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是看着傅予安说的,想来也是没想跟祁仞沟通。 傅予安觉得还是该把小竹也带出来。 这厢气氛正尴尬着,河对岸戏台子突然一阵敲锣打鼓,新的戏曲要开始了。 傅晏骁说等他家那口子,不知怎地现在还没回来,这大晚上的,他可真放心让人家姑娘一人出门。 不过倒是也没听说他跟哪家小姐有婚约,怎么突然这么浓情蜜意了起来。 他正想着,楼梯口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傅晏骁!我回来啦!” 三人齐齐看向楼梯口,待看到来人后,祁仞和傅予安皆是一惊。 怎么是书店那位小公子?! 夏公子手里拿着个油纸包,刚从外边买了零嘴回来,看到傅晏骁便满眼欢喜地小跑过去,把油纸包递给他,邀功似的抱着他脖子要亲。 傅予安:“……” 祁仞:“……” “咳咳!”傅晏骁难得有些难为情,轻咳两声,侧身躲开,夏修这才看到了他身后两个男人。 傅予安尴尬地无地自容,又想起方才在书店好像暴露了自己不是个哑巴的事实,顿时坐立不安起来。 傅晏骁跟他们做了介绍。 夏修朝傅予安挥挥手:“你好,傅公子,没想到我们还是亲戚!” 傅予安点点头,想糊弄过去,但一想他们既然是一对,那这事儿早晚要暴露,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说了句夏公子好。 傅晏骁听到他开口说话却并没有多大反应,笑笑说道:“我还想你什么时候才舍得开口说话,现在看来本王的面子还是没有修儿的大!” 傅予安抱歉笑笑,说:“对不住,您也知道宫里的情况,我这实在是为了自保!” 夏修坐到他身边,毫不客气地拿了个梨膏糖吃,含含糊糊地说道:“其实我们之前见过啦!我跟安安,如今看来可真是有缘!过几天我们一起去山庄避暑呗!” 傅予安被他热情的态度有些吓到,不知道这到底是哪家骄纵的小公子,这般不通人情世故的天真样子。 还不等他拒绝,祁仞便自作主张开口了:“好啊!虞叔叔跟我说你的山庄里有好多鱼,我要去抓鱼!” “我也会抓!”夏修不甘示弱,“那你一定要带着安安来,我想跟他说说话!” 傅予安冷汗涔涔,根本不敢看傅晏骁的脸色。 小祖宗哎,你跟我玩什么,多大人了,跟你相好玩去不成吗你! 要了命喽! 他咯嘣两口咬碎了糖,又想拿一个吃,被祁仞一手打掉了。 傅晏骁瞪他一眼:“干什么?” 祁仞语气有些委屈:“我给我媳妇买的,你干嘛一直吃啊!你吃了安安怎么吃?!” 夏修一脸奇怪地反驳道:“我才吃了一个,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 “一块也不行!这是我给、我、媳、妇、买、的!” 夏修闻言急了,眼疾手快地又剥了一块儿扔嘴里:“我就吃了怎么了!” “修儿!”傅晏骁哭笑不得地叫他,“给祁将军道歉,想吃等会我去给你买!” “我不!”夏修说什么都不低头,搬着椅子又往傅予安那儿靠近了些。 祁仞气得不行,赌气似的也搬了椅子靠近傅予安,把他紧紧挤在中间。 河对岸的戏子登台,咿咿呀呀不知唱的什么,傅予安看着这俩人孩子似的斗嘴,一个头两个大。 听了半拉,傅晏骁捏了捏夏修的手指,悄悄在他手心写了几个字。 夏修回头跟他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站起来拉着傅予安的胳膊:“安安我想去买点吃的,你跟我一起吧!” 傅予安看看祁仞脸色,见他没什么太抗拒的动作,于是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能点头允了,跟着他一起下了楼。 祁仞眼睛紧紧盯着他们俩出门,要把人看出个窟窿似的,骇人地紧。 等人走了,傅晏骁啪一声合上折扇,作势要去敲他的头:“真傻了?” 祁仞伸出两只夹住,瞪他一眼:“滚蛋!你才傻了!” 傅晏骁哈哈大笑几声:“逗你玩的,虞辽都跟我说了。怎么样,装疯子好玩吗?” “……” “哦你本来就疯的不轻,这哪里是伪装,简直是本性释放啊!” 祁仞忍无可忍,上前一步挟住他的脑袋,作势要打。 傅晏骁连忙求饶。 “听虞辽说你收了个小公子,怎么是个这么小的?”
第二十五章 是他爬了我的床! 傅晏骁啊一声,答道:“也不是很小吧,嗯……十八九?” 祁仞奇怪地看他一眼:“真的?你怎么这么心虚的样子?实话跟老子说,在哪拐的?” 傅晏骁不满地瞪他一眼:“什么叫拐?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说是要报恩,我说那你以身相许吧,他就……” “就怎么?” “爬了我的床。” “……” 祁仞一时无言,心里一边羡慕一边强烈谴责他这种衣冠禽兽的行为。 看着文质彬彬的,怎地这般有手段?不过那小公子看起来不谙世事的,可比傅予安好骗多了。 傅予安还比他要小两岁呢,心思却深,整日里让人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见他愣怔半晌,傅晏骁问:“不是吧?你们不都成亲了吗?难不成你这一口肉都没吃上?” “吃什么肉啊!”祁仞叹了口气,“连口汤都喝不上,我哪儿跟你似的不要脸!” “此话怎讲?难不成他嫌弃你是个傻子?” “不是……也算是吧,谁知道,他对我倒是照顾有加,但一心想着把我治好,他好跑路。” 傅晏骁同情地拍拍他的肩:“那你这病什么时候能好?” 祁仞叹了口气,走到栏杆处往下望了望,没看到傅予安的身影,便又把目光收了回来。 “等陛下驾崩,等傅阳曜登上皇位,那时候我的病就好了。” 傅晏骁哼一声:“那你可等着吧!宫里最近刚来个了个老神婆,给陛下吃了什么仙丹,现在他老人家精神好了不止一星半点,明日就要上朝了!” 祁仞想了想,问:“是不是个苗疆的神婆?” “对,你怎么知道?” “这不重要,不过我倒是觉得,我这病或许没多长时间就能好了!” 傅晏骁:“???” 河边戏台又敲锣打鼓热闹起来,两人低头瞧见夏修正跟傅予安在戏台子最前面拍手叫好,心里皆是一软。 戏幕开合,世事无常- 虽然说着要去山庄避暑,但事后谁都没再提起,傅予安只当他们是客套一说,也没放在心上。 日子流水般地过,祁仞按照舒老的方子吃了小半个月的药,却也没什么效果。 这天傅予安起了个大早,趁着凉快给祁仞种的那几棵花修剪枝条。 鹦鹉在石桌上蹦迪,现在放出笼子也不会飞跑了,只在院子里兜兜圈子,看起来是被喂熟了。 乔影打着哈欠从厢房里出来,见到他后跟他打个招呼:“殿下今天好早啊!” 傅予安放下剪子,笑笑:“你也很早。” “哈哈哈我这是一夜没睡!”乔影蹦蹦跳跳着走过去,坐在石凳上逗鹦鹉。 傅予安很是诧异:“一夜没睡?这样身体吃不消吧!你会医术,应该比我更知道其中利弊。” “嗐!”她不甚在意地挥挥手,“我还年轻,怕什么!实在是那话本太好看了,不知不觉,这天就亮了。” 他无奈地笑笑,没再多劝。 自己有时候也会熬夜赶稿,这小姑娘跟自己非亲非故,他更是不用多说。 “对了!奶奶是不是今天要从宫里回来?” “算算日子,好像是今天。天气这么热,舒老是傍晚回来吧?” 乔影摇摇头:“不知道,她只说今天,谁知道是什么时候!” “死丫头又说我什么呢!” 两人正说着话,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居然是舒老回来了。 不过这身后……怎么还带着个其他人? 乔影惊呼一声,连忙迎过去,抱着舒老的胳膊撒娇:“奶奶您误会我啦!我怎么敢说您什么呀!要说也是说您温柔体贴,医术高强呀!” “臭丫头!就你嘴贫!”舒老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乔影注意到他身后的男子,疑惑道:“这位是?” “哦忘了跟你们说,老身这回回来,可是多亏了庆王殿下,他心善,下朝后把我一道捎来的!” 傅晏骁道:“客气。” 傅予安连忙迎过去,对他行了一礼:“庆王。不知庆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这不是之前说要接你们去山庄避暑嘛,一直没得闲,今天终于有空,陛下也都去行宫了,本王便来接你们了!” 傅予安微诧,没想到他们那天不是说说而已,竟然真的是要去。 “修儿已经在山庄等着了,你看你们什么时候收拾好,我好让人早做准备。” 傅予安看看他,又看看舒老,迟疑道:“舒老今日刚回来,可能还得劳烦她帮忙看看。” 舒老很是诧异:“怎么了?是我开的药不管用吗?” “倒也不是不管用……”就是一点用没有,“他倒是睡得越来越香了可是却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这样……这种属于正常现象,老身这次回来就是来帮他调整药方的,殿下请放心。” 傅予安心里越发没底,但也只能选择相信她:“那您大概几天能弄好,您看王爷还等着……” “不碍事。”傅晏骁笑道,“舒老医治陛下有功,不妨带着您孙女一块去山庄,左不过多收拾两间屋子的事儿!” 舒老拒绝道:“老身过几日还要去陛下的行宫,怕是难承王爷美意。让我这孙女一道去就成,若是有个头疼发热的,这丫头也能看!” “如此甚好,那便麻烦这位姑娘了!本王这便回去安排车马,三日后来接诸位,可好?” “多谢王爷。”傅予安道了谢,把人送出了院子。 祁仞还没醒,傅予安进去把他叫起来,穿好衣服洗完脸还是一副迷瞪样子。 傅予安有些发愁地看着他,说道:“你在这等着舒老给你看病,我去看小厨房早膳弄好了没,听见了吗?” 祁仞东倒西歪地没个正形,拉着长腔道:“听见啦——两只耳朵都听见啦——” 舒老进来,在门口跟他打了个照片,傅予安微微颔首:“有劳了。”- 傅晏骁是唯一一位没有被赶去外边封地的王爷,深的陛下信任,据说本人也很是忠心耿耿。 他长得俊美,脾气又是一等一的好,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是整个京城不少小姑娘的梦中情郎。 谁知道最后却被夏修这个小公子给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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