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祁景发出闷声,他是受过不少苦,但本质却还是个文弱的书生,何时受过这样的责罚,若非这是梁宸的身子,祁景怕是在第三棍落下来的时候就晕过去了。 见梁芷兰和梁骁这么听那个男人的话,祁景的心里也大概对男人的身份有了猜出,按照之前梁芷兰和梁骁的话来推测,他们的大哥梁钧和父亲梁渊应该会在明天抵达京城。 而梁渊作为主帅绝不能私自达京,也就是说这会梁渊还没有抵达京城,那么眼前这个可以对梁芷兰和梁骁发号施令的男人便是梁渊的大儿子梁钧。 西北侯府的是武将世家,治家严谨可为何会养出梁宸这样一个纨绔,祁景被打的满头冷汗,但他被梁芷兰死死的控制着动弹不得,只能默默的忍受背后的疼痛。 都说这西北侯府对未来的小侯爷宠爱至极,可祁景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十仗军棍终于打完了,梁芷兰这才松了对祁景的控制。 祁景被打的有些脱力,即便身子是梁宸,可灵魂却是祁景这个文弱书生的,他能够一声不吭的受完已经很不错了。 “大哥,打也打完了,叫阿宸解释一下吧?”梁骁站在一边有些忐忑的看着面露凶光的梁钧,梁芷兰也站在一边帮衬的说道:“是啊,虽然阿宸混了些却没有晚归过,这次晚归定然是有原因的。” 说罢还踢了一脚有些发晕的祁景,听到二人的话梁钧的脸色才好了些,看向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祁景又皱起了眉,“疏于锻炼,这才几棍便受不住了?” “你说说看,你有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晚了还在外头?”梁钧的眉头紧紧皱着,看上去像是对地上的人失望极了,祁景费力的爬起来看着他道:“送个人回家。” “什么?” 他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梁钧显然是不相信这件事情的,就连梁芷兰和梁骁都不相信的对着祁景摇了摇头,似乎在说“你编也不编个好点的理由。” “我说的句句属实,若是兄长不信,明日便会咋知晓了。”祁景只觉得自己的背上一阵阵的发疼,也不知道如果换回来的时候还没好,梁宸会不会发狂。 想到这里,祁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在旁人看来这口气叹的莫名其妙,但祁景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见没有人开口便接着开口道:“我先屋换身衣裳休息了,明日还有课。” “兄长,阿姊,晚安。”祁景和他们三个人分别道了晚安,便径直走向了梁宸的房间,他脚步挺慢的,偏偏院子里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阻止他。 “你看到没有?”梁芷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拍了拍梁骁的下巴道:“阿宸方才那身衣裳好像不是他的。” 听到梁芷兰这样说,梁骁立马摇了摇头道:“不可能,阿宸那个性格,怎么可能穿人家的衣裳,你看错了吧。” “哈……”祁景换上了梁宸的衣裳才喘过来一口气,他倒在那张柔软的床榻上,伸出手看了看这双不属于自己的手,他和梁宸身体互换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祁景想不明白,这事挺玄乎的,他和梁宸每次交换的时机没有任何规律,第一次是撞到头,换回来的时候没有撞到头,只是因为祁天在攀扯梁宸。 第二次互换便是这次他被扒手纠缠的时候了,这几件事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关联,祁景捂住了脸不去想这些了,毕竟他不知道这次会换多久。 一夜也算是相安无事,第二天祁景的生物钟起了作用,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起身将书卷整理好了。 出门之时,小院子里空无一人,连洒扫奴仆都还未睡醒,可祁景却能听见空气中有剑横扫的声音,他想着还早便去不远处发出声音的院子看了看。 梁钧的上身没有穿衣服,雪白的里裤扎的紧紧的,正拿着一把剑耍着,锋利的剑在他的手仿佛活了过来,将空气中飘落的树叶斩成了两半。 看着这场景祁景也是在心里叹了一下他武艺的高超,至于梁钧那身发达的肌肉,祁景选择视而不见,毕竟梁宸身上也有不少。 “站着。”正打算离开的梁宸被人喊住了脚步,梁钧收了件从一旁的石桌上将自己的衣袍拿了起来,背对着祁景整理衣着,“怎的起这么早?” “大哥不也是?” 祁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他,其实他的本意并不是要呛梁钧,只是单纯的表达疑问罢了,像是说出来的语气不太好,听起来像是在呛人一般。 祁景觉得这件事情不能怪他,毕竟谁也不可能对昨天才打了他十军棍的人和颜悦色的吧,起码祁景做不到,他还是记仇的。 好在梁钧没有要计较的意思,只是收拾好衣裳之后转过身,一双锐利的眼眸盯着梁宸道:“我习惯了,但阿宸你没有早起的习惯不是吗?” 这是在怀疑他了? 不愧是将军,疑心当真是重,祁景却也不慌这毕竟真的是梁宸的身体,他并不怕露馅,理所当然的开口道:“早课要开始了,自然当起身的。” “哦?”梁钧的眼眸眯了眯,在祁景的身上扫了一圈,随后便收回了自己的眼神道:“那快去吧,若是迟到了便不好了。”
第二十六章 另一个纨绔 无论梁钧是否真的起疑了,祁景都不会选择继续留在那里,于他而言继续和梁钧独处太危险了,所以他听到这句话后便点了点头离开了。 清晨的京城是安静的,店家们还没有开业,除了赶学的学子们便只有些早餐铺子开了门,祁景坐在马车上手中拿着书卷,眼眸却有些飘忽。 他显然不是在温书,京城的谣言用一种极快的速度传播着,昨晚才刚刚发生的事,今日祁景便听到了许多版本。 那些说梁小侯爷英雄救美的也就算了,甚至还有谣言说梁宸昨晚是抢了那扒手的妻子,还一不做二不休的将那扒手的手给剁了。 这些越来越离谱的谣言传入祁景的耳朵里时,他除了无语没有任何反应了,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梁宸这些年会在京城有那么多种传言了。 正所谓人言可畏啊,而这件事情的发酵反而将前段日子祁天的事情压了下来,想到这里祁景的指尖微微蜷缩,他可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祁天,将他从国子监里赶出去这是第一步。 接下来,他也要祁天落得被划出族谱,只能讨饭为生的地步,就如同幼时的他一般。 到了国子监内,果不其然祁景是最早到的人,其次便是梁宸,说实话梁宸今日来的这么早是他想不到,毕竟有了上一次的经历,祁景还以为梁宸又会踩着点来。 梁宸看见国子监里端坐着的祁景顿时眼前一亮,头疼的走了过去,左右看了看才坐在了祁景的身边小声道:“今日要讲什么内容?” “还是三字经?” 梁宸昨晚一夜没睡好,不仅是因为祁景的那张硬床,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今日的讲课,这次他可没有祁景写好的稿子了,他要讲些什么啊? 祁景低头思考了一会,指了指书桌上翻开的书页,用二人正好可以听得清楚的音量讲道:“讲这里,小侯爷寻个人宣读后让我来解释便好,余下的时间可叫我们练字。” 顺着他白皙的手指,梁宸的视线落在了书页上,那一页讲述的一则寓言故事,农夫与蛇。 这寓言其实人尽皆知,梁宸不知道祁景想讲些什么,不过他是夫子想讲什么样的内容由他决定就是了。 梁宸点了点头,记下了书本的页码便回到了夫子的位置上。 快到开课的时间了,学子们才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学堂,即便他们的都打着哈欠且都不乐意来这里。 梁宸点了点人头,见人数差不多了,便拿起来花名册开始点名,这个学堂里一共是三十个学生,除掉祁天便还有二十九个。 可今日只来了二十八个人,不过梁宸只是在花名册上所以的画一个红叉,便放下了花名册道:“好了,都把书拿出来,翻到第肆拾伍页。” 这时一人姗姗来迟却排场极大的走了进来,梁宸拿起书的都做都愣了一下,轻轻挑眉看着眼前这个花孔雀一样的人。 这人谁啊?排场比小爷还大?! 花孔雀是一个客观描写,此人长相其实不算差,衣品却一般般,大红色的里衬配上大绿色的外衫,腰间别着宝蓝色的羽翎,头上带着紫宝石的头冠。 每一件物品都是极尽奢华的物什,可偏偏被他这样搭配起来土到不行,梁宸瞧了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眼睛,他怕看多了眼睛就瞎了。 这人可真是,品味有够奇葩的。 祁景抬眼看向那像孔雀炫耀自己羽毛一般不断晃悠的家伙,忍不住攥紧了手中的毛笔,片刻后便收回了自己的眼眸。 “你来的正好,念一念这篇文章。” 梁宸见他不坐下,一直炫耀一般在自己的眼前晃悠着这些俗气的东西,顿时不傻爽了,指了指书上的内容叫他来念。 方才花名册上没来的那个人便是眼前这个人了,他是李家的大公子,人称无赖的李元良,在这里可以说是除了梁宸就属他李元良最为难管了。 李家世代经商,他家没什么权利但却富可敌国,所以才破例可以来国子监读书,即便这商人的社会地位处于低层,但作为皇商的李家却又不达官显贵来巴结。 所以李元良才能在这里如此嚣张,前些日他没有来上课,对这种人梁宸是不会费心力去了解,因为这对他而言这没有任何价值。 毕竟不是所有纨绔都和他一样有内涵的,有的可真就只是个混蛋了。 面对梁宸的话,李元良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在下面看了一圈淡淡的开口道:“我那表弟去哪了?” 在这里被赶出去的只有一个,想也知道李元良说的是谁了,梁宸见他无视自己火气顿时就上来,还没有人可以无视他的话。 若不是祁景及时开口,梁宸怕是要一脚踢上去让李元良好看了。 “自然是在祁府,圣上发话叫他在家反省。”祁景头也没抬,若说李元良是在刻意显摆自己,那祁景显然就是对他看不顺眼的上级之人。 “李家公子好大排场,夫子的话你听不到?” 知道梁宸被人无无视心里定然是不爽额,祁景便开口以梁宸的身份施压道:“若是耳朵不好就滚回府里去,不要碍着小爷听课。” “你!”李元良被他怼的噎了一下,却不敢对梁宸的身体发怒,只能瞪了一眼讲桌上的祁景,“小侯爷好学,也要看上面这位配不配教才是。” 却不知二人的灵魂已经互换了,他这番话算是彻底将梁宸惹恼了,左右他才是夫子,也根本就不怕这李元良,用戒尺拍了拍桌子道:“叫你读听不见?还是说李公子连人话都讲不得了?”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李元良当然不听他的,在他眼里祁景始终是一个身份低下的人,他的身份比起祁景要高上太多了,凭什么他要听祁景?
183 首页 上一页 13 14 15 16 17 1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