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真的被评论笑到,怎么攻二还没出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你们就爱上了啊(小裴指指点点) 攻二确实是很好的人,可惜这篇是1v1
第三章 【芍药花灯】 这一觉江席玉睡得很好,迷迷糊糊醒来时,他正被一个热乎乎的怀抱包裹着。江席玉下意识搂住男人的腰,撒娇般地在他胸膛蹭了蹭,双手紧紧拽住男人后背的衣服,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声音黏糊着说:“瑾瑾……我又梦到你了。” 待看清裴言澈脸的瞬间,江席玉放松的表情僵住了,两人紧贴着,裴言澈清楚地感觉到江席玉被他吓得一激灵,整个人绷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很快,江席玉慌忙从裴言澈的怀里爬出来,仓皇跪在床边,“王、王爷。” “你刚才在叫谁?” “没、没有。” 裴言澈定定地看着他,胸口翻滚着莫名的怒火,好半晌才平息下来。他冲江席玉招了招手,江席玉却不敢动,就那么默默缩在床尾。直到裴言澈想伸手去捞他,可江席玉却下意识闭眼偏过头,整个人面色苍白,怕到瑟瑟发抖。 他以为裴言澈要打他。 这回换裴言澈愣住了,他收回了停留在空中的手,解释道:“玉玉,我、我只是想带你去用早点。” 江席玉却像听不见似的,就那么小心地缩在床上,直到裴言澈起身也没敢抬头看他一眼。 “玉玉,我先下去了,你洗漱完记得回房间吃饭。” 直到脚步声远去,江席玉才脱力一般瘫倒,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滴落在床上,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脏怦怦跳个不停,江席玉手脚并用爬下床,用冰水洗了把脸。 他并没有问裴言澈怎么会一大早出现在他的床上,也许昨晚他起身的时候裴言澈就已经发现了。裴言澈也没有问他为何会自己睡在这里。他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可是江席玉知道,这是男人无声的警告。 无论你跑去哪,我都能找到。 * 马车缓缓行驶,江席玉透过竹帘隐约看见外面街旁的灯光。夜市吵闹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抬起头,试图从门帘的缝隙向外看。 “停车。” 马车停下,裴言澈冲江席玉伸出手,“玉玉,我带你下去逛逛。” 江席玉一向是喜欢热闹的。裴言澈还记得小时候他和江席玉去赶晚集,江席玉带了个绣着花的钱袋子,鼓鼓囊囊的装满了碎银子。他拉着自己的手,两个十岁不到的孩子游鱼一般在吵闹的街头游荡,江席玉贪吃爱玩,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买下来。但他又吃不了太多,于是跟在他身后的裴言澈就左一个糕点右一杯糖酿替他拿着。直到最后没有手拿,裴言澈只好把江席玉吃了一口就不要的小吃都吃进肚子,再源源不断接过江席玉递过来的其他东西。可逛到最后,江席玉竟然伸手向他要早就被他一口吞了的酒酿圆子,裴言澈当然拿不出来,于是江席玉就在街头哇哇大哭,直到已经收摊了的摊主重新做了一份酒酿圆子给他,他才止住哭声。 结果他吃了一口又不吃了,他把酒酿圆子还给裴言澈,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就是想尝尝它是不是跟我第一口吃到的一样难吃,结果还真是这么难吃。”这话被摊主听到了,气得胡子一撇,大骂江席玉是个‘混小子’。 裴言澈转身准备牵江席玉下马车,却被他巧妙地躲开了。 “奴婢不敢。”江席玉身上背着他的小包裹,冲裴言澈淡淡一笑。 街头一如从前那般热闹,身边的人也没有变过。可裴言澈依然觉得不安,江席玉现在对他礼貌、疏离,这不是他想要的江席玉。 人总是这样,在拥有时不屑,在失去时后悔。 可是不是所有东西都会失而复得。 “酒酿圆子。”裴言澈将小碗递给江席玉,眼中略带期待问道:“你还记得吗?” 江席玉犹豫着接过小食,贝齿轻咬,糯米丸子甜得黏牙,他只尝了一口便放下了。 “不喜欢?你之前总是要吃这个的。” 裴言澈看向江席玉的双眼,他明明在望向自己,可裴言澈总觉得江席玉的眼神飘忽着,仿佛隔着什么东西一般。 “王爷该是记错了吧。”江席玉笑吟吟的,那笑意并未落到眼底,“奴婢不爱吃甜食,也并未吃过这酒酿圆子。” 即使早就知道江席玉失忆,可当他亲口否认两人的过往时,他依然心如刀割。“你爱吃的,你曾吃过的。”裴言澈看向江席玉,轻声道:“只是你忘了。” “是吗?”江席玉胸口微微起伏,他打量着手中的酒酿圆子,又将视线转回裴言澈身上,“既然可以忘掉,那就说明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毕竟,喜欢的东西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忘了呢?” 江席玉的话就像一把刀插在了裴言澈的心尖上,血淋淋的。哪怕他如今变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潢贵胄,溜须拍马的人排了一串,世上无人不敢尊他、敬他,可他在江席玉心中的地位不过和这酒酿圆子差不多,忘了就忘了,轻如尘微。 “花灯——好看的花灯——” 江席玉的视线瞬间被摊贩吸引,他缓步走到商贩面前,看着琳琅满目的花灯,忍不住驻足观看。多盏明灯如同漂浮在天河上的浩瀚繁星,融融如海。 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一个人,买了一只最漂亮的金丝花灯递给他。花灯上画了一朵芍药,芍药娇嫩艳丽,一如江席玉的妙容。他握住江席玉的手和他说,‘芍药代表一见钟情和真诚的爱意。席玉,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 那夜之后,江席玉的左胸锁骨处多了一处芍药花的文身,他想将这朵花,这个人,永永远远刻印在自己心上。 文身处仿佛传来一阵阵灼烧般的疼,江席玉捂住胸口,在花灯里寻找着。果然,一盏画着芍药的花灯静静摆在末尾,江席玉伸手去摸,却被裴言澈拉住了。 “玉玉,你喜欢花灯吗?”裴言澈随手挑着,找到了一只兔子形状的灯,他举起那盏灯问江席玉:“这个喜欢吗?” 江席玉看着精致的兔子模样,又偏过头去看芍药花灯。 “你喜欢芍药?可是芍药寓意不好,还是换一个吧。” “为什么?”江席玉的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芍药不好?” “你不知道吗?”裴言澈说道:“芍药又名将离草。” 将离草…… 江席玉只知芍药的一种花语,没想到它的别名居然是将离草。将离草,江席玉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原来一切都是冥冥当中注定的,就像他注定要和宋君瑾分开一般。 “是呀公子。”花灯老板指指角落里的芍药花灯,“这是前几年的款了,现在已经不时兴了。您再看看别的呢?”说着他举起了一个花篮灯,“这款我们卖的也很好的!” 江席玉摇了摇头,走开了。 回去的路上江席玉格外沉默,裴言澈根本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失忆的江席玉不喜欢热闹,于是牵着他急急往马车处走。 作者有话说: 我超级喜欢看酸涩文的时候那种心zerzer的疼痛感,但是看自己写的文就没这种感觉,哭哭 随机抽个人替我写《有悔》,让我也体会一下心痛的感觉T^T 明天应该是更《出轨》番外哈,这边就后天见嗷,么么
第四章 【遇险】 正当两人走至昏暗窄巷时,裴言澈耳尖微动,随着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江席玉被一把扯至男人身后。裴言澈低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玉玉,待在我身后。” 话音未落,窄巷前方便多出几个拿着尖利长剑的黑衣人,开了刃的剑泛出幽幽冷光,裴言澈拉住江席玉的手准备后退,却不知何时后方也围过来了戴着面罩的死士,将巷子前后围堵。 只见一道破碎如寒光的剑面闪过他们面前,其中一人翻转手臂,那剑光竟直直朝裴言澈的门面袭来。裴言澈拿出藏于袖内的匕首,手腕一转向黑衣人小腹横刀划去。怎料此人轻功了得,轻轻一跃往后退了半步,稳稳落地。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剑朝他小腿刺去。 裴言澈只有一把短剑,身后又护着个不识武力的江席玉,整个人束手束脚,堪堪避过剑锋。他一个转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拨开黑衣人的利剑,刀锋忽地转向那人的脖颈,霎时间一阵腥热的液体喷溅开来。 似乎是发现裴言澈有意护住身后之人,一名黑衣人大声喝道:“先杀他身后之人!”紧接着所有人都改变了攻势,厮杀再次开始,只不过目标从裴言澈变成了江席玉。黑暗中只见长刃挥动,每一次利刃的光芒闪动都伴随着血珠喷洒,裴言澈难挡多敌,很快负了伤。牵着江席玉的那只胳膊被一刀劈中,伤可见骨。浓稠的血液顺着两人交互的双手留下,江席玉面色苍白,不知所措。 裴言澈当胸一脚狠狠踢向扑面而来的歹徒,将那人踢得倒飞出去。又猛然一个回旋,单腿横扫,将一左一右逼来的两个凶徒鞭扫到地。只是对方人数实在过多,裴言澈力不从心,这些人是来取他性命的,他不能将江席玉一同耽误在这。 “玉玉……”,裴言澈回头,低低嘱咐道:“一会儿我拦住他们,你从西南方向逃,回到马车找人,不要回头。” “王爷……” “走——”裴言澈猛地将身后的江席玉扯了出来一把推出去,大喊道:“别回头!” 随着裴言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声刀剑入肉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江席玉的脑海,他憋足了劲儿低头猛跑着。一个歹徒顺势追了上来,长剑一出,刺进了江席玉身后的包裹,裴言澈死死拽住那贼人的衣服不让他前进半分。黑衣人动了内力,一脚踹向裴言澈肩膀。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他几乎听到了自己骨骼碎裂的喀嚓声。尘土飞扬之中,裴言澈默默看向江席玉逃走的方向,那决绝的背影缓慢凝成一个看不清的光点。他龇牙咧嘴地擦着嘴角的血丝,拼尽全力起身,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喝道:“来啊!” 他要为江席玉争到逃跑的时间。 正在此时,一队士兵出现在巷口,为首那人大喊一声:“王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渐渐逼近,没多会儿就把剩下那几个歹人给活捉了。 “属下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裴言澈摆摆手,扶着墙缓慢起身。 “去查。”男人眼里的泛起凌冽的冷光,“我看是谁敢要本王的性命。” 回到酒楼之后,江席玉仍是心惊肉跳。他慌乱地脱下外跑,袖子上沾染了裴言澈的血迹,晕开的深色痕迹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闻得他头晕目眩。他一只手紧紧攥住床单,平滑的指甲在布单上留下不浅的痕迹。 裴言澈到底招惹了谁,竟有这么多死士追到这里来杀他。他可是王爷,当今天子的胞弟,竟差点被人暗杀于街头。江席玉不敢深想,他匆忙拿起自己的包裹,像寻求安慰般将它抱进怀里。直到这时,他才看见包裹被歹人用剑豁开了一个大口子。江席玉惊慌不安,连忙打开包裹查看里面的东西有无缺失。傍身钱、换洗衣物都在,唯独不见那半截枯桃枝。江席玉像是不相信般,将包裹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这才确信桃枝不见了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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