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褚棣荆微微凝眉,他思虑了片刻,便道:“找人去把他抓起来吧,明日朕要审问。” “是。” 嘱咐完所有事情之后,褚棣荆便疲惫地阖上了眼。 只是一闭眼,眼前就会浮现出黎言虚弱地昏迷的样子。 褚棣荆冷静过后,其实也猜到了些什么,但是就算那个侍卫跟黎言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黎言只要抱着要离开他的心思,对他来说那便是不贞。 褚棣荆不能忍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每日却瞒着他在谋划要离开他的心思。 更何况,黎言还帮着那个侍卫隐瞒他偷盗的事情。 黎言确实有错,褚棣荆只是罚了他一次而已,他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回了太极殿之后,褚棣荆便准备歇下了,只是他一闭上眼睛,看到的就是黎言的脸。 他沉了沉面色,吩咐下人点了安神香,这才隐约有了困意。 深夜的芙蓉阁 黎言深陷昏迷当中,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窗外冷风不断地吹进来。 此刻已经是亥时了,芙蓉阁内所有下人都已经早就回去了,院内一片冷寂,没有人知道,黎言盖着的薄被下究竟是怎样的光景。 夜色很快就过去了,光照驱散了黑暗。 芙蓉阁内又恢复了光亮,被褚棣荆派来看守的侍卫们也依旧按时过来。 下人们也逐渐地开始从屋子里出来,各自忙碌着,没有人知道,寝殿内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们只单纯地以为,陛下昨日只是像平常一样,来宠幸主子的,所以就没人多想。 直到木头出了屋子,他第一件事就是进了寝殿,去看看主子有没有醒来。 昨夜陛下又来了,只是很晚而已,木头到了寝殿,便高兴地推门进去了。 门背打开的第一课,木头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只是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没有多想。 直到他走到了主子的榻前,看到了面色苍白的黎言。 他就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样,面色僵滞着,脚步再也迈不开了,眸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黎言躺在榻上,面容苍白的不像话,浅色的被褥上,还沾染些微微的血迹,凌乱的衣物被随意地扔在榻上。 木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怎么会这样呢? 昨夜…… 昨夜不是陛下来了吗?主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木塔怔了好半晌,他才僵硬着脚步费力地向前挪动着,一把扑到了床榻边缘,带着颤音地唤他。 “主子!主子……” 木头缓缓地伸出手晃动着黎言的身子,可是黎言没有一点反应。 木头急了,他慌忙地又去探黎言的额头,可是他才刚触到黎言的额头,就被那温度吓的猛地缩回了手。 接着,就是木头更加凄厉的哭喊声:“主子……” 被这样吵着,若是往日,黎言早该醒了,但是黎言这次却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木头惊吓过后,第一反应就是忙着爬起来,慌乱地出了寝殿,大声叫喊着来人。 那些下人们被吓到了,纷纷赶了过来,木头哭喊着让他们去叫太医。 或许是木头的声音太过凄厉了,那些下人便没有多问,赶忙出了芙蓉阁去叫太医过来。 木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任由他们在脸上肆意流淌,他见有人去叫太医之后,他便赶紧回了寝殿,颤抖着声音让他们准备湿帕子。 很快,湿帕子被覆盖在黎言的额头,木头焦急地问他们: “太医怎么还没来啊?!” “木头,你也别急,太医最快也要半刻钟才能过来。” 一个丫鬟劝着木头。 木头闻言哭的更厉害了,他没有让别的下人进去,而是自己在照顾着黎言,他知道黎言不想让别的下人知道这些事。 所以就木头一个人照顾着,这个丫鬟不清楚黎言烧的有多厉害,才会这么说的。 但是木头却是一秒都等不及了,他慌乱地在殿外等着太医过来。 而殿内的黎言,早已烧的不省人事了,对外界的一切都没了感知。 木头再次进来的时候,他才看到黎言手上绑着的腰带,他顿了顿,鼻腔内满是酸意,眼泪控制不住地再次流了下来。 他一边颤抖着手将那镶着玉石的腰带给拆解了下来,一边在心里狠狠地咒骂着褚棣荆。 若是早知道陛下是这样的人,他便怎么也不该阻止主子逃出去的。
第133章 陈皮,你救救我家主子 木头深深地陷入了自责和懊恼当中,他看着黎言手腕上的伤口。 依稀想起这儿还有些陛下曾经赏赐过的药膏,他又急急忙忙地去翻找着。 虽然陛下人品不行,但是木头也别无他法了,不管怎样,褚棣荆送来的药膏应该还是好的。 好在木头记性不错,很快就找到了那瓶药膏。 木头又拿了个湿帕子,先将伤口处擦拭干净,再颤抖着手把药膏涂满了黎言的手腕。 做完这一切,木头才稍稍放心了些,只是他还是很担心,主子看样子是烧了一夜,会不会对身子有什么影响。 木头一边守着黎言,一边等着太医过来,被冷水浸透过的湿帕子也很快就变得温热了起来。 木头不住地重复着拧水,往黎言额头放这个动作。 好在很快,太医就被下人带着进来了。 木头听到外面的声音,忙出去查看,只是他还没出去,那太医就急急忙忙地进来了。 木头看到太医之后便愣住了,是陈皮。 可是,陈皮不是很忙吗,他怎么会过来了? 陈皮见到木头眼里的惊讶,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径直进了寝殿去查看黎言的情况。 饶是陈皮进来之前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在看到黎言的情况之后还是心疼地整个人一顿。 他知道自己很久没来了,也知道自己不仅是因为升了职,没有闲暇时间才慢慢不再过来了。 更是因为他受了褚棣荆的恩惠,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对黎言抱有幻想了。 所以陈皮每次接到芙蓉阁的命令时才会派其他太医过来。 但是这次,陈皮也是偶然听到了芙蓉阁的下人们焦急的语气才想着来看看的,但是他一进芙蓉阁就察觉到了这儿的不对劲。 以往芙蓉阁哪儿会有侍卫,更别说那些下人们的窃窃私语了。 所以陈皮心里一急,就脚步匆匆地进来了。 果然…… 跟他预想的没错,黎言怕是又惹恼了褚棣荆,褚棣荆才会再次这样对他。 陈皮一见到黎言的情况就来不及多想,他一边拿出银针,一边冷静地跟木头吩咐。 “木头,湿帕子不要停,尽量将他的烧热控制住。” “……” 木头呆愣了会儿,便很快就应道:“好。” 有木头的帮衬,陈皮便安心了些,他注意力集中在手下的银针。 旁边的木桌上,摆放着燃烧着的蜡烛,陈皮把银针放在火苗上烤了烤,再利落地扎进黎言的皮肉里。 没有办法,陈皮方才给黎言把脉的时候,已经大致知道了,他是因为外伤加上心肺刺激,还有窗外的秋风才导致发热的。 若是单纯的发热也不打紧,但是黎言被耽误了几近一整夜,所以有些严重,必须得用银针才能抑制住发热。 陈皮一边有条不紊地下针,一边在心里咒骂褚棣荆,他是怎么舍得将人折腾成这样的?! 黎言身上那些痕迹就不说了,尤其他手腕上的伤看起来也严重的很,陈皮甚至都心疼地不敢去看。 也不知褚棣荆对黎言的那些好是不是装出来的,怎么就舍得下这么重的手。 木头在一旁忙碌地跟着陈皮的指示做着,同时他心里又难受着,主子要是醒来之后会不会也很难过? 毕竟,褚棣荆之前的好是连木头都当真了的。 陈皮的动作很快,不多时,黎言的布满痕迹的上身就已经被扎满了银针。 只是他看着仍旧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脸色依旧苍白的不像话。 扎完针之后,陈皮淡然地收回剩下的银针,他看了看木头依旧担忧的面色,宽慰道: “好了,你在这守着吧,我要回太医院一趟,黎言大概再有几个时辰就会醒来了。” “几个时辰?!” 木头震惊地看着陈皮道。 “嗯,他这次烧的厉害了些,没有这些银针逼一逼,短时间内他是不会醒来的。” 陈皮收好了药箱,便准备出去了。 不是陈皮心冷,而是他急着要回太医院去抓药,黎言的情况不能耽误。 木头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虽然还是担心黎言,不想让陈皮离开,但是他还是颤着声音道: “好,那你就先回去吧。” “嗯,对了,他身上的银针不要动啊。” 陈皮最后提醒了木头一句便大步出去了。 木头皱着眉头守在黎言身边,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 期间, 有别的下人来劝他,他都拒绝了,自己一个人守在榻沿。 木头在守着黎言的这几个时辰里,忽然想到了他刚见到黎言的时候。 那时,黎言还是一个被褚棣荆强硬地逼迫着的男宠,他除了容貌,什么都没有。 木头当时就觉得黎言很亲切,所以就算黎言害的他挨了两顿板子,他也没有责怪过黎言。 可是现在,木头陪在黎言身边久了,就好像也看懂了一些事。 黎言和他们不一样,他是在草原上长大的,当初被留在褚棣荆身边,想要逃跑,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进了宫之后,木头几乎是看着褚棣荆对黎言越来越好。 所以他就自作主张地想着,主子要是能一辈子留在宫里,那只会是一件好事。 不过,这些都是木头以前的想法了,他经历了今日,他以后大概再也不会劝说黎言留在褚棣荆身边了。 主子值得更好的。 木头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若是以后主子要是想走,他一定会全力支持主子的。 至于他,他自认为自己的不配被主子带着一起出宫的。 就让他在这宫里远远地祝福主子好了,只要主子幸福,他什么都可以做的。 因为,主子是他在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了,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奴才一样看待。 木头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地,眼泪已经流了整整一张脸,他怔怔地看着黎言苍白的面色,心里满是愧疚。 窗外经历了一夜的树叶,此刻也奄奄一息地挂在树上,脆弱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掉落似的。 而芙蓉阁内的一处小院内 路远星正焦急地在屋里等着,他昨夜几乎是一夜未眠。 可每次他想出去的时候,门外的侍卫就会强硬地拦着他,就连窗户外面,也满是守着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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