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栖迟松了一口气,然后表情严肃,他开口诚恳地给落霜道了歉,并且保证自己不会再像这次这么粗心大意了。 “主子哪里的话,是奴婢自己的原因,您某要放在心上,”落霜连忙说道,眼神诚恳,像她这种侍女,被主子打了杀了都时正常了,宫里能有几个为了宫女出头的主子?她已经足够感动了,尤其是得知云栖迟和皇上撕破脸之后。 云栖迟微微一笑,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让落霜好好休息。 出了房间之后,他伸手握住了水行时冰冷的手:“谢谢你。” “啧。”水行时不满地发出了声音,然后斜眄了他一眼,“你刚才说什么?” 知道对方不想让自己这么客气,云栖迟连忙改了口,甚至开始晃着和对方紧紧相握着手:“幸亏有你,” 院子里前些日子被一场大雨打落的花又开了不少,途径这里的时候水行时目光一顿,耳边是云栖迟温柔的声音,手里也握住了梦寐以求的细腻。 他无声一笑,抬手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 “嗯?” 水行时嗓音微冷,带着些许的笑意和慵懒:“给你的回礼。”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圆润苍白的指甲开出了一朵晶莹剔透的花,花瓣还泛着层层涟漪。 这是一朵用水做成的花,花瓣如同透明的琉璃一般。一阵风起,这朵开在水行时指尖的花便开始孱弱地颤抖着,一层层的涟漪从花蕊处开始往外扩散。 云栖迟眼神专注地看着这一朵与众不同的水花,眼里荡出了温柔的爱意和笑意:“好漂亮。” 他说完之后又苦恼地开口问道:“可是我只能看,又保存不了。” 听着他话里透露出来的遗憾,水行时轻笑了一声,另一只手握着云栖迟的手腕,带着对方摊开了洁白细腻的掌心:“能不能保存下来这件事是由我来决定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指尖的花放到了云栖迟的掌心。 入手是和水行时体温一样的冰冷,就想是掬了一捧刚从湖里打出来的水一般。 对于能够控制天底下所有水的水行时来说,这只是一个小把戏,但对于云栖迟来说,这是一次只属于他们两个的礼物。 漂亮精致的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云栖迟低头看着绽放在掌心的水花,然后抬头踮起脚尖在低着头看他的水行时脸上落下来了一个吻。 今天他很是主动,水行时对此很满意,就连常年结冰的脸上都一直带着笑意。 “走了。”他抬手揉了揉云栖迟的头顶,语气不急不缓地说道,“若是喜欢,每天都送你。” 虽然这句话水行时说得真情实感,但云栖迟此刻却不解风情地低声吐槽了一句:“做就行了,倒也不用就这么说出来,感觉有点土。” “土?”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云栖迟话里话外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发绝自己竟然把心里想着的话说了出来,云栖迟连忙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拉起了水行时的:“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他一边走着,一边转移话题似的说道:“对了,我让独吟去了一趟荒北。” 把自己的打算和对方说了一遍之后,云栖迟抬起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也是时候该解决他了。” “你确定那两个人可信?”水行时有些怀疑,他并没有真正见过那两个人,因此有些不放心。 云栖迟沉吟了片刻,然后回答道:“十之八九可以信任,只是合作而已。” 当初在荒北的时候,云栖迟就隐隐觉得自己还会和他们见面,这种感觉玄之又玄,能够让他坚信不已的,恐怕就是对方身上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感觉吧。 “那就好。”水行时没有过多地干预,只是让云栖迟小心一些。 不过就算出了问题也没有关系,他会一直站在云栖迟的身后,不会让那些事情影响到对方。 回到房间之后,云栖迟闲来无事翻出了一本志怪小说看,他看得入神,连水行时坐在了他旁边都没有注意到。 看到一半,他抬起头,看到对方之后也没有丝毫的惊讶,而是好奇地问道:“我看书上说,像你这种的应该算是灵,不算是神。” 抬手把那本志怪小说从他手里抽了出来,水行时大致看了一眼,然后嗤笑道:“一派胡言。” 把书随意地扔到了一边,水行时盯着对面的云栖迟,水蓝色的眼眸中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无奈。 “不过也差不多,只不过,那些低等的灵可没资格和我相比。” 这番拉踩让云栖迟笑了起来:“那按这么说,你是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吗?” 水行时的目光一凛:“你想做什么?” 他担心云栖迟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不仅脸上没了笑,就连表情都严肃了起来。 “我什么都不做。” 看他这么认真,云栖迟连忙举起手来表示自己的无辜:“我只是好奇问一问。” 水行时听完他的话后,表情才柔和了很多,但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了一番:“起死回生向来被禁止,哪怕是我也不能轻易地去做。” 他说完之后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了云栖迟的身上:“照顾好自己。” “放心,我很怕死的。” 云栖迟握住了水行时的手,还笑着冲对方保证,说什么自己绝对不会离开对方之类的话。 但世事无常,有时候说定的时候总会随着未来的不确定而改变。 离开的或许不是做保证的人,也许是身边的人,或者是仇人。 这种生死的事情连水行时都不敢保证。 他只好在心里做好了打算,紧盯着云栖迟还不算,还准备暗自把挡在对方成功路上的阻碍给解决掉。 只要云栖迟不知道,照样可以玩得开心,说不定还会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 对水行时心里想的什么,云栖迟并不知道,他只是一遍遍地推演着自己的计划,把损伤保持到最小。 都说人算不如天算,但云栖迟却坚信人胜定天。 反正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穿书也不是为了做一个正派,有时候,反派更能肆意妄为。 作者有话要说:
第90章 十颗露 还没等落霜的伤好, 前去荒北的独吟就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了一封信。 信上也只有寥寥数语, 先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随后又提了一些条件。条件并不多,并且在云栖迟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何?” 水行时过来看了一眼,然后问道。 “合作愉快。”云栖迟笑眯眯地说道, “对方是个聪明人,这件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可以成功。” 他说完之后舒了一口气,毕竟云落鞍可比云西辞难缠得多, 如果这次能够成功解决掉对方,事情也能完成一大截。 说不定用不了多久, 他就可以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解决。 水行时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你看着办就可以。” 其实云栖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毕竟云落鞍前往荒北的时候身边带着军队,他也在信上提及了这件事。 对方的回信上也回答了他,不知道为什么, 对方信心十足。 云栖迟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希望对方并不是口出狂言。 至于太子那边, 似乎是看到水行时来了,倒是也安分了下来。 这并不是云栖迟想要看到了,他就像是一个搅浑水的人,局势越紧张, 他就越开心。 太子虽然聪明是一阵一阵的, 但他身边却有个顾尽时,此人不仅用兵如神, 在这种计谋上也比太子好上不少。 云栖迟把回信收了起来, 想着改如何将事情闹大。 想要对付太子, 首先就要把他的依仗——顾尽时给解决掉。 顾尽时啊,这个人会因为什么失去理智呢? 云栖迟单手托着下巴,眉头紧皱。 一旁的水行时见状不动声色地问道:“怎么了?遇见什么难心事了?” “倒也没有。” 云栖迟打了个哈欠,把装好的信放到了一边:“只是在想顾尽时。” 他说完之后并没有发现对面的人脸色危险了起来,一双水蓝色的眼眸像是藏了一个漩涡,只要和他对视上,就会深陷其中。 云栖迟说完之后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刚想开口解释,下一秒就天翻地覆。 等他眼前的天地恢复正常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水行时抱着压在了窗边的软塌上。 “我还在这里。”水行时双眸微眯,露出了深沉的深色,那双水蓝色的眼眸此刻看上去就像是深蓝色一般。 他抬手捏着云栖迟的脸颊往外扯了扯,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脑子里不想我就算了,怎么还想别的男的?” 云栖迟被扯着脸颊,说话的时候都含含糊糊的:“我没想他……不是,我是在想怎么解决他。” 他费力地解释道,一双澄净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水行时,软着声音说道:“我心里只有你啊。” 这话说完之后,水行时的脸色好了不少。不过他也知道云栖迟对顾尽时看不顺眼,只是想逗弄对方罢了。 他松开了捏着云栖迟脸颊的手,然后低头和对方鼻尖对着鼻尖:“那你是怎么想的?” 云栖迟呼吸一滞,顿时觉得确定关系之后的水行时越来越肆无忌惮了,甚至还更粘人了。 “我在脑子里想。”他无奈勾唇一笑,纵容地配合着水行时。 但他却没想到,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竟然一脚踏进了对方的圈套。 只见水行时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却让云栖迟心里咯噔一下。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听见专属于水行时的淡漠嗓音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要不要喝水?” 云栖迟眨眨眼,看着压在他上面的水行时,明白此喝水非彼喝水。 “你这么一说,嘴里确实渴了。” 得到了回应的水行时愉悦地笑了起来,然后抱起身*下的人就往床的方向走。 等他们折腾完之后,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晚了。云栖迟躺在床上,抬眸看着坐在床边穿衣服的水行时:“想喝鱼片粥,不要青菜。” 水行时穿好衣服,闻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这是在期待我做饭吗?” “不然呢?”云栖迟平日里清润的嗓音现在变得沙哑,一听就是用嗓过度,就连漂亮的眼睛里都带着点点水光,乍一看还以为他被人欺负了似的。 看着眼前貌美的云栖迟,水行时嘴角微勾,脸上满是餍足,他抬手摸了摸对方还泛着春色的脸颊,然后认真地说道:“我可以给你做,只要你敢吃。” 听完他的话后,云栖迟连忙改口:“算了,我还是不麻烦国师大人了。” 说完之后他还把水行时的手从自己脸上扯了下来,伸手把被子拉了起来,整个人都蒙到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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