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把自己的牌子也紧紧抱在怀里,“那我的也不给你看。” 辛弥声踮起脚尖,把牌子挂在中央,和万千祈福牌融入到一起。 微风一吹,牌子相碰发出一阵悦耳的铛铛声出来。 裴羡风站在他的身后,抬手把牌子和他的挂在一起,“愿和阿蓝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这是他最大的愿望,即使是相安无事,他也想许祈福他们的未来,每一天都能够开心,幸福。 “愿和阿风一辈子在一起。”空灵清润的嗓音响起,两人相视而笑,皆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满足和幸福。 “走吧,我们继续去逛逛。”裴羡风勾着他的手腕,转身往外走去。 “呃——”辛弥声停下脚步,脸色急剧惨白,另外一只手捂住心口的位置,一口深红的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阿蓝!”裴羡风偏头,不知所措起来,双手不知道该放哪儿,只得把人抱在怀里,“阿蓝,你怎么了?” “疼,全身都疼。”唇边满是血迹,把衣襟染成一片血色。 “我,我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咬我。”辛弥声断断续续说完后,两眼一闭身体一软就晕了过去。
第115章 蛇蛊 “如何?可能看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裴羡风急得走来走去,时不时看向屏风后,恨不得立刻去查看辛弥声的情况。 公孙芜从屏风里走出来,叹了口气,“没别的大事,就是中了蛊。” “中蛊?”裴羡风顿时愣住,随即眉头一皱,“阿蓝怎么会中蛊?我们在云锦城,并未开罪过任何人。” 公孙芜也是一脸疑色,“你们既然并未开罪人,那他为何会中蛊?且这蛊在他身体内已然有了好几日的时间,算起来就是在你们来的那一天。” 裴羡风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上,好在楼台向前及时搀扶住了他。 裴羡风挥了挥手,“无碍,我只是想不通,到底是何人会给阿蓝下蛊?” “主子。”楼台欲言又止,迟疑道:“是不是那天的那些刺客?” 裴羡风稍微思考了一番,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突破口,看向公孙芜,“阿蓝中了什么蛊?怎么解蛊?” “蛇蛊。”公孙芜很快给出答案,“且在他手臂上看到了蛊纹,在皮肤里不断蠕动咬着他。所以我才断定,他中蛊有些时日了。” “蛇蛊不好解,要想解蛇蛊。就要找到这背后的人,把母蛊杀掉就能解了。”公孙芜叹了口气,偏头看向屏风后,“可到底是何人给他下蛊都不知道,你如何解?” 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裴羡风吐出一口浊气,“可还有其他法子?” 公孙芜眉头紧锁在一起,“王府倒是养了几个蛊师,但比起其他蛊师,要逊色许多。” “想要解蛊,还得需要一些时日,容我回去问问。”公孙芜叮嘱道:“蛊虫一旦发作,这中蛊之人日日都会活在蛇蛊的撕咬当中。” “我知道你担心他,但最近几日你怕是要被折腾得够呛。”公孙芜带上身边的丫鬟,“我回去王府问问那几个蛊师,明日给你答复。” “好。”裴羡风沉声应下,目送着公孙芜离开,才踉跄着脚步走到床边。 “阿蓝……”裴羡风跪坐在地上,握着手放在唇边不断亲吻着,“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是什么人给你下蛊我都不知道,有些时候我真没用。明明说好要保护好你的,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 “我我没用,是我没保护好你。”裴羡风很后悔,悔得肠子都悔青了。 那些跟阿蓝说的话,都有做到,可唯独在保护他这件事情上,没做好。 再次抬起眼来时,眼眸沉寂一片,头也没回,“楼台。” “主子,属下在。”站在屏风外的楼台应道。 裴羡风盯着紧闭双眼,因疼痛而皱在一起的脸,嗓音里充斥着一股阴森,“去查,我要知道,刺杀和下蛊,都是谁做的。” “是,主子。” “抓活口。”即使是千刀万剐也难以解心头之恨,既然敢做,那不管是什么样的酷刑,他们也得要受着。 “是,主子。”楼台正准备转身去查这些事情,裴羡风再次叫住他,“去把裴山南叫来。” “是,主子。”楼台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什么吩咐,才转身离去。 * 有很多很多的眼睛盯着他,浑身上下都被缠住,呼吸越来越微弱,窒息感萦绕在心头。 周围漆黑一片,不见半点光亮。全然都是猩红阴冷的眼睛,像是盯着猎物一样盯着他。 “阿……风……”辛弥声艰难地叫着信任之人的名字,明明用尽了全力,声音却小到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身上缠的越来越紧,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心里蔓延上无尽的恐慌和害怕。 辛弥声哭出声来,眼泪顺着脸颊滴落,求生的意志强烈腾升。 他猛烈挣扎起来,惊慌失措喊着那人的名字,“裴羡风!” “裴羡风!”猛然睁开眼睛,白光刺眼,不适应地再次闭上,浑身都没劲。 “阿蓝,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身上疼不疼?”担忧的话落在耳畔,干爽的手摸着额头,让他神色恍惚了一瞬。 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掉落个不停,辛弥声委屈道:“阿风,有很多东西缠着我,我差点就死了。” 裴羡风不断蹭着他的下巴,言语间带着心疼,轻声细语道:“别怕,我在呢,我一直在你身边,阿蓝别害怕。” 眨了眨眼睛,眼神有些空洞,“阿风,我怎么了?为什么全身都没力气,浑身上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咬我一样,好疼。” 手疼,脚疼,胸也疼,身上哪儿哪儿都疼。疼到不知道该去摸哪一处为好,疼到全身冷汗直流,疼到全身都痉挛起来。 辛弥声伸手去摸脖子,指腹下的肌肤光滑平整一片,什么都没摸到,“阿风,疼。” 为什么会这么疼?他是不是要死了? 一想到要死了,眼泪流得更凶了,枕头都湿透了。 指尖蜷缩着,却不知道该落在何处?裴羡风只得紧紧抓住他的手,“没事的,阿蓝再忍忍,等明日,明日一定能好。” 这些话苍白又无力,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嘴里发出痛呼声,听在耳朵里,却疼在裴羡风心里。 他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亲吻着冰冷的手,“阿蓝,你等我,我去给你找解决的办法。” 起身的动作被拉住,辛弥声用力攥紧他的袖子,“别走,我害怕。” 害怕再次回到那个漆黑一片的地方,身上被缠着的东西勒到窒息,无尽的恐慌和恐惧蔓延在心头。 裴羡风哑声应下,重新跪坐在地上,“好,我不走,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为了不让裴羡风担心,辛弥声别过头,死死咬着嘴皮忍着身上的剧痛和撕咬。 泛白的唇肉很快就被咬破,鲜血密布在唇上。 裴羡风坐在床上,用力掰开他的牙齿,“别咬自己,咬我。” 手腕伸在他的唇边,猩红的双目紧紧盯着他。 辛弥声牵强一笑,费力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我,我舍不得咬你。” “可我也……我也不忍看阿蓝如此隐忍,阿蓝,咬我吧,没事的。”裴羡风俯身,蹭着他的面颊。 辛弥声颤巍巍闭上眼睛,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嗓音干哑,“不咬,我也不咬自己。” 可身上实在是太疼了,疼到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避免。 眼泪不受控制流出来,辛弥声吸了吸鼻子,“阿风,我是要死了吗?” “胡说八道。”裴羡风闭上眼睛,胸腔被窒息的感觉给充斥着,连呼吸一口都困难到了极致。 裴羡风哑声呵斥道:“胡说八道,我的阿蓝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 “不许再说糊涂话。”裴羡风深呼吸一口气,撑起上半身。 脸上泛着湿意,绝美空灵的容颜是毫无血色的惨白,脆弱得让人心疼。 裴羡风忍住心里的不舍,抬手拍在他的脖侧,眼睛再次无力地闭上。 “阿蓝,这样能让你不再忍受那些疼痛了。”裴羡风拉上被子,揉着被拍的那块地方,“你等我,我一定会找到那个蛊师给你解蛊。”
第116章 被偷家了 辛弥声身边需要有人看着,他的人都在忙,暂时没有人空闲下来。 裴羡风叫了南昼王给的那六个护卫,让他们守在房门前,有什么动静就去找他。 交代完事情之后,裴羡风来到楼台住的偏院里,“怎么样?找到了吗?” 楼台回来有一会了,说有些眉目。 正巧辛弥声也在那个时候醒来,就耽误了一些时间。 楼台点头,语气沉重,“属下查到了,是长公主的人。我们救公孙姑娘的那天晚上,那些杀手退去之时,记住了我们的样貌。” “那群人并没有回去北培,而是一直暗中跟在我们的身后,还和影一他们交过手。” “而来刺杀的那些人,也是那群人。”楼台说完,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子,是属下失职,还望主子责罚。” “你是说,影一和他们交过手?”裴羡风眉头一蹙,“所以说,微生灵和江淮序有可能联手了?” 楼台跪在地上低着头,迟疑道:“这些属下倒是不清楚,而影一他们的踪迹,在我们进入云锦城时,就失去了他们的踪影。” 裴羡风眉头一皱,抬手捏着眉心,“当前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只是想知道,给阿蓝下蛊的那个蛊师,可有眉目。” “给辛公子下蛊的人,叫素白。”楼台抬起头来,“素白也想掌握南域,是南域这边的神巫,蛊术高超。” “是江淮序。”裴羡风脸色剧变,动作一顿,眼里寒气四溢,“我让苏祁来查对方的身份,苏祁前几日才给我来过信,素白就是江淮序找的……” “坏了。”裴羡风转身急匆匆往正院赶去,还没去到大门,便闻到了浓稠的血腥味。 裴羡风脸色一白,提起轻功赶去,正院躺着几个死去的护卫。 而那正院大门敞开,门板上还有溅落的血迹。 心里猛然一揪,裴羡风如坠冰窖般来到床上,那床上如今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本该躺在床上的人,此刻却不知所踪。 裴羡风眼前一黑,伸手扶住身边的建筑物,双眼猩红,咬牙道:“江淮序!” 来不及悲秋伤怀,裴羡风迅速转身去牵了马来,翻身上马就往云锦城外疾驰而去。 马蹄声飞扬,溅起一片灰尘。 “主子。”楼台跟在身后,看到院中的狼藉,心里被怒气所充斥着。 楼台也没做多停留,深深看了一眼正院,同样翻身上马跟在裴羡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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