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澜将账本合上,忽然说:“几万两几万两的,殿下花出去眼都不眨一下。怎么我只欠了一百二十两,还叫我打欠条?” “……”祝盛安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雀澜把账本放了回去:“算了,反正我会还你钱的。” 祝盛安连忙说:“此一时彼一时了,什么你的我的,不都是你的么?” 雀澜走出书房:“殿下的是殿下的,我的是我的。” 祝盛安这会儿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自己让雀澜打欠条的时候,把自己的嘴堵住。 他跟着雀澜走出来,好声好气道:“咱们院里的钱,以后都归你管,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19 15:05:55~2022-06-20 00:57: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Q_Q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骊歌Q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立冬 雀澜道:“我才不管呢。” 祝盛安要来牵他的手,雀澜不让他牵,把手甩脱了,自己一脚踏进饭厅,到圆桌边坐下。 祝盛安跟在他后头进来坐了,还特意把圆凳拉近了些,挨着他,说:“在咱们东南,家里多是夫人管钱的。我家也是,我母妃管钱。” 他又去拉雀澜的手,这回拉住了,便一笑,把脸凑在雀澜跟前,说:“你看,过小定时母妃给你那么多东西,但父王只给了一块通行令牌,因为他的好东西都在母妃那儿管着呢。” 想到王爷那时给赏,一脸高深莫测地掏出那块通行令牌,雀澜不禁扑哧一笑,瞥了祝盛安一眼:“可是殿下和王爷不一样。” 祝盛安得意洋洋,道:“我知道,我比父王更俊是不是?” 雀澜凉凉道:“王爷应该没叫王妃打过欠条的罢?” 祝盛安:“……” 他挥退了屋里伺候用饭的下人,这才腆着脸继续说:“那欠条,我拿出来烧掉,你就当做没这回事儿,啊?” 雀澜哼了一声,不搭理他,还把手抽了回来,拿起筷子:“吃饭。” 祝盛安不情不愿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嘀咕着:“你不能老拿这欠条说事,但凡是个人,就有脑子糊涂的时候。” 雀澜道:“那不说欠条了,说说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买剑。” 祝盛安头皮发麻,被他冷冷的目光盯着,如芒在背,几乎要把脸埋在饭碗里,只能嗫嚅着:“吃饭,吃饭。” 雀澜没再臊他,奔波一日一夜,确实有些累了,飞快吃饱,就准备去屋里歇一会儿。 他换了寝衣,躺到床上,一沾枕头,睡意就铺天盖地而来。 隐约间,察觉身边的被褥下陷,世子殿下躺在了身后,挨着他,将手臂搭在他腰上。 雀澜眼睛都困得睁不开,嘴里含糊道:“别搭着我。” 祝盛安搂着他,低声道:“为什么?” “热。”雀澜呢喃着。 祝盛安仍将手搭着,说:“不热。” 雀澜不作声了。 祝盛安等了一会儿,凑过去一看,人已睡熟了。 他不由叹了一口气:“你这一办起事来,也太拼命了。” 嘴上这么说,手里却只是将被子往上拉了些,盖住雀澜的肩。 雀澜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时天都黑了。 他从床上坐起身,发了会儿呆,久睡后有些昏沉的脑子才慢慢转起来,一看身旁,世子殿下早不在了。 这会儿天气已经冷了,雀澜只穿着单薄的寝衣,坐了一会儿就觉得凉,起身穿了衣裳,走出屋时,正看见院里一片忙碌。 小厨房一片火热,似在准备丰盛的晚餐,刘叔正指挥着童子们搬东西,见他出门,连忙上前来:“少夫人醒啦,来看看老奴这准备是否周全。” 雀澜一头雾水,道:“今日是什么重要日子么?” 刘叔笑道:“今日是立冬呀少夫人,还好您今日赶回来了,不然殿下得一个人在家过节了。” “这就立冬了,日子过得真快。”雀澜愣了愣,他同祝盛安夏末时分相识,不知不觉,竟已相识三个月了。 昨日他们还说着入冬前收粮食如何如何,没想到两人都把日子过漏了,想必老百姓的第二季稻谷都要收完了。 想到这儿,雀澜顿了顿,思维发散出去。 林知府已死了,可这入冬前的谷租却还要收的。按理如今是澹州同知暂代知府之职,不知他与林知府倒卖官粮一案有没有牵扯,要是此人也用不了,那可是麻烦事一件,毕竟他们手头能用的人实在是太紧张了。 “少夫人,少夫人?”刘叔在旁说话,打断了他的思路,“您看了没有?” 雀澜连忙回神,见刘叔正指着院中——院里放着香案,小香炉,点着红烛,案底下有个烧纸钱的铜盆,还有两个蒲团。 “这是做什么?”雀澜奇怪道。 “立冬呀,庆祝丰收,还要祭祖的。”刘叔笑眯眯道,“下午老奴问过殿下了,殿下说,要是往常他一个人在外头,随随便便也就过了,毕竟王府里会准备祭祖,王爷王妃必定不会忘了他的份。” “可如今殿下也是成家的人了,成了家,那祭祖时就跟王爷王妃不在一处了,得跟少夫人在一处。所以殿下让老奴准备准备,毕竟是少夫人第一回 跟着他祭祖呢。” 雀澜隐约回想起,儿时在家里似乎也有这个习俗,只是那时年纪太小,根本不知道这是祭祖,只糊里糊涂跟在父母后头,父母说拜就拜,拜完了就有特别丰盛的晚餐。 一晃许多年过去,如今他竟要同其他男人一块儿祭祖了。 他们组成了新的家。 雀澜不由有些赧然,连忙挥去这些胡思乱想,道:“怪不得厨房这样忙。入冬庆丰收,可得好好吃一顿。” 刘叔笑道:“是呀,殿下挑过菜谱了,少夫人要不要看看?” 雀澜想看,可祝盛安这会儿还没回来,他看馋了又不能先吃,反倒受煎熬,便说:“不看了,殿下挑的,定是好的。” 他下到院中,要走到香案前去看。刘叔连忙吩咐童子拿来披风,给他披上:“夜里风大,少夫人穿着这个,昨日新做的披风。” 被他这么一说,雀澜又想起一事,道:“入冬前,要做冬衣的罢?” “是。”刘叔帮他理好披风,“殿下已吩咐去做了,挑了样式和面料,少夫人要看看吗?” 给他看,他也看不懂啊。 雀澜不由抓抓脸蛋,这才发觉院里的事自己是一概不管,几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世子殿下每日除了处理宜州送来的公务、对付青莲教,还得吩咐这院里的起居生活,连菜谱、做衣裳的式样和面料都得过目,怪不得天天忙得脚不沾地。 他走到香案前,见案上的东西差不多都备齐了,几个小童正在一旁,将纸钱用宣纸包好,拿浆糊粘牢,做成一个个信封一样的纸钱包。 “这是做什么?”雀澜捡起一个看了看。 “烧给先祖的纸钱,要在这上头写好先祖尊讳才行。”刘叔道,“待会儿殿下回来,就可以写了。” 雀澜不由咋舌:“菜谱要他看,衣料要他挑,怎么连这个也要他亲自写?” 刘叔讪讪道:“老奴原先在王府,没经手过这事。” 雀澜正要再说,院门口传来下人的声音:“殿下回来了。” 祝盛安披着玄色披风,大步踏进院里,见了雀澜,便一笑:“下午睡得好么?” 雀澜看他脸色不错,就知道今日城里没出什么大事,道:“睡得挺好,都不知道殿下什么时候走的。” 祝盛安走过来,吩咐刘叔将那纸钱包送进书房,雀澜微微蹙眉,道:“这等事殿下也要亲力亲为,多辛苦。” 祝盛安伸手揽住他,带着他往书房走:“你要是觉得我辛苦,就把院里的帐接了。” 接了账,管着钱,就是样样都要管。雀澜哪干得来这精细活,连忙说:“这院里的事我一窍不通,实在管不了。” 祝盛安在案前坐下:“要是在宜州就好了,母妃定会手把手教你。” 又道:“母妃不在这儿,我便教你好了。” 他把家里的先祖一个一个给雀澜数清了,又教他该怎么写纸钱包,雀澜便跟着他一块儿写。 只是最后写出来,两个人的字风格迥异,祝盛安的字银钩铁画,雀澜的字……只能说勉强看得出字形。 看见这明显的差距,雀澜把笔一搁:“以后还是殿下写罢。先祖看了我这字,得气得半夜来敲我的门。” 祝盛安哈哈大笑,说:“这字本来也不是给活人看的,兴许先祖觉得字不错呢,哈哈哈哈!” 雀澜哪听不懂他在说自己鬼画符,登时觉得面上抹不开了,恨恨掐了他一把,自个儿扭身出屋去了。 祝盛安追着他出来:“说你两句,你就发脾气,小心眼。” 雀澜充耳不闻,吩咐下人道:“准备祭祖。” 祝盛安仍跟在他后头,十分讨嫌,又说了一句:“小心眼。” 雀澜回头一瞪,一脚就往他脚上踩。 祝盛安之前就在他脚下吃过亏,这下机灵了,腾的往后一跳:“踩不到。” 雀澜又好气又好笑,骂他:“你怎么这么讨嫌啊!” 他扑上去追着他就打,祝盛安闪身就跑。雀澜在后追着,追到院中的假山后,前头的世子殿下忽然转身,将他抱了个满怀。 雀澜尚未反应过来,祝盛安的嘴唇已压了下来。 他愣愣的,直盯着眼前世子殿下英气的眉眼,唇上一片湿热。 过了片刻,世子殿下稍稍离开,低声说:“闭眼。” 雀澜腾的满脸通红,闭上眼睛,霎时被男人侵入口中。 刘叔在外头准备好一应事物,忽然发现刚刚还在院里打闹的两位主子不见了,连忙要吩咐下人们去找,就见世子殿下牵着少夫人从假山后走出来。 刘叔忙说:“殿下,老奴这边都收整好了。少夫人脸怎么这样红?” 雀澜咳了一声:“没事。” 两人一同到香案前,点了香,跪在蒲团上。 祝盛安恢复了平日里的正经模样,双手合十,道:“诸位先祖,又一年冬至,东南百姓安康,王府诸事顺遂,多谢先祖庇佑。” 他拉着雀澜,一同拜了第一拜,又说:“望先祖护佑父亲母亲,保他们身体康健,松鹤长春。” 两人一同拜了第二拜,起身时,祝盛安侧头望了雀澜一眼,才又看向香案:“望先祖护佑我妻雀澜,保他平安无忧,与我长相厮守。”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6-20 00:57:14~2022-06-20 22:47: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喵二泡、愤怒的搓澡巾、luluca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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