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魑魅营其他人提供的情报,他很快就找到了州府大人所在的卧房,而后猛地就把房门给踢开了。 “啊——!”屋内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尖叫声。 接着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什么人?!”说完,那男人又赶紧安抚那女子。 此时,他已经来到了卧房内,只见一男一女正畏畏缩缩地躲在床上的角落里。 看到一身杀气的他,那女子再次尖叫起来,那男人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对,一边走过去拔出了挂在床边的长剑一边大喊道:“快来……” 那男人话未说完,他身形一闪就闪了过去,猛地就夺过了那男人手中的长剑,而后迅速来了一招“草野囚一人,双门勾林雨”。 以剑为勾,刃人以囚——只一瞬间,那男人就已经死在了他的剑下。 看到这血腥的一幕,那柔弱的女子顿时就晕了过去。 他皱了皱眉,有点嫌恶地扔掉了手中的长剑,而后转身就离开了“案发现场”。 在州府的护卫到来之前,他已经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城外,而后迅速骑着那匹马往利城赶回去。 片刻后,身后有另一匹马追上了他,马上的人在他身后问他:“你怎么不杀了那女子?不会是心软了吧?”说完,那人似是讽刺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皱了皱眉,不耐烦道:“任务名单上没有她的名字。” 那人嗤笑道:“我该说你是忠于职守,还是菩萨心肠呢?那人留着可是个巨大的隐患,不过幸好我一直跟着你,我已经帮你把那后患给干掉了!” 说完,那人大笑一声就调转马头往别的路走了。他皱了皱眉,马上纵身一跃就离开了马背—— 果然,他刚离开,那匹马就像发了疯般四处乱蹬着,而后浑身抽搐了一下就倒在地上化成了一滩墨色的脏水,慢慢地就消融在了夜雨中。 站在一处树枝上的他冷冷地看完了这一幕,而后就施展轻功,冒着夜雨离开了此地。 ++ 一个时辰后,淅沥的夜雨停了,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夜雨过后,秋寒猛然来袭,似是在酝酿着一场寒霜。 此时,燚殳骼踏着夜色回到了利城的客栈外,而后纵身一跃就来到了那间客房的窗户外。 他轻轻地推开了窗门,身形一闪就闪了进去,而后来到浴堂门口把门推开了。 昏暗的夜色中,他凭着多年杀手的眼力看了看地面,令他意外的是,本来已经晕倒的易泽冰竟然不见了踪影! 他的心猛地一沉,就在这时,易泽冰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小骼,你是在找我吗?我刚刚出去找你了,但是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你刚才去哪了?” 他没想到易泽冰居然提前清醒过来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易泽冰才好,是以只好背对着易泽冰保持沉默。 没听到回答的易泽冰皱了皱眉,而后往他走近了几步,质问道:“小骼,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这才转过身来看着易泽冰那双黑亮的眸子,刚想说些什么,心脏处却忽然一阵绞痛,体内的气息也在瞬间变得凌乱不堪,一阵晕眩感随之向他袭来,他眼前一黑就晕倒了。 看到他忽然晕倒了,易泽冰赶紧抱住了他,担心道:“小骼!小骼!你怎么了?!” 就在这时,几枚丝线似的寒光忽然在夜色中一闪而过,易泽冰顿时蹙紧了眉头,而后搂着他猛地一翻身避开了几枚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银针。 易泽冰一手搂着他一手快速地拔出了鹤粼,横剑挡在身前,以免又有暗器忽然飞来。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就出来面对面地打一场!”易泽冰一边护着怀里的人一边对不知在何处的刺客说到。 寂静的夜色中,没有人回答易泽冰的问题,只有那死寂的空气在寒冷的气压下越来越压抑,似是要把人扼杀在这无尽的夜色中。
第二十六章 你想杀我? 利城的客栈内,夜色渐浓,秋夜的寒意愈发刺骨。 客房内,搂着燚殳骼的易泽冰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就在这时,一把长剑似是利箭般裹着一股秋寒猛地从窗外飞了进来! 易泽冰迅速搂着他一个侧身避开了剑刃,同时挥出鹤粼快速一撩一拨,把那把长剑往外扫了出去。 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猛地闪了进来接住了那把长剑——易泽冰这才看清,来人正是之前抓了贾家公子的那名女子。 那女子看到易泽冰搂着燚殳骼,顿时嗤笑了一声,而后迅速挥着双剑向易泽冰杀了过来! 易泽冰一手挥着长剑格挡女子的双刃,一边搂着燚殳骼退到了床边,而后尽量轻轻地把燚殳骼放到了床上,接着迅速横刀一扫,推开了那女子从身后杀来的双剑。 那女子冷笑一声,而后猛地把双剑交叉成“×”形,同时身形灵敏地侧旋翻身,似是一支利箭般举着双刃就向易泽冰杀了过来—— 这一招,那女子明显下足了内力。只见那双剑随着白衣女子的身形快速旋转,重叠的光影中闪烁着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光芒。 易泽冰深知这一招并不简单,情急之下猛地把内力提到了八成,而后把鹤粼往女子的方向刺了出去,同时身形快速侧翻,默念着剑诀杀出了一招“鹤羽星辰”! 只听“嗡——”的一片长鸣,双方的长剑迅猛地撞击在一起,发出了一片刺耳的嗡鸣声。 与此同时,鹤粼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剑身忽然灵光一闪,一片剑花似是星辰般赫然绽放,迅速就把女子的双剑重重包围住,而后猛地一震,那星辰般的剑花迅速往四面八方冲击出去。 只听“砰”的一声,那女子被这股力量震得甩了出去,而后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咳咳——”那女子用双剑撑着地面,勉强地站了起身,而后不敢置信地看着易泽冰,摇头道:“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不会的,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说着,那女子忍着内伤的疼痛再次挥剑向易泽冰杀了过来——很明显,这女子受伤严重,这次的攻击只是花拳绣腿,半点内力都没有。 易泽冰轻易就格挡住了她的攻击,好心劝道:“这位姑娘,你已经受了重伤,快走吧。如若不是迫不得已,我是不会与女子交手的。” 说完,易泽冰就着长剑猛地一推,那女子顿时往后退了好几步,而后猛地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那女子似是不甘心地瞪了易泽冰一眼,而后转身就跳窗离开了。 易泽冰赶紧来到床上把燚殳骼扶了起来,而后给他把了把脉,不由得担忧道:“这脉象为何如此奇怪?小骼,你这是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吗?” 说着,易泽冰赶紧坐在了他的身后,把双掌撑在他的后背,开始运功为他疗伤。 不知过了多久,疲惫不堪的易泽冰猛地把内力提到了十成,把一股暖流输送到他的体内,而后就累得倒在他身旁就睡着了。 ++ 翌日清晨,雨后的阳光带着久违的温暖洒在了利城上。一缕晨曦穿过窗门,轻柔地洒在了客房的客床上。 也许是感受到了阳光的明亮,床上的燚殳骼慢慢地睁开了双眼,而后就看到了正躺在他身旁呼呼大睡的易泽冰。 他皱了皱眉,有点嫌恶地把易泽冰推开了,而后坐了起来,看着熟睡中的易泽冰陷入了沉思。 不知为何,这次晕倒醒来后,他对易泽冰的感情更为浅淡了,又或者说是变得朦胧了。他仿佛已经不记得他和易泽冰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了。又或者说是记得,但却感觉那一切都是假的,像是一场梦般虚无缥缈。 他看着易泽冰放在床边的鹤粼,忽然觉得这是个难得好时机——他发现,如今的易泽冰对他来说就是个累赘,是阻碍他完成任务的一个绊脚石。 所以,他必须要把易泽冰除掉。 想到这,他把鹤粼拿了起来,而后“噌”的一声就把长剑拔出了剑鞘。 他看着鹤粼那铮亮的剑身,似是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而后猛地就把剑尖刺向了易泽冰的心脏处! 就在剑尖将要刺中易泽冰心脏的时候,一道奇怪的浮光猛地从易泽冰的心脏处一闪而过,那亮光刺目耀眼,他的眼睛顿时一阵刺痛。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鹤粼也似是通了灵性般猛地一抖,震得他的虎口一阵生疼,他的动作顿时一顿,而后稍有偏差地就把长剑刺在了易泽冰身旁的床单上。 他皱了皱眉,猛地把鹤粼扔到了一边,而后迅速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再次迅猛地向易泽冰的心脏刺了过去! 这一次,就在刀尖即将刺中易泽冰的心脏时,一只有力的大手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手顿时动弹不得了。 原来,经过刚才那翻动静,易泽冰已经醒过来了。 “小骼,你在做什么?”易泽冰睁着有点迷糊的双眼疑惑地看着他问到。 看到易泽冰这睡眼惺忪的模样,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心脏处也开始隐隐作痛,内息也跟着有点混乱起来了。 他蹙紧了双眉,而后马上用双手握住了短刀的刀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把短刀向易泽冰推过去。 易泽冰见状更加疑惑了,马上也用另一只手握住了他另一只手的手腕,而后使劲把心脏处的刀尖往后推开了一段距离。 “小骼,你到底在做什么?” 易泽冰边说边坐了起身,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禁锢着他的双手,而后与他面对面地坐着,目光深邃地看着他那双深黑的眸子——他发现,易泽冰的眼神中似乎有一丝丝的心痛。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易泽冰心疼的是那个青梅竹马,而不是他。 想到这,他不由得冷冷地笑了笑道:“你说呢?” 说着,他猛地就把内力提到了六成,再次把短刀推向了易泽冰的心脏处。 易泽冰见状顿时心疼地锁紧了眉头,一边使出内力控制着他的力道,一边担忧道:“小骼,你的内伤还没好,切不可如此鲁莽地使用内力,不然……” 他不想再听易泽冰的废话,是以猛地就把短刀往回抽了回来,易泽冰没想到他会忽然往回使劲,是以一个不留神就让他把短刀抽了回去——如此一来,短刀的刀刃就以微微倾斜的角度划中了易泽冰双手的掌心。 一阵血腥味顿时在两人之间蔓延着,易泽冰看着自己掌心处殷红的血迹,不敢置信道:“小骼,你想杀我?” 他冷笑道:“你说呢?” 说着,他再次挥出短刀向易泽冰刺了过去! 只听“噌啷”一声,易泽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起了一旁的鹤粼格挡住了他的短刀,而后眼神复杂地看着目光冰冷的他。 此时,窗口的那缕阳光慢慢地划走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冰凉的秋风,似是燚殳骼此时的眼神般,冰冷而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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