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城就这么大,不出几日肯定能找到。若是他们都把时间浪费在找人上,就算找到人没有九转丹也是无能为力。还不如先把药拿到,再去救人。 一旁没说话的温时宴有些不屑地看了胥子遥一眼:“就你这稀巴烂的武功,带上你是增加我们的难度。” “喂,你怎么说话呢!小爷我武功好着呢,少说也打遍京城无敌手。” “哦?”温时宴嘲讽一笑,“该不会是碍于你显赫的身份,才故意输给你的吧。” “你们俩要吵就出去打一架,别在我面前碍眼。”兰自迩满脸戾气。 两人飞身而出来到庭院,胥子遥拔出承影:“出剑比试一番,看看你的武功是不是跟嘴皮子一样厉害。” 温时宴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是十足的嘲讽。 “怎么不出剑?”胥子遥将手里的承影直指温时宴。 温时宴:“打你又何须出剑?况且我的剑一出,必取人性命。” 他恨胥家人,连同也憎恶胥子遥。总有一日他会卷土重来,新账旧账一起算。但现在没必要拿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出气坏了计划不说,也有失风度。 接二连三的被挑衅,就算是泥菩萨也有几分脾气。胥子遥抽剑就上去砍人,招招都是不留情面。 温时宴虽看着不像是江湖中人,更像是个温润如玉的书生。但武功却十分狠辣,干脆果断没有一丝花架子。 “哟,没想到还有几分本事,也不算辱没了这把名剑。” 胥子遥小小年纪剑法却十分了得,而且身形也极为灵活轻快,变幻莫测。每每出招都能直击命门,比起京城里那些公子哥的花架式,确实要中用一些。 “不打了。”胥子遥收了剑坦坦荡荡地承认,“我打不过你,还是留着些力气去对付天一山庄的人。” “倒还算有些自知之明。”一袭青衫的温时宴背光而立,温润俊美的面庞多了几分圣洁的光晕,不似刚开始的剑拔弩张。 胥子遥恍惚了一下,拍了拍脑门:“你赶路饿了没?我让人给你送些吃的。” 温时宴连日赶路。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衣摆和靴子都沾染了尘土,可见一路风尘仆仆。 回头就见胥子遥一身黑金织成的锦衣,将姣好的身材包裹得玲珑有致,腰细腿长的。一双纯真无邪的眼睛正看着自己,不带有任何杂质。 温时宴有些错愕:他的厌弃表现得如此明显,胥子遥是个傻子吗?还来关心他饿不饿,真是头一次见这么傻的人。 “大人,沐浴的水准备好了,饭菜也好了。是先沐浴还是用膳?”一位紫衫女子盈盈一拜,有些不善地看着胥子遥。 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眼前这人不是个善茬,会很难对付。 胥子遥也在打量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眼底有一抹冷清,可面对温时宴却温婉可人。一头青丝垂直腰侧,站在那里不说话也分外美丽。 “这位姐姐真漂亮,可曾婚配?”胥子遥甜甜一笑,明眸皓齿惹人喜爱。 紫衣女子被人叫姐姐有些不满,她也就大这少年几岁,一口姐姐硬生生将自己叫老了。 也是,女子像她这个年龄的确实该许配人了,只是她一心都在温时宴身上。 想罢欲语还休地看着温时宴,希望他能帮自己说句话,最好能开口娶了自己。 “怎么,堂堂九殿下也缺暖床的侍女?”温时宴挑了挑眉直接道破胥子遥的身份,“她要是想攀龙附凤,我不会阻拦。” 一句话让紫衣女子所有的幻想都被粉碎,原来她不过一个暖床的侍女…… “不是,你误会了……”还不等胥子遥解释,温时宴就抬腿离开。 紫衫女子也只得匆匆跟着温时宴离开,徒留胥子遥一人在原地自怨自艾。 他从小被捧在手心里,无论做什么都有一堆人拥簇着。大家都很喜欢他,即便不满甚至讨厌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如此赤裸裸地厌恶和嫌弃,他还是第一次见。原来他也会被人厌弃,只是温时宴为什么会如此厌恶他呢? 他们从不认识啊,而且他从来不得罪人。胥子遥第一次生出了挫败感,本来想跟他身边的侍女打好关系,可那姐姐貌似也很不喜欢自己。 自己啥时候这么惹人嫌了?胥子遥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到水池旁边低头一看:水中倒影的少年眉目疏朗,灿若星河。 母后凤仪天下,当年是京都第一美人。自己完美地继承了母后绝美的容貌,在宫里哪个不夸赞一句。 明明一幅翩翩美少年的模样,怎么就惹人厌了? 晚上一行人趁着夜色打马离开,温时宴跟在兰自迩右边。 胥子遥本想跟在兰自迩左边,可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愣往温时宴身边凑。 紫衫女子很是不高兴,正要开口和胥子遥争辩,就听到温时宴开口:“苏叶,别坏了事。” 冷漠的眼神让苏叶打了一个寒颤,默默地退到胥子遥旁边。 胥子遥像是毫无察觉,依旧乐呵呵的:“苏叶姐姐,你的名字真好听。” 接着又偷偷在苏叶耳畔道:“你跟在他身边多久了,这臭脾气真是委屈你了。” “要你管!”苏叶白了胥子遥一眼,没好气道。 胥子遥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自己帮她说话,怎么还被骂了?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进了温时宴耳朵,嗤笑一声心想: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是怎么养出这么一只小白兔来的,真是奇闻。
第49章 真像他 一行人策马奔腾一日一夜,第二天傍晚才到达天一山庄。 远处一座恢弘大气的山庄矗立在半山腰上,四周是葱绿色的森林环绕着山庄,雾气缭绕颇有一番人间仙境的美感。 沿着台阶走到大门前,稍加留意便能看出山庄内一花一草皆是机关。一座座建筑拔地而起,错落有致,按照奇门八卦布局规格又严整。 兰自迩站在门口,身后跟着胥子遥和温时宴一行人,后面是黑压压的一百个穿着甲胄的黑甲军。 门卫吓得双腿战战兢兢地跑回去报告,不一会儿一个中年人就迎了出来,丝毫不畏惧兰自迩带着的一行人。 中气十足地大手一挥道:“天一山庄规矩,先闯过阵法再谈。” 威严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别有一番洞天。偌大的院子里一排排黑压压的铁人来来回回有条不紊的围攻着进入的人。 兰自迩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抽出兵器,刀剑砍在铁人上只溅起一阵火花。铁甲人并无任何损伤,反而是黑甲军有些人被围攻而受伤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些铁甲人完全没有正常人的疼痛。他们就是不会疲累的杀戮机器,只会把我们耗死。”胥子遥躲过背后刺来的一刀。 “这天一山庄的奇门遁甲机关术果真不容小觑。”温时宴避开刺来的几柄剑,偏头就看见两柄剑分别刺向苏叶和胥子遥。 “该死!” 温时宴飞身落到一铁甲人身上,直接伸腿踢向其中的一只铁甲的手臂。一手拉着苏叶,一手将自己的剑掷向插向胥子遥的那柄剑。 胥子遥这才回神,替温时宴接住他的剑,抬头见温时宴正一手搂着要摔倒的苏叶。 原来如此,难怪温时宴看自己不爽,感情自己调戏了人家心上人。 这搁谁身上都生气好不,温时宴没把打死真的是很有君子风度了。 “你是傻了吗?” 温时宴拉过恍惚的胥子遥,毫不留情的嘲讽,“大敌当前都能走神,你也真是命大。如今可欠了我两条命了,好好想想该怎么还我。” 苏叶刚刚还感动于温时宴在她和胥子遥之间选择了过来先救自己,可没一眨眼功夫,温时宴就扔下了自己,又前去救胥子遥。 一时间又气又急,将愤怒都发泄在铁甲人身上。将轻柔的剑招硬是使出了雷霆万钧之势。 “我大概找出了这个阵法的破绽了。”兰自迩踩在一个铁甲人身上俯瞰整个院落。 一边的温时宴接道:“我们一开始方向就错了,铁甲人只是用来迷惑我们的,阵眼在于那些树。” “我来对付铁甲人,你去破坏阵眼。”兰自迩一扇子打退攻击的铁甲人,将绊住温时宴的铁甲人吸引开。 随着院子里几棵大树接连倒下,刚刚还整齐有致的铁甲人开始群龙无首起来。行动越来越混乱,甚至开始自相残杀。 兰自迩引诱这些铁甲人自己攻击自己,将他们两两一组团团困住,无休止地攻击着彼此。 众人闯过第一关,紧接着就是第二关万箭齐发。机关一启动,周围的石像就像是张开口的狮子,箭无虚发。 血战了一个时辰后一行人才闯到第四关,兰自迩飞身落在屋檐上:“若庄主还想继续玩,我不介意一把火烧了天一山庄。” 少年威压的声音传遍了山庄每个角落,不多时那管家模样的人再次出现。 “少庄主在大厅等各位,还请随我来。”陈管家弯腰道。 兰自迩抬手示意黑甲军在院外等候,只带着温时宴进去,留胥子遥在外面。 两人跟着管家来到大厅,就见一白衣男子正坐在大堂前的太师椅上等他们。 “城主带着黑甲军声势浩荡地过来,想必是有所求?不妨说来听听,慕白愿效犬马之劳。” 温时宴低头饮茶,这少主可是真圆滑。刚刚还剑拔弩张,他一句话就平白无故地卖了兰自迩一个人情。 兰自迩带着黑甲军毫不掩饰地过来,一路上闯了几关,目的自然明确:谈不拢就强抢。 如今这少主四两拨千斤,放低姿态,倒是有些让人不好与之为难。 “本座想要天一山庄的镇庄之宝九转丹。”兰自迩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表明来意。 “东西可以给你,但也请城主帮在下一个忙。”慕白开口提了一个条件。 “什么忙?” “救我父亲。”慕白叹了一口气,“家父得了难以启齿的顽疾,虽然遍请了名医,但都毫无办法。” “本座并不会治病。”兰自迩眸子里闪过一丝戾气,他生平最讨厌被要挟。 “江湖传闻鬼仙冷轻舟专治疑难杂症,若在下的消息没错,城主要这九转丹是拿去救他的吧。”慕白放下茶杯,毫不畏惧地看着兰自迩。 他赌兰自迩会答应。 “若他醒来愿意救,本座自然没意见。若他不愿意,本座不允许任何人强迫他。” 慕白让人拿来一个盒子,递过去:“这便是九转丹。” 兰自迩打开看了一眼:“为何不用它来救你父亲?” “家父并无武功,而且他的顽疾用此丹无用。”慕白笑了笑,“此丹是洗筋伐髓延年益寿的,又不是包治百病的神药。” 兰自迩将手里的盒子递给温时宴,端起茶杯朝慕白示意:“少庄主这份情本座今日便承下了。他日若有需要,定当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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