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朕知道了。”褚棣荆顿了顿,冷冷道。 芙蓉阁外 夏时季带着嬷嬷在门外等着褚棣荆,她头一次没有穿的很靓丽,就是怕惹的褚棣荆不满,可殊不知,她把黎言推下湖,已经让褚棣荆震怒了。 “褚哥哥!”夏时季老远就见到了褚棣荆,她面色一喜,便欢快地大声喊道。 褚棣荆自然没有应她,他脚步不停地走到了门外,夏时季欢喜地盯着褚棣荆脸,希望那张脸上露出一丝丝不舍来。 可是她看了许久,,什么都没有发现,褚棣荆脸上有的,只是冷漠。 “有事吗?” “褚哥哥,时季要走了,希望再见褚哥哥一面,时季这一走,估计得有许久见不到褚哥哥了。” 褚棣荆勾起了唇角,故意道:“朕还以为时季不想再见到朕了呢。” 夏时季慌忙道:“褚哥哥此话怎讲,时季在这天下,最喜欢褚哥哥的人了。” “你今日既然敢大庭广众把他推下湖,朕还以为,时季是准备与朕撕破脸呢。” 夏时季僵硬了一瞬,随即无力地解释道:“时季……时季不是故意的,是那个人先……” “够了!” 褚棣荆淡淡凝眉,他蓦然出声打断了夏时季,他本以为被他这样处罚,夏时季多少会悔改一些。 可是没想到,夏时季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他完全不认识的样子了。 夏时季被褚棣荆的一声厉声吓的浑身一颤,紧接着,她就从褚棣荆眼里看到了一丝无奈,一丝失望,她这才慌了: “褚哥哥,您要是不喜欢时季这样做的话,时季再也不会这这样做了,褚哥哥……” 褚棣荆听着夏时季几乎是哽着声音道,他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声音依旧夹杂着冷气:“夏时季,你走吧。” “褚哥哥……” 夏时季顿时愣在原地,她像是被抽干了灵魂一样呢喃着,可是褚棣荆已经完全没有耐心再听她说一句话了。 他毫不留恋地转身,连背影都透着一股坚决。 夏时季呆愣着看着褚棣荆的背影,只是看着看着,泪水就不自觉地淌满了整张脸。 …… 褚棣荆已经对夏时季不抱任何希望了,终究还是夏时季变了,她不再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夏时季了。 褚棣荆进了芙蓉阁的寝殿,却没有见到黎言的人,他眉心微微皱起,他记得他告诉过黎言,半刻钟之内,他要见到人,可是半刻钟早就过了,黎言却不在这。 褚棣荆凝着眉,四处扫视了一圈,正在准备出去问永福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里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黎言出了浴房,来到寝殿的时候,没见到褚棣荆,便到里边来换衣服了。 只是,衣服换到一半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阵凉风,他顿了顿,随即转过身去,却蓦地见到了褚棣荆的脸。 “!” 黎言吓的差点叫出声来,幸好他及时收住了声音,只是,褚棣荆怎么又突然这样?! 黎言连忙拿旁边放置的衣服挡在了身前,他眼神慌张地瞪着褚棣荆,示意他出去。 但褚棣荆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大步来到了黎言面前,眼神还带着一丝严肃。 “你手臂上的胎记是哪来的?” 若不是他方才见到了黎言手臂上熟悉的胎记,他或许到现在还不知道,与他同床共枕了这么久的人,他甚至都没有发现,黎言手臂上竟然有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黎言觉得莫名其妙,“胎记自然是从小便有的,还能从哪来不成?” “把手伸出来。” 褚棣荆站在黎言面前,离他不过一寸之远,他面色严肃地吩道。 黎言顿了顿,还是顺从地把手伸了出来。 褚棣荆一把握住那只白皙的手腕,仔细在小臂处查看着,他方才刚进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黎言整个白皙诱人的后背。 黎言看到他之后便仓皇地拿衣服挡住了自己,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他才恍惚看到了黎言手臂上的一块胎记。 那块胎记或许是身子发热的时候才会浮现,此刻黎言被褚棣荆吓的浑身发冷,那胎记也不甚明显了,只余下一处淡淡的浅红色印在手臂上。 黎言任由褚棣荆翻看了一会儿,片刻之后,褚棣荆才松了口气似的道:“你这胎记与它不甚相似,或许……只是个巧合吧。” 说完,褚棣荆就松开了黎言的手腕,被他这样一弄,黎言也看着自己的胎记,面色疑惑,他这胎记是从小就有的,只是它经常不甚明显,只有偶尔才会露出它的真容。 黎言是草原上的人,这胎记,应该也是巧合吧,大概是他想多了,黎言怎么可能是…… 罢了,总归是巧合。 褚棣荆打消这个疑虑之后,便道:“好了,无事,是朕看错了,把衣服穿上吧。” “哦。” 还好方才已经把里衣都给穿完了,现在只剩外衣了,黎言也不好再让褚棣荆出去,便在他面前把衣服穿好了。 褚棣荆带着他去往正殿,他边走边随意地问:“你是在哪出生的?” “是在草原上。” “那你家里可还有家人吗?”
第62章 别让朕逼你 黎言怔了怔,家人,有啊,族人就是他的家人,可是,有家人又怎样,他还是回不去了啊。 “有。” 黎言说完之后,褚棣荆也沉默了,让一个少年远离家乡跟他来到皇宫确实是他不对,可是一物换一物,他既然答应黎言放了他的族人,那黎言便要遵守约定,一辈子跟着他。 “以后若是有机会,朕会让你回去看看的。” 褚棣荆率先打破了这份沉静,只是他都这样说了,黎言看起来还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多谢陛下。” 有机会回去看看,还是不能放他离开的意思,褚棣荆就像对宠物一样,高兴了就给点甜头,可是他却不会对宠物放手。 殊不知,宠物最想要的是自由。 黎言低落地跟在褚棣荆身后,他眉眼微垂,眼神盯着地面,让人很轻易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褚棣荆即使眼睛没有落在他身上,也能感知到他的难过,可是在黎言离开他这件事上,他是不会放手的。 回了寝殿之后,褚棣荆便去处理了一会儿政务,黎言则在一旁看了会儿书。 只是,或许是因为方才褚棣荆的问题让黎言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他脑海里总是能够浮现出他在遇到褚棣荆之前,在草原上的画面。 那时候的他,每日什么都不需要担心,路哥哥会帮他处理好一切,族人也会照顾着他,虽然族人与他都不是至亲,但是他们抚养自己长大,早已胜过至亲了。 这样想着,黎言感觉自己心里像是有什么在堵着一样难受,连他平时最喜欢的书都看不进去了,索性他便放下了书,走到了窗外,默默赏着夏秋交际之时,万物的凋落。 看着看着,他觉得自己好像就是那树上孤零零的树叶,枯黄的难看极了,只靠着那一丁点与大树的连接,勉强维持着没有落下。 他不也是这样吗,靠着褚棣荆的宠爱在这宫里艰难存活着。 “在想什么?” 黎言看着树叶愣神期间,褚棣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环住了他的腰身,低沉的嗓音在他耳边呢喃,独属于褚棣荆的龙涎香笼罩了黎言的整个身子。 “没什么。” 黎言顿了顿,淡淡道。 “呵”,褚棣荆微微勾唇,发出一声气音,他两只手把人又搂的紧了些,没有计较他的敷衍。 褚棣荆原本在批折子,可批累的时候便随地看了一眼黎言,就是这一眼,他便看到了黎言心事重重地站在窗边,眉眼间都是惆怅。 黎言不想告诉他,他也不会强迫他回答,褚棣荆自然没有赏景的心思,他眼里的景色就是黎言。 或许黎言不知道,此刻的他,面色冷漠,眼里带着微微的疏离,好像谁也走不进他的心里一样,可偏偏,他又是这么一副容貌,叫褚棣荆简直爱不释手。 “身子怎么样了?” “……”黎言不明白褚棣荆为何突然问这个,还以为褚棣荆是关心他的身子,于是他便道:“已经好了很多了。” “嗯。” 褚棣荆觉得自己忍耐的已经够久了,他如狼一般的眼神富含侵略性地盯着黎言的侧脸,身上火热的温度不断地传给黎言,可黎言完全没有发现褚棣荆的意图。 “那今日应该可以侍寝了吧。” 褚棣荆几乎是贴着黎言的耳朵说的,他眼里满是炙热的欲望,像是要把黎言烫坏一样。 “……” 黎言这才慌了神,他这才意识到褚棣荆今日突然的热情是怎么回事,他不敢回头,只慌张道:“不行,陈皮说……还不行。” 褚棣荆又是一声轻笑,“陈皮说了不算。” “他是太医,他说的怎么不算?” 黎言慌乱地反驳,他微弱地挣扎着褚棣荆的怀抱,可是只要褚棣荆不想放开他,他又有哪一次挣扎成功了呢。 “黎言,太医也是要听朕的。” 言下之意就是,要听他的。 “不……啊——” 黎言再次反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褚棣荆一把拦腰抱起了,他原本羞涩的眸子瞬间便有些发怒了。 “唔——” 很快,黎言就被放到了床上,褚棣荆紧随着欺身下来,黎言慌神之下,没有控制好力度,他用尽了力气,一把将褚棣荆推开半寸之远。 瞬间,褚棣荆的面色就变得青白,他原本兴奋的眸子也瞬间冷肃起来,黎言怔怔地看着这样的褚棣荆。 不能怪黎言,是褚棣荆这几日对他太好了,他已经许久忘了这样子的褚棣荆了,才会不知分寸,竟然以为褚棣荆不会再变回去了。 是他的错。 黎言愣神期间,褚棣荆已经再次压了下来,他幽深的眸子还是带了点怒气,压抑着声音道:“黎言,别让朕逼你。” 黎言看着褚棣荆带着怒气的脸色,心里忽然一股无力感涌了上来,他眼神悲怆地道:“是……我的错。” 听到黎言的认错,褚棣荆愣了一下,纵使他们有过许多不愉快的经历,可黎言什么时候认过错呢。 他心里顿时有些说不清的难受,眼泪也及时地涌上来。 片刻之后,褚棣荆看着黎言逐渐湿润的眸子,索然无味道:“好了,你不想便算了吧,朕就当你身体还没好。” 褚棣荆以为,自己停下之后,黎言便不会再这样哭了,可是他没想到,黎言还是在那小声地啜泣着,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一样。 更何况,他一看到黎言哭着的样子,心里就难受的紧,褚棣荆一阵烦躁,便下了床,大步出了寝殿。 褚棣荆出去之后,黎言便不用再压抑着自己了,他转身伏在床上,一手攥着身下的被角,如小兽一般小声呜咽着,晶莹的眼泪瞬间便淹湿了眼角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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