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天第二次聚众观刑了,不知情的下人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有年纪大的管事儿已经嗅到了血雨腥风的味道,有些惶惶的,领着手底下的杂役们便赶来了。 侍卫们个个站得笔直,面无波澜的守着。王府的侍卫都是景奕亲自从军营中挑出来的,每个都忠心耿耿,精明能干,尽职死忠。 宽敞的院子里站了这么多人便有些压抑了,但中间仍然留出一大块空地来,各种目光视线交杂着落在那奸细们的身上,人们互相窃窃私语着。 景奕看着这黑压压的一群人没说话,目光威严的扫过,半晌之后便鸦雀无声。 景奕这才开口了,“本王有件事必须要你们知道,今天白天在苏三房里搜出来情信,你们都知道了吧?” 在场众人不敢答话,景奕也不在意,继续道:“但那是被奸贼所陷害,他们伪造了情信来离间本王与苏三的关系,是为大害!” 这话是要为苏三正名,他不是私通外男的浪子。人言可畏,景奕不希望以后苏三会听到什么诋毁他的流言。 底下的人互相看了看,有个丫头小声跟友人说道:“我就说嘛,苏公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和外人勾搭,原来是被人诬陷的。” 另一个人忙点头附和,“确实,哪有傻子会弃了当今王爷,去和别人私通。” 众人纷纷称是。 景奕停了半晌,才又继续道:“王府从来不容外贼,这两个奸细已是犯了忌讳,还在计划到苏三身上来了,罪大恶极,绝不可恕,当乱棍打死。” 院中央的那两个奸细一听,立刻就白了脸,忙拖着身子起来哀声求饶,声泪俱下。 景奕冷眼看着他们,道:“直接打死还算轻的,罗鬼,一个一个打,半个时辰之内,不许他们断气。” 那唤作罗鬼的正是王府的狱卒,平时也掌刑罚。 他家世世代代的都是做这个的,知道王爷是什么意思,半个时辰不许死,那就是要活活打半个时辰,让他们受半个时辰的活罪,然后再死。 狱卒罗鬼领命上前,一同的还有他的徒弟。 这俩人都知道怎么打人能令人不死却痛极,首先就不能用那实木包铁的廷杖。那种廷杖照着要害几棍下去就能毙命,没法活活打半个时辰。 他们俩拿的是韧性极好的长棍,这种棍子打在身上是撕肉般的疼,但很难打断骨头,若是避开要害,能让犯人生不如死。 王爷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杀鸡儆猴,给众人一个震慑。是啊,王爷对苏三那么好,可人们不该忘了他是个如何残暴之人。 有两个侍卫拿了一条毡毯来铺到青石板上,那个年轻的奸细被拉到了上面。 罗鬼手持着长棍站在了一边,看了王爷一眼,得到示意之后,便扬起棍子打了起来。 一时间围观的人都屏气凝神了,院子里充斥着悲戚的惨嚎声,另一个奸细在一旁吓得浑身发抖,几乎昏厥过去。 韶年院的苏三歪了歪头,站起身向窗外看了看,道:“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 顺子是得了王爷的授意前来的,忙道:“公子,那是王爷在惩治那两个奸细吧,不必担忧。” 苏三有些不放心,“我出去看看。” 顺子连忙拦住他,“公子,王爷不是说不让您去吗?行刑的场面不好,公子别沾了晦气。” 苏三只好又坐下了,想了想仍是不安,“顺子,你知道王爷打算如何处置他们吗?” 顺子想着王爷先前的叮嘱,便宽慰道:“不过就是打一顿板子,然后赶出王府罢了,还能怎么着?公子且宽心吧。” “这样啊。”苏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样挺好,这种人确实不能留,也得给他们些教训尝尝。” …… 大院里的刑罚已经过了半个时辰,那奸细已是浑身浴血,抽搐着,叫也叫不出来,却尚存一息。 他的手脚都被打断了,诡异的弯着,十根手指无一完好,肋骨也断了几根,差不多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 但他死不了,他就是想死也死不了,罗鬼不许他死,他就没法死,只得生生的捱着。 景奕觉得差不多了,便向罗鬼点了点头。罗鬼立刻扬起长棍,在那奸细脑后狠狠地一砸,那奸细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登时便死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场刑罚都深入人心,恐怕以后再也无人敢有二心了。身在王府还敢做三姓家奴?恐怕你死都死不痛快! 那个年纪大的奸细已经吓破了胆,侍卫要将他拉过去的时候,他忙挣脱了,跪在景奕面大磕着头,凄惨的求着:“王爷!王爷!求您饶了小人吧!小人把知道的都告诉您!小人什么都说!只要您饶我一命!” 景奕漠然置之,“你这是和本王做交易吗?你有什么资格?” 那奸细以为有了希望,连忙抬头道:“小人在太后身边呆了很久,知道许多秘辛,只要王爷饶我……” “呵。”景奕忽然冷笑,“本王从来都是随性而行,想要你死,你就是知道再多也没用。” 说完之后,景奕看向罗鬼,“行刑!” 这次仍是和之前一样,活活打了半个时辰,这奸细才痛苦的咽了气。 之后便有两个侍卫将尸身抬走,把沾满了血肉的毡毯卷起来一同撤走。地上又干干净净的了,好似刚才的惨案不曾存在一般。 “把这两具尸体吊到门外的树上挂一晚上,让外人看看奸细的下场。” 景奕吩咐完之后,似乎又觉得这刑罚十分无趣,整了整袖子便转身走了。
第八十章 亲亲 景岚发现南歌自从找过苏三一趟,回宫之后就有些不一样了,具体哪儿不一样呢,就是有事没事的总盯着他看,还若有所思的点头,似乎在考量什么。 这天景岚正在书房里批折子,屋里一片静谧,只有一个小宫女在旁给他轻轻磨墨。 景岚写着写着,忽然觉得不知道从哪射过了两道视线,像牛轧糖一般的黏在自己身上。他抬头一看,居然见南歌就趴在房梁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景岚哑然,怕他摔着了,忙佯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道:“快下来,成何体统!” 南歌吐了吐舌头,抱着柱子滑了下来。 此一番胡闹,景岚也没什么心情批奏折了,屏退了那小宫女,他轻声叫南歌过来,苦口婆心道:“以后别老这样做了,那么高的地方万一摔着了怎么办?再者说你已不是飞贼了,别总是在暗处偷偷看人。” 南歌心不在焉,嗯嗯啊啊的敷衍答应。 景岚看出他心里似乎有事儿,垂了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翕动了一下,“你最近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朕?” 南歌语塞了片刻,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总不能开门见山的说我在想法子让你日我一次吧? 他在被苏三怂恿之后,便去搜罗了许多断袖的小色本子,终于把龙阳之事给弄清楚了。南歌本身并不是个薄脸皮的人,只是缺少常识罢了,弄明白之后,他便了然了,也更加坚定了为妻含泪做下的决心。 像他们家岚岚那样娇花照水,弱柳扶风的,怎么受得住在床上被那样的折腾呢?还是让自己受这份苦处吧! 南歌这样大义凛然的想着,心思也表露在了脸上。 景岚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脸色从纠结变成豪迈,最后居然带着些色情和猥琐? “南歌,你到底在想什么?” “啊?我……”南歌猛地从自己的肖想中回过神来,舌头打了半天的结,终于还是说不出想要你日我这种话,话锋一转,便退而求其次,小心翼翼的,“岚岚,你能亲我吗?” “……”景岚哑然失笑,原来他欲言又止的就是在想这个啊。话说回来,他们确实还没亲过,景岚自身是个清心寡欲的人,若是南歌没有要求,景岚也没对他做过什么。 看着南歌一脸的渴求和忐忑,景岚温柔的笑了笑,道:“当然可以,来,坐过来。” 南歌没想到景岚会这么轻易答应,本想好的各种说辞派不上用场了,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愣了半天才得寸进尺道:“能,能亲嘴吗?当然,脸也可以亲!” 景岚轻笑了一声,“可以,过来吧。” 南歌却猛地跳起来,受惊般的后退了两步,又惊又喜语无伦次道:“我,我刚才在梁上爬了半天,脸都脏了……我,我先去洗个脸!岚岚你在这儿等着,别动啊!” 一连炮的说完之后,便飞也似的跑了出去,留下景岚一脸惊愕的坐在桌前,半晌才回过神来,哑然失笑,“不就是亲一下吗,这么庄重做什么?” 不多时,书房外便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景岚还诧异,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然而来的并不是南歌,而是一个平日里帮他整理折子的公公。 那公公在屏风后面低声禀告:“皇上,三王爷送来一封密信,皇上现在要过目吗?” 景岚之前与景奕商量过奸细的事情,心想着必然是这事儿了,便道:“拿过来吧,朕现在就看。” 密信呈上来了,景岚细细的看了一遍。 景奕在信中并无隐瞒,将前因后果如实说了一遍,看完之后,景岚便慨叹,他这个弟兄果然是心思缜密,有谋有略的。 信的最后,景奕又请他借这个由头,责罚景泰一顿,信封里还附着那张景泰写给奸细的亲笔信,以作证据。 景岚知道,自己这三弟还记恨着景泰曾说过求娶苏三的话,现在是铲除了奸细还不算,一定要景泰也尝到些血的教训。 景岚与景奕是一条船上的,自然不会驳了这简单的要求,再说景泰确实也是做出了挑拨离间的错事,虽说这里面很大一部分是因景奕的怂恿和推波助澜吧。 正想着,南歌已经洗得干干净净的回来了,凑到桌前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景岚不忍拂了他的兴致,便将密信先放到一旁,招手叫南歌过来。 “以前和别人亲过吗?”景岚先问。 南歌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的初吻是留给岚岚的!” 景岚轻笑了一声,“朕就是问问你会不会亲,你以前的事儿,朕不深究。” 南歌莫名的有点儿委屈,又有点儿被人猜忌的难过,“我真没有!” “好好,知道你没有。”景岚轻轻的挑起南歌的下巴,柔声道,“来凑近些。” 南歌听了连忙往前挪了几步,期期艾艾的闭上了眼。 景岚轻笑,轻柔的吻如同蜻蜓点水般的落在南歌的额头上,薄唇轻擦过皮肤,尔后便吻住了对方那扑闪的睫羽,再之后是脸颊,轻轻舔抵了两下之后,便落在南歌最期盼的嘴唇上。 柔软似花瓣的嘴唇相贴着,景岚与他厮磨了片刻,舌尖探了探那紧闭的唇缝,微微睁眼,“南歌,听话,把嘴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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