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震惊逐渐退去,知道这头一回的主动只是源于感激,李玄明心中渐渐淡然,放开了一直钳在掌心的窄腰,反而抚在了龙椅的扶手之上。 燕意欢有些迷茫地停下了略显笨拙的亲吻,抬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如此主动,可皇上却无动于衷,他不自在地轻轻动了几下,眉头一跳,感受到了应有的变化。 这变化他心中有数,燕意欢将手臂收紧了些许,把脸贴在上了李玄明的胸膛上,听着明显加快的心跳而暗自得意,甚至脊背已经微微发痒,就像等待主人撸毛的猫儿一样期待着那只手的落下。 没有,依然没有。 燕意欢有些怔怔,没有等来抚摸的他泛起一阵难耐的空虚,再次抬起头,他打算故技重施再度吻上,却被一指点在了唇上,止住了靠近。 “怎么教了这许久,就只会这个?” 那还能怎样? 燕意欢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心道你对我做的那些,我也不敢照着来啊! “那要如何做?” 李玄明目光微闪,一双星眸流转着让燕意欢看不懂,却为之着迷的笑意,触着唇瓣的食指向下扫过饱满微翘的下颌,顺着敏感的喉结一直向下, “这儿也可以用来亲别的地方。” “哪儿……?” 一刻钟后的燕意欢悔不当初,无论如何不该被那抹笑迷了心智,又被那蛊惑般的嗓音哄着,待反应过来,脸颊边已是剑拔弩张,退无可退。 也不知是因为渐酸的下颌,还是被憋闷的,泪水毫无察觉地从泛红的眼眶一颗连一颗的接连而下,小小的水珠挂在了长长的睫毛之上,颤颤巍巍的随之抖动,泫然落下。 双眉随着闷哼声越蹙越紧,合不起的唇显得尤为可怜,目睹着这一幕的李玄明眉头随他一般蹙起,喉间一声低鸣。 燕意欢双目猛然睁大,什么也顾不得地后撤,整个人都钻进了桌下,呛咳不止。 半天才缓过来的,燕意欢睁大仍含着泪的双眼控诉着,“我不干了!” 李玄明眉头微动,也深深吐出了一口憋在胸口的气,看了眼自己,又看向他, “这便是你的‘无以为报’?” 燕意欢顿时语塞,思虑再三后咬了咬后槽牙后从桌下钻出来,重新坐了回去,而后一手扶上了李玄明的肩头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手迟疑了须臾,摸向颈项之下那枚精致的衣扣。
第53章 弯起的食指轻刮过细嫩的脸颊,却也只是让燕意欢皱着眉将头偏了些许,眼都未睁。 他的主动与自己想要的根本不同,越是这么想,在他讨饶时自己便越是不愿放过他。 “误了早朝,拒了前来觐见的朝臣,替你舞弊,荒度整日。” 像是自嘲一般,李玄明笑着低语,将原本搭在自己肩上的腿放在了臂弯,弯腰捞起躺在书案上的人, “看来朕还真是做了一整天的昏君。” 昨夜过于激烈,今日又头一回这么主动,燕意欢累坏了,即使并未昏睡过去也懒得再动一根手指头。 燕意欢知道皇上正在服侍整理着自己,反倒更是双目紧闭四肢瘫软,最多也就随着一些动作轻轻哼几声。 李玄明猜出了他这点儿小心思,别的地方讨不到上风,每每就在这时故意享受着,今日大约是觉得全是自己主动吃了亏,比平时更甚。 虽说有些故意,但累也是真累,沐浴过后呼吸渐轻,竟真的睡着了。 李玄明犹豫着是让他睡还是先叫起来用膳,沈钊泉的声音却从门外传来, “皇上,有个奏折,还有一封信,您是否过目?” 今日已说过诸事不问,若不是有特殊的事沈钊泉不会前来打扰,李玄明拉下了幔帐让燕意欢睡着,走到外间沈钊泉才将奏折与书信奉上,低声道, “是燕王府送来的。” 李玄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里面,打开了奏折,洋洋洒洒虽不少字,但不外乎就是请安以及替燕意欢告罪,请皇上多担待这些个场面话。 他将那封书信拿起来,只见封口处是燕王府的印鉴,写的也是燕意欢亲启。 这本是再寻常不过,李玄明让沈钊泉先尽快将晚膳准备了,拿着信进去,轻轻捏了捏燕意欢的脸颊,呼吸微顿了下,然后毫无反应。 醒了,故意的。 李玄明倒也不急,轻弹了一下信封,语气中带着写漫不经心的闲适, “既睡了,那这燕王府的信明日再看也不迟。” 起身的瞬间衣袖却被扯住了,被看穿的燕意欢讨好地笑了笑, “刚好就醒了。” 知道他思念家人,李玄明便也不再逗他,将信放在了他手中。 燕意欢自是激动,可当他目光落在了那枚燕王府的印鉴上时,心却倏地漏跳了一拍。 别是什么不可言说之辞啊。 燕意欢心中忐忑,偷偷瞄了眼皇上,拆信的动作也随之慢了下来。 其实但凡是送进宫的,都不可隐瞒皇上,但不过是封家书,李玄明并不打算拆开,却不料燕意欢身上看出了明显的心虚。 李玄明料想燕王也不可能在随着奏折送进来的信中写什么不能看的,更何况是给燕意欢的。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燕意欢,冲着信微微抬了抬下巴,无声地催促着。 燕意欢心道若是迟迟不拆恐怕更会让皇上起疑,他偷偷侧过去半个身子撕开了信封,快速地浏览着信中内容。 信上不过是一些寻常问候以及训*他要安守本分的话语,并没有燕意欢所以为的那些秘事,可翻到第二页,燕意欢意外地睁大了双眼,咦了一声后嘴角难以自制地扬了起来。 “何事如此开心?” 见没什么不能看的,燕意欢转过身来将信递给了李玄明,浑身洋溢着喜悦, “是家乡的一位故友要来京城谈生意,父王说既然我在京中为官,那当好生招待,需要什么了就让我帮衬着些。” 这乍一听好似没什么,可李玄明心中却起了疑惑,燕王不会不知道这信是会让他过目的,而一个商贾来京竟让他特意写进呈到宫中的信件当中,与其说是给燕意欢看的,倒不如说是有意让自己看到。 但他并没有去看信件,反而拉燕意欢起来, “既醒了就去用膳。” 酸痛感袭来,燕意欢皱着眉头捂上了腰,略带着不满道, “皇上下次别在御书房了成吗,书案好硬,趴着痛,躺着也痛。” 李玄明反被他惹笑了,托起他的腰按捏着, “那明儿就让钊泉放个软榻进去。” 燕意欢显然心情甚好,用膳的时候不让沈钊泉动手,自己替李玄明夹菜斟酒,陪饮了数杯,脸蛋儿都变得红扑扑的。 “说吧。”李玄明瞧他一脸欲言又止的谄媚样儿,配合地饮下了他又奉上来的酒,“想要什么?” 燕意欢嘿嘿一笑,把凳子向李玄明处又挪了挪,“父王信中说,徐大哥差不多五日后就会进京,我想到时休息几日。” “徐大哥?”李玄明夹了一口菜,状似随意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人?” “他名叫徐辛尧,是临京一位富商之子,与我大哥同岁,与大哥曾在一家书院读书,所以我也认得。”燕意欢怕李玄明误会他们与商人关系过密,忙解释道,“徐家祖上曾官拜丞相,很有名的那位徐阁老皇上也知道的吧,不过他们自打举家回了临京后就不再为官,虽说现在家族经商,但也是,在我们那儿是个望族。” “都徐大哥了,不止是认得如此简单吧。” 燕意欢闻言眼睛亮了些许,“毕竟自小相识,的确十分熟悉,哦对了,徐大哥写的一手好字。” 沈钊泉握了握手中的拂尘,没敢看皇上,只抬头看了眼眉飞色舞的燕意欢,犹豫了下,轻咳一声。 随之一阵压迫感袭来,沈钊泉一顿,微微朝李玄明颔首,向后退了半步。 “我虽不爱读书,但字常被先生夸奖,这也多亏了徐大哥当时非让我好好练,为了让我把字练好,还常手把手地教我。” “哦。”李玄明放下了碗筷,“如何手把手?” “嗯,就这样握着我的手。”燕意欢仍沾沾自喜,“皇上您不也夸过我字写得不错?” “你字的确不错。”李玄明微笑着,那神情似是赞许,“既然此人与你如此重要,这好不容易进京一趟得好好招待才是。” “那皇上是答应了!” 不单是因为家乡来人,更重要的是皇上答应让他休息几日,燕意欢是喜不自胜,斟酒两杯,率先饮尽。 瞧见他这高兴劲儿,李玄明身体后仰了半分,看向了一直候在一旁的沈钊泉。 若说刚才燕意欢瞧见的神色如四月间和煦的春风,那沈钊泉见到的就是数九天里刺骨的冰刃。 到底是沈钊泉,不过递过去一个眼神便颔首以示了然,退了下去。 李玄明这才端起了方才燕意欢敬上来的酒一饮而尽,余光仍在已泛了醉意的人身上。 既然过几日要好好休息,那这几日看来是用不着休了。 作者有话说: 谢谢宝子们的新年祝福,大家都要开开心心的!
第54章 京城中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长街,最好吃最好玩的都集中在此处,也是原本燕意欢打算好好游玩一番的地方。 可来京城这么久,日日在皇宫中守在皇上身边,别说出来,就连宫里他都没逛明白。 此次皇上本来松口只准他出来一日,他硬是使出了浑身解数,终于求得了三日,当然代价不言而喻,现在燕意欢仍觉得腰还有些隐隐的酸痛。 燕意欢慢下来两步偷偷揉了揉腰,而后看着明彰的背影心中暗喜,故意停下来,果真换来了美人的一个回眸。 两位公子一个颀长隽秀,一个俊俏灵动,走在街上惹得周围频频侧目,离约好的地方愈发近了,燕意欢收了玩心,步伐也显得有些着急。 徐辛尧此刻正候在京城最大的酒楼等着他,一想到临京来人,哪怕不是家人燕意欢亦是心潮澎湃,任凭路边的摊贩如何招揽,他也未多看一眼。 一路到了酒楼包厢前,一直都放不下嘴角都燕意欢原本要抬手敲门,身边紧跟上来的明彰让他猛然顿住了身形,忽想起自己如今也是朝廷命官,总不能还像在家中那般随意。 而且徐辛尧若是回去,家人必定是要问他近况,需得像模像样才是,思及此燕意欢将身上衣物仔细抚平,又拢了拢发,这才挺直了腰板儿轻轻叩响了房门。 不过是刚敲了几下,就听得里面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门嚯地一下开了, “意欢!” 一位身材高挑,锦衣华服的公子出现在门内,满目惊喜之余,手也是自然而然地搭在了燕意欢的肩上,顺势拉他进来半步,含着笑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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