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也道:“得打热水来给侯爷擦擦。” 周允枫把萧景放到床上:“我来吧,两位早点歇息。” 花团和锦绣不比自己精力充沛,况且每天事情也不少。 锦绣端了热水进来,周允枫已经帮萧景脱了外裳,萧景嘴里嘟囔着冷,人没醒。 周允枫拧了热帕子,给萧景擦脸擦手,细致得像照顾自己亲爹。 锦绣默默地退了下去,这里用不上她。 周允枫伺候着萧景擦了脸擦了手,花团把醒酒汤也给送来了,锦绣提醒了她,她也就不留下来多碍事儿,放下醒酒汤就走了。 周允枫可为难了,萧景已然睡着了,他要是把人叫醒喝醒酒汤,估计又得骂他。 正当周允枫发愁时,萧景醒了,幽幽从床上爬了起来:“我渴。” 周允枫心念一动,正好趁此机会把醒酒汤给萧景喝。 “等我。”周允枫去把醒酒汤给端了过来,“来,喝水。” 萧景闻见味儿,皱起鼻子:“这是什么啊?难闻得很。” 周允枫面不改色地胡扯:“这就是普通的热水。” 萧景醉着,信了周允枫的鬼话,自己端着碗就咕噜咕噜把醒酒汤给喝了。 喝完后萧景脸都要绿了:“我的舌头出问题了!” 周允枫:“。”看来醉得不轻。 “明天叫卫太医来给你看舌头,你先睡觉。”周允枫接着胡扯。 萧景呆了片刻,往里边挪去,挪完还拍了拍床:“快点儿,陪.睡!” 屋外飞过鸟雀,惊扰了风。 周允枫心里升起了莫名的情绪,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在萧景的催促下,周允枫脱了外衣上床,扯过被子盖好:“行,睡觉。” 萧景岂是那听话的人? 他不光不睡,还使劲往周允枫怀里拱,周允枫真的是要给萧景跪了,小少爷喝醉了尽折磨他。 拱到了一个觉得舒坦的姿势,萧景终于消停了。 周允枫的手无处可放,干脆用来按住萧景,免得他乱动。 还没有来得及,萧景就又转了个身,对着周允枫的手。 周允枫一愣,下意识握掌成拳。 他刚刚碰到了萧景的嘴唇,以及……一点点带着濡湿的温软。
第15章 萧景第二天醒来,脑子里闪过了无数昨天晚上的片段。 他把一壶酒给喝干净了,对着周允枫发酒疯,周允枫把他给背回潇雨院,还去勤国公府揍了那脑残世子。 最后的最后……他舔了周允枫的手掌心。 不如毁灭罢。 他即便是对周允枫有那心思,也不能那么、那么孟浪才是……形象全无。 哦,周允枫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还骗他醒酒汤是热水。 他大方一点儿,一笔勾销,不跟周允枫计较。 “侯爷,起身了就洗漱吧,奴婢也叫人把早膳给送来。”花团见萧景醒了,去挽床帘。 萧景:“周允枫人呢?” 花团应道:“在院子里打拳。” 周允枫常年习武,保持着锻炼的习惯,有空就会在院子里练练。 以前在校场和沙场纵横的将军,困在一方院子里。 个中无奈辛酸,旁人难知。 “那就让他练去。”正好,自己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周允枫。 喝酒果真不好,他昨天晚上还只是舔了一下周允枫的手掌心,没干别的,否则还得了? 萧景起身更衣洗漱,独自用膳。 就让他暂且逃避一下。 萧景想逃,周允枫偏偏不让他逃,打完拳还没有去冲洗更衣,直奔萧景。 “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喝醉了吗?”周允枫问。 萧景眼睛盯着今天新插的梨花:“这我还是记得的,没失忆。” 周允枫又问:“那你记得你喝醉之后干了什么?” 萧景:记得是记得,但我不说。 “这个没印象。”萧景故作惊讶,“我打你了?” 周允枫观察着萧景,试图在萧景的脸上找到一丝撒谎的可能性。 但是萧景太坦然了,坦然到他根本找不出来破绽。 也许萧景确实喝醉了之后会不记得。 大抵是萧景总是露出聪明狡黠的一面,以至于他觉得萧景连醉酒都能记得一清二楚。 还是他想太多。 今日阳光不错,院子里的树也吐了新芽,种的梨树开满了雪一样的花,风吹簌簌。 萧景命人搬了把躺椅到院子里,小几上摞了一叠书,晒着春光好不自在。 周允枫越看越觉得像一只懒散的小狐狸。 细碎的光影投在萧景身上,斑驳一片,却让周允枫想到了四个字——岁月静好。 “侯爷,奴婢给您煮了一碗牛乳茶。”花团端着碗过来,牛乳茶的甜香成功地把萧景从躺椅上给勾了起来。 “好久没有喝过牛乳茶了。”萧景捧着碗,异常怀念。 花团笑:“要真天天喝,又要嫌腻味得慌。” 萧景:“知我者,花团也。” 萧景吹了吹,没用勺子,直接端着碗喝。 “侯爷!户部尚书和魏国公都到咱府上给您说亲来了!” “噗!” 上好的牛乳茶被萧景给喷了出来。 花团赶紧拿了帕子给萧景擦,同时呵斥道:“糊涂东西!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来人是潇雨院伺候的小厮,名叫黄青,被花团训了也不敢回话,只老老实实弯腰候着。 萧景冷静了一下,才道:“你刚刚说,户部尚书和魏国公都来了?” 昨个才听闻户部尚书家的小姐有意,户部尚书上门倒是不奇怪,魏国公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萧景竟不知他何时在京城勋贵们的择偶范围里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萧景对自己的风评再清楚不过,一个户部尚书家的小姐可以说是偶然,再来一个魏国公,那就有得商榷。 “黄青你且下去吧。”萧景对户部尚书和魏国公上门这件事并不在意。 倒是他瞧了瞧今日穿的衣裳,沾上了牛乳茶。 “平白害我换身衣裳。”萧景嘀咕着回房间里去换衣裳。 萧景对来客毫不在意,倒是苦了萧授这个当爹的。 户部尚书和魏国公的地位都不言而喻,两个人同时找上门来,还都是想把自家孩子说给萧景,萧授脸都僵了,想不通这两个老家伙怎么就瞧上了那逆子? 再者这二人也完全没有让他这个当爹的践行一下父母之命,才上门没多久,就要见萧景。 他不愿意把萧景喊过来是一回事儿,萧景愿不愿意来是另外一回事儿。 萧授无数次在心里暗骂萧景是个逆子,文不成武不就,找事倒是一等一的好手。 茶都凉了,萧授还在跟两个不速之客僵持着,最后没得法子,只能派人去请萧景。 萧景虽一向不给萧授面子,却也不想就这么得罪了户部尚书和魏国公,拾掇拾掇就去了。 正好他也琢磨琢磨,他怎么就变成了香饽饽。 萧景带了锦绣跟自己一道过去,人到时,茶又换了一盏。 其实于户部尚书和魏国公而言,换不换都无所谓,左右他们也不是来喝茶的,心思压根不在茶上。 “听说曾大人和国公要见我,特意来见。”萧景迈进大厅,朝两人露出和善的微笑。 “早就听人说侯爷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户部尚书曾行远一上来就夸赞道。 萧景心道曾行远可真能胡说八道,这满京城里谁会传他一表人才? “曾大人谬赞。”萧景施施然落座,没应承户部尚书的浮夸。 魏国公就很干脆,一来就道:“侯爷也已快及冠了,这终身大事也该好生考虑,不知侯爷可有中意之人?” 萧景笑而不语。 有啊,说出来怕吓死你们呢。 “这么看来,两位今天是奔着我的婚事来的。”萧景也直言道。 曾行远爽朗大笑:“侯爷痛快,那我也不遮遮掩掩,我家小女年十六,和侯爷年龄相仿,也属意和侯爷相处,不知侯爷是何想法?” 萧授要将椅子的扶手捏碎了,他还在这里坐着呢,就直接越过他? 萧景歉意道:“曾大人,很是不巧,我不喜欢姑娘。” 甭管真有有意还是假有意,都别想了,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找个姑娘成亲,那不是祸害人家么? 曾行远笑意凝固。 他不由得联想到萧景把周允枫要去当仆人……萧景让周允枫给他当男宠? 一代将军,怎么能受得了奇耻大辱? 曾行远没了话说,魏国公高兴不已。 “那不是正好?我家的是个小哥儿,跟侯爷刚好相配。”魏国公说。 萧景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委婉道:“长姐如母,婚姻大事我还是得进宫,问过姐姐的意见才行。” 魏国公目光明显闪烁了一下。 萧景垂头,轻勾唇角,看来是和姐姐有关。 难道姐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当上皇后了? 得寻个时间进宫去问问姐姐。 魏国公哪里能不明白?萧景这就是拒绝了,只不过大家都不会把话直说而已。 “确实是该问问贵妃娘娘。”魏国公道。 萧授想赶人了,他儿子的婚事不问他,还当着他的面讨论,真不把他当回事儿? 萧景三两下把人给打发了,将人客客气气地送走,至于萧授,他连个招呼都懒得打。 待走出一段距离,萧景才跟锦绣吩咐:“递个折子进宫,我要去见姐姐。” 自从去年冬至宫宴,他已经太久没有进宫见过姐姐了,耐不住寒姐姐不让他乱跑,况且他一个外男,也不好总往皇宫里跑。 要不是有锦绣经常来返,他都不知道姐姐在宫里过得好不好。 递了请见折子最少也得明日才能进宫,萧景不着急。 萧景不急,别的人着急。 余氏下午找到了萧景的潇雨院,为着萧筝的事儿。 他就说最近耳根子好像清净不少,都忘记了萧筝还在宫里这回事了。 多日不见余氏,余氏明显憔悴了不少,和这满园春色格格不入。 也是,女儿不知如何了,儿子又远在千里之外,娘家还被自己丈夫给收拾了,她哪里能好? 要说萧授也是真的够心狠,这么多年的姻亲呢,说舍弃就舍弃,把自己大舅子的官给弄贬了,直接贬到了七品。 余端来找过余氏,余氏回忆起当年萧授是如何对待兰氏的,便劝兄长就此罢了,以后也要夹着尾巴做人。 娘家不满余氏,觉着余氏无用,余氏也不想理会,只想把自己女儿给接出来。 为此,余氏特地跑到潇雨院来,找萧景求情。 “只要你愿意把筝儿从皇宫里接出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余氏就差举手发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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