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却是结结实实地暴露在宋予初面前。 本来以为之后才能告诉宋予初自己是男孩子这件事情的,没想到老天捉弄人,偏是用这种方式让他知道了。 就在四人面面相觑谁都不说话的时候,一声咳嗽打破了这一片宁静,董大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 他规规矩矩地走到江元笙面前,双手合一起弯腰谢过江元笙,“多谢先生当日给了我这个机会,如今即便先生不动手这人也活不了多久了。” 先生这两个字算是彻底坐实了江元笙是男孩子的事实。 李大人脑回路一时间有些跟不上,先生?太子妃不是女的吗?这人莫不是认错人了? 但很快江元笙的开口便彻底打破了他的胡乱猜测。 原先面对宋予初一行人,江元笙都是用的假音,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可如今既然暴露了,也就没有装下去的必要了。 “那日我并未以真面目示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江元笙的声音不比宋予初那样清冷,倒是略显空灵悦耳,与他本人的气质倒是十分的符合。 “我虽没能见到先生全貌,但单凭眼睛,在下还是认得出来的。” 柳清远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大夫跟这个太子妃也是一伙的,到底是自己大意了。 “太子妃真是好算计啊,给我步了那么大一局棋。” 江元笙的手有略微松力他才说得上话,如今那黑袍人不在,自己早已是自身难保,即便是死在了这里,也不会让这两人好过。 见江元笙不理他,柳清远继续说道:“太子妃可还记得我今天送给你们的那个头颅;他的剩余身体被我藏起来了,要是想拿全了,就放过我的女儿!” 江元笙轻蔑一笑,用略带调笑的语气说道:“你这样的人还会在意自己的女儿?” “江元笙。” 一直沉默着的宋予初开口了,他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震惊,脸上也没了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爱人,语气也变得十分冰冷。 刚才那一声,江元笙只觉得陌生,即便是第一天认识的那时候,宋予初也没这么叫过他。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没有质问他为什么要骗他,反而质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宋予初还真是……奇怪啊。 “为了给月娥还有袁琅报仇。” 既然宋予初都变得冷淡了,那他为什么不可以。这个问题可以回答,不过别指望我再看着你回答,那语气就好似跟一个陌生人说话一般不带一丝情绪。 不就是生气嘛,谁不会啊,江元笙心里想。 宋予初叹了一口气,他或许该履行作为夫君的职责了。他走上前去把江元笙的手拉开,将他整个人拉到一边,“这件事,你不该管,你应该做的是乖乖待在家里扮演好一个太子妃。” 江元笙也生气了,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在命令我吗?” 可宋予初竟然敢拿太子的身份来压他:“孤是太子,更是你的夫君,有权管理你的一切。” 江元笙抽开自己的手,这个时候想管他真是异想天开,以前管不住,现在更不行。他不明白宋予初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是只是单纯的生气,不论是哪一点,都不该……这么命令他做事。 “宋予初!你发什么疯?我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这个人的命我今天拿定了,要么你跟我打,要么就别管我!” 宋予初只是不想江元笙参与进来,到时候事窗东发他也能全身而退,至于是男子的这件事,他或许还需要时间接受。 也许就没办法像之前那样对他那么温柔了。 江元笙懒得跟宋予初废话,抓着柳清远的头发就要把人拖走,可宋予初却转而拉着柳清远的脚踝不让人走。 一时间两人谁都不让,江元笙也因为头发不好拉改成了拉脖子,只可惜这两人较劲痛苦的却是柳清远。
第五十七章 决裂 这么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两人谁也不让谁柳清远在中间快要被扯断了。 红瑶见不得自家尊上吃亏也是赶紧上去帮忙,两个人宋予初有些吃亏,但优势还是在他这里。江元笙就纳闷了,这柳清远的力气怎么那么大! “你放不放手?” 宋予初也是倔脾气,“要放也是你放。” 江元笙算是彻底看清这个可悲的男人了,在得知自己的真实性别之后就变得这样冷淡,到底还是介意。 他跟红瑶同时松开手,柳清远头部这边没了支点支撑一瞬间就掉了下去,后脑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柳清远顿时间便七窍流血。 江元笙看着他这幅样子,怕是活不成了,就是可惜了让他死得太痛快了。不过好在,他还有人。 没了一个柳清远又如何,柳明月还好好的在那里躺着,红瑶看懂江元笙的表情抓着柳明月快速翻窗跑了。宋予初想去追却被江元笙结结实实地挡住了。 “你若是想去,先过我这关。” 宋予初第一次觉得江元笙的脾气这么倔。 虽然心里有些芥蒂但也还是舍不得对他动手。 “笙儿,乖一点,别闹了好吗。” 他到底还是软了语气想和江元笙好好谈谈,而且他隐瞒性别男扮女装嫁入东宫可是杀头的罪,此事断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突然地宋予初砖头看了一眼李大人,或许他值得相信,但最好还是不知道为好。 江元笙被宋予初那句话彻底的弄生气了,什么叫他闹,他闹什么了?是谁一直在跟他抢,是谁想要不劳而获,他只不过是报仇而已,怎么就成闹了?还是觉得,他也该和其他女子一样在家相夫教子! 本以为他会同其他人有所不同,到底是自己高估了他,宋予初跟那些迂腐的男人没有任何不同,甚至更加可恶。 “宋予初,我们之间到此为止了!” 江元笙留下这么一句断绝关系的话便从窗户翻走了,不论他是否挽留,江元笙都不愿意再见到这个可恶的男人。 董大夫看着自己的恩公走了,而那个柳清远也是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样子,虽然不是自己亲自动的手但也足够了,只希望自己的女儿在天可以安息了。 “太子殿下,草民先行告退了。” 如今再也不需要他了。 一时间就只剩下宋予初跟李大人两个人。宋予初不说话李大人也不敢擅自有所动作,本来应当是复仇的日子却变得这样的尴尬。 只是实在费解的是太子妃缘何会是个男子,江阁老难道对此全然不知吗?宋予初刚才看他的那一瞬间其实他注意到了,无非就是让他管好嘴别乱说。 这样杀头的罪过他可不敢乱说。 “殿下,如今该如何?” 宋予初突然就觉得好累,他看着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柳清远,或许还有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先把人带走好了。 月黑风高,夜深人静,宋予初和李大人二人的身影被隐藏在月色之下,在他们手里,其实还有一个人,只是月亮有意隐藏,那人的身影根本看不到。 晚风吹过,原本只摆着怜儿牌位的祠堂突然挂起一阵大风,风吹倒了烛台点燃了帘子起了火。 怜儿的牌位也在风力之下倒在了地上,孤单的躺着。 火焰顺着帘子很快蔓延置整个房间,熊熊的烈火将隐藏在祠堂里的罪过尽数揭开。 在祠堂地板之下,藏着的是数不尽的白骨。 火焰似乎有意识一般,在白骨之上,势头倒是弱了几分。 也许就连老天也早已看不惯柳清远的所作所为想要惩罚他。但可惜天神不能参与人间事,只能以此来揭发他的罪过。 但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天神又有谁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柳清远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藏了那么久的秘密,只是一把大火就全都被揭开。 当人们扑灭火焰想要进去找寻尸体的时候,看到的只会是一堆堆的白骨,至于柳清远他们却怎么都找不到。 也许会有人说他跟那堆白骨一样一起葬身在了火海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百姓不知道不代表那些官员不知道那些白骨究竟来自谁。 此事皇帝很快知晓,也不论柳清远是死是活,就他干的那些事情足够他死去千变万变。柳家的确有嗯于皇家,但是柳清远不过是坐收渔翁之利的小人罢了。 “众位爱卿觉得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皇上,微臣认为应当即刻处死柳清远,此等大逆不道的小人断然不可留着成为祸害啊!” 有了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柳清远今日没来上早朝不少人猜测他估计是东窗事发逃跑了,既然人都不在那也没什么可以顾忌的了。 那些原本站在柳清远那一方的人全都开始反水分分开始控诉柳清远这些年来的罪行,恐吓,私吞粮食,漏交税等之类的大大小小的全都被一一列举了出来。 宋予初反而安静地一言不发,如今这个局面也不用他多说什么柳清远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一时间举证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出现。 皇帝被他们吵的头疼,“够了!” 那些原本还说下去的大臣这才安静下来。 “不用说了,朕已知晓。柳清远残害手足,罪大恶极,如此罪过,应当诛之。太子,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定要让这柳清远付出代价。” “儿臣领命。” 皇帝想了想,继续说道:“柳贵妃虽与此事无关却也有其他连带责任,故褫夺贵妃封号降为答应,终身幽禁永安宫。” 众为大臣纷纷下跪,“陛下圣明!” “如此便退朝。” 柳清远之事很快便昭告天下让百姓皆知。 那些原本为柳清远说好话洗白的人在得知柳清远的事情之后纷纷怒不可遏,控诉柳清远辜负了他们的一片赤忱的信任。 柳清远害死自己父亲及自己兄长的事情引得群情激愤,群众纷纷控诉此人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更有甚者直接成群结队的到柳府大门口闹,本以为会被打回来结果门口连一个看守的守卫都没有。 有胆大的人推开门查看,里面早已是人去楼空,就连一个人都没留下。 有些人不信邪的继续翻找着每一个屋子,的确是没有人。他们逐渐放肆起来,反正早已没了人,不如将这里值钱的东西全都搬走作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一时间原本战线统一的人开始互相猜忌,谁都不想让别人占的便宜比自己多。 于是有些牛高马大的人仗着自己的武力优势贪了不少小便宜。但大多数的早就被那些醒过来的侍卫们洗劫一空,能拿走的其实也没剩下多少。 一直看着别人拿到好东西肯定会有人心有不满,他们集结起微弱的力量跟那些占优势的人打了起来,两方人打的不可开交,花瓶碎的碎椅子倒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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