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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这个吧。不然工作上那么顺利，有什么值得你烦心的呢？” “嘘，”沛华疲惫地笑了笑，“别跟爸讲，我会调整好的。” “过年了得回普塞纳。” “哪有这么顺利啊…看情况。” “好，再见。” “再见。” 东调大道有一家有名的烤肉店，价格稍贵，但是普通人家去得很多，周末是常常客满的，外头的座椅上是很多来排队的人，这足以显示提供的食物和服务的优质程度。虽然像沛华这种阶层的人是基本不会去的。 穿上便装的德南提着他的小包即将走到里面自己预定过包厢里，穿过哄闹的十几桌，背后那对翅膀引来不少注意，他有些不安，跑了几步拉开门冲进自己的包厢，落座时便安心了，抽来桌上菜单打开。服务员跟来敲了敲门，德南说“请进”，于是穿着黑色正装的女服务生进来，轻轻摆下来两杯柠檬水。 “大方看吧，嗯。”德南向女服务生一抬下巴，笑得轻松。他知道对方刚才一直在瞥自己，看的是脸还是翅膀就不知道了。 有谁拉开门进来，看了眼包厢内，问：“嗨，切斯安呢？” 今晚竟然不是德南与切斯安的约会。 女服务生短暂地回了下头，继续等德南勾菜单。 德南招呼墨加里坐下，翘着小指的手掌托着下巴。“哎呀，怎么总把他和我绑在一起，我们两个聚餐跟他有什么关系。” “也是，等等他会来接你吧。” “嗯，你呢，拜来接？” “他在俱乐部。” 墨加里什么都没带来，很简单地入了座。 “我叫唐来送你回去。”德南弯了弯眼睛，好奇他的反应。说完他又勾了一份什么肉，头都没低下。 “好好的怎么提到他……” “前主人嘛，而且你们又不是因为什么冲突才分开的，是和平分手啊——”德南摇晃着手里的杯子。 墨加里用筷子敲了敲碗沿，表情认真起来：“喂，什么叫分手？”他看了眼现在一旁等候的服务生，想跟德南翻白眼。 德南立马改了口，摆摆手：“分开，分开。” 而后转头对服务生道：“先这些吧，谢谢。”并把菜单递给对方。 进餐时两个天使陷入了沉默，德南想了想，把第二杯牛奶一饮而尽，而后说：“不好过吧？” 墨加里夹起一片烤肉，同时抬头：“什么？” “你手臂上这些抽痕。”德南用手随意指了指，眯起眼观察他。 墨加里抿了一口柠檬水：“拜和他的女天使玩的时候还会互换身份，我在想我是不是也有一天能举鞭抽回去。” “爽吗？” “什么？” “sm。” 墨加里不说话，看着他，抿着嘴，那唇微微抖了一会儿，然后他的眼睛很快发了红。 德南重重地放下了杯子。“哎呀问到伤心事了，不提了。过来抱抱。” 墨加里立刻转到德南身边投入他的怀抱。 之后他们深入聊了很久，女服务生来过几趟，发现他们俩在讲悄悄话一般。 “问题在于，你想把生命里剩下的那些日子，都拿来和唐先生过。” 女服务生放下几个盘子，只听到一些不清不楚的咬字——墨加里和德南实在挨得太近了。 “是这样吗…好吧，我承认确实是这样。” “这种身高样貌家庭学历性情样样优异的男人你去哪里挑，活着那么点期限里再找不到第二个了。” “你说得很对，德南，所以是他挑我。”墨加里说完后更加郁闷了。 “好巧，你们在这儿。” 明明是德南发消息给沛华通风报信过，沛华装作一脸诧异地敲了敲木窗窗框。 墨加里闻声回头，张大了眼惊讶，低低骂了个脏字，起身喃喃着向沛华走去：“是啊，他怎么可能挑中我…？” 面对沛华一身精心、笔挺的装扮与优越、立体的面容，墨加里后悔来到窗前与他对上眼，旋即扭过头，蹙眉不言。 沛华撩起对方的头发，凑过去看了看颈侧皮肤上浅浅的痕迹。“拜他最近也忙起来了，人还吸毒吗？” 在收空盘的女服务生动作一顿，加快了服务速度，德南朝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不要说出去。 “电子毒品。”墨加里咬了咬牙，推开了沛华的手：“不要每次都像检查自己的物品一样看我。”
第47章 危险 沛华加入这场二人聚餐是完全在意料之中情理之中的。墨加里没有特别强烈的想要把人赶走的意思，德南低头喝奶，躲避墨加里投来的怀疑的目光，沛华一脸无事地脱下外套挨着墨加里坐下，仿佛方才的小冲突根本与自己无关。 进餐时在座只有沛华喝了酒，墨加里逐渐靠向他，随着醉的程度越来越大，走出包厢的沛华的醉脸透出了一点点红，墨加里抱着他的手臂与他走出去。德南跟在后面，出了店门后一眼便看到切斯安在街对岸一辆杂货店送货用的车里等他。 切斯安朝德南招招手：“我送你。” 德南跑过去：“傻子，我刚还在想这么晚了我就自己回了，不想叫你大冷天跑出来。” 冬天实在很冷，墨加里扯下了自己的白色毛绒围巾，圈到了沛华的脖子上。他在面对一个醉了的人时总习惯轻易地放下之前自己所保持的态度。 “唐，我送你回去。”他轻轻地对沛华说，很快得到一个温馨的充满酒味的浅吻，让他一下酥麻了腰。 “先让司机把你载去你的目的地吧，把你送到了我才能安心。” “我去…俱乐部。” 沛华好像已经习惯、适应了这种难得见面续浓情的相处模式。他伸手按下了墨加里的下嘴唇，又低下头吻了他一次。 不出一会儿，点的司机就驾车来到了，沛华搂着墨加里的肩进到车的后座上坐下，他们握着彼此的手，一个醉了的人，与一个摘下了面具的折翼天使相互依偎。 然而他们所乘坐的私家车却在半道遇到了车祸。隔壁道的车像是故意撞过来的，车祸发生在一栋大酒店的斜对面。 那车的车主吹了声口哨，接着从车里下来，沛华揉了揉眼睛再看，发现那竟然是拜，从车的阴影里向他们走近了。 “该死的……” “别来找我了。” 墨加里作势要下车，被沛华伸手拦住。 “什么意思？” “别来找我了，你的命比较重要。”墨加里根本不回头看着他说话，正与接近的福李拜对视。 “我看是你要没命了，为什么宁愿跟这种疯子回去都不选择我？”沛华想搂住他的腰把他抱回来，却忽然在肢体相碰间感受到了墨加里正在发着抖，他停了一瞬，而正因为这一瞬的动作停顿，让墨加里得以离开他，钻出了轿车。 他吸毒了？沛华终于反应过来。拜的姿态和面部表情都不太自然，直觉告诉沛华，他正处于程度极高的兴奋中，但却被压制得很好。 拜将墨加里粗暴地抓走了，临走时，和沛华压着愤怒的眼神对上了短暂的一瞬，拜不作任何回应，微微倾了下头，带着嘴角一点笑离去。而因遭遇了车祸而私家车受损的司机在一旁想要讨个公道，几次想说话都被拜抬手示意终止，当他想要报警时，路边的机器人来了。 “先生，车祸登记请按照以下指示进行，第一——” “正好，正好。”司机说着伸出手去。 碰到巡街的事故后续处理机器是十分幸运的事情了，对于今天和现在这个时间点来说，城市里投放的机器人会稍微少一些，因为白天天气阴沉，且下过小雨，阳光不充足，机器人的光能转化电能的储备较正常值偏少，有一部分进入地下去完成电能补充了。 忽然——嘭！一声震人耳朵的枪响。 两旁路人纷纷驻足。沛华闻声立刻踢开车门冲出了轿车，确认墨加里没事，只是吓得发抖——他的翅膀在晃动。他焦急地走过去，看到车头前面的事故后续处理机器人闪烁交替着头正中央的红蓝光，头顶正冒着烟。 这时，拜又吹了声口哨，自觉得意，收起刚发射出子弹的老式手枪。他单手托起墨加里的手，觉得他的微动作已经变得顺从许多了，一点点迟钝是因为被枪的出现给吓到了。 “拜…！”沛华终于对他有所忌惮，看着墨加里孤弱的背影，不甘心到了极点。 “这家伙，和我约定了九点就会去俱乐部，但是现在已经超时四十二分钟了，”拜用食指敲了敲腕上的表，抬起因吸毒而变得浑浊的眼，神色幽暗，又接着道，“不知道在哪里碰到了唐先生，还麻烦你把他送过来，我怎么好意思？” 说完，他又对着墨加里命令了一声“走”，掐着他的手腕推他进了自己被撞歪的车里，驾车而去。
第48章 好男人不出场 头发快被扯下来了。在攻方心情不好的时候，车震时受方是很痛苦的。天使娜娜坐在副驾专心涂着指甲油，椅背被推动后抱怨地发出啧声，福李拜在意她，抓着一把金发的手松开来，转身摸向副驾。 “怎么了？” “办事快一点儿，我想回去。”娜娜吹了吹还未干的指甲油后说道。 “可我今天真的很生气。” “那跟我没关系。” 墨加里被压得喘不过去，乞求了一句：“拜先生，请你放过我……” 拜的膝盖顶在他的后背上，力道又加重了一些。 墨加里不敢说任何的字了，只一味地痛苦呻吟，感觉自己腰快要断了。 “你们，谁去找的谁？”拜有些恶狠狠地俯身问道。 “我…我…找他，是我。”墨加里的眼瞳变得灰暗了，意识逐渐涣散。 拜听后，神经质地把他掐起来与自己面对面，看到他两眼几乎翻白，于是推向一边，转过去逗娜娜。墨加里突然蜷起了身体，捂住脖子不断地猛咳。 “你明明没什么本事，却这么叛逆。你现在的态度可和你一开始来我这时大不相同，我待你是十分的差么，墨加里？”福李拜傲慢地发问，左手卷着娜娜卷曲的头发，右手抓着她一个丰满如饱胀的软桃的胸。 拜觉得能挤出些乳水来，于是加大了力度揉捏，笑得把牙磕在了娜娜的锁骨上，娜娜给了他一个巴掌，又单手掰过拜的脸和他滋滋地舌吻。 墨加里被压在拜的屁股底下，想找个空档开了车门跑走。但无处可逃。他还不想沛华被福李拜盯上，而碍于这两人仍有生意上的往来，一些必要的不必要的交际在所难免，公事共商或者是建立私人交情。喝酒、抽烟、玩弄天使、挥霍金钱…… 墨加里脸上全是发黏的泪液，但他其实并没有特别伤悲；而他的伤悲主要源于自己必须断绝沛华对自己的好感，这是个让他纠结至今的难念头，搅乱了他每晚的睡眠。除此之外，跟拜这种随身带枪的无视纪律法规的吸毒犯共处，是自己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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