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叶...” “呵呵,怎么不骂了?”王宝宝知道谭九怕叶单怕的跟什么似的,故意笑着调侃。 “我..我错了,我..我只是帮赌场要账糊口,我不是有意骂您!叶镖头,王镖头,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次。” 谭九内心悔不当初,开始就不该招惹那个游方大夫,被两次卸了胳膊不说,清风镖局居然和县太爷有交情,他去县衙告状,县太爷问都不问就打了他二十板子,他刚刚养好伤,出来要第一笔账,居然又遇见了叶单,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谭九都道歉了,跟着他的几个小混混也不敢言语。 “刚你可不这态度..”王宝宝也不好惹,他在易城长大,即使没有叶单在,他也并不惧怕谭九。 “叶镖师,宝爷,对不住!”谭九又道歉。 “都散了吧!”叶单惦记着孔明灯,也不想多纠缠,便发了话。 谭九如获大赦,带着自已小弟跑了。两个女人一瘸一拐的从巷子深处走来。 “多谢两位救命之恩!”两人说着就要跪下,叶单忙侧身躲过跪拜,将他们扶了起来。 “是你?”叶单认出了其中一人,正是王守君的妹妹,之前给他送过糕点的姑娘。 “叶镖师...”王守玉看清是叶单救了自已,更是哭的泪眼连连。 “玉儿,你认识两位公子?”年长的妇人问道。王守玉抹了把眼泪道:“娘,这两位是叶镖师和王镖师,是清风镖局和哥哥共事的人。” “原来是这样。。。这次老婆子真是多谢你们了..要是没有你们,我的玉儿....”王老太说着也要哭了,还是王宝宝赶紧打岔道“婶子可别哭了,人都被我们赶跑了,现已没事啦。话说你们怎么搞成这样?” 王守玉和他娘都有些狼狈,衣衫沾满尘土,王守玉的母亲瘸着脚。 王守玉摇着头不说话,只一个劲的流泪。王老太也神色哀伤:“都怪我那不争气的二儿子,好赌!竟欠了赌坊二百多两,追债的人跑到家里我们才知道,我们家拿不出那么多钱,那群人就要把玉儿抓去抵债。我们想着先来城里找我大儿子守君躲几天。也是运气不好,才一进城就遇到了那几个追债的。我一着急,跑的时候就崴了脚,诶,我老婆子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孽障!” “娘,我不要给二哥抵债..我不要。”母女俩抱头痛哭。 见二人如此可怜,叶单作为镖局的人也不好坐视不理,便道:“宝宝,你知不知道王守君住哪里?” “我知道,他在城南槐花胡同赁了处屋子,离这里不远。” “先将她们送过去吧!” “好~跟我走~”王宝宝应了,前头带路,王守玉扶着他娘,叶单则手执灯笼在王守玉身侧照路。 叶单手执花灯走在身侧,容貌清隽,看起来不像个走江湖的镖师,反倒像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王守玉偏头偷看了一眼,心莫名颤了一下,便赶忙收回目光。 顾夜霖本在酒楼二楼百无聊赖的喝着酒,低头随意往街上一看,便是这么个情景。 郎才女貌,还含羞带怯? 呵,叶怀月可以啊,他这才离开几日,叶怀月便将对他的好移到了那女子的身上。顾夜霖面色冰冷,又灌了几杯。 阿九站在一旁,看着快空了的两个酒壶,想劝又不敢。忍不住顺着顾夜霖的目光之处偷瞧了一眼,小叶镖师正将一盏荷花花灯送给一个女子。 顾夜霖忽的站起身子走出酒楼,阿九急忙跟了上去。
第18章 救人 王宝宝腿脚快,早就先一步敲开了王守君的门将事情告知了他。 叶单三人走到时,王守君和他媳妇早就等在巷子口了。王守君神色焦急,那妇人则是一脸的不情愿。 王守君见了叶单赶忙道:“叶管事,真是对不住,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快扶你娘进去吧。”王守君住在巷子最深处,里头不知为何竟没点灯。 怕王大娘又摔了,叶单便把自已的荷花灯给了王守玉让她照路用。 几人匆匆道别,叶单一回头便看见顾夜霖黑着脸从巷子口对面的酒楼出来,叶单下意识的低头侧身,避开顾夜霖的视线,寄希望他没看到自已。下一刻,一双云纹缂丝的白靴就出现在眼前。 这易城真小....叶单心中感叹。 顾夜霖沉着脸,好像一个来捉奸的小媳妇,眼中有些愤怒又有些幽怨掺杂其中。 他盯着叶单良久,半晌才哼出一句:“小叶镖师,真巧。”与从前的热烈截然相反,顾夜霖话里有淡淡的冷意。 叶单觉得额角发疼,看来他没猜错,这娃确实是把自已讨厌上了。 “宝宝,你先去吧,待会我过去找你。”叶单支开王宝宝,王宝宝是个有眼力见的,隐约猜出叶单有什么话要对顾夜霖说,识相的走了,把空间留给这两人。 顾夜霖则是冷冷的睨了一眼阿九,阿九也赶忙找借口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漆黑的巷子口,顾夜霖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处说起。 那日,他偷亲了叶单,知道自已对一个男人起了不该有的欲念后,顾夜霖几乎是落荒而逃。他还未梳理好心绪,舅舅便捎信告诉他,杜秋其实是轩辕寒的亲外公,而鹿城的清风镖局是玄王的暗卫哨点,叶单是玄王的人,而轩辕寒最近对暗夜盯得很紧,让他万事小心。 叶单接近自已是为了暗夜?而自已竟然还对他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当时顾夜霖只觉得屈辱,愤怒。恨不得立刻把叶单拉过来问清楚。 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后,顾夜霖知道,无论叶单是否怀着别的目的接近自已,他是玄王的人,自已都不该跟他再亲近,不该跟他有任何瓜葛。 于是,他忍着不再去叶单的小院子。 可他就是想知道,叶怀月是不是为了暗夜才接近的自已,那些有意无意的好是不是都是刻意为之,那些温言软语是不是全都是假的。 他想知道想的快疯了,便命人去鹿城将暗卫记录手札偷了。 排除了种种可能后,顾夜霖找到一个有些陌生的名字,叶怀月。 四月六日,叶怀月-无任务,镖局日常走镖,人镖,顾家二子顾夜霖,镖银三十两,鹿城至易城。 看到这一行字后,顾夜霖如释重负,连日来的阴郁消散大半。叶单接自已的镖是巧合,他不知道自已的身份,也不是刻意接近自已。 顾夜霖以为自已解开了心结,便不会在意了。 可见到叶单若无其事的收其他女人送的食盒,还送那女人回家,还送她花灯,顾夜霖便觉得十分烦躁。连日来积攒的情绪伴随着酒意化成一股妒火几乎要从胸膛汹涌而出。 他想要将那劳什子食盒扔了,再把那花灯抢回来。 可他什么样的身份问他为何送那女子花灯,他是喜欢那女子么?想和她成婚? 成婚?他要成婚? 顾夜霖的酒劲上来,满脑子都是叶单喜欢了别人,要和别人成婚。两条眉毛紧紧的皱在一起,周边的空气好像都冷了三分。 叶单抬眸,瞧着脸色越来越黑顾少爷,有些尴尬,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道歉:“对不住了。” 顾夜霖“......?” “我知道,那天我那个模样吓到了你。我当时...脑子也不太清醒,不知道后来都发生了什么。若有冒犯,实属无意。” 顾夜霖:“???” 叶单脸色微红,很不想去想自已当时怎么冒犯了顾夜霖。顾夜霖是个这么乖的孩子,还这么信任他,而他却受制于欲望,真是禽兽不如。 叶单越想越觉得自已无地自容,紧咬着嘴唇道:“若你觉得见到我不适,以后我尽量避开你走。我们就当从来不认识过。” 顾夜霖:“???????????”当不认识?这人纠结了半天,就说的这?他想哪去了?要说冒犯也是他冒犯,那天他....不仅没有不适,还...顾夜霖扫过叶单殷红的嘴唇,脸再次红了。 “还有,一千两礼金实在贵重,明日我便命人送回你府上,告辞!” 叶单说完,转身便走。顾夜霖几乎是下意识的拉住叶单的胳膊。 “等等!你这是要和我断绝来往?” 叶单有些茫然,这不是顾夜霖想要的吗?他明明已经那么讨厌自已了,断绝来往不好吗? “谁给你说那天你冒犯我了?” “难道不是?” “其实没有冒犯...你进了马车就晕了。”顾夜霖有些心虚的将目光从叶单红润的嘴唇挪开。 “那你这几日....?”回想道昨日街上冰冷的眼神,叶单不解。 “不是冲你!” “书院的事?” 顾夜霖低着头不说话了。 “书院有人欺负你?” “我不想说这个!”顾夜霖声音很小,叶单顿了下,知道不是自已的缘故后,也松了口气。如从前一样揉了揉他的脑袋。“那便不说!” 叶单闻见顾夜霖身上有一股酒味,便靠的更近了些闻了闻:“嗯?你喝酒了?” 叶单若有似无的呼吸拂过脸颊,顾夜霖心顿时跳快了一些,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 “嗯。喝了些,刚刚那女的是谁啊?”顾夜霖声音更小了,听上去蔫蔫的。 “镖局镖师的妹妹。” “我见你还送她花灯...” “给她照路用,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见那灯好看,随意问问。”顾夜霖歪过头给自已找补两句后,不再说话。 叶单觉得他可能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加上可能因为书院的事,有些闹脾气,便从街边又买了一盏给他。想到自已的小院子,又多买了一盏。 顾夜霖见着那比荷花灯还大的莲花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暗自愤恨,他什么时候沦落到和一个女人争宠了?叶怀月是把自已当小孩哄了? “你不要的话,那我都放我院子门口吧。”叶单提着两盏灯说道。 “谁说我不要?”顾夜霖有些别扭的拿过其中一盏。叶单笑了笑,还真是个孩子。 “走吧,去看孔明灯,宝宝还在等着。” 王宝宝和阿九在放孔明灯的地方等了好久,叶单和顾夜霖才提着灯晃晃悠悠的出现。两个人每人持一盏莲花灯,看着还颇有些登对的模样。 阿九简直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他好像看见他们家少爷笑了。他家少爷已经阴郁了好几日了,用一盏灯就哄好了?阿九心中暗叹:还得是小叶镖师有办法。 王宝宝看了一眼天上,惊喜喊道:“叶老大,叶老大,你们快看!” 叶单抬头,数百只孔明灯齐齐飞向天空,每只孔明灯下还挂着一节红色丝带,丝带上写满了人们对世间的各种美好祝福,街上行人也纷纷驻足观看。 叶单第一次见这样的盛景,一时间看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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