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王爷能原谅三娘做这个决定,原谅三娘做这么自私的决定,可三娘真的好想好想夫君,如有来世,三娘定会好好报答王爷的恩情的。” 又是信…… 又是信。 这一个两个的没完没了是不是? 公冶长将信重新放回这个还未被封上的信件,塞回公冶舟手里,“你怎么拿过来的,怎么给我放回去。”
第96章 杨黎二回:生宝宝 转眼间,三个多月过去。 公冶舟见公冶长完全不想搭理的样子,就一直陪在三娘跟前。 他将那封绝笔信放回去后,时不时趁三娘睡着的时候就看一眼。 公冶舟在看见那封信彻底被蜡封住后,心情就更加凝重了。 每天不看到三娘晚上睡着,他都不放心回去。 三娘的肚子越来越大,也到了快临盆的时候了,三娘躺在床上待产,公冶舟就搬了个小板凳,眼巴巴趴在三娘身边。 “三娘,是不是很疼啊?”公冶舟瞧着三娘苍白了很多的脸,眼眶也跟着红了。 放在书里夹着的绝笔信每次都变了个位置回去,三娘岂会没发觉那信被人动过,她望着眼前待她一片真心的孩子,也忍不住一遍遍地去想。 自己的孩子出生后,长大了些是不是也同舟儿这样这么惹人怜爱。 她的内心每每思及此,就狠狠动摇了。 可从这想法中脱离出后,三娘却又觉得更悲伤了,她想她的夫君在地下又会有多孤单。 三娘伸手揉了下公冶舟的发,摇了下头,“也没有那么疼。” 三娘刚说完,就感觉着身下一痛,她牵强扯了下嘴角,对公冶舟说:“舟儿,去喊府上那个郎中吧,宝宝……宝宝它好像想出来了。” 公冶舟一瞬间站起,力道将身下的小板凳都弹到了地上,他慌张地朝门口跑去,“郎中呢!郎中在哪儿!” 公冶舟一出门,公冶长就冲一旁等着的郎中点了下头,郎中立刻就进去了,跟着进去的还有几个经验丰富的接生婆和几个婢女。 公冶舟瞧着公冶长将一切都准备好的模样,才明白公冶长是上了心的,他耷拉下肩膀,坐到公冶长身旁,“皇叔,我以为你真的不关心呢。” 公冶长抿了一口热茶,淡淡瞥了一眼公冶舟,“我不会让人死在我府上。” “但你这些日子倒是长大了不少。”公冶长漫不经心地夸赞了一句。 公冶舟“嘿嘿”一笑,“皇叔,我毕竟以后是要治理国家的嘛,不努力些怎么行?” 公冶长轻笑了一声,也揉了下公冶舟的脑袋,“你爹还年轻,你不那么着急也不要紧,当然,等你爹想退了,你还无法上任的话,那只能说明你真的是个蠢才。” 公冶舟撇了下唇,“皇叔,你嘴巴好毒啊。” 公冶舟说完,转过身看着那些婢女捧着热水进去,端着血水出来,心里更加担忧了,“皇叔,三娘会没事的吧。” “妇人生子原本就是鬼门关一道……”公冶长说着,见公冶舟又要哭了的样子,话语跟着一转,“但我请来的都是专攻妇人生子一道的能人,你尽管放心。” 公冶舟紧抿了下唇,点了点头。 叔侄这么一坐,竟然就坐到了日头下山,在公冶舟终于忍不住想进房间看看的时候,婴儿哭泣的声音响起。 “呜哇——啊!啊啊啊!哇哇哇哇哇——!” 公冶舟皱着眉头,听着声音,转头看向公冶长,“皇叔,虽然刚生下来是该哭没错,但我怎么觉得我这弟弟哭得格外的惨呢?” 公冶长听到声音也站起,他悠悠开了口,“我让里头的接生婆等孩子生下来后就狠狠抽他,孩子哭得越伤心越有力,我给的赏钱就越多。” 公冶舟嘴角抽了一下,“皇叔,你好毒啊。” 公冶长冷笑一声,“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只是给人的错觉太多罢了,再说了,孩子哭得不惨,怎么留住母亲。” “王爷,可以进去看了。”一个接生婆打开了一个门缝,冲公冶长说道。 公冶长应了声“好”,同公冶舟进去了。 公冶长进了房间,也不看孩子,直奔床上躺着的三娘而去,“三娘,刚刚你那孩子哭声你听见了吗?要是不想他哭一辈子,就好好活着。” “孩子已经没了爹了,别再让他余生都承受丧母之痛以及本王的怒火。” 三娘大约知道那孩子声音为何哭得那样惨了,她想明白后哭笑不得,“王爷啊,威胁人的时候,应该更恶毒一些才是。” “不是威胁,是请求,三娘,我的娘亲便在我出世时走了,所以我直到现在,心里关于娘亲的这一块都是空白的,有缺憾的。” “我听说你让舟儿给这孩子取了小名,又想让我给取一个名字,这段时间孩子的名字我也想了,就单名一个黎字,黎明的黎。” “寓意宝宝也是黎民百姓中的一个,也寓意宝宝的人生能像黎明一样,不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总会有天亮的时候。” “所以,三娘,我请求你,别让宝宝的人生还没开始就陷入一片黑暗。” 三娘抽噎了一声,泪水止不住地往下留,“王爷,三娘想活的。” 公冶长叹息一声,“那便活。”
第97章 杨黎三回:祛疤啦 “来,小黑,让爷爷再好好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神不问笑眯眯地替淳于量诊断道。 淳于量乖巧笑了下,在神不问诊断完后,才拿起一旁的笔,蘸墨写下,“爷爷,腿已经完全不疼了,而且走起路来也没问题了。” 神不问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子,“嗯,倒确实是没什么了,但是你左膝上的疤要不要祛了?看着好像是有些瘆人,我怕影响你到时候娶媳妇哦。” 淳于量听到“娶媳妇”三字时愣了一下,他也看过自己左膝上的疤,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深红色的无脸小人狰狞的死死纠缠了一圈。 旁人一看这疤,估计说他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都行。 也不怪神不问说这个疤瘆人。 淳于量仔细想了下,又提笔在纸上落下几个字,“爷爷,我想祛疤。” 神不问挑眉,一脸八卦地凑了过来,“哟哟哟,你小子这样子,是想娶媳妇了是不是?” 淳于量笑着摇了下头,继续写字,“我只是怕有人看到了会伤心。” 神不问看到这几个字,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有人?谁啊?老夫认识吗?男的女的?” 淳于量问得一怔,换了张纸写字,“很奇怪,我明明没有印象,却隐约觉得该是个男的。” 神不问听淳于量这么一说,更感兴趣了,“看来那个人给你印象很深啊,男的啊,男的也好,能被你小子喜欢上的男子应该也难看不到哪儿去。” “但老夫和你说,老夫这辈子见过长得最好看的男子,就是老夫的那个小徒弟。” 淳于量弯了下嘴角,写下回复神不问的话,“能让爷爷时时这么称赞,想来这个人真的很好。” “那当然,只是可惜了他身在皇家,一生注定被束缚,否则跟着老夫继续学去,也能有更深的造诣。”神不问每每思及此,就不由感慨。 淳于量心下一动,纸上就又多了一行字,“那爷爷,我可以和您学医吗?” 神不问疑惑,“怎么突然想学医了?” 淳于量皱了下眉头,企图回想些什么,可一片空白的大脑莫名让他有些无助,醒来这么些时日,他还是没办法完全适应。 淳于量细细思索了片刻,落笔认真回神不问,“我想守护一个人,不想在那个人受伤的时候还是什么也不会。” 哎? 为什么他要用“还是”这两个字? 这两个字是这么无力的两个字吗? 神不问见淳于量自己回完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没忍住唏嘘了一声,“小黑啊,看来你之前被情之一字折磨得不浅啊,真是让老头子我越来越好奇了。” 淳于量扯了下嘴角,握住毛笔的手一下攥紧,也不知为什么,他好像暂时不是很想回想起来之前那段记忆。 总感觉那会是一段很悲伤,很痛苦的回忆。 神不问看出淳于量的纠结,开口劝慰,“好了,顺其自然吧,别太勉强自己,记忆能恢复当然好,若是不能恢复,你一直在老夫身边,替老夫晒晒草药做做饭洗洗衣服也挺好。” “对了,你不是想学医吗?爷爷教你啊。” “人生啊,且长着呢,既然苦着也是一天过活,乐着也是一天过活,那还不如一天天地乐着过活呢。” 淳于量点了点头,收好了纸,起身伸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神不问没忍住回味了一下淳于量做的饭的滋味,连忙摆手,“去吧去吧,我也饿了。” 别的不说,小黑这厨艺真的没话说。 也不知道小黑以前那个爱人是怎么瞎了眼,不要小黑的,要是对小黑好一点的话,小黑怎么可能一身伤出现在崖下的河水里,顺着流到了他的面前。 啧啧啧,神不问悠哉地躺在榻上又想,他这些天,好像听说,他的那个小徒弟也是,被情字伤得不浅,要不,赶明寻个机会,他把这两人凑一对得了? 两个娃娃从相貌到品行都很搭配啊。 这怎么说,也是一段佳话吧。 神不问打着这主意,突然就来了个鲤鱼打挺,对了,得先给他这便宜孙子准备祛疤的药才行,得挑好的,不然到时候他的小徒弟嫌弃他便宜孙子怎么办?
第98章 杨黎四回:周岁宴 一年时间过去。 长乐府上就张罗着给杨黎准备周岁宴了。 公冶舟也因此出了宫来公冶长府上陪杨黎过周岁宴。 雍京再一次入了冬。 公冶长数着淳于量离开的日子,到杨黎周岁宴那天,就是淳于量离开他的第四百七十七天了。 他没有一天停止寻找他的思明。 而他所下的功夫,也得到了回报。 他的思明曾出现在季国的各个地方,他得到了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往往都扑了个空,公冶长久而久之便守在雍京城,不再过去了。 他想着,既然人还好好的,也应该会遵守约定回来的。 可这一等,这不就到了给小杨黎办周岁宴了。 “皇叔!快过来!看宝宝抓周啦!”长高了不少,裹得严严实实的公冶舟,兴奋地冲公冶长招手。 公冶长收回了眺望远方的视线,在这寒气中转身迈向温暖的房间。 公冶长掀开厚重的门帘,进了房间,就瞧见了一张长桌,长桌上摆放着一圈物件。 三娘见公冶长进来了,便将怀里的杨黎放到了长桌上。 杨黎嗦着手指,张望了一周,就开始往最前头的弓箭而去。 杨黎先是拿了小弓箭,又捧过了小剑,然后抓住了那本兵法,在众人以为到此结束的时候,小娃娃“咿呀”了一声,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笑着向公冶舟摇晃着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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