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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狼

时间:2024-02-11 22:00:38  状态:完结  作者:白心逸

  于是两天之后,梁玉璟便上书陛下,自述渎职,未能留得证据,实在是大过错。

  “臣查案多日,齐侍郎与傅少卿皆是尽心尽力帮助臣。可臣有力未逮,眼看着账簿印鉴一一核对,线人头目一一找到,还是失算在对簿之上。这罪人王扬可是兵部尚书之子,居然惨死大理寺门前。臣无能,让这等丑事发生,玷污了我大凉法度。败坏了王尚书和左将军的名声。臣辜负陛下期待,愧对受私盐倒卖一贫如洗的百姓,罪人不诛,臣请罪!”

  秦王在朝上直接摘冠请罪,一言一词看似自揽罪责,却是明里暗里说这私盐案件的罪魁祸首的不是,还暗示王晋和左沁为了名声什么都做得出来。王晋本就因为丧子而心中愤懑,听秦王如此含沙射影,更是愤怒至极,跪在殿前哭诉道:“陛下明察,臣为官十载,一心一意为国为君。如今吾儿惨死,尸骨未寒,却还要受人诬陷,臣痛不欲生啊!”

  “王尚书,是本王不是。若是本王能早早查明真相,王扬就算是判下来罪,也不过几年牢狱,不至于惨死。本王给您赔不是了!”说着梁玉璟便俯下身子,额头贴着手背,以示诚意。王晋却被他这话激得更怒,“秦王,吾儿已死,你何故不肯放过他!”

  “都给朕闭嘴!”这紫宸殿生生叫这帮子人搞成了哭戏太子,梁翊德怒斥道:“一个个哭丧给谁看啊!身为官员不尽本分,只会叫惨,你们是山野刁民吗?!!”

  帝王震怒,众人畏惧,紧着高喊道:“陛下息怒!”

  梁玉琨看着自家弟弟“演戏”,心中不觉冷笑。他也想好了说辞,上前道:“陛下,岭南刚得河道修整完成,正是民心大振的时候。此时若是私盐之事不给个交待,怕是百姓对朝廷失去信心。而且岭南本来就贫穷,岭南五州已有三州刺史上书帝京,说当地私盐商贩结帮成派,怕是不处理,会有暴动啊!”

  皇帝闻言,心中更是气愤。他指着左沁,怒声斥到:“看看,都是你的人干的好事!当初是你推荐他入朝的,如今是给朕添堵来了!”

  左沁闻言,跪下道:“臣管教无方,臣愿受罚!”

  “罚你,罚你岭南的百姓能吃饱穿暖吗?!!”梁翊德忍不住骂到:“都是一帮没用的东西!”

  这几年陛下少有发火的时候,如此大怒,连傅仲善都不敢上前劝。众人见傅相不吭声,也不敢多说,只能低头受骂。

  这早朝可真是闹得人心惶惶,各怀心思。之后梁玉璟又向陛下递书,请陛下免去他的官职,以示惩罚,愣是被梁翊德退了回来。

  “你是朕的儿子,是朕亲自命你彻查此案,让朕免你的职,你是想让天下人笑话朕?!!”

  “儿子不敢。”梁玉璟道,“此事臣确实有疏忽,得给百姓一个交代!”

  听自己的儿子这么说,梁翊德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心疼。他拍拍梁玉璟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琼儿啊,你要知道为朕不仅是一国之君,还是你的父亲。”

  “那父亲更应该罚我,已是您的公正。”梁玉璟躬身行礼,“请圣人降罪!”

  于是过了几日,他再到燕琼府上,便是告知他自己要离开帝京的事情——秦王摘冠,骠骑大将军左沁也主动请辞。梁翊德被两人弄得没办法,后和朝中其他大臣商议,终是决定保留左沁的官位品阶,只把他手中的兵权收走,再削去王晋官职,罚款充公,贬为河中府通判。齐归沈和傅朝生责因办案不利罚奉半年。而秦王则被任命为邕州刺史,不日去往岭南邕州。

  燕琼一听,便急声道:“你又没犯错,为何要谪迁邕州?”

  梁玉璟倒是心中宽阔得很,十分惬意地拿了一盘果子,扔给韩卢一颗,然后笑着对燕琼说到:“办案不利便是失职,陛下此番决定已经是最好的处理了。收了左沁手中的兵权,那些人也不敢再借着左将军的威风狐假虎威,为非作歹。而且经过此事,朝中必定有不少人对我心存介怀,出去避避风头也好。”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对你心存介怀的人,就是想着把你逼得远远的,再也入不得朝堂?”

  “远点也没什么不好的,我也不喜欢这朝堂纷争。”放下盘子,梁玉璟拉着燕琼坐在自己身边。他晓得燕琼一听这事肯定又要为他担忧,便好声劝道:“有人暗地里针对我,我这躲远点也好少点暗算。再说了,我身为皇子,应当事事为国为民。这岭南受私盐贩卖之事影响,百姓疾苦。我去那,也好帮帮他们。”

  燕琼闻言,不禁叹了口气,道:“若你去岭南,可不只是查案子这么单纯的事情了。岭南现在盐贩结帮结派,比山匪不轻,搞不好是要动刀子的。”

  梁玉璟却是一笑,说:“动刀子怎么了,你别忘了,本王可是和你这位天下无敌的狼首一起驰骋过沙场的人。剿匪对敌,哪件事我没做过啊?此等宵小之辈,本王还收拾不了了?”

  虽是这么说,梁玉璟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皇帝的圣旨都下来了,他也阻止不了什么,“那我和你一起去。”

  “燕国公府刚重建不久,你又没有实职,跟着我去怕是会被人诟病。未得调令,官员不得擅自离京。”他对燕琼笑笑,温声道:“我晓得你挂念我,但是我也是挂念你的,你在帝京也好过跟我去岭南。”

  梁玉璟所言有理,此时燕琼深感无奈。他抓住梁玉璟的胳膊,道:“那你让韩卢跟着你。有她在你身边,我还能放点心。”

  “也好。”这一去搞不好没个三年五载回不来,岭南多匪盗,他又不能让燕琼和封狼军跟着他,若是韩卢跟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和念想。伸手握住燕琼的手,梁玉璟用脸颊蹭着燕琼的掌心,言语中充满不舍和柔情,“我去岭南之后,你要好生照顾自己。魑魅魍魉的事情我还没查的清楚,但是已经确定对方是冲着我来的。虽说我离开帝京,他们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再找麻烦,可你毕竟和我在边关一起五年,千机军和封狼军之间也有矛盾,若是对方故意纠缠,你可要派人告诉我。我赶不及回来,你便去找傅相。我已经和他拜托,让他多帮衬你我。”

  “哈,我怎么也是而立之年的人了,又不是稚童,你干嘛这么忧心忡忡?”

  “没办法啊,你以前总是这么叮嘱我,我听得多了,自然也就学会了。”

  “胡搅蛮缠。”燕琼笑骂了对方一句,可这心中依旧是难舍难分。他伸手抱住梁玉璟,声音低沉认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等着你会来。”

  梁玉璟笑着回抱住对方,应了声“好”。

  过了几日,任命的文书写好,梁玉璟也就踏上了去往岭南的路途。出发这日皇帝抱恙,便让太子出来送行。梁玉琨给九弟备了好些干粮衣物,说是去往岭南的路途遥远,气候又恶劣,多备点东西不吃亏。

  “太子殿下考虑周到,臣不胜感激。”

  “哎,做哥哥的关心弟弟是应该,你还跟我客气什么。”

  话及此处,梁玉璟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下,他眉头微皱,颇有深意地看着自家三哥。梁玉琨见他似有心事,以为他是舍不得离开帝京,笑着安慰他道:“小九,你是陛皇子,陛下迟早都会让你回来的。”

  “三哥既是如此说,弟弟心里也放心了。只是……”梁玉璟迟疑了一下,接着说到:“我对三哥以前敬重,以后也会敬重。只望三哥能多包容我这个做弟弟的任性不是,以后愚定以德相报。”

  这话说得十分有深意,梁玉琨心中一动——九弟这是在求他宽容?

  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可梁玉璟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对着他拜了一拜。而后便翻身上马,带着随从出发了。梁玉琨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嘴里泛起一阵涩味,他心中莫名有气,却不知道这气因何而起,最后只得跟齐归沈说到:“你替本王送送秦王殿下。”

  “是。”齐归沈便骑着马,追上了前面的队伍。

  韩卢是第一次离开燕琼身边出远门,加上雪狼换毛,一身灰不溜秋的又很难看,她这小丫头家家便一点都提不起来兴趣,一边极不情愿地往前走,一边小声呜咽。梁玉璟见她如此失落,弯下腰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好声说到:“我也同你一样难过,不过你也放心,我答应燕琼会好好照顾你。等岭南治理好,咱们再回来。”

  韩卢抬起头长鸣了一声——放心,我也答应主人好好照顾你了。

  他笑着点了一下韩卢的鼻尖。这时齐归沈却是从后面追了上来,“秦王殿下,臣送送你。”

  “傅少卿本也是要来相送的,可他身上的伤还没好,臣就把他拦了下来。他托臣给殿下您带了一些银两。”齐归沈说罢便送衣袋里拿出来一包银两。

  结果那包银两,梁玉璟有些匪夷所思,“你们俩不是不对付吗,怎么今天一个鼻孔出气了?”

  齐归沈答到:“殿下误会,我和傅少卿只是政见立场不同,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再说了,我俩原来都师从白公,应当算得是同门师兄弟,小时候就没少吵过,这争论反驳自有分寸判断。”

  这可真有意思,朝堂之上针锋相对的两人竟然是同门师兄弟,这么说你们俩实际上感情很好?

  “好不好这是旁人说了算的,我们俩只知道为官做事。”齐归沈笑道,“殿下是不是觉得傅少卿说话横冲直撞的,一点情面都不给我留?他啊,自小就那样。傅相给他取字默,他倒是好,一点都不沉默寡言,骂起人来连我都得躲着他。不过,他还真有傅相的风范,假以时日,更为成熟稳重,一定是国之栋梁。”

  听齐归沈这么评价傅朝生,梁玉璟是真的有些佩服这两人了。这朝政之上,就是需要齐归沈和傅朝生这样的官员,才能使得评判不失偏颇。他拱手道:“齐侍郎和傅少卿皆是廉洁奉公刚正不阿的好官,本王深感敬佩。”

  “殿下赞誉了。此次殿下独担责任,身有大义,才是让我等佩服。”齐归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官道石碑,叹了口气,“岭南路途艰险,还望殿下保重,臣就送到这里了。”

  “保重。”

  等齐归沈离去,梁玉璟也看向那官道石碑——只要走上这去往岭南的官道,他可就真的要离帝京越来越远,不能回头了。

  本想着在边关五年,好不容易回到家乡,却是不足一年,就被贬谪到岭南,又得背井离乡,还得跟心爱之人分隔两地。他自己都有些心疼自己,伸手平复了一下胸口,却是摸到了脖子上戴着的狼牙哨笛。他拿起那哨笛,看着上面的鸱吻图案,默声念到:“梁玉璟啊梁玉璟,你这是什么命啊!这还没离开帝京多远,就心生留恋,还想着小琼儿了?”

  长叹了一口气,梁玉璟把狼牙哨笛放在唇边,吹了一声。哨笛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悠远消散而去,似是在告诫梁玉璟不可回头。他又叹了口一起,准备起身。这山谷之间,却想起婉转动听的笛声——那笛声萦绕着无限的柔情与牵念,在这空谷传响之下更显延绵。梁玉璟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什么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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