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他入戏太深》作者:易扶 文案: 大夏明景四年,李尘徽被迫娶了圣上胞妹端阳公主梁蔚,成婚当日,那位传说中娴静端庄,温婉柔顺的端阳公主却在婚礼上大开杀戒,活像一尊丧心病狂的邪神。 李尘徽被这排面吓的两股战战,差点给这位爷跪下。邪神笑得妖孽异常,一声“夫君‘’脱口而出,将呆若木鸡的的驸马爷拖入洞房。 几日后,坊间盛传公主对驸马情根深种,两人新婚燕尔,眉目含情。 当夜,李尘徽看了看梁蔚搭在自己脖子上的魔爪,心如止水的驸马爷表示,“不信谣,不传谣。” 一生要强的驸马爷被迫软饭硬吃,识相的当起了梁蔚的狗腿子,含泪替公主殿下认下一口口黑锅,成了百姓口中祸国殃民的男狐狸精。 可他祸水的帽子还没带稳,就惊见自家貌美如花的娘子变成了男人,李尘徽哀叹,“你骗我的拿什么还!” 梁蔚灿然一笑,“我身无长物,只好以身抵债咯。” 后来再度重逢,他俩已是死别经年,光棍了几辈子的李尘徽对着肤白貌美的梁蔚心存觊觎,明目张胆地撒下鱼网,想揽佳人入怀,却不知不觉钻入梁蔚的陷阱,一招不慎,被他吃干抹净。 疯批戏精美人攻vs又浪又怂摆烂受 双向暗恋、破镜重圆、HE
第1章 赐婚 大夏明景四年,清晨,皇城司礼监大监何泽领着一帮内官,乌云盖月般立在了礼部侍郎李平府上的花厅里。 李平今日休沐,晨时在榻上睡得正香,突然就被自家下人连滚带爬的扯来正厅,一肚子火没的发,还得强颜欢笑地招待这宫中的贵人,满腹心酸快把这平日里谦逊有礼的老头憋坏了。 “李平接旨!”何大监一脸高贵冷艳没与这位珊珊来迟的李大人废话。 李平话到嘴边的客气寒暄就此止住,他战战兢兢地掀袍跪下,暗暗回想了好几遍,确定自己这几天上无僭越,下无冲突,才拼凑起差点散架的肝胆,擦了把手上的冷汗。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兹闻礼部侍郎李平之子李尘徽温良敦厚,才貌出众,朕与太后躬闻之甚悦。今赐婚于端阳公主为驸马,望尔与公主夫妻一体,同心同德,结秦晋之好,以慰太后慈心......” 太监还在读诏书后冗长的祝词,跪着的李平却仿佛被赐婚二字给砸懵了,李府的下人清楚地看到自家老爷的脸色由白转到红又从红变成了紫,最后竟有隐隐泛黑的迹象,精彩纷呈的活像一盏走马灯。 这赐婚公主自是光耀门楣大喜事,但要看赐婚的是哪位公主。端阳公主梁蔚是圣上胞妹,身份尊贵,圣上也待她亲厚,前几年刚登基就开始为她寻觅夫婿,好不容易定下一门亲 事,结果那便宜夫郎没到婚期便一命呜呼了。 后来坊间传闻公主是天煞孤星转世,天生克夫,圣上大怒,下令以讹传讹者,杖五十,发配充军。 但这却成了京中世家贵族心照不宣的秘密,谁也不想让自家的宝贝儿子被公主克死,纷纷表示自家犬子配不上公主,早早为其定了亲。 圣上找不到门当户对的人选,于是这亲事就耽搁到了如今。 李平自己是寒门出身,堪堪当了个从三品侍郎,自家独子去年入仕,而今不过是灵枢院里一个微末小官,自觉这种事轮不到自己家,但没想到他那倒霉儿子真还入了皇家的法眼。 “李侍郎起来吧,恭贺李侍郎万千之喜!”何泽淡淡开腔,把僵成石像的李平拉回现实。 李平三魂七魄归了位,强忍着心绪对着何泽干笑一声:“臣替犬子谢皇上圣恩,公公辛苦,坐下喝杯茶歇歇脚吧。” 何泽仿佛是体谅李侍郎忍的辛苦,于是忙道:“大人客气,皇上旨意下的急,婚期定在半月后,各种事宜还得大人多上心,万万不可怠慢了公主殿下。” “宫里头还有事,咱家就先回去了”他说完便带着乌泱泱一群人走了,连给李平送他的机会都不给。 人走后,李平面上牵强附会的微笑再也维持不住,他如丧考妣的一屁股坐下,挥手把前来扶他的下人支走,召来管家颤声吩咐道:“去...去把少爷找回来。” 婚事的主角之一,此刻正伏在灵枢院制器司一间偏厅的书案上与睡神论古谈今,他昨夜为研究古器上的铭文熬了个通宵,直到东方欲晓才沉沉睡去。 他埋在如山的古籍里,丝毫不嫌弃它们与自己同案而眠,身上没来得及换下的淡青官服已被他蹉跎成一块皱皱巴巴的抹布,束发的玉冠有些松动,几缕乌发被古书压出了褶皱,张牙舞爪的悬在头顶活像要与主人分道扬镳。 但即使是这副尊容,也难以掩盖李尘徽金玉其外的本质,他此刻阖了眼,在黑甜的梦境中舒展了眉目,挺秀的鼻骨和微抿的薄唇与之相得益彰。 微曲的锁骨凹进衣领深处因着他睡觉的姿势更显削瘦,一截窄腰没入皂玉腰带里,紧绷的腰线流畅优美,肩背却并不单薄,因而他身上既有青年人的俊秀又带着些少年人的朝气。 前朝时江湖中以修士为先,所谓修士就是引天地灵气入体修行之人,传闻其中厉害的大能可上天入地,超脱凡俗,在民间被称为仙人。 仙人是不是真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但先辈留下来的符箓咒术却一代代传承下去,刻在器物上可引灵力来供人使用。 于是到了本朝,朝廷下令设灵枢院专门研习古器上的铭文,以供兵防农事器物的制作。 李尘徽读书入仕,本不是善制灵器的能人,但其在朝中除了任礼部侍郎的父亲,便再无依靠,吏部见人下菜碟,就把他调到灵枢院当了个七品知事,给一个日暮西山的老头打下手。 李尘徽本就志不在做官,在翰林院里端茶倒水庸庸碌碌,调到灵枢院倒也乐得清闲。他为人随和,到这里大半年他不仅与院里前辈打成一片,还对研习铭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日日泡在各种古籍里自得其乐。 此刻,冷落在皇城角落里的灵枢院一片静谧,几座简陋的官舍,在周围气势巍峨的楼宇的对比下斑驳的像一尊草庐。 匆忙的脚步声在院内长廊里由近及远,在四下无人的院里竟有回声叠起,一个身着蓝色官服的青年脚下生风,向着李尘徽所在的偏厅大步走去。 “吱呀~”木门被人从外间一把推开,门轴早已朽的经不起折腾当即断了个彻底,“当啷”一声掉到地上寿终正寝。 刺眼的天光涌入偏厅,填满了整间屋子,李尘徽被这动静惊醒,他揉了揉还在酸胀的眼皮,无奈道:“王兄,你动静还能再大些吗?这门随后算你账上” 被他讹了一笔的王慎此刻顾不上与他争论,他一把扯过李尘徽的胳膊,表情奇异地在他耳边说道:“李兄,你发达了,皇上为你赐了门好亲事,恭喜你成为端阳公主的贵婿,日后必成人中龙凤。” 王慎此人任职翰林院修撰,平日里惯会装腔拿调,拐着弯骂人,只对李尘徽另眼相看,把他当做知己,大概是两人同时入仕,却不得重用的惺惺相惜。 他这般说话,定然也是认为李尘徽入赘公主府不是一件好事。 李尘徽刚刚睡醒,脑子还有些不清明,被他这神经兮兮的一通说,顿时不敢再迷瞪,他扒拉下王慎的爪子,不可置信的说:“王兄,你莫唬我,公主婚嫁乃是国事,不可随意杜撰。” 王慎被他这话急出了乡音:“啷个唬你噻,现在旨意都到你家喽,是你小子半月后入公主府当驸马!” 李尘徽蓦地瞪大了眼,他一无功名二无才干,吏部看着他老爹的面子才把他调到灵枢院,世家贵族有得是青年才俊,圣上怎的单为他赐了婚? 他此前也听过几句关于公主的流言蜚语,他并不信命数,认为这是无稽之谈。现下朝中崔氏一族把持朝政,朝堂上众臣工多数为其卖命。 他家一向独善其身,不肯淌浑水,如今崔太后把自己的独女嫁给他,焉知不是在为其母家拉拢人心。 他明白登高必跌重的道理,这门亲事自家必得慎之又慎。 他立刻站起身把身上的官服一把扯下一股脑塞到王慎手中,急道:“王兄,我回家一趟,待会儿你见到长史帮我吿个假!” 话音刚落他人已到了门口,王慎反应过来之时,李尘徽早已不见了踪影。 “瓜娃子!你赶着去投胎吗?”王慎看着地上掉落的门轴,一嗓子把窗棂上的麻雀惊的四散飞起 。 他把李尘徽的官服仔细的叠好,放在书案上,心中叹了口气:“算你还有点脑子。” 灵枢院虽然偏僻,但离李府倒是挺近,李尘徽出了大门,疾步穿过几道胡同,又拐了道弯,李府的牌匾便出现在了眼前。 他还没到自家门前,就被府上的刘管家迎了个照面,“少爷,您总算回来了,老爷找你好一会儿了!” 刘伯在门前等了一早上,终于把这位爷盼回来了。 “我知道,刘伯,去把叫我的人领回来吧。” 李尘徽顺了口气,语调有些不稳。 “恭喜少爷得圣上青眼,成了皇亲国戚呀!”刘伯一张老脸笑成了一朵灿烂的菊花。 “您老别拿话刺我了,我爹呢?”李尘徽被他恭喜的头皮发麻,只想赶紧让他闭嘴。 他们说话间已进了府门,李尘徽不想应付前来道喜的下人,刘伯刚给他说了在书房,他就像兔子般一溜烟跑了。 “爹,我回来了!”李尘徽大步走进书房,就看到他爹在书案边正襟危坐,面上带着即将丧子的沉痛。 “儿啊,赐婚的事你知道了吧?”李平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儿子,差点老泪纵横。 “爹,我知道,你先甭急着哭。咱有事好好说。” “徽儿,你当真要入那公主府吗?”李平害怕自家儿子一入府门深似海,便直接葬送在里面出不来了。 “我的亲爹唉!圣旨都到咱府上了,你难道要我抗旨吗?现下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崔家和太后。”李尘徽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随手抹了一把唇边的水渍。 “此次赐婚明面上是太后在拉拢咱们家,但暗里说不准是皇上在试探您的底细,若我们顺水推舟归了崔党一派,他老人家动不了崔家,便会拿我们开刀,给我们扣上个结党营私的罪名,咱家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臭小子,用你提醒啊,这点道理你爹我还是明白的,但崔家势大,要是咱们不肯跟他们合作,被他们报复怎么办?” “您别急呀,我还没说完呢,所以我们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既让圣上放心又得让崔家寻不出错处。” “我得慢慢想一想”李尘徽在书房里踱起了步。 李尘徽出生不久就没了娘,李平追念亡妻不肯再娶,他当时刚入了仕,丧期过后就带着李尘徽辗转多地任职地方官,平日里公务繁忙没多少时间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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