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郑亲王一直在京城呆着,城府极深,极难抓过他的把柄;且这么多年把控朝政,早已收拢了一大批朝臣的心。 而靖王爷长年在外带兵的,在京城呆的时间才短短几年,朝廷里亲信没有郑亲王多。所以只能步步为营,小心同郑亲王周旋。好在他常年在驻扎边关,威望很高,郑亲王无法插手到边关军队。 戴天在父亲身边时间呆的越久,越觉得父亲不容易,压力山大。
第44章 含笑望着自己 靖王爷每天早出晚归,清晨的喂鹰是他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候。这鸟也是有脾气的,刚开始到靖王府时,只吃靖王爷喂的食,如果当天靖王爷没来喂食,它宁可饿肚子。 若靖王爷出门,这只鹰必定跟随,天高任鸟飞;但它驯养的极好,听见靖王爷的招唤,便会立刻赶到,非常有灵气。 现在王爷的喂养下,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胖鸟,戴天都怀疑它能否飞的起来了。靖王爷对这鸟非常喜欢,实在没空时,就吩咐戴天去喂。 这鸟极通人性,在靖王爷多次带戴天过来,示意戴天喂食后;一来二往,这胖鸟也接受了戴天,甚至还恩准他摸几下羽毛。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算是惬意潇洒。 郁松柏回了杭州家中,但一家之主郁任重迟迟未归,手下的镖师也数名未见,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 得知戴天就是靖王爷的世子,郁松柏替他高兴的同时,还认认真真写信祝贺他。先恭喜他找到亲生父亲,又抱怨自家父亲带着几名主力镖师迟迟未归,不知又去干嘛了;生意由他在打理,他年轻没经验,整日焦头烂额。末了,还发了发牢骚,说他现在都没时间去沾花惹草了。 戴天心想,那几名主力镖师恐怕都被做成了尸人,永远回不来了;郁任重现在快成通缉犯了,估计是躲了起来,一时半会见不到人。但这些话,他也不便对郁松柏说,只好宽慰他,郁总镖头可能带着那些镖师去跑镖了,过阵子会回来。 郁松柏的信跟他本人一样唠叨,一件破事都能写的絮絮叨叨。戴天每回收到他的信,都拿一个精致盒子珍藏起来,没事时拿出来看看。 这天深夜,几日未归的靖王爷,突然回了靖王府,招来了戴天。戴天早已习惯父亲突如其来的召唤。 靖王爷单刀直入:“得到消息,郁任重昨日在杭州家里出现了。他是重要证人,郑亲王很多事情都是交给他办的。郑亲王现在有些狗急救墙,我怕他斩草除根。郁任重现在还不能死,我已通知那边的人前去抓他了。你也带几个人过去接应,务必把郁任重保护好,带到京城我这边来。” 口气顿了顿:“这个任务本来不应该你去的。但现在人手不够。想来想去,只有你去了。” 京城离杭州不算远,但也不近。戴天心急如焚,连夜奔往杭州城。其实他心里煎熬的狠:一个声音说你去救他干吗?死了更好,为你娘报仇;另一个声音道郁任重不能死了,死的话,郁松柏会伤心的。 郁任重背负了无数条人命,就算他不杀,也有人会杀。 他赶到杭州,跟靖王府的人联系上,得知郁任重又消失了。前阵子是在家里出现了,可是这段时间又不见人影。据在门外盯梢的人确定,他绝对没出家门。但郁府里面是否修了通往外面的地道,就不得而知了。 终究还得进郁府一趟,该面对的还得面对。 戴天深吸一口,站在郁府门口忽然有些胆怯,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脏漫延到全身,让他忐忑不安。 小时他多次从这门口蹦蹦跳跳进出,长大后却连进去的勇气都没了。 这会郁松柏正在帐房里看帐,突然听门童报戴天到了。又惊又喜,慌忙抓起梳子,把头发重新绾了绾;又回房换了件衣服,这才三步并做两步,径直冲到门口。 果真是那熟悉的人,气宇轩昂,站在大门口,含笑望着自己。 算一下时间,他们也才有三个多月未见。不知为何,感觉时间过的特别漫长,像是轮回了几个春夏秋冬。 两人相视而笑,很多话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以桥正里。 “松柏,你没事..... ” “戴天,你.....” 两人异口同声,却又被对方打断,又互相笑了起来,郁松柏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平平淡淡的两句话,就好像过日子的小两口子,平静又心安。 “噢,对了。我要送你礼物。”郁松柏拉着戴天来到了郁任重的书房。 郁任重的书房挺富贵的,一看就是没读过书人的书房,典型的附庸风雅。书倒是挺多本的,满满一书架,崭新崭新;桌上的笔墨也基本上原封未动,做装饰用的。 戴天装作无意义的随便翻了翻书,嗯,确实是干净,连名字都没写。 郁松指了指墙上一把宝剑:“这把宝剑,是我父亲从西域外带回来了,极品,削铁如泥。说送给我使,我嫌它没鞭好用,就丢在这里了。正好你用剑,这把就转送给你。” 说着,走上前取剑。那剑蛮古怪的,郁松柏拿了几次居然没成功。他火大了,袖子往上一推,准备强行取剑。 “等等。”戴天拦住了他,他觉这剑不一般,像是七行八卦图的摆放。取这剑,不能硬取,要按七行八卦图的方法来取。 他想起原来师傅教的方法,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再往外一拔,果然将那剑取了出来。 戴天掂了掂重量,不轻也不重,挺适手的。抽出宝剑一看,晶盈剔透,寒光闪烁,刀刃锋利无比,真真是上等的好剑。 不由的喜上眉梢,这把剑真乃极品。 正待说话,突然听见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书桌下面出现在一个黑幽幽地道,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飘了上来。 “地道?”郁松柏错愕:“我从不知道我家书房里居然还有地道。” 他好奇心起,跳了下去:“我去看看。” “哎”,戴天拦他不住,拿起桌上的火折子,只好跟在后面。 这地道开启着实巧妙,难道是因为宝剑的拔开,导致它入口打开的吗? 戴天打开火折子,就见这地道修的很好的,青石台阶;显然不是临时挖的,是当年盖地面房子时就已做好了地道。 两人轻轻走了一小段路后,血腥味越来越重,像是被血淹没了。 前面房间传出来轻微的呻吟声,声音有些熟悉。 郁松柏走在前面,他悄悄的靠了过去,那房门虚掩,烛火晃动。 房间很大,十几个穿着虎啸镖局衣服的人躺在地上,脸变成了铁灰色,不知道是死是活;另一个熟悉的背影在喃喃自语,小心的切开其中一人的胸膛,把什么放进去。 房间血流一地..... 也许是血流的太多原因,地面都是黑的..... “父亲。”郁松柏愕然,父亲多日不见,原来是在这。郁任重听到声音,慢慢把头转了过来。
第45章 你的命更重要 脸还是那张熟悉的模样,衣服头发还是这么整齐。可是眼神疯狂,嘴边喋血,发出嘶嘶的声音;在阴暗的烛光,显的阴森恐怖。 “快跑。”戴天不待郁松柏反应过来,把房门用力关住,顺手锁住,拉着郁松柏就往回跑。 郁任重眼神明显不正常,甭发起疯来把他们俩制成尸人了。 身后传来了巨大轰隆声,那门被郁任重踹开了。不过幸好没追出来,也许他这会还有点清醒,知道制作尸人比被儿子发现要重要多了。 郁松柏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自己敬爱尊重的父亲,竟然是这样的。 他失魂落魄的坐在书房外的花园里,大脑无论如何也消化不了自己所看到:地上躺着那些人,正是多日不见的镖师,平日为镖局出生入死,结果结果...... 戴天陪他坐着,知道郁松柏这会很不好受,试图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敬爱的父亲背后竟是这种人,换谁也受不了。 如果他没弄错的话,郁任重是在炼尸。上次在京城外那控尸人也是他吗?他到底做了多少个尸人?尸人水平有多高?消息得赶紧传给靖王府,让父亲做好准备。 ...... 天色渐渐变暗,太阳落下,月亮即将升起。 这时又从书房走出了一人,踱着步子不缓不慢,目光清明,着装富贵,正是郁任重。他脸上血迹已经擦掉,衣服也换了,嘴角带笑,跟地下室的人仿若二人,又是那洒脱大度的总镖头了。 “松柏......”远远的一声召唤,吓的郁松柏哆嗦,直接跳了起来。 “你这样可不好。为父教过你的,大丈夫要能承住气。”郁任重走上前,不赞同的摇摇头,顺手帮郁松柏把衣服整理好:“看衣服都皱了。” 态度还是那么温和,还是那一心教子的父亲。 这个站在花园的温和父亲跟地下密室的喋血父亲一会重合,一会分开。 “不”,郁松柏崩溃的大喊一声,他实在受不了,弃下父亲和戴天,狂奔出去。 留下戴天和郁任重,两人面面相觑。 “咳咳。”郁任重轻咳两声,“世子,我以为你会去追小儿。” “呵呵。”戴天干笑着,心想我倒是想追,可是这会你的命更重要。 这时屋外传来了一长二短的鸟叫声,是靖王府的暗号。戴天长啸一声回应。不一会,冲进了数名靖王府侍卫:“见过世子!” “等一下。”郁任重站在不动:“有一句话,希望世子能带给靖王爷。当年虽然是在下设计害死王妃,但小的并没有赶尽杀绝,对世子是尽心遮掩。要不世子哪能顺利长大,也是小的把世子被戴锋铎收养的消息传给靖王爷的。” “希望世子看在当年情份上,留小人一条命;若靖王爷跟世子答应留小的一命,小的愿意把郑亲王企图谋反等物证,交给靖王爷。” 说完,深深的一鞠躬。 这个两面三刀老尖巨滑的家伙,戴天着实不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把他娘害死了,害得他家败人亡,就这么轻描淡写一句就想了结。 他咬咬牙:“你倒是问问郑王爷愿不愿意留你性命。” 边说边连下三指,趁郁任重来不及反应,就把他的三处大穴给封了,速度狠快准。 郁任重愣了一会:“世子好俊功夫,功夫又长进了。”他试图用内力,却悲伤的发现,内力已被封住,他现在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他摇摇头:“物证不在这里,小的把它放在他处;见过靖王爷后,靖王爷一言九鼎,待他同意了,小的再告知放在何处。” 戴天冷冷一笑:“搜”。 郁任重冷脸看着他们搜。 镖局的人一看老爷要被拉走,大吵大闹,晾出兵器拦着门口不让走。 声音惊动了郁夫人,见此情况吓了一跳,一手拉着夫君一手拉着戴天,寻死寻活要戴天放人,不然她就撞死在石狮上,一尸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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