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皇后在位十几年,根基稳固,岂是她能撼动的? 就凭年轻貌美,毫无背景势力,太异想天开了,太不自量力了! 林清却成竹在胸的点点头,丝毫不掩饰勃勃的野心: “没错。我要做中州的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你根本不配。” 孟煦鄙夷不屑:“睿帝都比你爹要大两三岁,皇后的儿子也比你年长,你凭什么认为,能配得上皇后的位置?” “哈哈哈……。”林清放声大笑:“谁告诉你我要嫁那个老头子的。我要当的是未来的皇后!” “未来的皇后?” 孟煦神情一滞,很快反应过来,她要嫁的是位皇子。 连孟煦这个局外人都能看清,无论她要帮的是哪位皇子,最终不过是个弃子的命运。 “你不过是一个江湖门派的女子,在皇族眼里,无权无势,真以为有皇子会娶你?” 林清脸色不悦:“你也太小看他和我了!” 孟煦没心思管她做皇后的春秋大梦,点到为止的提点几句就够了。 她拿别人当棋子,最终也活该受人利用,罪有应得。 中州城看似平静祥和,连藏剑阁都也加入了争夺储君之位,想必早就暗潮汹涌,危机四伏了。 夏笙苦苦纠缠,让萧越随他回去继任月煞宗新宗主之位,他看似拒绝,实际上内心纠结已久,估计早晚也是要卷入此纷争中。 只是,孟煦对皇家背景知之甚少,连几位有野心的皇子是谁都不清楚。更别提林清背后依附的是哪位,萧越将来要帮的是哪位了。 若是萧越在,他脑子机灵,懂得又多,肯定能猜出来点什么。 也不知道,他此时有没有回到小院。 发现自己不辞而别后,会不会……。 怎么会! 孟煦想到萧越,心里莫名的失落和酸楚。 或许,人家现在正处于久别重逢,欢欣喜悦之时,哪还有多余的精力想起他来。 孟煦稳了稳心神,最终还是想多获取些信息,佯装好奇的问道: “看样子,你对皇后之位势在必得,不知是哪位皇子,将来要承蒙圣宠?” 林清怎么可能告诉他,她狡黠的眨眨眼睛,反问道: “你以为,有朝一日坐上帝位的,只能靠圣宠吗?” 孟煦隐隐听出点什么,他假装不懂: “那还能怎么样?难不成要谋反篡位么?” 林清不着他的道,抿嘴笑了:“煦哥哥,我今日把你带进来,可不是听你多管闲事的。” 孟煦:“怎么?你要是还想杀我,起码让我知道究竟天机阁的人发现了什么秘密,好让我死得明白些。” 林清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以前我巴不得你快快死去。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第70章 不要命的疯子 直至天色黯淡,夕阳西沉时,苍翠的竹林里,才缓缓走出一个步幅沉重的身影。 孟煦回头看了眼阁楼方向,悠扬的琴声传来,美妙动听。 但,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层层缥缈无形气浪下,杀机四起。 他知道,这是林清在警告自己。 “七日后,若拿不到地宫之门的钥匙,水渊山庄拜你所赐,将陷入万劫不复!” 林清的话在耳边回荡着,令孟煦不由得后脊背阵阵发冷,加快了脚步。 竹林外,先前两名白衣女子已等候多时。将他顺着来路,引领着回到湖边。 她们看着孟煦登上小船,渐行渐远后,才转身离去。 孟煦回到岸边,老马竟没有被人牵走,它还静静的站在原地。 不过,因为天已经黑了,这畜牲死活都不肯再迈动蹄子。 “走啦。再有两里就是客栈,天气这么冷,外面不好过夜。” 孟煦又拖又拽,好言相哄,甚至都拿鞭子抽它了,老马纹丝不动的站着。 打急了,干脆两条前腿一跪,趴在了地上。 “好好好,你是马爷爷!不走就不走了。” 孟煦见实在是弄不动它,无奈的扔掉了鞭子。四下捡来干柴,就地升起一堆火,打算将就着先过一晚。 干柴扔进烈火里,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他背靠老马的肚子,阵阵倦意袭来,眼皮发沉。 本是个安静祥和的夜晚,连鸟儿都归巢安睡,人与马也该歇息了。 孟煦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脑子没有那么混沌,但就是控制不住发沉的眼皮往下合。 他凝神使用御水术,将不远处的河水扑在自己的脸上。 除了冷冰冰的让他清醒一些外,眼睛依旧睁不开,毫无用处。 “绝对有问题!” 孟煦将身侧的宝剑握在手里,支愣起耳朵警惕的捕捉着四周的声响。 烈火越烧越旺。 一股淡淡的香气从烟火中升腾而起,顺风吹进孟煦的鼻息。 当他意识到有人将毒下在了木柴上时,已经迟了。他头脑很快昏沉发胀,握紧宝剑跌倒在老马的身上。 “啾啾!” 就在他快要睡着之时,老马突然嘶鸣着从地上一跃而起。 它像是通人性般,绕着地上的孟煦看了看,用尾巴啪啪啪扫向他的脸。 但,孟煦毫无反应,仍紧闭双眼。老马呼哧呼哧转了个圈圈,撅起后蹄,狠狠地朝他的肚子踹一脚。 “嘶!” 孟煦痛得一个激灵,瞬间从昏沉中醒了过来。 抬眼便看到,从半空中,一个黑衣白发的身影缓缓落下。 “是他?” 孟煦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努力挺直腰背,将宝剑拔出鞘,威风凛凛的执在手里,一副绝对不能在他跟前失了面子的倔强。 可惜,他的倔强被站不稳的脚跟,还有倾斜抖动的剑给出卖了。 柯默双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的看着他: “呵,竟然还没倒?看来,下次得加大点剂量。” 孟煦强装无事,死死盯着上次将他抓进乱葬岗的人,鄙夷的说道: “每次都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能不能光明正大的打一场,不要再偷偷摸摸的用毒!” 柯默轻轻落在距离他三丈之外的地方,才短短三日不见,此人像是又苍老了许多。 白发不再顺滑亮泽,毛燥的散在肩头,面具后的眼睛,也已没有了先前的神采。 受了孟煦的讥讽,他毫不在意,竟然理直气壮的说道: “打架容易两败俱伤。有更好的方法,为何不用呢?” “卑鄙!” 孟煦终于知道萧越那样背地里使绊子,登不得台面的做派,是跟谁学的了。 上梁不正,下梁才歪。 “你就是那个偷偷摸摸趴房顶,偷看萧越的人吧?真瞧不起你,只会鬼鬼祟祟躲暗处,就没胆量坦坦荡荡的相见!” 柯默被他戳中软肋,苍白的唇颤了颤,良久才万分凄凉的挤出一句话: “我现在只配活在阴暗里,哪还有资格见他。” 孟煦愣住了,原本心里有很多仇怨和情愫,要好好逮住他发泄一通的。 谁料,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十分不爽利。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呢?” 孟煦突然想起来,萧越不是去乱葬岗找他了么。此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了,难不成,他一直在跟踪自己? 柯默看穿他的心思,边缓缓从袖口里掏着东西,边淡淡的说道: “我要为他做最后一件事。所以,就委屈孟大公子了。” 说罢,他突然出手,一条长长的丝带飞了过来,灵活如蛇般缠住他执剑的手。 孟煦憋着一股子新仇旧怨的火气,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得逞。 于是,右手拋剑到左手,脚底生风,一手扯着丝带,快速旋转到柯默的身前。 当柯默反应过来时,剑已经直指咽喉,冲着他刺来。 “呵呵,身手不赖。我若不对你下毒,还真打不过你。” 柯默从容不迫,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倒让孟煦惊出一身冷汗。 “你躲开啊!” 他虽然对其心有怨恨,想到不过是为了给萧越解毒,才抓了自己。只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他,根本没存杀心。 但,柯默一点躲避和还手的意思的都没有,眼看剑就要刺穿咽喉,吓得孟煦急急收住了宝剑。 剑尖便停在他白净肌肤上,再稍稍往前一寸,便没入咽喉。 “你!不要命了啊?” 孟煦拿开宝剑,连连咒骂几句“疯子!真是个不要命的疯子!” 便一屁股坐在了树干上,揉着太阳穴,乏累不已。 柯默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轻轻摸了摸咽喉,依稀被划伤了点皮。 他走到孟煦跟前,淡淡说道: “我给过你一次杀我的机会,是你没有珍惜的。那么,接下来,可不要怪我了。” 孟煦杵着剑站起身,发现四肢酸软,头昏脑胀,瞬间明白,又着了他的道了。 他下给自己的昏睡药,若是静心调理,就跟上次一样,很快便能消解。 但,若是他急于运行内力,反而将毒性压到体内。 所以,架没打成,却被柯默那么一诈,心跳加速,毒性进入心脉,不得解了。 “你,你可真够……卑鄙的!”
第71章 黄雀在后 “实属无奈,对不住了。” 孟煦感觉自己被横着扔在了马背上,他肚皮朝下趴着,双手被丝带反绑在身后。 意识虽然涣散,却一直都在。只是四肢酸软,不能动弹。 柯默一定是故意的,他要让自己清醒着,却又无力反抗。 真是又卑鄙又奸诈的一个人,也不知道萧越被他哪里迷失了心窍。 一想到小院里招呼都不打一声,失魂落魄跑去找他的萧越,孟煦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暗暗发誓,此生再也不想与那个浪荡公子相见了。 柯默牵着老马在暗夜里穿行,奇怪的是,它竟然不撂挑子,乖乖的跟着走了。 “畜……牲!毒蛇!” 孟煦气得直哼哼,头耷拉在马肚子上,指桑骂槐 柯默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酒瓶一样的东西,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然后,又放在马的鼻子前,让它嗅了嗅。 老马受不了刺激的味道,扬起前蹄,重重的打了个喷嚏,将孟煦颠了个七荤八素。 “你!” 柯默幸灾乐祸,转而又无比惆怅的说: “若不是小越的蛊毒,我与孟公子挺投缘,兴许还能做个朋友。” 孟煦嗤之以鼻:“别自作多情了。我可不敢交你这种阴险的朋友,哪天挖坑把我埋了,我都不知道。” 柯默不做辩解,自嘲的笑着: “呵呵。那倒不会。挖坑太累人了,我向来喜欢用轻松的法子。比如,下点小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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