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满因曾经拥有过白秋,和冬冬结契后,老也憋不住拿他跟白秋对比。作为一个年轻有需求的男人,在那件事上,冬冬干扁的身材是永远比不上白秋的。如果白秋是一颗丰盈糜烂的果,冬冬就是青涩僵硬的,味道不好,却不担心这颗果会从手中溜掉。 半年的时间,沉淀了夏满的身心。 他还是会想着白秋,念着白秋,午夜梦回,好几次是春梦,梦中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白秋。冬冬从未入过他的梦,也正因如此,他明白了梦境与现实的不同——白秋是绚烂的、美好的;冬冬是朴素的、踏实的。前者短暂,后者真实。 夏满选择从云端回到地面,去拥抱真实。他贴着冬冬,静静地倚在马车边说悄悄话,他问冬冬住哪,以上官泽的脾气,是不会留下冬冬的,最近的客栈从这出发至少要走三里路,夏满心疼冬冬,可冬冬却说:“我有去处。” 他指了指白秋的篱笆小院,“你忘了大爷的热心邻居?” “哦,对呀,那邻居是挺不错的。”夏满一拍手,紧皱的眉头舒开,“我也和他打个招呼。” “诶别!别弄这么大架势,多冒犯!” 冬冬慌张地把夏满拉住,甩着他,像甩一个包袱把他甩回马车边上。 “你快走吧,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整明白,大爷的邻居喜欢安静,你快走快走,别去打扰他!” * “秋哥!!” 目送马车走远,冬冬火速冲进了白秋的小院。 白秋听见外边有人谈话还心有余悸,确定夏满走了方松了一口气,冬冬也陪着他松,现在不光是白秋怕见夏满,他也怕夏满见到白秋。 有些话刚时间紧不方便,这会儿他们有的是空闲,冬冬也终于可以把这半年来发生的事告诉白秋,首当其中就是他和夏满。 “秋哥,我得知会你,你走了,夏满跟我在一块了,我们是结契夫夫了。”
第132章 瞒不住了 “唔,我能看出来。挺好的,有你陪着,夏满就不孤单了,我的负罪感也减轻了。”白秋依着门再次去拉冬冬。 他在外面听见夏满说话,就猜到上官泽的身份是暴露了,这才说得通嘛,不然好端端的从哪冒出个朋友,还是冬冬。 “你们来是要带他走?” “啊,你都知道了。” 冬冬见瞒不住,索性也不装了,将酒馆之事和盘托出。 白秋点点头,表示他能够理解,任谁都会这么做,无论如何上官泽身上可是背着条人命啊! “但是他就是不跟我们走。” 冬冬聊着聊着就叹了口气,芝麻豆似的眼睛似怨非怨地瞅着白秋。 “我想,他是为了你才不愿意挪地方,秋哥,你又得了一个新俘虏。” “不是!我已经同他讲清了!” “讲清什么?” “讲清我们是邻居啊……” 白秋尴尬地扭着手指,脸臊的都不敢抬头看。 说真的,一次两次,他说自己是被逼,是身不由己还有人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放到谁,谁都会认为是他淫荡。 毕竟看时间,他才和夏满分开就搭上了上官泽,估计夏满也是看透了他这一点才转头找了冬冬。 白秋第一次感到在曾经的后辈面前无地自容。 他是不是又耽误事了?冥冥中,他又不经意给三小姐使绊子了,因为他,阿泽不愿意走,这得给上官家埋下多大的隐患啊! “要不我劝劝他?”白秋沉默半晌,提出个主意。 冬冬却摇着头否定,“没用,除非你答应和他一起走,那他就绝对肯走了。” 白秋:“我这么管用?” 冬冬:“是啊,所以我才讲大爷是你的俘虏,秋哥,送粥时若你跟我过去就能看到大爷对你是如何上心的了。” 病的眼睛如寒天冰洞频频射出霜刀,却在看到白秋做的粥时冰雪消融,那种欢喜,那种重新找到生活意义的微笑,冬冬除了赞一声佩服还能说什么? 之前看到枕头,他只当两人是长夜孤寂于是搞到了一处,现在回想回想上官泽的动作,接药喝粥的神态,哪是简单被屁股迷住了,根本就是灌了迷魂汤了!从身到心,无一处不在叫喊,他的秋哥,似乎走到哪都不缺为他献殷勤的男人,就连被他抛弃的,想要忘情也非常难。 其实何止大爷,我那新夫君睡着了,半醒半梦间叫的也都是你的名。 这事冬冬是不可能告诉白秋的。 对白秋的感情,他从感激到敬佩再到嫉妒最后到无奈走了个遍。 唉,何为红颜祸水?大概这就是吧!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能停止折腾,未来陪在他身边的又会是什么人…… “先不说你劝不劝的。” ——你不走他就不走。 “大爷的晚饭怎么办?” ——那屋子根本没人气,米缸没米,菜篮没菜,看着亮堂堂,实则老鼠都不筑窝。 “他向来都是在我这边吃。” 白秋也叹了声,转身走进厨房,掏出些饽饽放在了蒸排上。 “我把晚饭做好,冬冬你给他送去吧。” “你们是闹什么矛盾了?” “也不算。” “那为什么要我去送呢?秋哥,大爷可挺想见你的,你不想见他吗?你们还是邻居,莫非一辈子也不相见了?” “今天我可以帮你送,明天呢?后天呢?你知道大爷屋里的情况,冷锅冷灶,又生了病,难道你真的不管他了?他究竟做了什么惹得你光火,该不会是……” 冬冬突然捂住嘴,联想到刚从窑子里出来没地方去不得已在夏满家借宿的那一晚,男人整夜多次试探,又掀被又摸胸又掐腿,躁动的跟只发情的公猴停不下来。当时他就在地上,夏满都忍不住生扑白秋,大爷年近四十,如狼似虎,缩在偏远的小山村,近十年没有个伴,好不容易遇着个白秋这样的,还不得夜夜发疯?!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冬冬拍着胸脯喘粗气,忽如其来的画面令他浑身热血沸腾。 白秋看他脸色几经变换,还以为他猜到了自己离开的原因,正准备承认是自己懦弱,再次做了感情的逃兵,就听冬冬一脸痴笑道:“他准是弄得你受不了了,我猜猜,你们是不是在雪里……大爷也是因此才生病的吧?” “你说谁跟谁在雪里?!” 孟浪之词,还不等白秋回话,木门便敲的震天响。 上官泽在外面咆哮。 冬冬紧忙起身开门,开门的瞬间,一记老拳便裹挟着风雪冲了进来,不偏不倚正中冬冬的鼻梁,冬冬随即被掼在了地上。上官泽病还没好利索,靠着一碗粥硬骑上冬冬的身,钳住他的肩膀左摇右晃,誓要逼问出那个在雪中与白秋畅快的奸夫。 原来他刚才一直在门外偷听,冬冬的声音一会大一会小,上官泽听不详实,只推测出两人是旧友。这倒不奇怪,白秋曾在上官府做过工,冬冬也在上官府做工,且冬冬貌似和那个年轻的小管家是一对,看他瘦瘦小小,行动间带着女气,总不能是上面的吧? 那他说的和白秋在雪中调情的是谁? 等等!! 上官泽的手猛地顿住。 因生病而昏沉的脑袋在激烈的运动后有了霎时的清醒,一些琐碎的细节疯狂连接。 他想起来了!白秋在上官府做工,可他认识的交好的并没几位,其中最好的应该是他原先的结契兄弟,叫什么来着?白秋好像和他说过一次,是在除夕送肉的时候,他说,要尽所能去接济小满。 小满…… 上官府哪个叫小满他不知,可白天来送东西的年轻小管家叫夏满! 夏满,小满,冬冬,白秋。 他懂了,他全懂了!这四个人,根本是交错相恋,夏满和白秋好过,之后又好了冬冬,冬冬和白秋是好友,夏满和白秋好时他一定全程目睹,所以那个雪中奸夫,是夏满!
第133章 跟着他吧 冬冬从未经历过如此混乱的局面,白秋倒是有些习惯,他的生活一向破烂狼藉,越是渴望清静,就越没有清静。 上官泽发完脾气就目光灼灼地瞅着白秋,在等白秋一个答案。 白秋根本不知道什么雪中调情,就算有,也只能是上官泽,不能是小满。 他和小满认识在夏天秋天,带一点末尾的春天,唯独没有冬天。冬至来临前他已经脱离了上官府,和夏满的那一段,结束的最仓促也最糊涂。 这是白秋心中的一根刺,是他实实在在辜负了人家的证明!除非必要,白秋真不愿提起。可上官泽就那么肺痨鬼似的望着他,兼之沙哑连续的咳嗽,咳的白秋腿肚子都在打颤了。冬冬就更怕了,上官泽坐在地上不要命地咳,仿佛下一秒就会咳出血。 唉,做出副可怜姿态又给谁看?以为咳几声他的秋哥就会心软?算了吧!秋哥的心肠是挺软,仅限没和他上过床的人,一旦上了床,秋哥就化身成风骚母螳螂,任何一个为他神魂颠倒的男人,不会成为他的配偶,只会成为他的养料——如果示弱有用,夏满早赢回了白秋,比相貌比出身,夏满比不了,但比年轻比前途,夏满可是吊打上官泽的,白秋不也一样抛弃了他? “我想大爷你是误会了,我们就是在屋里说着玩的,那个,你来了怎么也不进来?外面下着雪呢,你的病没好,就不怕加重么?” 僵持了半天白秋也不说话,冬冬呆不住了从地上爬起来,揉着鼻子,去扶上官泽。 上官泽就歪在地上快僵成望妻石,白秋始终对他不予理睬,他胸口闷,脑子乱,加上蹲外边偷听着实灌了不少凉风,本来吃了粥喝了药精神头有所好转,被他一通折腾又给折腾了回去。 冬冬手才搭上,他就像耗尽最后一丝生命力栽倒进冬冬的怀,冬冬摸了摸他的额头,说:“坏了,病情加重,还是得请大夫。” “我去请。”白秋把棉衣穿上,帮着冬冬把男人抬上了炕,丢给冬冬一个布巾就冒雪出了门。 缸子村上坡有位赤脚大夫,医力尚可,老人家给上官泽施了针又喂了药,留下句“妥善照顾”便匆匆离开。 白秋从早忙到晚,送走了大夫,天都黑了。冬冬也是,留在白秋家,想借着机会跟白秋诉诉衷情,如今都被上官泽占了。两小哥儿一路忙着停不下来,入了夜才对付了口面,看着炕头昏昏入睡的上官泽,冬冬正要抱怨几句,白秋就突然哭了起来。 “唔。” 小哥儿咬着面条,眼泪连成串,泪意一开始还是一点,到后面竟愈发汹涌。 冬冬眼瞅着清白的鼻涕要流进了碗,连忙夺过,问:“秋哥,你怎么了?” 白秋无力地摇摇头,指着上官泽,“他都知道了。” “知道啥?” “知道我跟夏满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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