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远处隐约传来窸窣脚步声,几个宫女小声嬉笑着谈论宫中八卦。 苏常善又羞又怕,拉扯着梁劲风让他松手,梁劲风却不依,右手有技巧地在那里揉弄。 “只是上了床?”他声音沉沉:“苏常善,你到底跟多少人上过床?” 人声越靠越近,苏常善吓得腿软,扶不住墙,只好向前扒住了梁劲风的肩膀,反将自己往那作恶的人手里送去。 “没……我……”苏常善反驳的话被快意噎在喉咙,呜咽一声吞了下去。 他是不行,却不是没感觉。惊吓和痛快双重作用下,他飞快憋红了眼眶,强行咬着唇好不发出声音,双手扣紧了梁劲风的肩。 这样生涩的反应,怎么会是身经百战的人。外界传闻的宫中总是淫乱,什么侍卫与宫女甚至娘娘私通,太监互相暖被窝,太监给皇帝暖床的事在民间口耳相传,谈笑间都伴随着阵阵淫笑。 梁劲风向来不信这些,也不在意,可放到苏常善身上,他就总是丧失理智。 忽然,苏常善身子剧烈的颤动,秀丽的脸扬起又飞快埋了下去,顶在梁劲风肩头。 梁劲风看着眼前人有些凌乱的发丝和渗出汗珠,洁白如玉的后颈,似乎有些痴迷。片刻后,他俯下身去,在苏常善脖颈上咬了一口。 苏常善一声闷哼,几乎要哭出来。 他听到梁劲风一声叹息,悠悠道:“演得便演吧,你记住了,要同我演这出戏,可不要后悔。” 这一句话宛如救命稻草放在苏常善眼前,他哪里有不拽的道理,连忙急喘着气点头。 梁劲风咬完人,疯劲似乎下去了不少。 他抬起头,没再折腾苏常善不中用的东西。若是沾湿了衣摆,弄得苏常善见不得人,不用想也知道他是要发脾气的。 被折腾一番的苏常善松了口气,软软倚在梁劲风怀里,双手环在他背后箍着,眼睛水红,睫毛也有些湿。 嬉闹的宫女不知从哪里离开,谈论着苏常善和梁劲风的八卦,殊不知八卦的对象就在自己经过的转角胡天胡地。 梁劲风看着怀里的人,一时情动,不管不顾低头吻了下去。 奶酪一样的唇,隔了三日再次回到唇齿间。 苏常善搭在腰后的手推了一下,没推开,便顺着后背盘上去,挂在了肩头。 两人在朱红墙边,金色银杏树下吻得啧啧有声。银杏叶顺着风飘落,掩盖着水声撩动衣摆,落在两人脚边。 不一会儿,花园里又传来的脚步声,只是这次沉重许多,也稍显急促。 被吻得一片昏沉的苏常善支棱起耳朵,听见吕思天的声音不知向谁询问。 “你们看到我师傅没?” 苏常善:“……” 在宫里做出这些事已经够突破苏常善的下线了,再让徒弟瞧见,他怕是也没脸做人了。 于是他狠狠心,在梁劲风唇上啃了一口,疼得人松了嘴。 “说什么演戏,我看你分明是真情流露。”苏常善抹了一把嘴,那里手感已经有些肿。 他有些臊得慌,装出一副被欺负了的气愤样子。 梁劲风没反驳,缓了两口气笑道:“我是真情流露,你又是什么?” 苏常善一哽,回忆起自己方才被吻却丝毫没有反抗的行为,没底气道:“我……顶多算是顺水推舟。” 耳听着吕思天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苏常善也顾不得什么有的没的了,连忙推梁劲风道:“你别发疯了,快走吧!给我留点脸行不行?” 梁劲风没再为难他,盯着他的唇心满意足。他伸手用拇指抹了抹他泛着水光的唇,低声道:“云轻,记得你说过的话。” 说罢,他闪身离开,花园中再也没有他的身影。 片刻后,吕思天东张西望找到花园边,刚走到银杏树下,便见自己神出鬼没的师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急忙走过去,叫到:“师傅!你怎么出来一趟就找不着人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吓死我了……” 苏常善转过身,吕思天瞥见他的脸色话音一顿,望着师傅泛着暧昧水光,有些肿的唇,傻傻憋出了一声:“嘎?” 作者有话说: 也不知道这程度算不算得上边限,保险起见勾一下子。 这篇文快完结了,最想写的部分写完之后有点卡,所以停了几天。之后应该会努力一直更新到完结,因为非常猝不及防的期末要来了,有pre要做……救大命了真的。
第12章 【不是苏常善抱老子的大腿,也不是他放下身段求我什么,是老子在追他。】 之后的几天,梁劲风愈发频繁的出现在宫中,和苏常善迎面撞上。 有时是花园的角落,有时是内侍省的侧门,有时是宫里长长的走廊。甚至观赏湖的桥头,勤政殿的背后。 每次撞上,苏常善都免不了被梁劲风按着修理一顿折腾一番,说是天降横祸或是意外之喜都合理。 一开始他还象征性挣扎一下,后来发现这么多次从来没叫外人看到过,便知道梁劲风只是有点疯,脑子没问题,不会真干出大庭广众之下亲昵的事情来,便放任不管了。 只是日子久了,他也有些受不住。 梁劲风来了,他得回味好久;梁劲风不来,他又担心记挂着,心里七上八下吊着。 手头的事好几回差点出错,幸亏及时回过神。 他想跟梁劲风说别再这样了,可要是把原因和盘托出,那狗东西不知道要得意成什么样子,肯定要变本加厉。 况且他和梁劲风干了什么好事,外人是不知道,可小徒弟天天见他,每次看到他都是双目含春脸红唇肿的,到后来眼神都不正常了。 这天,苏常善又一次和梁劲风在宫里狭路相逢,一番亲昵之后有些无奈。 他半倚在梁劲风怀里,疲惫道:“梁将军……你没有事情做的吗?回朝这么久驻地怎么办啊,没人管吗?” 梁劲风揉了揉他泛红的耳朵尖,又顺了后脑勺一把,云淡风轻:“没有事情做,回不去了。苏公公要给我安排什么事,我听听?” 苏常善一愣,这才回想起来,梁劲风回朝是因为功高盖主,怕是要杯酒释兵权。 “不是,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耗着?” 梁劲风默了默没说话,好一会儿才道:“这么多年下来,我身上伤病不少。若真有能顶得上的可用之才,能让陛下放心,那也算是……” “少放屁了,”苏常善皱眉道:“但凡是武将要拿兵权,谁能让他放心。再说了,当朝重文轻武也不是一两天的事,除了你谁能顶的上去,这不是拿边境土地和百姓开玩笑吗!” 梁劲风没反驳,只是将手指竖在苏常善唇边,要他噤声。 说到底还是在宫里,隔墙有耳,说这些要谨慎些。 手指下的唇动了动,蹭的手指发痒。梁劲风眸色发暗,又俯身亲了下去,直到苏常善闷声哼哼才起。 缓了会儿,他哑着嗓子半带调侃道:“如果我不是将军了,皇帝又发现了我们的关系,你会跟我走吗?” 苏常善心想,就皇帝这个为了讨好梁劲风立马就把自己当礼物送出去的德行,梁劲风双手交出兵权的那一刻,自己就得被打包送上梁府的马车,哪还有什么跟不跟的。 拼命了小半辈子,他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地位差距带来的天堑是难以填补的。同样的时间,梁劲风坐到了能和皇帝讨价还价的位置,而自己虽有名头和金银财宝,说白了终究还是皇帝手里一只随时可以扔出去的狗罢了。 这么想着,苏常善的心情未免有几分丧气。他瞥了梁劲风一眼,懒散道:“要是被发现了,我就踹了你,在京城享我的荣华富贵。” 气得梁劲风恨恨磨牙,瞧着马上要把苏常善白嫩的脖子当磨牙棒啃。 这时候,懂事的吕思天再次出现,将苏常善叫走。无法,梁劲风只能盯着苏常善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快把他的后背灼烧出一个洞,顺便在心中的小本本上给他狠狠记下一笔。 别后不久,梁劲风沿着路出宫,在经过内侍省时听到几个宫人小声议论,语气轻蔑恶毒。 “他苏常善又算是个什么东西,惯会抱大腿的狗罢了!要不是太后娘娘,他早死了,哪还能在这耀武扬威!” “就是,不知道跟多少人睡出来的位置,也好意思教训人,一张嘴都不知道带着谁的味儿吧!” “太监不一定下贱,但他苏常善绝对是下贱东西!” 这几个议论的宫人兴许是刚被苏常善落了面子,一个个气得面红耳赤却也只敢背后议论人。 一个大宫女打扮的人拎着木盒从他们身边过,语气温和,笑着道:“这会儿骂的声音倒大,方才跪苏公公的时候可是快呢。” 说罢,她便拎着东西轻飘飘走了,姿态优雅,一瞧就不是寻常宫人。 那几个嘴贱的家伙见着她毕恭毕敬叫了一声“清歌姑姑”,人走了便黑着脸骂的难听,脏话尽往下三路去。 梁劲风自诩在军中也是听惯了脏话,可骂得如此令人恶心,透露出满脑子龌龊事的还真是头一次见。 那几人骂得难听胆子却小,一边走一边骂,声音也小。只是梁劲风耳朵尖,听见了就窝心得很,轻步跟了上去。 “我草他个苏常善——啊!”其中一个宫人龇牙咧嘴嚎叫着被拽着头发砸倒在地,额头上霎时间砸出一块拳头大的血痕。 “你草谁?”梁劲风拧拧脖子甩甩手腕,一眨眼的功夫另外几个也全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我在军中呆了十年,骂的这么脏的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本事,你小子叫什么名字?” 那宫人顶着满头血渍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回……回将军,小的王全,是……是陛下手里……” “王德福的人?”梁劲风打断他冷冷道。 王全连声应是,以为梁将军知道王德福的身份就会多思量几分。 谁知道他不说还好,一说,梁劲风的火气腾得一下又上来了,一脚把他踹了几尺远,险些一口气哽在喉咙上不来。 “甭管你们是谁的人,我今天就这么一句话,把你们的脏嘴给我闭上,脑子里的龌龊东西也都给我洗干净。不是苏常善抱老子的大腿,也不是他放下身段求我什么,是老子在追他。 老子花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才能想方设法见上他几面。要是因为你们这些人搞得他翻脸不认人,那也别怪我手狠,老子挨个上你们家索命去,知道了吗?“ 他躬下腰,随手拎起一个快吓尿了的内侍,有些没趣地一把扔远。 说罢,他抽出帕子擦了擦手,潇洒转身离开。 他走后,那几个内侍骂骂咧咧踉跄着互相搀扶着走远。等到这条路上人声渐弱后,内侍省一侧的墙边闪出一个脑袋,而这条小路交叉路口处的转角,探出另一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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