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之间的事,做父母的不好插手,爹娘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小夫夫之间好好的,跟你岳父岳母一家也好好的,再好好的把羽家拉回来。其余的,你爹跟你娘,也别无所求了。” 羽景祥这一番话,让羽谯眼眶都红了,陶素芳没忍住拉起了丈夫跟儿子的手,一家三口对视,只余血亲之间最简单纯粹的期望
第六十章 终 自羽明诚被收监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 这段时间内,本县县令趁着监察使巡视,暗地里收集证据直接把算计他乌纱帽的那个人背后为官的亲戚给拉下了马——因为他们的贿赂之举,刚好撞在监察使大人的枪口上了。然后就被毫不留情的革了官职。 本县县令还因为羽谯捐的那些钱财造福了贫苦百姓,得了口碑,还被监察使赞扬了,他一高兴就给羽谯行了经商的便利,原本元气大伤的羽家恢复的速度快了不少,就此他们官商二人,在暗地里有了来往。 就连颜家这个做胭脂水粉发家的,也因为县令夫人的喜爱,生意做的越来越大了,这可让颜蕊激动坏了。 为什么? 身为颜家胭脂水粉的首席研制师,她与荣有焉啊。 一场秋雨一场寒,随着日头渐渐变凉,羽明诚的刑期很快就到了。 除了羽家人,没人替他感到一丝惋惜,而曾经掀起了不小风波的羽明诚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在了秋末冬初。 与此同时,颜月肃也在两家的支持下坐稳了颜家现家主的位置,原本羽家一些族老也看中了他的能力,想让他帮着羽谯振兴羽家呢,却晚了一步,被颜月肃以分身乏术拒绝了。 被羽明诚打乱的日子,以一种新的姿态回到了正轨上。而他的母亲在他被问斩的那一天也彻底的疯癫了,至此,羽明诚一家仅剩的三个人,都变成了疯子,而两个老的像是弥补一般,错把早就痴傻了的羽明顺当做了而活着的羽明诚,对他极尽的疼爱。 三个人疯的疯,傻的傻,虽然被禁锢在了羽府的一角,但他们的日子看起来却像是比从前还要喜乐一般。 每每从那边路过都能听到他们一家三口嬉笑打闹的动静。 “这对他们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咱们羽家也不差养这三个闲人的银子,他们这个样子倒也让人省心了许多。”羽景祥在门口眺望昏暗且雨雾满天的天际,感慨道。 陶素芳给他披了件衣服,“当心着凉。他们有今日也是咎由自取,他们三个至今还能安稳,已是谈霜那孩子手下留情了。” “唉。” 与此同时已经住进颜家的羽谯正在对颜月肃大献殷勤,企图不再与他有一墙之隔。 时间一晃便来到了三年后。 原本元气大伤的羽家在颜月肃的鼎力支持之下,不仅让已经破败的家族重新回到巅峰,还趁机将产业做得比从前更大了些,实现了一次真正的新生。 在颜月肃的院落里,难得休息一次的羽谯正把自家女儿驮在脖子上骑大马,在院里好像脱了缰绳的驴一样撒欢。 小孩子清脆犹如银铃一般动人的笑声伴随着老父亲的故意逗乐,响彻了整个院落,昨个儿夜里被折腾的狠了的颜月肃听见这动静回笼觉也睡不着了。 穿着常服,随便披了件外衣,便倚在门框上,淡淡的看着那父女俩在那撒欢。 发现爹爹在门边看着自己的糖糖眼睛瞬间亮了,小手支楞的跟树杈子一样,鱼似的在羽谯脖子上打挺,大声喊道:“爹爹!爹爹!抱!” 眼见孩子就要坐不住,羽谯没有办法只好小步跑到颜月肃面前弯腰将孩子递给他。 他捞起颜月肃披在身上外衣的袖子给自己出了薄汗的额头擦擦汗,成功获得了亲亲夫人的白眼一枚。 “就算是在孩子面前,你也不能这么不讲究,把女儿带坏了怎么办,给你准备的擦汗帕子呢?” “呵呵呵,孩子还小,不会给她带坏的,我这不是忘带了吗,只好拿自己的衣袖来擦擦喽。” 羽谯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让颜月肃十分的无语,心道这几年来他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你若是想擦汗,就拿自己的袖子,拿我的衣袖做什么?” “我用的就是我的衣袖啊,不信的话你看。” 羽谯伸手将颜月肃身上披着的衣服往前扯了扯,羽谯这才注意到自己披的是一件不符合自己尺码跟暗纹喜好的外衣。 心知自己拿错了衣衫一时语塞的颜月肃不再说话,而是冷冷的看了羽谯一眼,抱着孩子进屋喂水去了。 正拿着启蒙课本教孩子的时候,颜蕊期期艾艾的凑了过来。 “哥……” 早就料到妹妹会来找自己的颜月肃,不咸不淡地说:“那个双儿又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哎呀,不是!没有——”颜蕊嘟着嘴急的轻轻跺脚,犹豫道:“是我,我想让他入赘。” “入赘?”羽谯跟颜月肃异口同声,而后对一眼后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讶异。 羽谯率先好奇的开口,“那小双儿那副打扮,难道他走的不是男双?” 想起那个小双儿最喜爱将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涂脂抹粉的样子,羽谯觉得自己有些不是很理解他怎么想的,都那样行事了,难道不是为了将自己嫁出去吗? “他,他本来是想走女双的,但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所以,所以他愿意入赘到咱们颜家。” 颜蕊结结巴巴的,小脸通红,一副娇羞的模样。 颜月肃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双儿与女子结合,世间不是没有,只是这终究不是世人所推崇的,你们若是执意在一起,可想好了如何面对日后所遇到的风风雨雨?” “我们早就想好了,既然这世间容不下我们许多,那我们就藏起来好了,反正家里有你跟哥夫。比起抛头露面,我们更喜欢躲起来,那样能专心研制出更多更好的胭脂水粉。” 颜蕊蹭到颜月肃跟前蹲下来,将脸搁在他的膝头,就像小时候那样抬头看着他,撒娇道:“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哥——” 颜蕊一撒娇,颜月肃就有些招架不住,没办法,这么多年了,除了一些原则上的问题之外,他对自己这唯一的妹妹从来都是包容的。 最重要的是他妹妹也懂事,自小到大都对全家人贴心的十足十,这样一件全家人的贴心小棉袄,做哥哥的怎么舍得让她伤心呢?反正那个奇奇怪怪的双儿早就被他跟相公给调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就连他那个看起来文雅讲道理,实际上最难缠最不可理喻的大哥,都在这三年中渐渐默许了他们两个的往来,足以证明他的态度了。 颜月肃怜爱的摸了摸妹妹的脑袋,有些不舍的说:“蕊儿长大了,有自己喜欢的人了,哥哥很开心。志向相投的诚挚爱侣最是难得,我很高兴你能找到自己想要的另一半。” “蕊儿妹妹你放心,只要你过得开心幸福,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们也能给你拦下来,咱们颜家人,何曾惧怕过旁人说什么?”羽谯抱着糖糖,把话说的十分霸气。 “你何曾是我颜家人了?”颜月肃挑眉,好笑的看着他。 “瞧夫人你这话说的,自打咱们成亲那刻起,我就是你颜家人了,夫人这是想赖账吗?”羽谯把话说得十分理直气壮,然后又表现的十分大度的说:“夫人如果想赖账那也没关系,反正你是我羽家人这事我是不会赖账的。” 颜月素都被他气笑了,“惯会做个泼皮无赖,就爱耍贫嘴。” 被夫人这样说了,羽谯也不恼,更加不要脸的跟颜月肃耍宝,把好奇盯着他们的糖糖逗的时不时笑一下。 两人亲密又恩爱的一幕,叫颜蕊十分的羡慕,还是在心里暗戳戳的想象自己成亲后的场面了,然后露出来的傻笑叫看见了的颜月肃十分的无奈。 然后就算是有了糖糖也是全家人最爱的心头好的颜蕊,就那么顺顺利利的将自己中意的双儿娶回了家。 而跟她同一天成亲的,是被迫跟着羽谯学经商的羽世铭——他跟周秋娘终于修成了正果。 一对姻亲同时办喜事,声势浩大的半个鹤归城都热闹了起来。 颜家跟羽家在这三年内也是在鹤归城内出尽了风头。 先是羽家家斗斗到了县令头上,逼的现任家主不得不断尾求生。而后是颜家的颜月肃,嫁了人还能做颜家家主,走男双的路子,熬过了最开始被抵制的艰难后,颜家的发展反而比以前还要迅猛。 连带着元气大伤的羽家也恢复了底气与他齐头并进,已经隐隐有了合规成商贾领头人的风范。 且说颜蕊成亲后的第二天,颜月肃跟羽谯早早的起床,跟爹娘大哥一起等着接受新妇新婿的敬茶,一家几口表现的十分严肃,弄的气氛很是沉凝,原本羽谯想跟夫人说说话,好叫大家别那么紧张。 然而在他收到了自家夫人警告的眼神之后,也只能沉寂下来,默默的在心里替妹夫祈祷敲木鱼。 这种紧张又令人沉默的气氛中,时间似乎过得很快,又似乎过得很慢。 在羽谯的翘首以盼下,颜蕊终于携着她那双儿夫婿姗姗来迟。 然后羽谯落在他们两个身上的眼神,就变得越来越复杂古怪。 尤其是那个双儿妹夫,表现的简直跟当年洞房之后的颜月肃一模一样! 而颜蕊那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样子,也让他觉得,当年的自己可能也是这副模样。 越想越觉得没眼看的羽谯痛苦的捂住了脸,他终于知道颜蕊成亲前被他撞到偷偷摸摸藏起来的东西是什么了,现在就是用膝盖猜也能猜出来! 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东西的其他人,在接受了新婿的敬茶,给了红包后,看着颜蕊殷勤的模样,也逐渐察觉出了些许异样。 颜月肃是第一个发现自家相公异样的人,偷偷用脚踢了踢他,用眼神询问: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羽谯痛苦的轻轻点头,拉过颜月肃的手,用袖子遮住后在他手心里写了几个字。 而那几个字成功引起了颜月肃的瞳孔地震,他微微瞪着一双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姿态迥异的那一对新人。 他刚想说张口说些什么,一股恶心的感觉翻涌而来,只来得及用帕子捂住嘴,当着所有人的面干呕了几声。 这让原本有些话想问弟夫的颜福安瞬间转移了注意力,为了好好照顾外甥女而刻意去学了几年医术的他,直接将手搭在了颜月肃的脉上。 “有了!有了有了!”颜福安兴奋的高声喊着,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不同于女子还要问癸水之事,双儿的喜脉就是喜脉,就像他们本身一样,独一无二。 颜福安两眼放光的看着颜月肃,他的态度也直接让敏感的所有人都瞬间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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