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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弱老婆

时间:2024-01-24 19:00:19  状态:完结  作者:花卷

  穆裴轩收紧了手臂,说:“疼得厉害?”

  段临舟嘀嘀咕咕道:“火辣辣的,”他拍着穆裴轩的肩,说,“放我下来。”

  院子里砌了一方石桌,穆裴轩将段临舟放在石桌上,一只手压在他腿上,低声说:“这几日就待在府衙里,好好休养。”

  段临舟笑着应了,二人一个坐,一个站,穆裴轩和段临舟说起今日官吏呈报上来的事情,尽都和丰州有关。丰州知州和同知在丰州民变起时就已经逃了,如今丰州虽平定,二人却并未出现,梁都因着秦凤远反叛焦头烂额,也无暇理会丰州几地。

  突然,段临舟说:“朝廷将于大人一家流放了。”

  穆裴轩顿了顿,说:“我知道。”

  他是在出征陇州收到梁都来的消息。于知州一家还未到梁都时就传出了端王的死讯,他们本就是因端王造反一事而受波及,押入京师受审,而今端王自戕,所谓的造反顿时就变得扑朔迷离。林相被端王摆了这么一道,自是怒不可遏,恨不得将端王党一并杀个干净。

  所幸京中有安老国公及翰林院中一干清流为于家斡旋,兼之朝野讨伐林相之声渐盛,于知州为官多年,素有令民,最终拦住了斩向于家的屠刀。

  于家上下被判了流放至漠北蛮荒之地。

  穆裴轩说:“无论如何,好歹是留下了命,只要等来日大赦天下,未必没有回来的机会。”

  其实只要到了漠北,等风声过去,他们就能偷天换日,为于家另造户籍,寻个地方过安生日子。可若是如此,他们便永远不能堂堂正正地立足于人世,这于正直半生的于知州而言,无疑是一种莫大的折辱和痛苦。

  而梁都距漠北蛮荒地相隔甚远,长路难行,历来被判流放的,到了蛮荒之地,不死也要脱层皮。

  提及于靖,二人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黎越,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了。

  段临舟说:“徐英他们何时回来?”

  穆裴轩捏了捏段临舟的手腕,说:“约莫还要十天吧。”

  段临舟笑道:“那咱们快回瑞州了。”

  穆裴轩垂下眼睛看向段临舟,说:“想回去了?”

  他点了点头,笑了一下,“现在正是枇杷长得最好的时候,我在城南的庄子里种了几棵枇杷树,年年都要结满树的果子,庄子里的佃农便摘了几篓枇杷送来段府。”段临舟笑盈盈地比划了一下,说,“那几棵树的枇杷生得好,圆滚滚黄澄澄的,核小肉多,入嘴满口甜汁。”

  穆裴轩也想起每年的四五月份,瑞州的街头就会有很多庄户人家卖枇杷,往日里不觉得新鲜,听段临舟这么一说,竟仿佛口齿生津,也生出几分兴味,拂散了笼在心头的阴霾。

  穆裴轩说:“等我们回去,虽没枇杷,荷花也该开了。”

  瑞州城中栽了许多荷花,年年六七月时,荷叶碧绿,花蕊娇艳,纵目望去,真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采莲女撑着小船划入荷花深处,唱着婉转的《采莲曲》,堪称瑞州一景。

  卫所后头也有一大片荷花,那时天已经很热了,穆裴轩没少跟着徐英他们光着膀子扎池子里去采莲蓬。

  大抵是经了生死,那些习以为常的事,竟觉出几分珍贵来。

  二人虽未回瑞州,穆裴轩却也给段临舟抱来了一筐正新鲜的枇杷,过了水,泛着清润的水光,看着很是喜人。

  段临舟说:“哪儿来的?”

  穆裴轩将竹筐放在桌上,接过流光送来擦手的帕子,一边擦干净手,一边道:“回来时见几个小童在叫卖,瞧着不错,就买了回来。”

  “个头挺大,”段临舟挽起衣袖,伸手就要摘,穆裴轩道:“我来。”

  段临舟看了穆裴轩一眼,脸上浮现几分笑,揣着袖子姿态悠闲地望着穆裴轩。

  穆裴轩摘下一颗枇杷,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剥起枇杷来也做得很是赏心悦目,去了皮,捻着果肉就往段临舟口中送,道:“尝尝,甜不甜?”

  段临舟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将那果肉含入口中,含糊不清地说:“小郡王亲手剥的,自然是——”

  一个“甜”字还没有说出口,眉毛就皱了起来,咽了咽,才道:“甜的。”

  穆裴轩不信,说:“酸?”

  段临舟也利落地剥了一个,塞他口中,旋即就见穆裴轩酸得脸都皱了起来,半晌才吐出一个“酸”字,又补充道,“真酸。”

  段临舟哈哈大笑,道:“酸是酸了些,不过吃了,尝出一点儿甜了。”

  穆裴轩直接就要让流光将那筐枇杷拿出去,段临舟说:“一会儿再拿出去,”说着,又摘了一颗枇杷,穆裴轩吃不得一点儿酸口的东西,段临舟尝着,虽不够甜,倒也不是不能入口。

  穆裴轩看得牙酸,伸手替段临舟倒了一杯水。

  一旁的分墨笑嘻嘻地说:“郡王妃,您不知道,郡王为了给您买这筐枇杷走了两条街,好不容易逮着叫卖的小孩儿,那小孩儿还被郡王吓得摔了一个屁股墩。”

  穆裴轩瞥他一眼,说:“你将这筐枇杷吃了。”

  分墨干笑道:“郡王亲自买的东西,哪里是小人配享用的——”他在穆裴轩的目光里闭上嘴。段临舟乐不可支,瞧着穆裴轩那张脸,小郡王长得好,兴许是经了战场杀伐,褪去了几分少年的意气风发,多了几分冷冽,衬着那道疤,颇有些唬人的架势。

  段临舟目光笑盈盈的,看得穆裴轩转开了眼,错开了生疤的那半边脸。

  段临舟说:“纪老大夫的药还是有些用的,疤痕颜色已经浅了许多了,”他说,“葳蕤曾调配了一盒祛疤的香膏,效果极好,等回了瑞州,我让她再配一盒。”

  穆裴轩不自在道:“不过是一道疤……”

  段临舟道:“那怎么成?我们郡王生得这般好相貌,留了这道疤,虽更显威风,可瞧着就是让人心疼,也不痛快。”

  穆裴轩见他这么在意他的脸,目光闪了闪,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药是纪老大夫配的,纪老大夫被段临舟叫来看穆裴轩的脸时,狠狠翻了个白眼,说:“他这脸都好了,就是留了一道疤,有什么可看的,他是天乾,又不是小坤泽。”

  段临舟正色道:“天乾的脸也是脸,尤其是我们郡王这样的,花儿似的,你看破了相,多招人心疼。”

  他当着纪老大夫的面说得理所应当,听得穆裴轩都有点儿不好意思。纪老大夫拿段临舟没办法,嘴上骂骂咧咧的,过了几日,还是丢给他一罐子药膏。

  每天夜里,段临舟都会给穆裴轩的脸上药,药膏揉开了,泛着草药的清苦。段临舟手指勾着化开的药膏,轻轻抹在穆裴轩脸上,动作轻柔细致,仿佛怕弄疼了他一般。穆裴轩心中受用,可又有点儿不是滋味儿,道:“段临舟。”

  穆裴轩叫他,段临舟心思都在那道新生的嫩红疤上,随口应了声,“嗯?”

  穆裴轩说:“若是这疤消不了——”

  段临舟安抚道:“不会,便是纪老大夫这药不成,葳蕤配的祛疤膏一定好用,定能让郡王的脸恢复如初。”

  穆裴轩心想,谁在意这一道小小的疤?话到嘴边,却道:“万一呢?”

  段临舟刚想说消不了那便消不了吧,却又回过味儿来,瞧着穆裴轩,忍住了笑容,捧着他的脸颊,端详着道:“万一好不了,小郡王便只能这么破相了,正可止小孩儿啼哭,坤泽却步……”

  穆裴轩神色复杂,道:“……有这般吓人?”

  段临舟再忍不住,大笑出声,穆裴轩看着段临舟,哪儿还不明白他就是逗自己玩儿,恼羞成怒,扑将上去按住段临舟,居高临下道:“可止小儿啼哭,坤泽却步?”

  段临舟笑得浑身颤动,见少年满脸写着不高兴,忙道:“没有没有,俊得很。”

  他伸手立誓,说:“当真,再俊俏不过了。”怕穆裴轩不信,还凑过去吻他那道疤,哄他,“我就是见了心疼,何况若真留了疤,我天天见着都要想起那个云琢,未免太糟心了。”

  穆裴轩说:“真的?”

  段临舟道:“再真不过了!”

  穆裴轩盯着段临舟看了几眼,段临舟无比诚恳地看着他,穆裴轩才勉强道,“姑且信你。”

  “皮囊不过表象,只凭皮囊定喜恶太过肤浅……”

  段临舟:“嗯嗯,”他砸吧嘴,说,“一嘴药味儿。”

  穆裴轩:“……”


第56章

  92

  穆裴轩回丰州之后理所当然地接过了丰州所有事宜,他鲜少处理庶务,做来起初有几分生疏,不过有段临舟在一旁指点,穆裴轩又聪明,倒也很快就上了手。

  民生是头等要事,段临舟将这些时日丰州内发生的事说给穆裴轩听,有丰州城池建设,官员的临时调度任用云云,段临舟经商多年,对朝政之事知之不多,可对于市井民生,于识人用人一道自有一番独到之处。二人一个在朝,一个在野,烹茶相对而谈,竟很有几分无需多言的默契,谈到尽兴处,都不觉会心一笑,很有受益匪浅,豁然开朗之感。

  如今的丰州诸事就是一个烂摊子,无论将来梁都派谁来接手丰州,想必都大为头疼。

  可其中最头疼的,还是城外盘踞的流民匪盗。而今大梁动荡,局势不稳,刘子异虽死,叛军业已平定,可各地流寇成风,效仿者不知凡几。如今穆裴轩率南军镇守几州,他们不敢妄动,一旦穆裴轩回瑞州,流寇未必不会欺各地新建的驻军不成气候,就此反扑。

  穆裴轩对此心知肚明,段临舟同样如此,只不过到底事关重大,二人都没有点破。

  让穆裴轩动容的是,段临舟还为此次出征受伤致残的伤兵寻了个去处。按规矩,一旦军中将士受伤,不能再留在军中,就会予一笔银子略作抚恤之用,而后遣送回乡。可这笔银子于一个残疾的将士而言,无异于杯水车薪。

  段临舟打算以安南侯府的名义,专设了一个济安堂,为不愿返乡的伤残将士安排合适的工作以养活自己。段临舟的段氏商行本就涉猎广,现下大梁纷乱渐生,他却从乱中嗅出了机遇,正需要大批可用之人。他和穆裴轩一提,二人当即一拍即合。

  穆裴轩自幼跟着他父亲长在军中,见过许多将士以伤残或老迈之身离开军营,过得潦倒困顿。他心中不忍,所幸这些年边南并未有大战。偶有剿匪平乱受伤的,穆裴轩便将他们安顿在了自己的庄子里,可私人庄子到底有限,一旦发生大战,即便是穆裴轩,也无法安置如此多的伤兵。

  于他而言,这些将士戍守一方,抛头颅,洒热血,不该落个这样的境地。

  段临舟能做到这个地步,他心中自是敬佩感激。

  段临舟却摇了摇头,笑道,情不立事,义不掌财,我设济安堂,不独独为郡王。这些伤兵虽受了伤,可多年受训,调教一番也不乏能顶事的,这是其一;安南侯府和段氏对他们伸出援手,这些人当中不说十成十,有八成知恩图报足以,这是其二;其三,军中将士见郡王为他们思虑如此周全,心中岂能不感念郡王恩德?自当为郡王出生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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