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苗身上没有银子只有一个金镯子,这会也只能看着人买东西。 看着人呆愣愣的跟在他身后,池南野便询问道:“有什么想要买的??” 盛苗抬眸看他,说道:“没有。” 他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这会哪敢奢望要买东西。 见他不说,池南野一个大男人也猜不准少年的心思便就此作罢,只是在逛铺子时瞧见有适合少年的便买下来。 盛苗大包小包的提着搂着东西,面上不解,心里却是窃喜:“给我买这多东西作甚??” “瞧着适合你便买了。”池南野没有旁的心思,嘴上这样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你也太大手大脚了。”盛苗说他,这钱省下来能买好多些粮食,“要是婶子知晓你这般,怕是会说你。” 男人都是这般大手大脚的,嬷嬷与他说,男人的钱存不住。 闻言,池南野忍不住笑道:“哪会,我娘宠我的很。”他顿了顿又调笑说:“倒是你心疼哥什么劲儿,我都没心疼来着。” 被他笑的小脸发红,盛苗低声道:“我不与你说,我说不过你。” “成了,等我看看还有什么要买的,待会便带着你去吃饭。”逗了少年一会,池南野便收回了那副调笑的样子,开口。 粮食是林桂芬筹办的,但他也准备自己买些回去放着,以防不时之需。 酱菜他吃不惯外面做的,思来想去还是要买材料回来自己做。他的食肆还贩卖豆瓣酱、辣椒酱这类酱,所以他车上还有这些物什。 当初走的时候,舍不得食肆里那一草一物,能带上的他都带上了。 这蔚县果真是不对劲,明明粮食多的是但却没有让难民进来。在城内逛过一番后,池南际更加证实了心中的想法。 这才过了一夜,他便看着有好几辆马车从城外进来,瞧着外观,都是富贵人家才坐的上。他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等着今夜院长来找他。 盛苗见他满脸阴沉也没有出声,跟着他的身后帮忙拿东西。
第16章 准备了两日,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下,东西已经买完。 今日的天不寻常,竟然下滂沱大雨。 城外的难民喜极而泣,天知道他们等这一场雨等了多久。雨一直下,城内的人却慌了。 院长跟池南际商量了何时要走,但看着连绵不断的雨便决定今晚走。 旱灾的不仅仅是清州府、其他府城或许也有,如今蒙古大军已经迫不及待,加上郕王,他们这一群人怕是凶多吉少。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看到明天的太阳。 雨来的突然,外面的灾民也没有遮风挡雨的地方,支棚子也来不及了,粮食快要淋湿便闹起来。 趁乱,一行人等趁着夜色浓雨水大便赶路走了。 林念的家人在林子里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读书的大哥,大哥不好再麻烦池南际一家人便把人领走。 遇见过盗贼后,那些家境不好的书生都合在一起凑着钱买了粮食跟马车。 现在是院长的亲卫骑着马在车队两边巡视,打头阵的是一个身强体壮的汉子,骑着汗血宝马,通身气势骇人。紧接着是院长,书生、再到池南际、池南野、赵砚书他们几家,在最后面保护的是一位将军。 池南野在赶车,他穿着蓑衣、带着斗笠,目光锐利。 风云雷电齐来,雨势不小反大,连马车的车轮声、马蹄声都掩盖过去。 盛苗觉着有点冷,便把被褥拿出来盖着。狼崽躲在角落睡的安稳。 大雨如注,周围都笼罩在黑暗中,似被一种不祥的气氛所笼罩,显得凄凉,萧索。 这一路上,每个人都警惕着,没人敢分神。 雨淋的久,身上冷飕飕的,饶是池南野这样好的体质都打了个寒颤。 已经出了蔚县,离开了清州府,离开了官道,但带头的人还不敢停下来,仿佛后面有野兽追赶。 这路颠簸,饶是坐在被池南野改造过的马车上都觉得晃悠,在这晃晃悠悠中,盛苗睡了过去。 后面的将军声如洪钟,他喊道:“再快一些,后面有人追上来了。” 他的直觉一向准,耳朵灵敏,虽是在雨夜中,也不妨碍他听到数里外的动静,那是阵阵马蹄声。 领头的人听到,忙甩了鞭子,马车飞驰,连道路上的野草都碾了下去,跟着的马车自然也不例外。 这雨夜想必是最好的,最能毁尸灭迹的时候。 这时,没人回头查看,他们都目视前方,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躲过这一劫。 那群黑衣人自然是身手不凡,不过片刻就已经跟上他们,并把周围包围起来。 领头的人脸色不改勒住了马。 马车被逼停,人心惶惶。 坐在马车里的人,偷偷往外看了一眼,便是心惊胆颤。 前面的人在交谈着,池南野听不清楚,马车缓缓停下,盛苗被惊醒掀开了车帘的一角,温和道:“发生什么了??” 闻言,池南野回头,苦道:“有人围住我们了。” 盛苗左右一看,脸色大变。池南野则说道:“回里面去。” 这荒无人烟的道路上,黑衣人密密麻麻穿的一身夜行衣在黑夜中像索命鬼般。 僵持下来,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动手。 周围静的只能听到雨落下的声音,门窗紧闭的车厢里,院长语道:“诸位都是英雄好汉为何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领头的黑衣人只有一双眼睛暴露在空气中,他道:“他让你们回去。” 他是谁,院长已经知晓,只是不愿相信,当初的翩翩少年,竟然会为了皇位而让生灵涂炭。他轻叹着道:“这权利真有这么重要??” 黑衣人没有出声,他来着只有两个任务,一是带话,二是看他们的选择,回去则护送、离开则杀。 书生十有八九都是人才,郕王谋划的好,决不能让人才流失、不能让富商溜走。 院长见他不吱声,心下叹气, 他是决绝不会与反贼为伍,其他人其他人如果想,他也绝不会反对,只觉得心寒。 他掀开车帘,喊道:“你们要是想活着便跟着回去吧。” 听到这话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下明了,也难以抉择。 但其中也有命比天大的恶人,一身长衫的人咬了咬牙,道:“院长,我想活着。对不住了。”他的选择已经出来。此人才十五,正处青春年华。 “阿四,护送回去。”领头黑衣人道。 院长心寒,但他也无可奈何。 有一便有二……,书生都已经有了抉择,留在这里的马车竟然与离开的马车人数一样。 突然马车最后有人笑道:“江峰、你这个院长当得不行。” 江峰便是院长的名字。 此人声如洪钟,正是跟在最后面的将军,他翻身下马:“我不做那等懦夫。”他身长九尺寸,高大魁伟,脸上毫无表情,只是那双鹰眼看的渗人。 话语刚落,他便提起银枪,脚尖轻点便到了最前面,与领头的黑衣人打斗起来。见状,身边护卫的人纷纷拿出武器抵御。 不过是一瞬间便是刀光剑影。 “在里面待着,别出来。”说罢,池南野跃下马车,抽出一柄长剑,他目光闪动,不过是一瞬便到池南际马车旁:“大哥!!” “晏清,娘,躲好。”说罢,池南际拿起弓箭,一跃下马车。 两兄弟轻工不好,只是在地面配合作战,两人后背紧贴,池南际拉弓放箭,池南野挥剑如雨。 ………… 这一战惊心动魄,池南野两兄弟被迫分开,各自作战。 这些黑衣人将军不愧是将军,武功高强,在这雨夜之战中游刃有余。 池南野,大喊:“大哥,身后。” 剑的速度太快,池南际来不及躲开,那剑不偏不倚的往他胸口上刺去。 哪知就在这时,那柄锋利的剑,突然“咔”的一声,在他面前一分为二,将军不过几步便到他附近,他大喊:“躲开。”紧接着,银枪起,人头落。 …… 有高人相助,剩下的黑衣人眼看着不好便大喊声:“撤退。” 池南野的无疑自然是比不上刀剑舔血的人,他用剑撑在地上,此刻的他,肩头、前胸、后背,已经有血顺着雨水往下滴落。池南际也好不到哪里去。 地上的血水跟雨水混合在一起,但抵不住雨水的强大,被冲刷。 见这两人强撑,将军道:“谁的家人把人带回去,包扎伤口。” 血腥味浓烈的很,听到这话,离池南野最近的赵砚书忙架着人回前者的马车上。 剩下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是被保护着,只有一两个受了伤。 林晏清心里突突的跳,听见这浑厚的声音忙扒开窗帘看,见着池南际苍白的脸,心像被刀割一般,顾不得大雨匆匆跃下马车,用那单薄的身板架起池南际。 两夫夫迎着大雨往马车处赶。 将军看了周围的惨况,忙道:“受伤的先包扎,一刻钟后马车启程。” 他见惯了尸体,对这场面自然是面不改色,但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书生及其家人已经吓破了胆。 车上的人听到他的话,莫敢不从。 盛苗此刻见着池南野浑身是伤,心慌的厉害,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反倒是池南野还有意识,也听到了那汉子的话,声音微弱道:“砚书,帮我在外头找一个能驾车的人。” 此时的赵砚书刚把人安稳的放置后,闻言忙道:“我省的,你放心。” 见着人走了,池南野松了口气,他对着盛苗道:“伤药,干净的衣裳、布巾都拿出来。” 说罢,他也顾不得其他的,忙把身上的衣裳褪去,动弹间,疼的他,脸色大变。 盛苗手脚利落的把东西找出来,便看到他痛苦的模样,下意识的过去帮忙,“你躺着别动,我帮你。” 他心无旁贷的帮池南野褪下衣裳,用布巾帮他擦干净身子,大大小小的刀伤落在那副劲瘦的身子上。 盛苗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只感觉到眼泪蓄满了眼眶, 位置逐渐转移到私密处,池南野虚弱道:“我自己来,你拿伤药过来。”他早就料到会受伤,药都备下了。 “好好。”盛苗哽咽道,转身便已泪下,他忙用袖口擦着双颊的泪痕。 “你哭什么,我受伤了都没有哭。”他转身,池南野便看到他微红的眼,安慰道。说罢他拿起装着金疮药的瓶子递给对方:“把我把后背上药。” 他不知为何,见不得面前这哥儿哭,心里像是被撰住一般,难受的紧。 盛苗上药轻柔,怕把面前的人弄疼。后背的药已经上完,便到前面,池南野自己也能上药。 上完药后,池南野便觉身上火辣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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