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哑便默默退出去了。 西门子易继续道:“总尉夫人的香和太子妃调的别无一二,皆缓解了孤的头痛,殿内后方书架上有一本撰写了不少调香方法的书,是太子妃许久之前留下的,夫人若不嫌弃,便带回去看吧,如此好的调香天赋,可不能随意浪费了,稍加提点,怕是能超过太子妃,独步青云。” 沈容栖忙到不敢当,“说起来,太子妃还是臣妇的师,这安神香便是娘娘教给臣妇的。” 西门子易又闭上了眼睛,轻轻点了下头,“那书你带回去琢磨吧,放在这里,也是无用。” “臣妇谢过殿下。” 沈容栖提着裙摆,起身去西门子易软塌后面的小空间去取书,原本以为是个很小的地方,绕过软塌和屏风,才发现这后方空间被布置成了一个类似于藏书阁的地方,不算很大,却整洁齐全。 大大小小的书架整齐摆放,上面的书和卷轴也是如此。 架子和书太多了,沈容栖根本找不到那本香谱在哪里,怕打扰到西门子易休息,他只好放轻脚步,一点一点从上往下往外往里找。 沈容栖终于在靠里侧书架最下面找到了那本香谱,蹲在地上随意翻阅了两下,随后就听到开门声响起,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地行礼。 “——太,太子殿下,右右右右……” “又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让你这般慌慌张张,小德子,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有孤在,起来,不要跪孤。” 西门子易声音淡淡的,并没有因为被打扰而发怒。 小德子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咽了口唾沫,倒是终于不结巴了。 “右卫将军来了,我们拦不住他,想必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就到了,殿下。” 沈容栖视线被几个大书架挡着,正准备拿着香谱告退的时候,透过层层叠叠的书和架子,沈容栖看到一个气场同顾英一般无二的人。 一样的黑袍,一样淡漠的眼睛,只是这人表情更加骇人,身材更加魁梧。 小德子原本已经站起来了,这个男人一进门,又腿一软扑通一声重新跪了下去,随后慌忙叩首:“奴才拜见……拜见右卫将军。” 男人冷笑一声,看都没看跪地叩首的小德子一眼,径直抬脚朝着软塌上的西门子易走来,踩过小德子的手背,小德子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声音。 层层叠叠书架子后面的沈容栖看到这一幕,皱起了眉头,打心里反感这个男人。 气场再大又如何,又是一个瞧不起下人的人。 西门子易开口:“小德子,你先出去吧,没有孤的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小德子退了出去,沈容栖本来也想走,结果忽然听见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西门子易抬手给了软塌前的男人一巴掌。 沈容栖有些发懵,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哪一出的时候,只见西门子易的手腕忽然被男人捉住,下一秒他整个人被男人扑倒在软塌上。 西门子易怒斥道:“萧宴,你发什么疯!”
第九十九章 岁寒松柏 随着西门子易的那一声怒斥,沈容栖原本想迈出去的腿停住了,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似的,瞬间愣在原地。 顾英书房箱子里的那些信上,曾经无数次提到过那个叫做萧宴的将军。 沈容栖嘴唇都在发抖,原来他就是右卫将军萧宴。 原来他就是右卫将军萧宴! 沈容栖瞪大眼睛,透过层叠书架看向软塌上的两人,满脸都是不可思议,萧宴眼神阴森恐怖,像是下一秒就要将身下的西门子易吃抹干净,骨头渣都不会剩下的那种。 他抬手捏着西门子易的下巴左右晃荡打量他的脸,西门子易不反抗也不迎合,整个人格外弱小无助。 沈容栖咂舌,他与西门子易的身形差不多,都是骨架偏瘦的那种,若是单独拎出来就是个瘦瘦高高的谦谦君子,少年将军,但是在萧宴和顾英这种气场强大终年习武的人面前,就显得跟个弱小的怂包一样。 西门子易现在就不过如此,沈容栖仿佛看到了自己在顾英身下的模样。 萧宴的大掌在西门子易脸颊上摩挲着,然后忽然抬起西门子易的下巴,微微俯身歪头叼住了他的喉结,西门子易闷哼一声,双手紧握成拳,但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动作。 下一秒,西门子易的腰带被萧宴单手解开,裤子也被褪下,萧宴迷恋的看着西门子易,目光中还夹杂着些许怨恨,只可惜西门子易闭着眼睛,看不到萧宴此时此刻的表情,萧宴开口质问:“当初为何将我弄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与你离得近一些,我会吃了你么。” 萧宴说完,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沈容栖在架子后面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在回忆和犹豫的时候,外面软塌上的两人居然齐刷刷的衣衫不整起来。 软塌上人影律动,沈容栖闭了闭眼,这回彻底出不去了,他敢保证,自己若是发出任何声音,那个叫做萧宴的男人绝对会冲过来杀了他。 西门子易难耐的声音回荡在殿内,他趴在软塌上,用力往前爬想逃走,却被萧宴捉住脚踝拽了回去。 萧宴贴在他耳边冷笑:“我的好殿下,跑什么啊,就那么不愿见到臣么,可是臣,却是很想见到殿下您啊,臣被殿下谋害到了边关,在那每天都会有人死的地方,日夜思念殿下,可是思念了足足一千多个日夜啊。” 西门子易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哽咽道:“松开……松开孤……” “孤?殿下这是同臣讲身份么……”萧宴将西门子易翻过来,两人面对着面,萧宴继续道:“不如臣给殿下讲讲,殿下是如何在十三岁的时候,就求臣疼爱的。” 从沈容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西门子易的脊背以及他拼命的摇头,萧宴抱着他,让他面对面坐在自己身上,不顾西门子易的反对,笑着开口。 “那是七年前的事了吧,殿下还不是太子,虽贵为长子,却深受先皇后迫害,于是趁着秋猎的时候,蓄意接近臣,在荒无人烟的林子你,参天大树下,主动解开腰带,褪了衣袍,搂着臣的脖子求臣疼爱。” 西门子易把头靠在萧宴的肩膀上,痛苦呜咽着。 萧宴继续道:“殿下当时还那么小,只有十三岁,却生的白嫩可爱,偏偏骨子里透露着一股倔劲儿,臣生平最爱驯服那些骨子里倔的,无论是人,还是物。” 萧宴摸着西门子易的柔顺的乌发,轻笑一声,道:“殿下是知晓如何让臣动心的,在林子里,臣将披风铺在地上,殿下就躺了上去,主动分开让臣看,那么小的一只殿下,那么乖巧可爱,怎么就在当上太子翅膀长成了之后,设计陷害臣,让臣去了吗那么远的地方啊。” 西门子易根本说不出话来,除了哭就是呜咽,萧宴还在开口击溃他的心理防线:“没想到我有一天会回来吧,西门子易,你真的很不听话啊,我不在的这五年里,你居然还娶了个太子妃。” 萧宴的目光冷了下来。 “告诉我,你碰过她么,若是碰了,你应该知道,你和那个女人的下场都是什么。” “没……没有,”西门子易抓着萧宴的肩膀,哽咽道:“只是为了得到楼兰的……没碰,一根手指都没碰过。” “那别人呢……男人或者女人……碰过你么。” 西门子易摇头说没有,萧宴的目光这才略微柔和一些,逐渐温柔下来,他拥抱着西门子易,在他耳边开口:“臣这次回来,是来助殿下做皇帝的,那九五之尊之位,非殿下莫属。” 这种谋反的话萧宴张口就来,西门子易听完抖了一下。 沈容栖感觉自己窥见了惊天大秘密,震惊到呼吸都变得缓慢,他咽口唾沫,缓缓蹲下身,一边懊恼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出去,一边庆幸自己替了贺妲湘来调香。 那个叫做萧宴的人实在是太可怕,沈容栖一直以为他想在朝廷上站住脚,这才和顾英暗地里谋划,不曾想他居然手里握着太子殿下的把柄,不仅如此,他居然还敢碰太子殿下,还敢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来。 当真是狂妄到了极致,沈容栖想,他与顾英果然如出一辙,一个胆大包天公然篡权夺位,威胁当朝太子,另一个在朝廷只手遮天,幼年亲手弑父。 沈容栖打了个寒颤,他这是遇到了什么人。 就在沈容栖抬眸想看一眼外面情形的时候,忽然同萧宴对视上,萧宴抱着西门子易,还在动作着,不过显然西门子易已经半昏迷了。 两人视线相碰的瞬间。沈容栖只感觉心脏漏了半拍,浑身血液逆流,瞬间冰凉下来。 萧宴冲着他勾了勾嘴角,眼神里满是戏谑。 沈容栖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也不能动,直到萧宴将怀里的西门子易放倒在软塌上,细心盖好毯子,朝着他走过来的时候,沈容栖才找回了身体的主动权,小步小步的后退着,企图和这个恐怖如斯的男人拉开距离。 但是他完全不是萧宴的对手,萧宴身上仅仅披着一件黑色外袍,他将沈容栖逼到角落里,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看够了么,那就去死吧。”
第一百章 岁寒松柏 随着脖颈上的手劲儿越来越大,沈容栖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他用力掰着萧宴的手指,企图获取更多的空气。 但是萧宴神情阴森可怖,手上丝毫没有松懈,沈容栖能感受到他是真的下了杀心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我是总尉夫人。” 萧宴挑眉,手劲儿松了几分,但没松开。 沈容栖得以喘息,继续道:“我是总尉夫人,我是顾英的人!” “就是你?” 萧宴冷笑两声,抬手一扔,沈容栖就被他扔出了层层叠叠的书架子,滚了两圈后趴在地上,头上珠钗散落,整个人狼狈至极。 沈容栖抬眸,对上软塌上西门子易的眼,西门子易皱皱眉,挣扎着坐了起来,由于衣衫不整,毯子从肩上滑落下来的时候,露出大片春光,沈容栖只来得及虚晃一眼,视线就被萧宴严严实实给挡住了。 “为了你那眼睛能在眼眶子里待的久一些,不该看的,最好不要看,”萧宴的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威胁,随后转身将西门子易包裹住,道:“又要勾谁。” 沈容栖想趁此机会从地上爬起来,怎料刚刚企图支起上身,脊背就被人重重踩住,萧宴开口道:“叫你起来了么。” “萧伯庸,你放开他,不关他任何事!” 沈容栖差点被右卫将军萧宴那一脚踩吐血,他被迫趴在地上,只觉得内脏都要错位了。 西门子易伸出胳膊来拉扯萧宴,一边拉扯一边说:“别这样对他,他是无辜的,是我头痛他来调制安神香,否则他不会踏进这里半步,萧伯庸,萧伯庸,你还是喜欢滥杀无辜,你这样和七年前有什么不一样!你还是那个我讨厌的萧伯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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