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密林里,江雨欣舒了一口气,最先忍不住道:“这是怎么回事,看样子山寨里之前的强盗都被杀了,没被杀的就投降乐乐的什么白衣圣教了,还有乐乐是怎么回事,上次见她还是个寻常小女孩……” 风流苦笑:“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乐乐,上次见她的时候,她也不是个寻常小女孩,你别忘了我都差点死在她的七步绝命丹之下。” 小江听二人对话,应是之前曾遇到这小女孩,而且听语气,这小女孩竟然颇为了得,是个高手。 风流对小江道:“看来村子是被这伙白衣教给洗劫一空的,那些人也是被这些异教徒给屠杀的,估计类似的村庄也有不少,因此收获颇丰。还有,他们老大叫做赤木童子,是个心狠手辣的狠角色,不过你别被那小女孩给唬了,她真的就是个小女孩,才十一二岁,也丝毫不会武功,你一只手就能打倒她。”顿了顿,接着道:“但很可能你一抬手,手臂就没了。” 小江知道,这绝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听风流说,连他都几乎死在那小女孩的手下,只得连连称是。 风流沉吟片刻,似乎打定了主意,缓缓道:“眼前的形势,你也知道了,这伙白衣教不知道什么来路,但来势汹汹,发展迅速,而且瞧情形,是一群穷凶极恶,目无王法之人,所做之事,是谋大逆,灭九族的事。这事你们几个管不了,我也无能为力,只怕得官兵介入才能剿灭这伙异教徒了,你之前说附近有驻军,是在哪?” 小江微一沉吟,道:“出得唐州城南门,西南五十里,是唐州军营,驻军有近数千人,由兵马都钤辖赵将军统领,往来需要半天功夫。”顿了顿,接着道:“不过赵将军平日很少在军营,钤辖府是在唐州城内,可以先去钤辖府寻访赵将军。”
第100章 求援官军 风流点了点头,对小江道:“知晓了,我和江姑娘去赵将军府上求援,只盼赵将军能派官兵剿灭这伙异教徒,你先回去和佟七汇合,此间事只和佟七一人说知,切记不要声张,假装不曾知晓,免得匪徒有所防范,反而不好。” 小江点头称是,与风流言明钤辖府所在,江雨欣此刻也没了计较,听闻风流要告知兵马都钤辖赵将军,引官兵剿匪,也是心中惴惴不安。 风流与小江告别,快马加鞭,与江雨欣一道,径往钤辖府而来。 半个时辰后,来到钤辖府门前,只见钤辖府朱红大门洞开,门前并排站着两排衣着铠甲,手执长枪的士兵在站岗。风流远远的便下了马,将马儿拴在道旁路边树桩之上,方走上近前,两排士兵长枪便落下,拦住了风流去路。为首官兵喝止道:“来者何人,钤辖府前禁止行走。” 风流向对方一拱手,道:“有劳几位官爷,在下有要事要禀告赵将军。” 为首官兵冷冷的看着风流道:“你是何职,何事要见我们赵将军?” 风流道:“在下一介草民,没有官职,有十万火急的军机大事,需要当面和赵将军讲。” 而那官兵却不为所动,道:“谅你一介草民,能有什么军机大事,速速离开,不要在此啰唣。” 眼看着守卫官兵纠缠不休,风流心想,早知如此,就偷偷溜进去了,不过钤辖府怕是驻兵不少,若是被当做刺客,闹将起来,也非良策。便看左右无人,从怀中取过一锭银子,悄悄塞给那守卫,道:“还请官爷通融一下,在下实在是有十万火急之事要面告赵将军。” 那守卫官兵见四下里无人,便也不含糊,收了下来,道:“看你也是个明白人,不过嘛,今天你是寻不着赵将军了,赵将军今日不在府上,你若真有事情,不妨明日再来。” 风流心中焦急,若是乐乐所言属实,那伙异教徒明日一早便拔营离寨,却又如何能等到明日?便忙问道:“那赵将军去了哪里?眼下事情甚是紧急,等不了明天了。” 那守卫官兵摇头道:“钤辖大人行踪是军中机密,我等也不知晓。” 风流见那守卫官兵虽是这样说,但眼神闪烁,风流江湖经验阅历颇丰,便知他不愿意多说,便又掏出一锭银子,悄悄塞给那守卫道:“晚上换班后,去和弟兄们买些酒肉吃。” 那守卫果然见钱眼开,道:“果然是个明白人,赵将军带了几十随从,在城北的后山上打猎,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打扰了赵将军的雅兴。” 风流向守卫道谢后,便又回来翻身上了马,与江雨欣一道前往城北后山,江雨欣愤愤不平道:“那赵将军好有闲情逸致,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察,还有心思去狩猎。” 风流微微一笑道:“正常,正常,中原无战事,偶尔放松一下还是可以的,不过今天并非休沐日,赵钤辖理应在军中处理军务,操练士兵才对。” 说话间时,二人已奔出数里路,望城北而去,出了城门,奔向后山。 此时已是初冬,山林之中野兽已是膘肥,正是冬狩的好时机,难怪赵将军有此雅兴。昨日小雨刚过,今日天色阴沉,不见晴日和云彩,丝丝的凉风迎面,已是料峭寒意。山野里林木多已凋零了叶子,留下了瘦削的枝干,偶尔可见的一抹绿意,是松柏还在坚守。万里寂静无声,只有哒哒的马蹄,和满地的枯叶沙沙作响;四处一片沉寂,不时几只黑灰色的飞鸟,掠过树梢头,还有道边枯黄的干草,在随着微风飘摇。 入了山,满目的肃杀,风流只觉又冷了几分,马儿跑得急了,口边也是冒出了丝丝热汽。 二人进了山林,转悠了几里路,却不见人影,风流慢慢勒住了马,翻身下来,江雨欣见状也缓缓停了下来,风流四下里仔细检查一下,终于发现地面有一些马蹄的蹄印和踏碎了的枯叶,看痕迹颇为宽阔和密集,想来是数十骑一队前行,而非二人适才留下的痕迹,看方向,仍是向密林深处而去,想来赵将军搜寻不到大的猎物,便往密林深处而去了。 二人上了马,循着痕迹,缓缓向密林深处行去。又行了数里,身边飞鸟和野兔渐多,果见前方有数十骑在往来奔跑,风流大致数了下,至少二十多骑,马上骑者皆是衣着劲装,手挽强弓,背后箭壶上插满了白羽箭,有几个小厮模样的也是骑马跟在后头,并未携带弓箭,却是马鞍旁悬挂了不少野鸡野兔,想来是专门收拾猎物的小厮。三五条细犬,体格强壮,当头跑着搜寻猎物。 当先一骑,胯下所乘枣红大马,膘肥身健,马腿细长,马蹄碗大,足足比其余马儿高了一头,风流虽然不懂相马,但也知必是良种。马上之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上身只穿白色便装,下身深黑裤子,身材硬实,头发挽了起来,胡子蓬松,瞧样子,似是军官模样,风流料想这便是赵将军了。 见赵将军一行人往来奔跑,风流一时也不便凑得太近,眼见前面树后,闪过一头麂子,甚是肥硕,此刻受了惊吓,快速向林子深处奔去。一人眼尖,已是看到,叫了出来:“赵将军,前面有个大家伙。” 当先一骑也是看到了,回应道:“甚好,大家快围上去。”身后众骑应了一声,策马而驰,四下里包抄了过去,奔向了密林深处。 树林虽然茂密,但此刻凋零了叶子,倒也不至于遮挡了视线,虽然林中道路不甚好走,但看马上骑者经验颇为丰富,所骑也都是快马,而那麂子虽然肥硕,却是奔跑并不迅速,加上细犬在追逐,是以不时便有几骑绕到了那只麂子前方,逐渐包围了起来。 风流和江雨欣跟在了后头,二十多骑都是忙着围猎,竟然没有注意到,江雨欣心细,忽然明白了什么,低声和风流道:“那麂子怀孕了,跑不快。”风流这才恍然,原来如此,看那麂子头上无角,肚子颇大,确为怀孕母麂子之相。
第101章 卑躬屈膝 眼见那母麂子被围了起来,圈子越来越小,无处可逃,而那些包围者却并不出手。为首的赵将军抽出一只白羽箭,弯起雕弓,把弓拉满了,嗖得一声破空之声,弓箭向麂子脖颈射去。 风流眼力敏锐,瞧那弓箭的走向,已知必中无疑,且那赵将军膂力强劲,所挽又是强弓,便知母麂子必死无疑。 风流心中不忍,伸手入怀,摸出了一枚铜钱,扣在手中,逍遥指发力弹出,铜钱破空而出,却是后发先至,正好击中了箭杆,弓箭便偏了出去,插入了泥土中。一众人原以为必中无疑,可弓箭在离麂子丈余的地方竟然偏了出去,不由得一愣,那麂子瞅了个空档,蹿了出去,片刻便消失在密林之中。 赵将军本来对自己这一箭颇为自信,孰料竟然中途射偏,让那麂子逃了去,纵马走到近前,手中马鞭挥出,卷起了插入泥土之中的箭杆,提了上来,定睛一看,却是见箭杆中间竟然嵌入了一枚铜钱,才知原来有人阻挠。 四下里望了望,只见一男一女,正是风流和江雨欣,风流下了马,走上近前,向赵将军拱手一揖,道:“敢问可是唐州兵马都钤辖赵将军?” 马上之人不答,冷盯着风流,问道:“是你挡着了我这一箭?” 风流尴尬一笑,道:“赵将军,万物皆有灵,上天有好生之德,这母麂子怀了孕,还请赵将军放它一条活路吧。” 风流话音刚落,赵将军手中马鞭挥出,甩向了风流,这一记马鞭挥得是又狠又急,江雨欣吃了一惊,却见风流并不躲避,这一记马鞭结结实实的抽在了风流胸口,啪的一声响。 风流仍是笑道:“赵将军息怒,是怪我放脱了这麂子,坏了您的雅兴。”赵将军冷哼一声,手中马鞭又是挥出,这一次更狠,但风流仍是不闪不避,啪得一记鞭子抽在风流胸口,衣襟都抽烂了一道,微微渗出了血迹,江雨欣在一边看的看呆了,叫道:“你怎么不躲啊。” 原以为那赵将军会稍稍消气,可曾想他见了风流这般硬朗,反而怒火更炽,骂了声:“贱骨头”,又是一鞭子狠狠的抽出,抽向了风流脸颊。 风流江湖人称“风流书生”,风流倜傥,脸上也是颇为俊俏。赵将军习武之人,手下力气颇大,这一记要是挨上去,可要花了脸。风流便将头歪了歪,这一鞭子便抽了偏了些,抽在了脖颈之上,虽说风流内功深湛,运起来真气护体,但他毕竟不是横练功夫的,赵将军身手不俗,也是抽出了一道血迹。 江雨欣又气又急,道:“你傻了啊,怎么不躲!”又朝赵将军怒声道:“你快停下来。” 江雨欣虽然对风流一直不屑,但近日结伴同行,也算有了几分情义,见风流无端受那赵将军鞭打,心中自然不忿。可江雨欣不知道的是,为什么风流不曾躲避,以风流的身手,三招之内便可将赵将军格杀于马下,便是十个赵将军也不是对手。 风流为什么不躲? 风流当然不傻,实际上他还很聪明,清泉村后山的白衣教,教徒上千,洗劫村落,屠杀无辜,聚众谋反,这不但是朝廷的隐患,更是万民的毒瘤,想起那横死的二十九条无辜的生命,风流心中隐隐作痛。那上千异教徒,又有赤木童子等一众高手,虽说以风流的武功,自是不惧,但上千教徒可不是自己一人之力可以对付得了的,只有依靠驻军前去围剿,才有胜算。而这赵将军打猎正值兴起,偏偏自己坏了他的兴,放脱了一头怀了孕的大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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