇摇头,口气似乎有些惋息,看也不看脚下那群尸体,轻松进了山顶大门。 武当的大门哪有这么容易进的,明里没人守卫,暗里还有。 他刚进大门,四处的暗箭如同雨点般砸了过来。换一个身法慢的人,很容易就被扎成马蜂窝。 可惜他是贺初山。只见他轻松的甩了甩袖子,像是竖了无形的围墙,就把这万把暗箭拒在身外,一旦靠近他衣服,纷纷落下。一时间地上密密麻麻都是折断了的暗箭。 暗器不行,阵法上场。 贺初山继续轻松的向上走着,眼前的常景开始不停变化,一会是冰天雪地的极寒地,一会是春暖花开的鸟鸣处,一会是酷暑炎炎的嬉水间,一会是金风玉露的丰收季,让人眼花缭乱。 里面出现的人也不样,时而出现一书生,手拿书本笑对诗;时而来一持剑的弟子向他亮剑,过了几招后,又神秘消失;时而一美女,颇似他年轻时非娶不可的梁云盈,正冲着他微笑,唤他六郎;最离奇的是,居然还出现他父母,白发苍苍,互相掺扶着,驻着拐杖骂他大逆不道,草菅人命...... 贺初山闭上眼睛,屏闭四官,只留触觉。 一阵刀光剑影枪林刀树过后,地下躺着十几位伤痕累累的人,残肢飞的到处都是,满地鲜血。 贺初山衣服也沾上些许血迹,他弹了弹,很是不满意。他对外表向来爱惜,不愿弄脏自己。 他抬眼望去,他已经到了鹏清宫门。此时宫门大开,一群人站在那,正凝神看着他。 武当各位长老、江湖各大高手、还有他誓死要杀掉那六人,甚至梁云盈也来了。她早已中风,不能独立行动,但贺初山是因为她才走火入魔,她觉得自己有愧,希望贺初山能看着两人一起长大的份上,少点杀孽。于是坐在轮椅上让女婿张东昂推她出来。 一出来,就见他如此狠毒,草菅人命,顿时脸色苍白,坐在那里不住的发抖。女婿张东昂站在她身旁,安抚的拍了拍她肩膀,试图让她放松。岳老头本欲跟过来,她怕会激起贺初山的愤怒,让他滚得远远。 虽然两人已经几十年没正式见过面,但是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贺初山打量着梁云盈,嘴角又勾出了那丝猫戏老鼠的笑容。 他柔声道:“阿盈,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这么漂亮。”颇有些当年深情款款架式。 梁云盈被这柔声吓的差点跳起来,她认识的贺初山从来不会这种漂亮话,只会像个闷葫芦似的不开口。 她可不是当年的小姑娘了,贺初山也不是当年的小伙子。当年贺初山跪在她面前,求她不要毁婚约,他什么都答应;而她则狠心推开了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这么多年没见,她也没指望贺初山会原谅她,只求他能少杀几个人。 她定定神:“......贺师父。” “我在听,阿盈什么事?”贺初山态度异常温和,仿若还是当年那个初涉情海的小子。 明知对方现在是一匹罪孽深重的恶狼,梁云盈还是鼓足勇气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初山,都过了这么多年,咱们也都老了......看着我们曾经一起的份上,你放过这些人吧,放过自己。” “曾经一起?放过?哈.....”贺初山奇异的笑着,笑的面容狰狞:“我放过他们,他们会放过我吗?当年他们群起追杀我一人时,怎么不见你要他们放过我?” 他环视了一遍四周密密麻麻举着刀剑的人:“不过你提醒我了,咱们都老了,黄泉路上快轮到我们了。到时还得麻烦你陪我一起下去,黄泉路上做个伴。” “胡说,”老岳头气的胡子都哆嗦着,也不知道他几时挤到前面,手里拿把刀,站在梁云盈旁边:“当年你若不去练邪门功夫,吸食他人内力。武林也不至于追杀你。” “你不反思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硬把脏水泼到其他人身上,这就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 “咎由自取?”贺初山脸色变了:“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咎由自取。” 他话音未落,老岳头立刻觉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被一股强有力的气流抬了起来,狠狠将手中的刀砍向身边夫人。 一刀..... 二刀..... 三刀..... 就这一瞬间,刀起刀落,陪伴了他几十年的夫人被他活活的砍成了三段.....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在场之人无不骇然。 “爹,您这是怎么了?”陪在一旁的女婿张东昂不敢相信自己眼神。老岳头慢慢拿起刀,冷冷的看着张东昂,舔了一口刀口滴的血。 “快跑,你岳父中邪了。”万林一看老岳头的眼神不对劲,心中发毛,赶忙唤张东昂快跑。 可惜迟了,老岳头一把大刀已经劈向自家女婿。张东昂只来得及一声惨叫,整个人被劈成两半。
第81章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 老岳头疯了,六亲不认,扛起刀在场里,上下飞舞。 只知道老岳头武器打的好,没想到身手还这么厉害。 这时从四周莫名其妙的冒出许多人,有些还是熟人,却面无表情,只管出手,见人就打。 整个现场乱成一遍,血流成河。 而事情的始作俑者贺初山,则微笑着站在一旁,仿佛他过来是为看戏,顺便晒晒太阳。 目睹武当眼前的惨烈,万林恨其之深,将身边围攻之人放倒之后,冲上来要跟他拼老命。可惜他已不是当年的万林,贺初山也不是当年的贺初山。 贺初山轻蔑的望了一眼他,就这么轻飘飘的挥了一掌,万林顿时觉得胸中一疼,低头一看,胸口已出现了一个透空的洞。 脑子顿时一片空白,整个人像只断了翅的鸟,重重的摔倒在地,通灵宝剑脱手而出,不知道飞哪了。 唉,白可惜了这么好的宝剑。这是他临死前最后的想法。 这时唐门掌门唐啸天带领弟子赶到了。他们是从山脚冲上来的,一路走一路见各门派弟子东横西倒的尸体,处境极为不妙。 当他冲到山顶,见多识广的唐门掌门也大为震惊。 武林大会欢聚一堂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而武当现在就是血的海洋,大家都杀红了眼,杀戮不停。 他嘱咐弟子注意安全,撒药将尸人分离出来。 自己则站在到最高处,运气高声喊道:“大家先住手,我们要团结一心,不要误杀同行......尸人就在我们旁边,要小心他们。” 也不知道是他说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弟子们撒药起了作用。 慢慢场上的人,分成了两列。 一列正是武当派弟子及江湖人士,身上伤痕累累;一列是双目无神,在那张牙舞爪的人群。 贺初山站在两列中间,杨小八也不知时候到了现场,站在人群外面,穿着黑衣戴顶帽子。衣服下的身材异常削瘦,帽子下的眼神阴鸷,紧紧盯着唐啸天,像条毒蛇吐着信子。 贺初山不屑的看着唐啸天:“唐啸天,本来老夫跟你无怨无仇不想找你的。不过你这么想死,老夫就成全你,用你们唐门的方式成全。” 他仰天长啸一声,无数片树叶化成暗器,射向唐啸天。这对于唐门掌门来说,自然是小意思。他快速拧身,空中转了一个圈,手中宝剑重重划了一道剑风,将这些树叶划落在地。 贺初山内力惊人,使之树叶射出的力度也极大,一般唐门弟子还对付不了。 唐啸天暗自惊道,这贺初山真是学武奇才。这一招唤做化雨成蝶,是唐家密学。多少唐家弟子都学不会,他自己练了足足十多年才练成,贺初山一个外人居然练成了。 贺初山这会似乎很有兴致,不急着要唐啸天性命。跟他对打,使出的功夫都是唐门不外传秘学,用他认为最软绵绵方式调打。 可这软绵绵的调打方式,也让唐啸天难于应付。唐啸天悲哀的发现,自己跟贺初山的差距是隔一座山,他在山底而对方在山顶。 戏弄了一会,贺初山脸色变的有些不耐烦,眼神中出现了戾气。他痛下杀手,一掌袭来,如同巨石压顶,躲是躲不过去了。 他认命的闭上眼睛,学艺未精愧对师门。明年忌日,但愿小兔崽子们多烧点纸给他。 正在这时,一个人从他身后掠过,迅速把他带离了那个位置。刚刚离开,他站的位置就被贺初山那一掌炸出了一个大洞。 好险,唐啸天呼了口气,这才发现救他之人是戴天,刚萎缩的精神顿时大振。 “掌门出关啦,掌门出关啦。”场内一阵欢呼。 戴天休养了一阵,把内伤彻底养好了,正是精气神最足的时候。 他站的笔直,深身蓄满了力量。没时间朝大家抱拳致意,他转身向贺初山拱拱手:“贺前辈。” 贺初山懒洋洋的点点头:“戴掌门.....其实我还是蛮欣赏你的。”小伙子做事得当,进退有礼,确实不错。唉,今天死在这里,也只能怪他命不好。 少了客套,直接干架吧,两人二话不说就开打起来,擒贼先擒王,场中高手也冲上前来帮忙。 唐啸天及手下弟子,则跟杨小八等人斗了起来,那些尸人在杨小八的胸口母盅的影响下,越来厉害。 也越来越多的人受到尸人影响,变成了尸人。 打斗中,唐啸天查觉只要离杨小八越近,自己随身携带的公盅反应越剧烈。这母盅绝对是在杨小八身上。他放出公盅,试图吸引母盅自行爬出来。 这是他查遍古籍,实在没找到制敌妙招,然后自己灵光一动,赶鸭子上架试试的。 自古以来,雄找雌,母找公。 虽然不知道尸人用的是哪种盅虫,但没关系,唐门有的是急于交配的万能公盅。他特意挑选了几只发情气味十足体态修长英俊潇洒的公盅。 事实证明,这一招确实有效,杨小八这会觉得自己全身疼痛难忍,像是被刀割了一样。 此时有两个蒙面人悄然走了过来,如同幽灵。 全场没人注意到他们。他俩一个走向杨小八,一个走向贺初山。 杨小八一见来人,嚷了起来:“小七,快快快帮助我,我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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