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就是我绑的。” 果然刚说完宋予初那架势就是要骂人,好在江元笙及时拦住。 “殿下暂且放心,此事不会跟您扯上半点关系。只是我奇怪的是,柳清远对此没有任何反应,是不是在暗中准备着什么。” 听了这番言论,宋予初也冷静下来。既然跟他无关,那也就不用那么担心,只是此人的怀疑没有错,柳清远向来最是爱惜自己的女儿,如今女儿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来不及思考太多,他定然要去柳府。 “我陪你一起。” 江元笙想跟着,他没时间了,月娥还不知生死,这一次一定要将她带回来。 是自己让她去的柳府,自然也得是自己把她带回来。 “不行,你去作甚?” “毕竟是我捅出的篓子,肯定要我来解决。” 拗不过江元笙到底还是让他跟着。 柳清远没出来迎接,到的只是管家。 “太子殿下此时过来怕是见不到大人,我家大人身子不适已经昏迷有两日之久。” “昏迷了?可有请太医来看过?” 管家边说边带着宋予初走向柳清远的房间,“请了,大夫说是气血攻心吐了好大一口血。”推开房门,“殿下,请。” 宋予初进屋走近一看,柳清远正面色惨白的躺在床上,眉头紧皱。 如此一来他倒也是放心了。“怎么这般严重?” 管家见宋予初离得太近便请他稍微站远些,免得被病气沾染上。 自打进来,宋予初就忽略了一件事情,一直跟在他后面的那个神秘男子不见了。 江元笙如今是以客人的身份进来,自然不会有那么多下人来拦着他。 他看似是在闲逛,但一路上都有听下人聊天。 “你看到了?” “那可不,就是我去找的大人,那场面可吓人了。” “怎么说怎么说?” 那人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声音都带着些颤抖:“那女子几乎全身赤裸的躺着,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鞭伤,我看到的时候,早就死透了!” 与他同行之人也是一脸震惊:“怎么会?你可知那女子的来历?” “我哪能知道啊,只能说死得挺惨的。” 死…… 江元笙一下子没忍住脾气,将刚才说话的那两人全都杀了。 月娥已经不在了吗? 这个消息对江元笙来说也是一种噩耗,月娥怎么会,即便柳清远再怎么不待见她,也不至于将她折磨致死。 江元笙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早知道应该问清楚月娥在哪再把那些人给杀了。 今天就算是把柳家整个翻过来,他也要带月娥离开。 宋予初跟管家聊了好一会才注意到身边少了个人。 “你先去忙,孤去找个人。” 即便有他在,也不能在柳府随便乱跑,谁知道会有什么危险在等着他们。即便柳清远如今看着虚弱不堪,但很难保证不是他装的。 月娥的身体一直躺在那里,没人敢去动她。 江元笙找到她的时候,就连身上仅存的衣服也被风吹开了。 看着月娥身上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痕,实在是无法想象她究竟是怎么样坚持下来的。 这一切只因为他的一时冲动。 江元笙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月娥的离开,给他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她将被子盖在月娥身上,将人打横抱起,不论身份如何,不论会不会被宋予初怀疑,他现在只想带月娥离开,离开这个让她绝望的地方。 “月娥,你别怕,我来带你回家。”
第四十三章 梦魇 江元笙闹了不小的动静,宋予初想不注意到都难,原本应该上前阻拦的他却停下了脚步,不知为何,这样的他莫名觉得心疼。 月娥即便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没有得到善终。 没有温度的身体,让江元笙觉得恍惚。或许他当初的决定没有考虑到她的未来,但只要进入鸦羽,就要做好这个准备。 只是,在看到她的时候,江元笙还是后悔了。 只可惜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宋予初就站在一旁看着,可心里总有一种想要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 管家也被这动静闹了过来,瞧见那人怀里抱着的女子便不顾一切地上前阻止他。 “很抱歉先生,此人你不能带走。” 江元笙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只是冷冷地说道:“让开。” 见说理不行,管家便想来硬的,他知道月娥对自己家主人的重要性,绝对不能被旁人给带走。 他招来家丁把江元笙团团围住,“先生,您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人,属下本不想冒犯,可你实在不该对这个女人打起主意。” 只见管家一声令下,家丁们都冲了上来,江元笙手里抱着月娥不好行动,只能躲闪。 “都住手!” 宋予初看不下去了,敢动他带来的人,这群人还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啊。宋予初站在男子面前将他护在身后,且不管这男子与月娥究竟有何关系,没他的允许,谁都不准动他。 “孤还在这里,你们岂敢放肆?” 家丁们被宋予初的气势吓到,分分跪地求饶,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啊。 管家也是十分犯难,这女子若是被带走了,柳清远醒过来后定然不会饶了他的,可太子殿下他也得罪不起。 “殿下,无意冒犯,只希望能将怀中女子还来。” 宋予初还未开口,江元笙却威胁到:“你们大可以再来抢试试?如果都想死的话。” 月娥该入土为安了。活着的时候,就被人糟蹋成如此模样,如今不在了,江元笙定然要好好护着。 没时间跟他们闹腾,江元笙转身带着月娥跳上屋顶,他离开之前淡淡的看了一眼宋予初,却未说一句话。 江元笙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为月娥下葬。 墓碑立好之后他赶走了那些闲杂人等,只留自己一个人和一壶酒。 “月娥,不论是谁,他竟然敢把你害成这幅样子,我定然要他百倍奉还!” 江元笙喝下杯中酒,剩下的全数倒在了地上。 柳清远,原本他只是讨厌他那一脸不可一世的样子,可如今他们之间多了一道仇恨。 如今柳明月还在他手上,本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做的那么绝对,可这是柳清远逼他的。 他快马加鞭赶到袁琅所在的地方。 柳明月也是娇弱的可以,到现在都没醒。 红瑶察觉到江元笙的情绪不太对,便上前询问发生了何事。 “月娥,不在了。” 短短一句话,红瑶便藏不住内心的雀跃,这女的可算是没了。她不在了,除了她就没人再可以跟在江元笙身边服侍了。 袁琅没什么反应,他对这个叫月娥的女子,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但对江元笙来说重要的人定然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我原本想着将她绑过来吓吓她,可是……有些事情触碰到我的底线了。” 江元笙命令袁琅将柳明月绑到十字架上,对这样的女人没必要再温柔了。 一碰冷水下去 ,柳明月想不醒都难。 “啊啊啊!你们竟敢这么对我,等我爹来了,你们就死定了。” 柳明月恶狠狠的看着江元笙一行人,嘴里不断吐出侮辱的言语。 江元笙依旧记得留在月娥身上的那一道道鞭伤,有些结了痂,可有些却是新增的。 他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也不想懂。 同样的鞭伤,不知在自己女儿身上出现,柳清远看到了会是什么样的感受?真让人期待啊。 “袁琅,打”,江元笙将鞭子递给袁琅,“让她把她知道的全都吐出来,尤其是关于月娥的。” 门关上了,里面的惨叫声和谩骂声被隔绝,但总归还是能听到一些。 也许,从把月娥送到柳清远的手里开始,她遭受的便一直是这样的遭遇,可惜他不知道。 不出一会儿,袁琅和红瑶就出来了。 “问出什么了?” 袁琅有些心虚,怎么说呢,好像下手有些狠了,还没说几句就晕了过去。 江元笙可不管,她晕还是不晕。“继续,晕了就用水泼醒,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得到命令,红瑶和袁琅又进去了。 宋予初既已得到关于柳清远的准确消息,便也不久留,江元笙走了没多久他也走了。 — 还有很多事情他不知道,那个男人跟月娥又是什么关系? 宋予初只觉得一片混乱,更让他觉得混乱的是他为什么在看到那男子悲伤的神情时会有想要上去抱住他的冲动。 这是不应该的。 而且,也不知该去哪里再将人找回来。 柳明月还在他手上。 他与自己的关系也是被柳清远的管家知道的一清二楚。 “陈令,太子妃可在?” “太子妃至今未归,老奴也不知去了哪里。” 本想从江元笙那里知道一些关于月娥的事情,顺便把他们之间的事情说开了。 只是江元笙一直躲着自己,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即便见上了一面也是一句话不说冷漠的路过。 宋予初真想换掉自己的榆木脑袋,怎么总是在感情的事情上变得这样奇怪呢? “罢了,孤等她回来便是。你且去告诉父皇,柳清远重伤昏迷。” 他们的时机到了。 趁着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足以让柳清远吃一次大亏。 好巧不巧的陈令刚走到门口便见着江阁老过来了。 “太子殿下可在?” 陈令偏身相让,“殿下就在书房,江大人请进。” 下属来报时宋予初十分愉悦地出去迎接自己的岳丈。“岳父大人您来了,请上座。来人,上茶!” “殿下不必那么客气,老臣此次前来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想来瞧瞧自己的女儿顺便与殿下商议柳清远一事。” 女儿宋予初暂时没办法让江阁老见到。 “岳父大人对此有何见解?” 江阁老也没有完美的对策,他能做的也只是尽量帮助宋予初得到更多人的支持。“老臣以为,殿下应当先改变自己的名声。” 又是这个问题。 好吧,到底还是离不开。 江阁老继续说道:“殿下贵为太子,可在朝中的威信却远不如柳清远大。大臣们也多是站在柳清远那一方,若想真的除掉他,大臣们的支持是不可少的。” “孤自然知晓。此事也绝非一朝一夕便可做成,倒不如先除了柳清远这心头之患再做其他打算,您觉得如何?” 江阁老认真思索了一番,觉得此方法可行。要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并非一朝一夕,需要很长时间的积累,如今更是没有时间去处理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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