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却没想到,栽在了一个坤柔姑娘手里。江雪都不免替他们觉得好笑,所谓造化弄人,也不过如此了。 整个收拾好残局,又是一年秋。江雪作为代表跟西夏诸多部落谈判商议,拟定合约。 西夏将纳入版图,可以免除之前的关税自由通商,同时按照他们选举的规则,将他们部落首领分封为“狼王”作为西夏诸侯王,整个西夏作为他的领地,可以由他自行管理,只需要按照一定比例缴纳赋税和年贡。 西夏方面似乎是没想到他们的要求这么少,作为代表来跟江雪谈判的完全不敢相信,再三追问条件只有这些? 江雪被他问得烦了,便多加了一条,不允许私自豢养军队,所有的兵权需要收归,不答应的就全杀了。 代表不敢再问,也不敢就这么和他签订合约,还是回去跟一堆部落长老商议,最后遣了几位长老的孩子,组成一支小队 跟着江雪去一趟京城,要亲自面见他们的皇帝。 江雪倒是无所谓,送了信回去给步月,然后带着他们和花犯,一起回京。 步月还是带着礼部来接他,站在城墙上,一身红衣蹁跹,像盛开的鲜花,美艳动人。 江雪把其他人都交了出去,自己骑着马上城墙把步月捞走,揽他在怀里,蹭着他的肩。 “步月……我好想你。” 步月靠在他怀里,扭头过来亲他:“你做得很好。” 江雪轻轻笑起来:“所以是不是该给我点奖励呢,殿下?” “你想要什么奖励呢,我的大将军?”步月也笑起来,放肆的窝在他怀里,头仰着靠在他肩上。 江雪沉吟了片刻,凑在他耳边:“你。” “等跟西夏的事都处理完,我就去请旨。”步月闭着眼,放松的靠着他,“不过侯爷,你养得起我么?” “委屈王爷下嫁了。”江雪挑着眉,声音含笑,“吃穿用度还是能满足的。” 步月笑着,终于是能把悬着的心都放下来了。 如今四境都趋于平稳,国内也在慢慢恢复,江南的瘟疫好的差不多了,水利也重修了。再过几年,就又会恢复成那个风水宝地了。 只要没什么意外,接下来的日子就都是安稳的了。朝政交给闵昱去,自己就去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处理掉,然后跟着江雪安安稳稳度过余生。 西夏使者面见减兰,跟她商议的时候,将江雪提出的那些条款说成是他们要的,隐瞒了军权相关。 减兰听着,微微蹙了蹙眉,又把军权的问题加了回去,除此外的其他条件她都直接应允,毫不客气的说自己也差不多就这想法。 说到底中原跟他们草原年年征战,就是为了个资源问题。如果中原可以提供给他们必要的生存资源,他们也没有必要非要打仗。 何况减兰一开口是直接免了五年赋税,岁贡这五年间也不用缴纳。 减兰并不急着跟他们签订合约,只让他们多考虑。毕竟分封诸侯王的称号,以及没有兵权这件事还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但这时候,花犯出了点事。 因为从西夏回来,她就不怎么舒服的样子。张钧才从江南回来不久,怕自己身上携带病菌,就没有直接接触花犯,而是让自己一个徒弟去替她瞧病。 小徒弟碍于长公主的权威,什么都不敢说,只各种旁敲侧击的让师父亲自去。 张钧也是确认自己没有被江南疫病传染才动身去给花犯检查。 结果一把脉他就傻了。 花犯有孕,而且从脉象上看,都快五个月了。 这事一出,减兰震惊,直盯江雪,问他要解释。 花犯是坤柔,正常来说只有跟乾阳结合才会怀孕。但她身边符合时间线的乾阳只有江雪一个。 江雪都快冤哭了,就差没拿根白绫悬上房梁,以死自证清白了。 不过张钧也说,这并非绝对。只是因为一直以来坤柔的脉盛期只有乾阳能缓解。哪怕吃药,也有可能如尹昭一般,吃到失效。 而这也导致所有人都默认只有乾阳能让坤柔怀孕,但实际,在脉盛期,如果条件合适,封元也有令坤柔怀孕的可能,只是概率太小了。 不过虽然概率小,也不是没有。勉勉强强算是给江雪证明了一下清白。 这孩子打哪来的,是谁的,花犯其实也不确定。她搁天狼军里混那么久,去撩拨那些人,自然不可能完全的守身如玉。 三人都跟她睡过,也都不止一次,这孩子什么时候怀的她都不知道,一路回来也没什么太严重的反应,只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 要是稍微有点什么其他迹象,也不至于等到张钧来确认这事了。 之前他的小徒弟,就是不敢说。未婚的坤柔长公主突然有孕,还是跟着江侯爷回来的,这不让小徒弟多想都不行。 甚至连步月,在刚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在床上趴在江雪怀里,也在问他:“你真的没对减兰做些什么吧?” 江雪真的冤哭了,抽抽搭搭委屈巴巴:“我犯得着吗?林歆跟你长那么像我不也没对他做什么么?” 步月低低笑了声逗他:“你这意思是花犯跟我长得不像?” “那倒不是。”江雪也轻轻笑起来,“瑶芳长公主跟殿下你的眉目还是挺像的。” “很像吗?”步月随口追问,趴在他怀里放松着自己。 “也没那么像,应该很太后比较像。” “你喜欢太后啊?”步月继续逗他。 “我喜欢啊……诶也不对,这都什么跟什么?” 江雪被他饶晕了,捧着步月的头亲了他一口:“殿下你好讨厌,我喜欢的是你!” 步月回了他一个吻,手捏着他下巴,轻轻笑道:“侯爷教的,这种时候才该说讨厌。” 江雪:“……”
第244章 却道天凉好个秋-14 花犯这边的问题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五个月的身孕,张钧是建议生下来的,至于未婚有孕这件事……随便找个驸马就能搪塞过去。 但她自己却并不想生下这个孩子,一来难养,二来因为这孩子还得牵连一个无辜的驸马,最后,就是这孩子的血统。 她无法肯定自己能好好对待这个孩子,不如不生。 张钧倒也有办法帮她拿掉,只是太伤身子,而且也可能影响以后,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以后可能都怀不了孩子了。 减兰也劝她再想想,大不了这孩子生下来她养在宫里。花犯却一笑问她,万一这孩子将来是个乾阳怎么办?万一是宫里唯一的乾阳怎么办?难不成还把皇位给他? 减兰哑住,无法再劝。 张钧便去找尹昭,问他有个什么看法没有。尹昭窝在藤椅里一副等死的模样,淡声说了一句“随她吧”。 步月得知,本来也想劝劝,却被江雪拉住。 “她在西夏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我们根本不清楚。”江雪轻声道,“这孩子若是生下来,就是一份磨灭不去的耻辱,是西夏留给她的痛苦。” 步月轻缓了叹了一声,便没有再劝花犯,只让张钧千万小心。 五个月的孩子,普通药物流掉肯定是不行的,太伤身子,而且也容易引起血崩。便只能强行催产,让孩子提前出生。 没有发育好的孩子经受不起分娩的过程,离体就死了。 只是这么做,就等于是生产了一次。 步月回想起过往师鸢跟白珝生孩子那副惨样,不由得担心起来,问张钧自己能不能进去陪花犯。 张钧说无所谓,但花犯拒绝了。 引产的过程倒是挺顺利,孩子很小,生得不算费力。拿出来的时候已然成型,张钧说是个儿子,离体的时候还坚强的有心跳,但实在太小了。 步月倒是不太在意这孩子,他只担心花犯。好在花犯没什么大事,只是体力耗空,需要休息。 本以为事情就此了结,却没想到转日便有一封急报送入皇城,说西北军队反叛了,联合西夏已经靠近了皇城。 这消息一出,京城里的人都傻了,尤其是江雪。 算着大军的时间,等于说是他前脚刚带着西夏使臣团离开西北,后脚大军就勾结上了。 可是怎么会?且不说西北还有柳斜斜在,侯老将军也一直在帮忙看顾。 现在的情况也由不得他们多想,步月跟闵昱赶忙布置这经常防备,同时给其他将领送信求援。 张虎师鸢和侯兰芳都很快给了回应,唯独西南方向迟迟没有回应。 步月让江雪做好最坏的打算,西南部队可能也在这次大军里,只是不知道侯老将军充当了一个什么角色。 而更糟糕的是,西夏来的使臣团,一口咬定是江雪谋划的这些,说他想要西北诸侯王的地位。 减兰最开始是不信的,结果西夏这伙人拿出了江雪之前跟他们定的合约。 因为兵权也是后面他们把江雪缠烦了口头加的,并没有写进这初版合约里。使臣还道这个条件都是江雪替的。 江雪简直是百口莫辩,争论了两番之后,他突然就放弃了。 这次事件,若是陛下相信他,他事后给出个合理解释就行了,若是陛下不相信他,说得再多也是徒劳。 有这功夫跟他们争论不休,不如想想怎么让京城再抵挡这么一劫。 这事步月也无法给他求情,甚至自己也被牵连其中。京城布局他也基本交给闵昱不再插手,只带着江雪,自己将自己禁足在家里。 “大意了。”江雪坐在房间窗边,仰头透过窗子看着夜空中这轮圆月,不禁觉得讽刺。 今天是中秋,本来该有宫宴,结果因为这突发事情,人人自危,礼部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搞什么宫宴。 步月爬过来靠近他怀里,轻轻搂着他:“不怪你。” “怪我。”江雪应了一声,轻轻叹了叹,“明明知道林歆不是什么好人,还是对他放松了警惕。” 步月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淡淡问他:“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非要说喜欢,也只是他那张跟你相似的脸。”江雪倒是挺坦白的,“有时候太想你的,就看他两眼,感觉你好像就在我身边一样。” 步月轻轻笑起来,抬着头往他下巴上亲了一口:“你还真是个混蛋。” “也就乍眼看去像,多看两眼就不行了。”江雪搂住他,靠到他额头上,低声问他,“步月,要是抗不过这一劫怎么办?” “你若是死在战场,我给你殉情。”步月低声笑道,“若是因谋反获罪,我就陪你赴刑。” “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江雪低声道,“别为我做傻事。” “可我不是三皇兄,做不到像他那样一个人苟活于世。”步月搂着他脖子去亲他,“也别这么悲观,也许事情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 “希望如此。”江雪搂着他,加深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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