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落关上了房门,走到刘珩身边问道,“距离午时还早,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刘珩一脸愁容褪去,看着沈北落坏笑起来,“没听见白大夫说的话吗?我得多走动走动。” “是,侯爷,那您想去哪?”沈北落顺着刘珩往下说着。 刘珩想了一瞬,起身整理着衣服说道,“去看看草乌花吧,这几日我们都不在府上,也不知道底下的侍女到底把它养的怎么样了。” —— 刘珩让白十三在暗室外等着,以防海棠突然有个什么意外,自己走进了暗室,关紧了房门,紧盯着海棠半晌,没有说话。 暗室中,海棠比之前在侯爷府时清瘦了不少,小心的看着小侯爷,不敢吱声。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刘珩坐在椅子上,挑眉问着。 “侯,侯爷。”海棠低头叫着,不敢抬头看小侯爷的眼睛。 刘珩轻敲了敲桌面,开口问道,“你还记得这里吗?” “记得。”海棠小声的说道。 “这个呢?”刘珩指了指草乌花,问道。 海棠蹙眉盯着草乌花看了一瞬,试探性的开口问道,“草乌花?” “对,草乌花。”刘珩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看来海棠在去中央都城前的记忆,大多都还在。 看着畏手畏脚的海棠,刘珩准备豪赌一把,轻拍了下桌子,眼中闪过一丝阴冷,“我把你派到中央都城去找沈北落。然后你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你被谁抓走了,你可知道?” 海棠的表情突然有些痛苦,手扶着额头,使劲回想着,白十三说过,蒙面人下给海棠的迷药里,有忘忧草的成分。如果强行调用记忆,就会产生头疼剧烈的副作用。 刘珩手指轻敲着桌子,一脸淡然的看着海棠,没有说话。 半晌后,海棠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还是不愿再去回想,“回侯爷,属下记不得了,只知道有一次调查沈北落的下落时,被人引到了城郊无人处,被一群蒙面人袭击,再醒来时,人已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 想到海棠受过的那些刑罚,刘珩有些不忍追问,思索了一瞬开口问道,“他们想知道什么?” 海棠额头冒着丝丝虚汗,表情有些痛苦,低声说道,“属下不知,属下只记得,他们反复的询问属下,侯爷是否曾经救过一个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刘珩突然一惊,蒙面人原来不只是冲他来的,这里面还有沈北落的事情? 看海棠的表情不像是编造出来的,刘珩定了定心神,开口问道,“你怎么说?” “回侯爷,属下说红衣男子已死,葬于西郊的乱葬岗中。”海棠细声说道。 刘珩点了点头,手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桌子,他对海棠还有最后一个疑问,等她面色正常了一些,开口问道,“你是怎么被放回来的?” “奴婢,奴婢不知。”海棠低下了头,小声的说道。 刘珩想到海棠刚被撞进麻袋丢回来时,整个人还处于昏迷状态,轻叹了口气,伸手拿过海棠的佩剑递给她,“你去吧,好好养养身子,有什么不舒服就去找白十三。” 【作者有话说】:你们 你们 你们算不算是 间接接吻了 啊哈哈哈哈
第30章 练箭 迎亲回来后,梁王后有太多事情需要亲历亲为,一时顾不上管教刘珩,只要他不闯大祸,索性就由他去折腾了。 少了梁王后的管制,刘珩自在了很多,每天缠着沈北落,让他教自己如何训练山雀。 沈北落又削出一支竹哨,自己吹过一遍,看着刘珩再吹一遍,耐心的听着其中的不同,一遍遍反复教着小侯爷。 练习了几日后,小山雀逐渐能听懂刘珩的命令,每次刘珩吹起竹哨时,总能正确的做出反应,刘珩在厢房内试了几次,确定星星和月亮每次能跟着哨声直飞到他身边后,放心的带着两只小东西,挑着冬日里最暖和的时间,一起到院子里晒着太阳。 自从刘珩能叫回小山雀后,沈北落突然忙碌了起来,清空了暗室旁边的小屋子,每日一大早便一头扎了进去,脚步匆匆的不知再忙些什么。 刘珩带着星星和月亮在院子里晒太阳时,偶尔会看着那个小屋子愣神,好奇的想要闯进去看看,每次都会被沈北落不冷不热的挡出来。 “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刘珩有些不甘心的扶着沈北落的肩,踮脚探着头往里看去,里面堆满了各类书籍,地上散落着一些卷轴。难不成沈北落想把这个屋子弄成侯爷府的藏书阁? 看沈北落一脸坚定的挡在屋子前,刘珩撇了撇嘴,轻吹了声竹哨,带着星星和月亮回了自己的厢房处休息。 不知又过了几日,刘珩的伤彻底痊愈,沈北落带着刘珩走到小屋子前,神神秘秘的推开了门。 入口处堆满了各类书籍,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些卷轴,大多是沈叔安排给沈北落的事项,一个画着漫天繁星的屏风经挨着小屋子的另一头放着,整个屋子看起来,很像是沈北落给自己布置的一个书房。 沈北落随手关上了门,嘴角含笑看了看小侯爷,抬步走到了屏风前,伸手把屏风推进了墙边的暗格处,三个用稻草做的人型靶子,显现在了刘珩眼前。 刘珩有些感兴趣的走到人型靶子前,扒着其中一个的’衣服——‘往里看着,稻草被勒的很紧,被一条条红色的细绳捆在一起,转头看着沈北落,“你做的?” 沈北落略一颔首,转身向角落处的木箱子走去。 刘珩没有理会沈北落,凑到暗格处仔细看着,沈北落应该是找的什么工具,一点一点把墙体凿出一个细缝,刚好够把屏风藏进去,摸了摸墙体外沿的位置,还有些不平整的细小痕迹。 沈北落拿着一只简易的木质小梢弓走了过来,一根不粗的木条被弯成了弓箭的形状,末端绑上了一根皮筋当弓弦,刘珩好奇的接了过来,手指滑过小梢弓的弓身,体质光滑,没有一丝倒刺,应该是被沈北落反复打磨过的。 “你把这里改的不错啊。”刘珩拿着小梢弓,踱步在小屋子里走着。唯有的几扇小窗户都被糊上了一层浅色的窗纸。如果动静不大,从外面看,应该猜不到里面在做什么。 “木质的弓箭受力不强,但胜在重量较轻,你先用这个练习,习惯了后我们再换正常的梢弓。”沈北落说道,走到屏风后面,拎出一个精美的小篓桶,里面装着几支顶部削尖的木箭。 刘珩笑看着沈北落手里的木箭,“你准备的倒挺齐全。” 沈北落轻叹了口气,主动走到刘珩面前,带着他走到小屋门口的位置,递上一支木箭,指了指人型靶子,“你试试,看能不能射中它。” 刘珩看着眼前并不算远的距离,不服气的冷笑一声,接过木箭搭在弓上,用力挽起小梢弓,瞄准目标后,轻手放开了弓弦。 木箭直直的冲了出去,方向正对着人型靶子,刘珩笑看着沈北落,刚要开口嘲讽,突然听到木箭落的声音。 刘珩转头看着掉在地上的木箭,还没有飞过一半的距离,生气的把小梢弓甩给沈北落,“我就不信你能射中靶子。” 沈北落唇角带着一丝浅笑,伸手接过小梢弓,随手搭上了一根木箭,挽弓的同时,木箭已经离弦飞了出去。 刘珩转头看过去,木箭正中人型靶子的眉心位置。 以前只知道沈北落的武功很好,没想到他弓箭玩的也不错,小侯爷转头看着沈北落,不敢让他看出内心的崇拜,表面装的有些不屑的说道,“你这箭肯定是蒙上的,你再射一箭我看看。” 沈北落也没生气,随手拿出一直木箭来搭在小梢弓上,本都瞄准了人型靶子,突然箭头一转,对着小屋子的角落射了出去。 刘珩以为沈北落是怕这一箭射不中靶心,故意找着其他地方射去,刚要嘲笑他,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听到木箭落地的声音,疑惑的看了看沈北落,小步走到角落处,看到一支劈开了一半的木箭直直的钉在了木箱子上,箭尾处还在轻微的颤动着。 “你?!”刘珩不敢相信的看着沈北落,木质的简易弓箭在他手里都有这么大的威力。要是真的换上了正常的弓箭,估计能直接射穿了木箱子。 要是真的学会了这项技能,再遇到刺客时,没准儿可以扭转局势。 “我能练成你这样吗?”刘珩走到沈北落身边,拽着他手里的小梢弓问道。 沈北落松了手,小梢弓回到了刘珩手上,盯着刘珩看了一瞬,开口说道,“如果你是真的想学,在关键的时候,防身应该够了。” 刘珩想到那天,为了不被蒙面人带走,只能被动的挨上一剑,手指逐渐用力,使劲抓着手里的小梢弓,“我想学,以后保命用。” 沈北落看刘珩面色凝重,知道他肯定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走过去主动拉起刘珩的手,微屈在身前,把脑袋放在小侯爷肩侧,用他的视角瞄准着,附在他耳边细心的告诉他,射箭的技巧。 —— 刘珩对外宣称,这间屋子以后就用作沈北落的书房,同暗室一样,不允许侍女随便进入。 虽然小侯爷对大多事情都很散漫。唯独对练箭这件事非常感兴趣,每次都准时到书房内,拉着沈北落练习起来。 木箭离人型靶子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有一天,小侯爷射出的木箭正中人型靶子的小腿处。 沈北落笑着走过去拔下插在小腿处的木箭,开口说道,“再练习几日,就可以换真正的梢弓了。” “啊,还要练习几日啊。”刘珩挥着手里的小木弓,有些撒娇的说道。 “已经很快了。”沈北落走回了,一路捡回了其他掉落在地上的木箭,扔回了小篓桶里,指着人型靶子说道,“再射十组。” “十组?!”刘珩惊呼一声,嘟着嘴不愿再继续,练了半日,胳膊已经有些酸痛,再练十组恐怕晚上连筷子都拿不稳了。 其他事都对刘珩很宽容的沈北落,这次却丝毫不肯妥协,站在刘珩身边,紧抿着唇盯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好好好,十组就十组。”刘珩看他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终于妥协,拿起桶里的木箭搭在了小梢弓上,对着人型靶子直直的射出去。 又是直直的钉在了人形靶子的小腿处。 “诶,沈北落。”刘珩回头叫着他,“不如我们打个赌吧?” “你想赌什么?”沈北落看了看刘珩箭落的位置,开口问道。 刘珩又拿起一直木箭,搭在小梢弓上,瞄准着人型靶子说道,“我要是能射中腰部以上,你就出去给我买梅子酒喝。” 刘珩等了一瞬,没有等到沈北落的回答,刚要放出手里的箭,突然听到沈北落低声应了下来。 虽然这一箭还是停留在人型靶子的小腿处。但刘珩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要领,再射几箭,肯定能射中腰部的位置,越发淡定,一箭又一箭的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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