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穆裴轩竟还留意着他喝了几杯酒。段临舟眨了眨眼睛,笑盈盈地看着穆裴轩,穆裴轩看见那双含笑的眼睛,就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他抿紧嘴唇,吩咐在一旁伺候的分墨给段临舟换了份乳酪。 乳酪是北境的外族人爱吃的,庄子里养了牛羊,取的牛乳经厨娘妙手,就少了几分腥膻,多了些清甜,更合大梁的口味。 段临舟心中颇为微妙,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换了他的酒。段临舟行商多年,赴过的酒宴不计其数,他们只怕他喝的不够多,灌得不够醉,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担心他酒喝多了伤身。 段临舟低声笑道:“多谢郡王。” 穆裴轩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一旁指挥同知家的公子方知意见了啧啧称奇,说:“郡王和郡王妃可真是鹣鲽情深,羡煞旁人。” 于靖也笑,“我可从没见过咱们小郡王对谁这般体贴过。” 这话一起,徐英就来了劲儿,道:“那是你们见的少了,我跟你们说,自打小郡王成亲之后,都不和我们去喝酒了,回家回得比谁都勤快——”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块羊腿照脸就飞了过来,徐英抽了口气,反应却快,银箸一拨一夹间将羊腿肉稳稳当当插在了碟中。 穆裴轩慢慢放下手中的银箸,面无表情道:“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徐英悻悻然道:“段老板,你瞧瞧小郡王……” 段临舟笑吟吟地说:“郡王如何?” 徐英见了他这言笑晏晏的模样,就没了话,颇有些牙疼,道:“没什么。” 黎越几人笑出声。 穆裴轩几人喝酒喝的尽兴,等到散席时,已经是晌午了,酒劲上来,绕是他们酒量极好都有几分微熏,索性游园的游园,回去歇息的歇息。 穆裴轩和段临舟也回了主院。 下人打了水上来,段临舟挽起衣袖,拧了块帕子给穆裴轩擦脸。穆裴轩将帕子贴在脸上,深深地吸了口气,帕子是温热的,经了段临舟的手,好像还带了段临舟手指尖的温度。 穆裴轩满脑子的纷乱念头,分明饮了许多酒,嗓子眼却依旧发干,半点儿都不解渴。 他躁得厉害,胡乱擦了擦就不动了,段临舟看得笑出声,伸手去拿他手中的帕子,微微俯身道:“醉了?要不要歇会儿?” 穆裴轩没有松手,段临舟一靠近,穆裴轩更躁了,他攥紧那块帕子,抬起头盯着段临舟。段临舟眉梢一挑,手背贴上穆裴轩的脸颊,道:“郡王……?” 话没说完,就听穆裴轩开口道:“都下去。” 段临舟愣了一下。 穆裴轩已经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目光越过他,扫了眼屋子里伺候的下人,下人当即退了出去,还将门一并关上了。 段临舟看着穆裴轩收紧的手指,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低声道:“真喝醉了?” 穆裴轩却没有答,只是手中一用力,直接将段临舟拉入怀中,脸颊贴着他的腰,狠狠地吸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段临舟……你身上好香。” 27 这话听得段临舟一怔,忍不住笑起来,这还是穆裴轩第一次直接而坦诚地亲近他,段临舟没有推开穆裴轩,伸手抚着他的发丝,低声说:“真是喝醉了,我一个中庸,哪儿来的香气?” 段临舟声音很柔和,如同一盅醇酒,穆裴轩不觉啜饮着,没醉,偏当自己醉了,搂着段临舟的腰不撒手。段临舟腰细,他一合手臂就箍了个满怀,穆裴轩咕哝道:“就是香的。” 段临舟哼笑一声,捏了捏穆裴轩的耳朵,说:“我身上可只有一股子药味儿,呛人。” 穆裴轩抿抿嘴唇,索性耍赖,说:“哪儿有药味儿?” 他将段临舟往身上拽,段临舟没防备,就跌坐在了穆裴轩腿上,穆裴轩情不自禁地用鼻尖蹭着他的耳垂,脖颈儿,哑声叫他的名字,“段临舟。” 段临舟被他蹭得发痒,二人分明做过更亲密的事,现在不过身体相贴,就让段临舟心尖儿酥酥麻麻的,被酒香萦绕着,一只手勾着穆裴轩的脖颈稳住身体,耳鬓厮磨一般,含糊笑道:“我倒不知,我们小郡王喝多了还会这般撒娇——” 话没说完,就变成了一声闷哼,方才还没断奶的狗崽子一般胡乱蹭他的人直接咬住了他的脖颈,少年呼吸滚烫,脸颊也是烫的,温热有力的手掌攥住他的腰,不住地抓揉摩挲。 到这时,段临舟即便嗅不出空气里逐渐浓郁的天乾信香,也觉察出了不对。 段临舟嗓子眼也有些发干,他伸手捧过穆裴轩的脸颊,二人四目相对,穆裴轩眼睛黑漆漆的,下颌紧绷,透着一股子掩饰不住的情欲。 段临舟下意识地想松手,却被穆裴轩抓住了手,滚烫的唇舌已经吻了上来。他亲得凶,含着段临舟的嘴唇吮了吮,就将舌头往他口中伸,勾着舌尖舔弄吸咬。段临舟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穆裴轩咄咄逼人的架势,胸膛起伏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段临舟咽了咽,闭上眼睛,舌尖也缠上了穆裴轩的,热情得让穆裴轩脑子轰的一声,一直压抑的欲念倾巢而出。 天乾渴求信香是本能,他吸嘬着段临舟的舌头攫取微薄的信香,可段临舟到底是中庸,信香太淡了,淡得浇灭不了火,反而让穆裴轩越发焦躁。 他用力将段临舟推在床上,离不开似的,倾身压上,又含了含他的嘴唇,就急切地吻向他的脖颈。段临舟急喘了声,被天乾灼人的情欲逼迫得苍白脸颊泛起血色,手脚发软,全没有抗拒之力。 这种感觉于段临舟而言太过陌生了。 这比之于二人那日清晨更甚。 段临舟素来自控,也向来习惯于掌控他人,穆裴轩的侵略性却凌驾于他的每一寸肌骨之上,慑得心脏抽紧,段临舟勉强喘息着说:“……等等,穆裴轩,”他抓住穆裴轩的手,穆裴轩一顿,抬起眼睛看了段临舟一眼。段临舟喉结滚了滚,不知说什么,穆裴轩又吻了上来,二人鼻息交错,他急促的呼吸无声地安抚了段临舟本能的抗拒。 段临舟闭了闭眼,抬腿勾上了穆裴轩的腰。 穆裴轩喘了声,满屋子的信香骤然沸腾起来,汹涌迫人。
第10章 28 情欲如火。 段临舟闻不着天乾的信香,却莫名地觉得喘不过气,穆裴轩唇舌到处都似在他身上点了把火,烧得他头晕目眩,难耐不已。二人都是头一遭,穆裴轩凭着一腔本能,吃了他的嘴,又去吻脖颈,段临舟的衣襟也松了,露出雪白的皮肉,看得人眼热。 他往下咬时,段临舟惊喘了声,抓住了穆裴轩的头发。 穆裴轩鼻尖似乎萦绕着淡淡的梅香,他被那信香蛊惑着,盯着那两颗小小的奶尖儿,舌尖舔了舔齿尖,就迫切地含入了口中。段临舟只觉他口中极热,似乎要将自己融化在其中,又觉得疼,痒,太陌生了,陌生得让段临舟觉得无措。 段临舟竭力维持着冷静,抚着穆裴轩的头发,低声说:“穆裴轩……你是不是,到信期了?” 天乾和坤泽都有信期,只不过天乾的信期不太发作,常是受了刺激才会有。穆裴轩听见了,又好像没有听见,那颗小小的乳头被他吃得立了起来,舌尖忍不住抵着乳孔,好似能从中吸出一点儿微薄的信香。 段临舟被弄得情难自制,抓乱了穆裴轩的发簪,无意识地一拨,簪子就落在了一旁,喘息越发急乱,他有几分羞耻,情乱之下攥住穆裴轩的手臂。 兴许是太过紧张,段临舟抓的用力,穆裴轩吃了疼,抬起头,目光暗沉沉地看着段临舟。 段临舟和他目光相对,无奈地笑了下,凑过去咬他的嘴唇,埋怨一般,说:“不许这么咬我。” “你这信期什么时候来不好,偏现在,”段临舟说,“我上哪儿给你寻坤泽?” 这话穆裴轩听得真切,掐了掐那颗被他冷落的乳头,说:“寻什么坤泽?” 段临舟是个中庸,没有信期,对这东西所知也不多,他低哼了声,说:“你信期,没有坤泽……如何过去?” 穆裴轩清醒了几分,本想说他还未到信期,可听段临舟话里意思,大有帮他寻个坤泽的念头,眯了眯眼睛,气极反笑说:“郡王妃,可真是大方。” 段临舟笑了一下,认真想了想穆裴轩和坤泽滚一处的样子,心里也不痛快起来,口中却道:“我是中庸,没有信香,帮不了你。” 穆裴轩盯着段临舟,倾身又吻了下来,唇舌相勾之际,段临舟听见他说:“你有。” 穆裴轩没想到段临舟连自己的信香都不知道,他都不知,旁人更是不知,如此隐秘,只有自己能剥开他,嗅得几分,更能含在口中反复咀嚼尝个够,勉强克制的欲念更汹涌了。穆裴轩声音里带笑,又透着股子快意,在段临舟耳边斩钉截铁地重复道:“你有。” 段临舟愣住了。 不过片刻,段临舟就无暇他顾了。 帘帐挂着,衣服被丢出了床榻,段临舟整个人都被穆裴轩困在身下,浑身皮肉白,他太瘦了,只薄薄的一层,拥紧了,都有点儿硌人。 二人赤诚相对,相较之下,穆裴轩这个天乾的身体就显得健康而漂亮了。他个子高,尚年少,又是习武之人,介乎于成年男人和少年之间的躯体肌肉结实,很有压迫力。 段临舟眼神直白地打量着穆裴轩,穆裴轩被他看得腺体发热,又有些耳热,道:“段临舟……你能不能知些羞耻?” 段临舟道:“你都压着我做那事儿了,还管什么羞耻不羞耻?” 穆裴轩哑然,索性闭了嘴,只管亲他。 二人亲得越发热,底下的东西都硬邦邦地顶在一处,段临舟被他蹭得手脚发软,呼吸滚烫,觉出几分热,察觉穆裴轩的手抓着他的臀瓣揉搓,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段临舟想起什么,又叫了停,穆裴轩不耐地抬起眼,看着段临舟,段临舟言辞含糊地让穆裴轩去拿暗格中的香膏。 穆裴轩愣了下,不明所以。 段临舟看着他傻愣愣的模样,耳朵透红,又气又笑,抓了把他胯下那根凶东西,说:“我的好郡王,你这儿这么大,要怎么进去?” 穆裴轩抽了口气,脸刷的红了,登时反应过来,段临舟不是坤泽,自不如坤泽一般适合情事。 穆裴轩说:“……你怎么还备着这东西?” 段临舟眉梢一挑,道:“想什么呢。” “那是抹手的。” 穆裴轩忙伸手去够暗格里的东西,小小一盒,拨开就散出香,穆裴轩皱了下眉,有点儿嫌弃,一边抹了香膏一边吻段临舟,说:“下回……让人做梅香的吧。” 段临舟刚想说话,就被冷得一个激灵,却是穆裴轩的手指已经送入了他紧闭的后穴。二人对情事都是一知半解,段临舟没了话,眼睫毛不住地颤抖,穆裴轩只觉那处儿又紧又小,生涩地含着他的指头,愈发口干舌燥,低声说:“……你别夹这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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