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脸疑惑,什么叫安分点?我一向很安分的好吗? 我突然发现,这个罗刹女抓来的男奴个个都文弱得紧,就那天当场演示活春宫的男人比较魁梧一些,剩下便是我了。 明显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和贵公子,哪里满足得了她无底洞般的欲望嘛!难怪还要抓我来填充后宫。 啧啧,真是个会享受的女人。 思绪飘到九千里外的我,面上是乐呵呵的谦卑:“几位大哥有事好说嘛!我很安分的。” 也不知道凯莎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为这样一个女人争风吃醋,也不学学洪意,不卑不亢,绝不屈服。 “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安分的人,我们还是动手吧,让他永远不能给凯莎大人侍寝。”另一人突然说。 几个人眼里的光更加危险了。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几个人不由分说的拉住我的手臂就往外走。 “你们要干什么?松开!” 我挣扎着,没使太大力气,怕我用力他们几个立刻就骨折了。 “少废话!” 看来这安生日子没法过了。 左右这里已经没了黑夜叉,我动用一点无力应该没问题,连内力都不需要。 我捏拳一抖,挣开他们的钳制,随即一人一个巴掌把他们扇懵在地。 身子骨弱的,已经流出了鼻血。 “一个个弱不禁风的还学别人持强凌弱,也看看本……大爷是谁。” “你!”四五个大男人捂着脸,震惊不已。 “下次再惹我,我可就不只是扇脸了。”那个穿金衣的男人没有出现,总觉得他能第一时间接待凯莎应该不简单,便没有把事情闹大,简单教训完我回了屋中。 洪意已经睡着了,贴心的为我留了一盏灯。 我看了看他,睡着时的洪意像个满足的孩子,哪怕身处这样的险地也丝毫没有参杂担忧与烦恼。 有些人真的是天生好命,生来有人疼有人爱。 我不禁回想起八岁的日子,在秦楼里洗大堆的碗,大队的衣裳,手指在寒冬中冻出刺痒红肿的疮。 心里便像是生出莫大的黑洞,又冰又冷。 大漠里酷热,我没有给他添被,只是轻轻为他擦去额间的细汗,灭了灯躺在地铺上,有些睡不着。 那种情绪一旦升起来,如同溺水,怎么也挣扎不开去。 迷迷糊糊中,我被洪意叫醒,我睡眼惺忪,心情很不佳的问他:“有什么事?” “听说你把凯莎大人的爱奴们给打了。” 入耳是成熟沙哑的声线,与洪意年轻俏皮的声音格格不入,我立刻清醒了过来。 是那个金色男人。 凯莎不在,他终于穿上了正常的衣裳,虽还是金色的,不过比之前的顺眼多了。 我从地铺上趴起来,对他嘿嘿笑到:“我总不能任他们欺负吧……” 他淡淡看着我,目光沉稳:“伸手不错嘛。” 这是在试探我吗? 我嘿嘿笑到:“这不能怪我,毕竟我生在乡野,满山坡跑来跑去,哪像他们只用在家读书写字啊,都不用出蛮力养活自己。” 本盟主也没那么傻吗?不然当初也做不成让你们人人畏惧的少主是不?
第九十章 拿开你的狗手 金衣男子意味不明的看我一眼,那眼光饱含怀疑和深意,又带着探究和好奇,最后都湮灭成灰烬般的不屑。 他喝退众人:“都各自回房去,不知道凯莎大人最不喜欢争风吃醋?” 报复不成的男奴们各自散去了,一步三回头,似乎仍旧对我初来乍到就获得侍寝资格的我很不甘心。 我总算得以安稳回到我的小屋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打开房门,洪意一本正经坐在桌边看书,脊背崩得笔直,神情很不自然。 这种怪怪的气氛让我第一时间想到他是因为我被欺负没有出来帮忙,怕我报复他所以尴尬。 我啧啧笑了两声:“渊大公子真是好雅兴。” “那……那是当然。”他不自在的翻了一页书,终于察觉不对劲,快速将书反铺在桌面上,脸颊迅速泛红,一路到了耳根下。 我倒了被茶幸灾乐祸走到他的身边,通过蛮力从他手底下抽出书本,坏笑到:“果然是怀春儿郎,晓得看春宫图了。” 我随意翻了翻,大多数春宫图画得简洁明了,看得出来他们在做什么,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他这本倒是不错的,笔锋细腻,色彩柔和,会把人体器官都画出来,但又很意境,让人脸红心跳的同时又不觉得俗气,以及太过刺目。 特别是其中一副烟雨中欢爱的场景叫人觉得悲怆与绝望,那热烈澎湃的爱意与磅礴的雨交织在一起,叫人爱意浓稠间又对无法逾越的鸿沟无能为力。 竟是有故事性的,不仅仅是为了体现春宫的春宫图。 我不由好奇翻看了两页,每页都配有一些小字,字迹灵动俊秀,诉说着两个少年捷越的爱情。 “我……我……就是觉得这人画画得不错,甚至堪比谢归舟先生……”洪意面红耳赤解释着。 我合上书,敲了敲他的脑袋:“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写字,竟看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没收。” 随后堂而皇之的把画册收进了我的衣袋里:“对了,你来的时间比我长,那你知不知道凯莎不在的时候,我们可不可以出去走走?” 洪意当即耸肩摆手:“我天天被锁在这个屋子里头,你来之后我才得以出去半步,所以……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出去。” 看他那副样子,想想也是。 “要你何用!”我轻锤了下他的脑袋,然后到我的地铺上趟好:“熄灯睡觉。” 他揣着手,在我旁边站着不肯离去,我郁闷的睁眼看向他:“有事?” 他的脸又唰一下红到耳根子去:“把……把……册子还我。” “不行!没收了!” 我把头一扭,不算再还给他,他无奈的熄了灯到床上躺下。 时间尚早,其实我是睡不着的,回想起书中的内容,故事情节隐晦又让人心里生出一股酸涩来。 我不由想到同千重一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他此时此刻会做些什么。 翻了个身,我把对千重一的思念压了下去,想着如何出女罗刹的宫,省的我的计划总不能实施,而小矮子厨子估计也急了,我可是给他吃了七日笑。 待床上之人的呼吸变得均匀起来,我翻身起来,点一盏微弱的烛灯,慢慢走出我的屋子。 偌大的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响在禁闭的房间内。 我走到门口,看到并未有人守着门,只见女罗刹进来时在门口的机关处摁了下,并未见她出去时用的钥匙是什么模样,这样我若是要去偷钥匙,也无从下手。 就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轻微的开门声,我赶紧熄了灯。 洞穴中屋子熄灯后是绝对的黑暗,一瞬间什么也看不见了,我藏在柜子后面,听见那扇门又轻轻关了起来,接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了起来,一盏豆大的油灯亮在不远处,一步一步朝我在的方向靠近。 我放弱了呼吸声,防止这屋子里也有习武的人,而察觉到我的存在。 紧接着,那盏油灯在我处的柜子处立了会儿,转了个方向,朝着我和洪意所在的方向去了。 那小子细皮嫩肉,大渊又是盛行男风的国度,被人瞧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轻手轻脚的跟了上去,刚才被柜子挡了一下,我没看到那人是谁,如今又是正常的着装,光是背影实在认不出来。 果然,他立在门口,轻轻将门推开来。 真是好大的胆子,不知道本盟主武功天下第一吗?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入我寝屋,是有多肆无忌惮? 他是真的胆大,连门都不关,我就藏在门外,靠着那豆大的微光,看到他直接跨过我地铺,也不看我在不在,就走到洪意的床边,看着洪意熟睡的容颜,伸手轻轻抚摸了下他的脸颊。 距离有些远,我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听见他轻声对着洪意说:“阿意,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跟着我不好吗?” 我不禁感到恶寒。 这下我知道是谁了,是那个着装辣眼睛的金衣男人。 没想到这个人喜欢女人就算了,连男人都不放过,而且洪意才十六七岁。 还是个孩子呢。 他的话音突然落了下来,猛然转头看向我睡的地铺,终于发现上头空空如也,我不知去向。 这时候我又把烛灯点上,假装睡眼惺忪的回来:“唉,这该死的大漠上个茅房都不方便。” 他默默看着我走进来,我惊了一下,立刻清醒了:“呀,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若无其事的起身:“洪公子身子骨不好,我自是来看望他夜里睡得可好。” “你大半夜的为何不睡觉?”他冷眼质问着我,仿佛做奇怪事情的不是是他,是我。 我毫不示弱,丢个白眼过去:“怎么?还不许人起夜上茅房吗?” 他将信将疑,但也没说太多:“明天一早,啊图会过来给洪公子看诊,你可要小心着些,别让洪公子病发了。” 说罢转身出去了。 我啧啧两声,没再说什么。 阿图要过来给洪意看诊。 难得他有心情对一个罗刹的男奴病情有心情,曾经的他,银子不到位,赤火不开口,就说什么也不肯治病的人。 除非是他没见过的疑难杂症。 说起来,我和他的渊源,还真是不浅。 既然出不去,那我就安心待在这里,说不定阿图就是我出去的契机。 隔天一早,金衣男子所说的阿图并未如约到来,不过他素来如此,他的习性我了如指掌,不按约定走,就是他莫大的乐趣,他喜欢看人焦急如焚的样子,享受他们面对死亡的绝望。 更何况是洪意这种,不发病一切如常,发起病来不及时给药才会危机生命的病症。 虽然我知道,但有些人不知道啊。 我和洪意都不太急,该干啥就干啥。 这女罗刹的男奴都挺忙的,练歌的练歌,练舞的练舞,唯独我和洪意最是自在,仗着女罗刹的喜爱和专宠,他看书我看书。 只不过他看一本正经的书,我看看那本令人脸红心跳的小人书。 只言片语的小人书,很快就看完了,末尾还留了一句“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我无趣的凑到洪意身边,拱拱他的肩,笑问:“你这画册,哪儿来的?” 他的脸又不自主红了起来:“这个我……” “快说,不然我就把你丢在这里。”我继续笑。 他把脸埋在书里,支支吾吾的说到:“这册子很火的,是一个名叫思尘的先生的作品,半年才出一册,每册刚在书斋上市,就被哄抢一空,若不是我与清隽斋的老板属实,他没回都给我留一册,我也……我也……抢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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