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咽了下去,祁景才开口解释道:“不能浪费。” 因为小时候的经历,祁景十分反感浪费食物的行为,也因此只要是被他夹到碗里的东西都会吃的干干净净,所以看到梁宸的行为的时候,祁景下意识想到了不能浪费。 等回神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失礼的事情,只是咽都咽下去了,反悔也无济于事了,祁景也只能硬着头皮和梁宸解释是为了不浪费。 好再梁宸没有追究这件事情,只是惊讶了一会就放过了祁景道:“嗯,你觉得这糕点好吃吗?” 梁宸还挺想知道祁景怎么想的,毕竟这糕点对他来说可是甜的腻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这样想的。 毕竟福来送来的糕点一般都是京城的新品,所以梁宸也有想过会不会是他的问题。 就见祁景摇了摇头,从桌子上夹了一筷子菜喂到梁宸的嘴边,十分诚实的开口道:“一般,有些太甜了还是不要多吃的好。” “我也这么觉得。” 听到祁景怎么说,梁宸才放下心了,看来不是他的问题确实是这个糕点的问题,相同这层关系梁宸又产生了新的疑惑,为什么福来会给自己送来这种不合口味的糕点? 这可不像福来会犯的低级错误啊。 此时的福来已经趁着人不注意以采买的名义出了侯府,悄悄的入了皇宫在养心殿内跪在君晏的面前十分恭敬的汇报着这段日子梁宸的行动了。 “嗯,回去继续服侍吧,不要漏出端倪。”君晏点了点头,不以为意的继续批阅奏折,福来弯着腰行了一礼有些犹豫的开口道:“还有一件事,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事?” 见他支支吾吾的,君晏的目光从奏折上抬了起来看向下面的福来,让身边的大太监带着其他下人先出去了,“讲。” “是。” 有了君晏下的命令,福来那里还敢隐瞒,立马弯着腰开口道:“今日在房中,老奴听见祁公子告诉小侯爷有办法可解他身上的蛊毒。” 听到蛊毒儿二字,君晏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帝王自带的气势将福来压倒喘不过气来,“哦?那梁宸如何答的?” “小侯爷似乎并不相信祁公子的说话,但祁公子说的信誓旦旦不似作假。” 福来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君晏将奏折放在桌子上站了起来,眸光微暗从后面的书架上拿了一个瓷瓶抛给福来冷声道:“让祁景服下里面的东西,确认他服下后再来向朕汇报。” “老奴遵命” 福来感觉身体一轻连忙将滚在脚边的瓷瓶拿了起来,行了一礼退出来养心殿的殿门。 “福来,最近自在小侯爷身边过得可好?”门口的太监拦下了行色匆匆的福来,一张脸带着女子阴柔笑眯眯的看着福来,声音里带着讽刺的开口道:“可莫要忘本啊,福来。” “甄公公说的是,老奴一定铭记于心。”福来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了两声,眯着眼睛然后开一步道:“陛下还在等您呢。” 甄抚哼了一声,仰着脑袋从福来的身边走了过去,二人擦肩而过之时都看见了对方眼睛里的不屑和讽刺。 等福来回到西北侯府的时候已经入了夜,碰巧路过了送饭的下人,福来便将饭菜接了过来,在走廊的拐角处,眸子里闪过些许暗芒。 袖子里的瓷瓶就像是个烫手山芋,光是放在袖子里都让福来觉得自己会被烫伤,他左右看了看确认了四周没有人,才将君晏给他的瓷瓶打开里面的液体尽数倒在了煮白菜里面。 凭借他对梁宸的了解,在有荤菜的情况下梁宸不会去碰水煮白菜这样清淡的菜色,相反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祁景不喜欢吃荤菜,每次和梁宸同桌而食也是吃些素菜就过好了。 所以这东西应该不会被梁宸吃了去,为了以防万一福来在将菜送进去后,特意将煮白菜的盘子放在了祁景的面前,将糖醋排骨放在了梁宸的面前。 自己就站在一旁服侍着梁宸用餐,这也是一种以防万一的方法,若是出乎他的意料梁宸去夹了那道煮白菜,自己也好想些办法阻止他才是。 祁景觉得有些不对劲,福来的神色有些怪怪的,他自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虽然福来的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他却可以看出福来眼里的些许紧张。 看起来就像是心虚些什么一样,而他的眼神几乎都是停留在自己面前那道煮白菜的上面,难道这菜里下了毒不成?
第一百一十六章 有毒? “福伯,你可有用饭?” 祁景忽然开口叫他,叫福来吓得一个激灵,他方才聚精会神的盯着那道水煮白菜,如今被祁景一叫反应有些大了,见梁宸的眼里带着几分奇怪的看着自己,福来连忙开口解释道:“抱歉小侯爷,是老奴失礼了!” “没事,方才夫子问你话。”梁宸摆了摆手,便低下头去夹糖醋排骨了,放在嘴里的时候,梁宸的神色都变的幸福了不少。 果然还是肉肉好吃啊! “回祁公子的话,老奴还不曾用过。”福来立马开口回复祁景的问题,庆幸和他想的一样,梁宸果然对开水煮白菜不感兴趣。 祁景自然没有放过福来眼里一闪而过的放松,只是他也现在虽有疑虑却不能证实,加之他不过是客人,没有资格质问福来的古怪。 “既然如此,福伯不如一起坐下用些饭菜吧?” 祁景下意识的觉得这饭菜有问题,却不知道出在什么地方,按道理福来作为西北侯府的老人没有道理还梁宸,既然梁宸和他同桌而食,那即便福来想要下药也不该挑在这个时候才对。 除非他他有把握梁宸绝对不会碰那道菜。 想到这里祁景的眸子眯了眯看着福来,福来的背后吓出了冷汗,有些心虚不敢看祁景的眼睛,“祁公子说笑了,老奴不过是奴仆怎能与二人同桌而食?” “没关系的。”祁景拿起一旁空着的碗筷推到福来的身前,给他打了些饭开口道:“您照顾小侯爷这么多年,也是他心里的长辈,想必小侯爷不会在意这件事。” “这……”福来看了看梁宸,梁宸本来打算再给自己添一碗饭见此刻祁景和福来一起看着他,顿时有些不自在的放下想要盛饭的饭勺和自己手里空了的碗,“福伯你坐下吃饭就好了,这又没有其他人。” 他们俩刚刚看自己的眼神让梁宸觉得自己多盛一碗饭都是一种罪过了,祁景也注意到了这件事情,挽着袖子给梁宸有打了一碗饭道:“小侯爷身子现在需要营养,再吃一些吧。” “福伯小侯爷都同意了,快坐下一起吃一些吧。” 将碗递给梁宸后,祁景笑眯眯的看向了站在的福来,福来见推脱不了了,只能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这才刚刚端上碗就被祁景用公筷给他夹了一筷子白菜,福来的手抖了一下差点将碗摔了。 见二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福来立马开口解释道:“小公子自己吃就好了,不必给老奴夹菜,老奴受不起啊。” “有什么受不起的?”祁景的眸子微微眯着看向他,眼里带着几分戏谑道:“还是说,这菜有什么问题不成?” 梁宸愣了一下看向福来的眼神也有些变了,但比起福来,梁宸对祁景的行为感到更加奇怪,为什么祁景会忽然变得这般咄咄逼人?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祁景这幅模样,在梁宸的面前祁景基本都是温润如玉的君子模样,又或是带着泪眼让人心疼的模样。 像这样和毒蛇一样的眼神,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福来抖了一下自己的手里的碗,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他也差不多察觉了祁景的意思,看来祁景已经意识到这菜里面的问题了。 “祁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福来将碗放在桌子上,跪在了二人面前,眼泪说来就来,“老奴对小侯爷忠心耿耿,自认没有得罪过小公子,小公子缘何要这般污蔑老奴?” 福来已经上了年纪,如今跪在地上佝偻着身子,满是褶皱的老脸上老泪纵横,看上去好不可怜。 一面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一面是这些日子有过生死之交的好友,梁宸一时间竟不知该帮着谁了。 祁景也看到出来福来的意思,无非就是让梁宸心软,让梁宸出面将这件事情揭过去,因为福来知道这事只要梁宸出面,祁景就不好再追究什么了。 更别提这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猜测罢了。 “福伯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冤枉你了,自从进了这个门,你的行为便十分奇怪,我不过是合理的猜测罢了。” “你如今的行为,反倒是像是心虚了。” 趁着现在梁宸还没有出声,祁景立马开口询问福来,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漠,听起来倒像是审问了一样。 “小公子什么意思,这饭菜是老奴从小厮手上接过来的,有没有问题老奴自然清楚,小公子是小侯爷的客人,又与老奴无冤无仇,老奴为何要害您?” 福来立马开口反驳,可惜还还没有落地多久,祁景便开口冷漠的反驳道:“谁说这菜是用来对付在下的了?” “小侯爷总会与在下同桌而食相信已经不是秘密了,那为何就不会是特意来对付小侯爷的?” “反倒是福伯,你为何一口咬死这饭菜有问题就是对付我了?” 祁景的逻辑紧密开口的语气也十分决绝,再加上福来的心里有些心虚,一时不察被他问出了破绽。 “这西北侯府里怎么会有人刻意在菜里下药对付一个无关紧要的客人,最先想到的难道不应该是觉得有人对小侯爷意图不轨吗?” 祁景的眸子直直的看着福来,福来不知该如何反驳跌坐在地,结结巴巴的开口道:“老奴不过是……不过是……” 福来支支吾吾的许久也没有憋出什么理由来,只能求助一般看向梁宸,梁宸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老人,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书呆子,我相信福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这其中想必是有些误会的,你先冷静一下好吗?”梁宸抬手想要拍一拍祁景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却没想到祁景躲开了他的手,十分冷漠的开口道:“小侯爷多虑了,在下很冷静。” 何止是冷静,现在的祁景简直像是一座冰山一样了,身边的气势冷的不能再冷了,梁宸讪笑意思收回自己的手道:“若你担心饭菜有问题,便换一桌饭菜如何?” “小侯爷,你觉得这件事情就这样揭过了吗?”祁景抬眸看向他,梁宸愣了一下低下头道:“可若是你说福伯害你,也没有证据不是吗?” 让他仅凭祁景一个人的话就处置了这个服侍自己多年的老人,梁宸是做不到的,若是福来真的做了这件事情而且有证据他才会就所行动。 但现在的一切都是祁景的一面之词,他不想伤了祁景的心,也不想对不起这个服侍着他长大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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