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哀叹了一声,这世上求而不得的事情何其多! “现在我想通了。是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不是我的东西,我怎么撒娇耍赖、撒泼打滚,都不是我的。我会把这段感情埋藏在心里,从今往后,所求即是做个自在快活人。”她面色淡淡,看不出悲喜。 “那就祝你得偿所愿。”我拿过一个杯子,自己倒了点酒一饮而尽。 “哎,不如还是你和我成亲吧,反正我们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了。”她笑得有点狡黠。 我被嘴里的酒呛到了,重重地咳了几声。 “我开玩笑的,你可真不经逗。我知道你心里也有人,还对那人情根深种,至死不渝。”她啧啧感叹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也不想藏着掖着了。 “因为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她的表情十分认真,但没过一秒就破功了,笑得开怀:“其实我是听他们说的。” 她指了指在远处探头探脑的栗子。 这个大嘴巴,我一定好好找机会收拾他一下。 “不过你跟我不同,这位裴大人对你可上心了,你们应该是两情相悦才是。” 我有些脸热:“你别听他们胡编乱造。” “这我可不是听他们说的。这现如今权倾朝野的裴大人,竟如此不识好歹,非要保下废太子,差点开罪了当今圣上,锦绣前程差点夭折,所幸还是有好手段,逃过一劫。这话,我可不是听他们说的。”她冲我笑了笑。 我差点捏碎手中的杯子。 ---- 我掐指一算,这一卷终于快要结束了。 喜欢就给我留言吧,么~
第12章 第四卷 ·远行客·其八 24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股气直冲心头。 若是以往,我一定会别扭憋屈死,哀怨得不行,觉得是自己害了他。但是现在我就是心疼他,想冲过去把他带走,想对他说,别做那狗皇帝的鹰犬了,跟我走吧,跟我一起游历四方,快活自在。 那宫里有什么好?所有人都盯着他、针对他,皇帝驱使他、猜忌他,他身上背负着沉重的期望,每天和那群老狐狸虚与委蛇,一定很累吧。 而且,我先前一直刻意忽视的,离宫前出的好几件大事,二皇子被废、齐家被抄,一定也有他的参与吧,不然他如何迅速取得新皇的信任,又被委以重任呢?被迫卷入党争,被迫沾上这阴谋和罪恶,他定是痛苦不堪。 我还记得他曾对我说:“小景,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好皇帝。”眼睛里仿佛藏着漫天星光。 而我离京前最后一次见他,他却像把自己完全锁了起来,虽有迫人气势,但也有浓重哀愁,只在最后我对着他胡说时,眼睛里透出了一点点熟悉的光彩,但转眼又被他亲手斩断。 其实他看人也不准,特别是看我。如若我当了皇帝,一定会是个昏君。我一定日日夜夜想着他,宠着他,想吃什么都送给他、喂给他,再不让他去干那受苦受累的活了。好像历史上的亡国昏君都是这样做的,宠幸的妃子还会被打为“红颜祸水”,背负永世骂名。 想到我和裴渡一起被后世之人骂的场面,我竟然有点开心,要骂也是成双成对的嘛,哈哈哈。 看来我是真的醉了,虽然意识还算清醒,但这想法已经跑到了天边,拉都拉不回来。 韩逸章早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而我还在心里想着“妖妃”裴渡,乐得咯咯直笑,只留下不明所以的栗子一脸惊恐地在远处看着我。 虽然想象很美好,但现实还是这么凄惨,我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做白日梦的闲散王爷,他也不是我的妃子,而是一个身系千钧的朝中重臣。不管怎么样,日子还是这么不咸不淡地过着。 又过了小半年,我到这已有一年多了。 在家里过得舒心,韩逸章也总来找我骑马练武,不过我觉得现在已经算得上是我欺负她了,便只是偶尔应承。李翊也算是我的半个师父了,他对我当真算得上是尽心尽力,倾囊相授,还跟我讲了许多关于我舅舅的趣事。 先前舅舅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勇猛的大将军,但听闻他这些事迹后,我倒觉得他更像个孩子,脾气暴,心思也直。 李翊说越相处越觉得我与他相像,我有些不服,我哪有他那么傻!行军休息途中嫌带的干粮难以下咽,便偷偷带了一个小队去摸鱼,结果全身湿透了也没抓到一只哪怕巴掌大的小鱼,这事我可干不出来。 李翊却只是笑了笑:“殿下与将军,都是心思赤诚,少年心性,难能可贵啊。” 好像是在夸我。 一次,韩逸章惯常来我家蹭饭,吃饱喝足后,先是第不知道多少次夸赞了阿若的手艺,然后轻飘飘地抛出了一句:“我明天要走了。” 虽然知道她早晚要回去,但毕竟有些突然,我还是惊讶了一瞬,但好像也没别的话要说了,只好让她再多吃一点。 她走的时候,依然是一人一马,不带负累。小红在一年的相处中和我逐渐熟识,竟然冲着我低下了头,一副乖顺的样子。 “殿下,你我毕竟身份不同,如若再相见,定难以像今日这样把酒言欢。但和你相处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心结也打开了。不知道祝福什么,那就祝你得偿所愿吧!”说完,她便翻身上马,奔腾而去。 我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默默地在心里想,也祝你能得偿所愿,自在一生。 她走了,我一时没了伴,渐觉有些无聊。但没过多久,就又有一事发生,一大批新兵来了。 我敏锐地觉得有些不对。近一年来边关都算得上太平,听闻蒙古近来正是内战最激烈的时候,自是无暇他顾。这个时候征集一大批新兵,用意何在? 难道皇帝是想趁蒙古内乱,主动出击不成? 战争的代价定是惨痛的,陆昊的野心当真这么大?他怎么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吃得下! 不论如何,此时说这些还为时尚早,还要继续等等,看看陆昊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原来军营中都是士兵耕地,自给自足的,现在一下多了好些人,粮食上却是有些吃紧,便有一批新兵被派去垦地。 我无聊久了,便想过去看看。 正是正午时候,烈日当头,汗流浃背,这里连个遮阴的地方也没有,但好在我还扛得住。 大老远的,那广阔的土地上却看见一个小黑点。我走进去看,只见一个皮肤黝黑的人正在忙活。他虽然皮肤黑且糙,但脸还很嫩,可能比我还小几岁。 这一块应该是有十个人的,怎么就他一个在干活? 我走近去,问他其他人在哪,他道:“他们嫌现在太热,应该是躲哪休息去了吧。”脸上的汗珠映出正当头的阳光,有些刺眼。 “你也是被派来这边的?”他表情有些憨厚。 我过来时特意换了身粗布麻衣,他应该是以为我也是哪个新兵了。 结果他又说:“你快也找个地方躲起来吧!看你这样子,一定是过惯了好日子的,做不来这粗活。”我有些梗住。 虽然我确实没真正下地干过活,原来摆弄的也就是一些花花草草,但我有力气又有理论知识,谁说我不行了?他肯定不是有意的,我却觉得被实实在在地鄙视了一回。 周围散乱地摆着一些工具,应该是别人留下了的,我没说话,就拿了工具和他一起干活。 他好像是惊叹了一声,但也没多言,只是继续埋头垦地。 不得不说,太阳实在太毒了,晒得人头晕,手脚也有些无力,但他却好像感受不到,不一会儿就超出了我一大截。 不过我也没想着要比过他,他一看就是经常干农活的,踏实能干经验又足,但一个人做这么大的工作量确实太辛苦了,我又正好闲的无聊,正好来学习一下。 那之后我每天都过来,其他人倒是从头到尾人影都没见着,许是见他好欺负就索性全扔给他了。这届新兵真是质量堪忧啊,所幸还有一个认真做事的。 我们也逐渐有了一些简短的交流。我知道他叫郑季,是家里的第四个儿子,除了兄弟,家里还有好几个姐姐和妹妹,他们大点的孩子都要下地干活,但也只是勉强维持生计。 我问他为何参军,他心思直,也完全没疑心,直接就全都吐露了出来。 原来,今年自然灾害频繁,有些地方闹了饥荒,他们家也在受灾范围内。正好这个时候国家征兵,许多家里的适龄青壮年都报名了,他们家四兄弟也都去了,不过都被分配到了不同的地方。 当真是荒唐!饥荒自然是一道难题,但受灾范围并未波及全国,只要缜密安排,从各地调一些粮食过去,自然能缓解不少,但现在因为口粮不足直接把这些人塞来军队,军队又哪有多余的饭给他们吃?所以就干脆让这群没有作战经验的人去战场上送死吗? 我自顾自地在这生闷气,但我也清楚,我的想法微不足道,难达天听。 我还以为陆昊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他是刚愎自用过了头,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我们两个人紧赶慢赶,半个月后竟然也把这片地垦完了。 我默默几下郑季的编队,回头就把这件事告诉了李翊。李翊震怒,把那几个偷懒的拉出来严惩了一番,并派人对每个小队进行了彻查,这一查就发现许多人都是偷工减料,懒惰成性。 李翊向我抱怨了一番新兵质量良莠不齐,眉头紧锁。 他手下的士兵都是千般磨练出来的,威名远播,这下接了这么个烂摊子,有苦难言。 我虽担忧,但也无能为力。 又过了好几月,一日,我正在家里教栗子下棋,吴全过来偷偷跟我说,有一人自京城赶路而来,说是有紧急的消息,风尘仆仆,马都累得直翻白眼。 我虽有些疑惑,还是请他进来了。就算他图谋不轨,我也有自保能力。 他进来向我行礼,我觉得有些眼熟,好像,好像是裴渡身边的人? 我连忙屏退了其他人,关上了房门。 他走近来,低声对我道:“殿下,皇上怕是······怕是要不行了,他又无儿无女,现在宫中乱成一团,就等着殿下您回去呢!” 我愕然,手中的杯子落到地上,摔得粉碎。 ---- 虽然昨天咕咕了,但今天我终于把第四卷 写完了!下一章就见面啦 小景对老婆的滤镜大概有一米那么厚 对着别人:这个人一定别有用心,不怀好意 对着老婆:我老婆这么善良,一定是是那些坏东西逼他的🥺 裴渡:不,其实我真的很恶毒
第13章 第五卷 ·异乡人·其一
第五卷 ·异乡人 25 他给我递上一封信函,我急忙打开,上面只有简短的两个字——“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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