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栖忙道:“我答应你我随你一同前去,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顾英的手指进进出出的,引的沈容栖浑身战栗:“我都答应你了,你快放开我。” “我们后天出发,你乖乖的,事后我给你看个东西,”顾英放倒沈容栖,解开腰带后准备提枪上阵,却被沈容栖一脚踹在胸口。 “顾英你又要忽悠我,什么事后给我看个东西,事后我肯定昏睡过去,现在就给我看,不给看不让动,”沈容栖现在的模样在顾英眼里就像一只亮出爪子的小猫,挠的人心痒难耐。 沈容栖挑挑眉,一副不甘示弱的模样,顾英低声笑了笑,抓起沈容栖的脚踝吻了一下。 结果换来沈容栖的皱眉。 “你这是干嘛。” “你全身都是香的,抓住哪里就想吻哪里,忍不住,怎么办,”顾英调侃沈容栖,趁着人脸红说不出话的时候,在旁边小匣子里拿出一个类似于卷轴一样的东西递给沈容栖, 沈容栖接过去一看,立刻瞪大了眼睛。 “这是……程妖妖的……” “嗯,她自由了,”顾英分开沈容栖的腿,解开他的衣带,“有了这个,她不再是罪臣之女,不再是——” 顾英的声音随着贴上来的唇而止住。 沈容栖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他搂着顾英的脖子,破天荒主动去勾他的腰,“我没想到,你还记得。” 顾英摸上沈容栖的侧脸,“你说的话,我都记得,往后也会记得,别离开我,沈容栖。” 缠绵。
第六十五章 琥珀拾芥 顾英此次查案的地方是闵城,在去闵城之前,沈容栖去了一趟提督府。 门口的小太监正在打瞌睡,沈容栖不轻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吓得小太监一激灵,赶忙行礼:“干爹——啊——总尉夫人安好。” “好好好,我一直好,”沈容栖熟门熟路的往姜文洲住的小院走,小太监在后面跟上,连话都说不利索。 “夫……夫人,您先等等,干爹在里面呢,我去通报一声,”小太监快走两步挡在沈容栖面前,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可怜巴巴的望着沈容栖,就差跪地求沈容栖不要继续再往前走了。 沈容栖抬胳膊给他推到了一边,然后威胁道:“你要是现在识趣点儿离开,我就权当没见过你,你若是继续拦我,我就把你弄到监察司去,让那里一堆儿凶神恶煞的人对付你。” 小太监跌坐在地上,吓得瞬间白了脸,本来话就说不利索,这下更是说不出来了,沈容栖没再管他,快步进了小院。 香薰满室,红帐微垂。 锁链声随着晃动的人影哗啦哗啦响个不停,痛苦而压抑的声音传到沈容栖耳朵里,他猛的停住了脚步。 纤细修长的手从红帐内伸出来,企图抓住什么,却在下一秒被拽了回去,压抑的声音变成了求饶声。 帐内紧接着又传出一阵铃铛声。 沈容栖红了眼眶,咬紧牙关硬是没再往前迈出一步,他闭了闭眼,转身出了屋内。 沈容栖靠在外面的墙上,等了许久,才见到楼九序衣冠楚楚从里面出来,沈容栖活动着手腕筋骨,朝着他的脸就是一拳头,打的楼九序措手不及,后退两步。 但第二下就没那么容易打到了,楼九序有了防备,抬手和沈容栖互相过了两招,随后两人拉扯着对方的手臂,谁也不放过谁。 楼九序眯了眯眼,一脸的从容,“总尉夫人大驾光临,咱家这寒舍居然无人通报一声,倒是稀奇,可千万别怠慢了夫人。” “我呸,你倒是会装啊,人模狗样的,你竟然敢动我朋友——” “没动会如何,动了又怎样,夫人要去府衙告发咱家和云岫皇子有了肌肤之亲么,谁又会相信呢,”楼九序松开沈容栖,在沈容栖再次挥拳的时候后退一步躲闪开,腰间玉环发出清脆响声,稍稍将沈容栖的理智拉回来一些。 他不再继续动手,一脸冷漠的盯着楼九序。 “知道你惹不起还敢动,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阉人而已,”沈容栖的话已经说的很瞧不起了,若换作旁人早就大发雷霆,但楼九序仍旧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甚至还抬手弹弹衣带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沈容栖气的牙痒痒,口中也没了遮拦,“阉狗。” 沈容栖并不排斥那些阉人,阉人在他眼中和平常人无二,但是他排斥楼九序,排斥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他朋友的阉狗。 楼九序依旧笑眯眯的,点头附和沈容栖的话,“是,阉狗而已,抬头遭人贱,低头遭人逐,只要活着就是个错,所以总尉夫人还是尽早回了吧,离开这阉狗之地,毕竟,腌臜。” 沈容栖抬手给了楼九序一巴掌,另一只手迅速掏出袖箭,“阉狗,我杀了你。” 袖箭尖锐的箭头划伤了楼九序的胳膊,他皱皱眉,一把掐住了沈容栖的脖子,沈容栖没料到楼九序一个阉人,功夫居然如此好,掐住他脖子的速度堪比顾英。 一时间窒息感弥漫开来,沈容栖一只手试图掰开脖颈上的手指,另一只手握着一支箭,箭头已经刺进楼九序的肩膀里,鲜血和暗红色布料浸染在一起。 沈容栖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下贱人,也敢妄想文洲……他永远不可能是你的。” 楼九序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眼神阴鸷,缓缓靠近沈容栖,丝毫不顾肩膀上刺进的袖箭。 “下贱人,也得到了他,而且得到了不止一次,沈世子,看在你是总尉夫人的份上咱家已经一忍再忍,你若是再不识好歹,休怪咱家翻脸不认人,将你弄伤了弄晕了扔回总尉府。” “有种你杀了我啊,让本世子好好瞧瞧,阉狗到底有没有种,”身份被揭穿,沈容栖干脆也不装了,浑身戾气散发出来。 两人僵持的功夫,屋门被人从里推开,姜文洲套着白色里衣,披散着长发出现在门边。 由于身形削瘦,里衣的衣服领子根本不能把人包裹严实,姜文洲肩上的红痕露了出来。 楼九序在看见姜文洲的瞬间就松开了沈容栖,沈容栖也松开了握着袖箭的手。 “怎么不穿鞋袜就跑了出来,着凉了怎么办。” 余光瞥见姜文洲光着的脚,楼九序作势就要去抱他,却被姜文洲的后退一步生生制止了接下来的动作,他立在原地,肩膀上还刺着袖箭,有些无措的看着姜文洲。 “我……”楼九序额头冒了很多汗,因为疼痛而面色发白,“听我解释,我没伤害他。” 他往前一步,姜文洲就后退一步,沈容栖上前一步挡在楼九序和姜文洲中间,关上门彻底将楼九序隔绝在了外面。 下一秒,沈容栖转过身紧紧抱住了姜文洲,姜文洲腿一软跪坐在地,沈容栖也蹲了下去。 “对不起文洲,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把你带来西畴的,是我把你牵扯进来的,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沈容栖把头抵在姜文洲肩膀上,哭的像个小孩一样。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你来西畴的,你是皇子啊,你是高高在上的三殿下啊……姜文洲……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后背被人轻轻拍了拍,姜文洲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什么三殿下四殿下五殿下的,我才不在乎那些呢,至于我和楼九序的这些事,只能说造化弄人吧,容栖,你一开始是不是认为楼九序只是一个普通阉人。” 沈容栖沉默着,点了下头。 姜文洲继续道:“起初我也这么认为的,可是后来我发现他不仅通晓诗书,还会功夫,完全在你我之上,至于他是个阉人这件事,也是假的,他根本就没净身,他是如此,那顾英呢,顾英可是掌管着整个监察司的人,监察司又直属皇帝,西畴皇室的水太深了,容栖,我们跑吧,再不跑,我感觉咱们俩都要被卷进去了。” 沈容栖脑海里回想起顾英黏着自己的模样,想起顾英细心给自己揉腰,亲手做一锅补汤而像只大狗一样求夸的模样…… 他靠在姜文洲肩膀上,闷声道:“嗯,是时候该离开了。”
第六十六章 琥珀拾芥 从提督府离开后,沈容栖去见了程妖妖,给她赎了身。 “我马上要同顾英去一趟闵城,等我回来,你,我,还有文洲,咱们三个一起离开西畴。” 沉浸在喜悦中的程妖妖听完一愣,猛的抬起了头,抓住沈容栖的肩膀问道:“你说你要去闵城?” 沈容栖笑道:“具体我也不清楚,闵城距离盛京城太远了,一来一回不知需要多久,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咱们三个一起离开西畴。” 看着程妖妖担忧的模样,沈容栖道:“在担心什么?” “没什么,这个你戴着,答应我别摘下来,”程妖妖拿出平安福戴在了沈容栖的脖子上,“我总是心神不宁的,这块平安福保佑你平安从闵城归来,然后咱们三个一起离开这里。” “嗯。” 几乎是话音刚落下,门外就传来敲门声,程妖妖的侍女在门口道:“姑娘,监察司的人来了,说是查案。” 屋内两人均愣了一下,沈容栖最先反应过来,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红色劲装,和程妖妖对视一眼,转身推开门就往外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顾英绝对不能发现他在这里。 前门肯定被堵死了,沈容栖打算越过二楼圆形长廊去后门,长廊下有一台子,是让楼里姑娘们跳舞奏曲的地方,沈容栖匆匆往后门跑的时候,监察司的人刚好搜到台子这里来。 监察司的惯服是金纹黑袍,个个带刀闯进来时,沈容栖刚好跑到圆形长廊中央,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 所谓“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沈容栖一眼就在一群黑衣服里看到了顾英。 恰巧顾英抬头巡视二楼,目光略过沈容栖这边,沈容栖一惊,急忙躲到柱子后面,腰身擦过桌子上的酒水,直接将其打翻在地,硬生生吓出一身冷汗。 他是真的吓了一大跳,实在是没想到能在这种地方撞见顾英。 沈容栖不是怕撞见,他怕的是顾英醋劲那么大,直接给自己抓回去,跑都跑不掉,明天起来腰肯定废了。 万一再连累程妖妖就更糟糕了。 沈容栖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一个窗户上,他迅速给自己计划了逃跑路线,然后就听见了刀剑相撞声。 沈容栖从柱子后面探出个脑袋小心翼翼的往外看,只见一个身着麻衣的中年男子不知怎么的,居然和顾英打了起来。 和西畴阎王爷打架,沈容栖差不多已经预测到他的下场了。 虽然很好奇顾英会如何处置那个人,不过沈容栖是绝对不会继续留下来给自己增添风险的。 因为沈容栖觉得,这简直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再三确认顾英无暇顾及自己之后,沈容栖两三步冲到窗户旁,推开窗户利落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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