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子惊呼了一声,她坐起来问:“当真?” 戴绒面上火气更甚:“好端端的我会咒自己的儿子?诅咒戴氏?” 女子眼波微微流转,她问:“那,朝廷可是派了人来?” “我倒希望他能派人来!”戴绒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忍不住抓起桌子上的香炉砸向那女子。 “呀!”女子堪堪躲过,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戴老板何必拿我出气?我也不知道钱攸是这种人啊。” 女子走到戴绒身边,双手搭在戴绒的胳膊上,轻声细语道:“你莫生气,我有“法子救出戴公子。” “你?”戴绒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不过他没有甩开女子的手:“你一个青楼女子,手还能伸到京城不成?” “戴老板,可莫要小瞧了我这青楼女子呀。”女子的声音婉转,似娇莺恰啼:“只是,这疏通关系,需要……” “要多少,只要能救我儿子!”戴绒表现地十分焦急,像是走投无路,遇到办法就想试一试。 女子道:“只要银子到位,待我修书一封寄往京城,大人只管等好消息便是。” 女子比了一个数,戴绒见了也不还价:“行,我回去取钱,先给你一半,事成后再给你另一半,你快些写信!” 戴绒走后,屋内又出现了一个人声:“你帮他,不怕暴露了自己?” 女子笑道:“怕什么?朝廷不是没查到咱们这一层吗?” “我担心戴青他……” “所以啊,戴青活着回来,我们拿钱走人,至于戴青能活多久,那就看他的造化了,不是么?” 不管戴青招了什么、招了多少,她们换个地方,换个身份,一样过活。 戴绒回府后,先是写了封信,按照番子所说放在院子里最高的那棵树下,并拿了一块石头压着。 随后他打开库房,取了一匣子银票出来,出来时树下的信已经没有了。
第166章 油嘴滑舌 信和画像被同时送到魏山阙手上。 画像上的女子看着有些眼熟。 魏山阙略一思索便想起来这是谁了。 雍城醉花楼的雨儿。 不知她与欢喜堂有无关系。 剑北问:“督主,是否派人前去捉拿?” “不必,现在去人应当已经不在了。”魏山阙思索片刻道:“命人暗中将戴青移到东厂的牢房里,同时派人盯着大牢里的密道以及密道的出口。” 剑北领命道:“是,督主。” 剑北出去时,邵楠正好进来:“督主,吴庸悄悄进京了。” 吴庸便是前左相,他离京后,回到老家,整日里流连青楼,醉生梦死。 如今看来,或许,青楼不过是个掩饰。 科举在即,他在这个节点回来,着实有些耐人寻味。 “盯紧了,他去哪里、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不要有所遗漏。” 或许,会有大的收获。 将事情吩咐完,魏山阙坐上马车去军营接裴长缨。 最近裴长缨往军营跑的勤,跟着白将军后面开始学着运兵布阵。 白将军对他是赞不绝口,直言裴长缨是大帅之才。 路过酒楼,魏山阙让邵楠下车买了坛桃花酿。 前几日裴长缨嘴馋,才喝了一杯,不小心把酒坛打翻了,恼了好一会。 今日时辰尚早,可以陪他小酌几杯。 裴长缨上了马车,一眼就看见了那坛桃花酿。 两眼一亮:“师父我们今晚喝酒?” 魏山阙点头道:“嗯,去庄子上喝。” 听到庄子二字,裴长缨的眼睛更亮了。 庄子上的温泉池早就修建好了,只是一直没想起来去,那今天是不是就可以。 边泡温泉边喝酒了? 说不定还可以…… 裴长缨开始浮想联翩。 魏山阙有些好笑地弹了下他的额头:“看来军营里的训练,并没有消磨完你的精力。” 裴长缨往魏山阙身边凑了凑,脸皮极厚道:“就是累得只剩下一口气,看见师父,那精力也就都回来了。” “油嘴滑舌。”魏山阙摇头道。 就是,油嘴滑舌! 灵枭靠在车门上,问邵楠:“剑北呢?” “他有事,稍后自行去庄子上。”邵楠把玩着马鞭,对车内的动静充耳不闻。 又啃到一块了。 灵枭痛苦地捂住脸,这动静听着他都要不好意思了。 裴长缨这个没羞没臊的,督主居然也由着他! 只能说,灵枭误会裴长缨了。 裴长缨被吻的七荤八素的,双眼好一会都找不到焦距。 只能软软地靠在魏山阙身上。 魏山阙问:“还油嘴滑舌吗?” 裴长缨嘴硬道:“就油嘴滑舌!有本事——……嗯……” 灵枭:…… 这听上去,似乎是督主主动的。 邵楠有些好笑,灵枭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 到了庄子上,邵楠将灵枭拉到一旁,提醒道:“督主和小公子之间,或许,你想反了。” 想反?督主和裴长缨,还能怎么反? “我哪里想反了?咦,人呢?跑的真快。” 心里想着事情,灵枭进院子的时候没注意,周围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直到一声低喘,他才猛的惊醒。 一抬眼,只见裴长缨被督主压在树上,从他这个角度正好对上督主看过来的眼神。 灵枭的动作比脑子反应快,两眼一闭,迅速扭头跑了。 完了完了完了,督主刚刚那个眼神好像要杀了他。 嘶—— 灵枭停下脚步,刚刚看来,督主似乎是强势的那一方? 联想到邵楠的话。 瞬间,灵枭心里仅存的那点疙瘩也消失了。 好啊,妙啊!
第167章 能忍 水汽氤氲间。 裴长缨懒洋洋地靠在魏山阙怀里,就着他的手,小口喝着酒, “师父,我都帮过你了,还这么惊参,你可真能忍。” 那画册上的人,两句话说不到,就从第二张纸滚到最后一张纸。 这男人都这样了,都不肯到最后。 魏山阙微阖着眼,道:“我询问过密医,这种事情,太早了对你以后不好。” 裴长缨拽着男人的头发问:“那什么时候才不算太早?” 魏山阙道:“二十。” 裴长缨:…… 什么狗屁密医! 明明都心意相通了,也驰橙香现了。 他有时候都怀疑,男人是不是真的对自己有意。 这怎么忍得住的? 男人随便勾勾手指,他都能屁颠屁颠凑上去。 但是,要说没意,那眼底的情意和咳咳的咳咳绝非作伪。。 只能说。 “师父,我怀疑,你能忍得住,我都不见得能忍到二十岁。” 魏山阙笑了笑,挑起裴长缨的下巴,与他共饮一杯酒。 裴长缨舔舔嘴唇道:“师父,既然密医说要二十岁,你看,你已经二十有五了……” “你若能打过我,我便随了你意。”魏山阙薄唇微勾,潮湿的头发沾在脸颊上。 该死的诱惑。 裴长缨泄气道:“我要能打过你,早就给你就地正法了……” 嗯? 魏山阙的手搭在怀中人精瘦的腰肢上,轻笑一声。 “所求不小。” 裴长缨理直气壮道:“情之所至,我这实属正常!你这……不也说明了一切?” “嗯,你说的对。” 魏山阙含笑轻吻少年的脸颊。 水面轻轻荡开涟漪。 --- 有人顺着密道潜入大牢。 避过狱卒在大牢里搜寻了一圈,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奇怪…… 不在此处,难道在东厂的大牢里? 不敢久留,此人立马折返。 出了密林,他又换了装束,换了身粗布短打,扮做卖货郎的样子,进了城。 进城后,他走街串巷地叫卖着,直到一处幽静的小巷里,他敲了敲门。 门很快从里面被人打开,他钻了进去。 “没找到人。” “没找到便没找到吧,反正已经到手了一半的银钱,此次进京,咱们的主要目的不在于此,联系上吴庸了吗?” “联系上了,他说已经打点好了。” “嗯,很好,有戴青吸引了注意力,咱们要动手脚,就方便多了。” 钱攸会进京告状,转移朝廷的视线,倒是方便了他们。 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入潜伏在暗处的人耳中。 “动手脚?” 小皇帝眉头紧皱,他问魏山阙:“魏卿,你是想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而不是现在就将他们捉起来审问?” 魏山阙道:“审问不一定会有结果。” “那若是他们所做之事伤及百姓呢?” “自然会有人制止。” 吴庸,打点,打点谁? 他们要动什么样的手脚? 小皇帝有些烦躁,科考在即,这是他亲政后的第一届科举考试,他不希望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什么事端来。 “魏卿,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想在科举考试上动手脚?” 魏山阙道:“且等等便知。” 小皇帝将朱笔放下,看着魏山阙认真的问:“魏卿,朕觉得,你在敷衍朕,你是不是想赶紧出宫。” 魏山阙直言道:“臣该去军营接长缨了。” 小皇帝:…… 他糟心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谢陛下,臣告退。” 魏山阙走的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小皇帝叹了口气,魏山阙这般淡定,应当是胸有成竹,不会出大篓子……吧?
第168章 见她 吴庸坐在窗户边,看着窗外京城繁华的景象,苍老浑浊的眼中,满是怀念。 京城,是他自幼生长的地方,也是他从政的起点和终点。 不,不是终点,还没到那一步。 忠臣不事二主,他可从未想过要做忠臣。 他想要的只有权力。 “大人~”一双素白的柔荑自身后环上吴庸的肩膀。 一个柔若无骨的女子趴在他的肩头,轻轻在他耳边吹气道:“大人,在看什么呢?” 柔软的身躯贴着自己后背,吴庸丝毫不为所动。 “对着我这把老骨头,也难为你能撩拨的下手。” 吴庸比离京前,老了太多,老到若不是心中那口不服气撑着,早就郁结而死了。 “大人这叫什么话?”女子手指在吴庸胸口画着圈:“奴家对大人可是敬仰的很呢~” “哼。”吴庸冷哼了一声,丝毫不怜惜地把女人的手拿开。 不过是各取所需,各为其主,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他再落魄,也看不上这种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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