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醒了?”一个尖细似男像女的声音传来。 这时,他才发现屋中还有其他人。他急忙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二十来岁,长相普通的年轻男子正朝床边走来。 “你是谁?这是哪儿?”他疑惑地问。 “奴才小豆子见过主子!这儿是靖国皇宫。您回来时正睡着,陛下便亲自把您抱上床让你继续休息的,吩咐奴才在这儿候着。”小豆子满脸笑意地说道。 但态度极为恭敬,讨好中又多了些讨好的感觉。 “靖国皇宫?我不认识陛下,为什么会来靖国皇宫?我的寒哥哥呢?”叶轻晗急忙问。 寒哥哥不会是把我送给这个陛下了吧?他心中霎时恐慌了起来,泪水立即就盈满了眼眶。 “主子,您先别急,先听我说:没有什么寒哥哥,那就是咱们的陛下啊。”小豆子急忙解释道。 “你是说寒哥哥就是陛下?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都是要上朝,处理国家大事的,怎么可能跟着他在邑国的山洞里住那样久? 而且一国之君也不可能四处晃荡,更不可能晃荡到他们邑国去。 他的寒哥哥最多就是个富家公子了,不可能会是皇帝。 “那你们皇帝叫什么名字?可叫封狂?”叶轻晗慌忙抓住小豆子的手,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急切问道。 “主子,这……陛下的名讳哪是奴才能说的?”小豆子一脸为难。 “那你们陛下的名字里有没有一个寒字?” “有!” “我要去找你们陛下。”叶轻晗一说完就匆忙下了床,连鞋子都忘记了穿。 “哎,主子您等等,先穿了鞋子再出去啊。”小豆子提着鞋子追了出去。 赤脚走出殿门后,他才知道外面有多大,望着四通八达的路,他竟不知道往哪儿走。 他愣愣地抬脚走到旁边的亭子里,站在高高的亭子里朝着远处四处张望着。 不一会儿就见一玄色衣裳的高大身影,在一众人的簇拥下朝他这个方向走来。 靖国以玄色为尊,能在宫中穿玄色衣裳的人必定是身份贵重之人,从他的仪态和举手投足看来,他就是皇帝了。 可他也是他的寒哥哥啊。 叶轻晗就那样呆呆地看着他慢慢走近,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他就是觉得难受,非常的难受。 好像有些酸痛,有些苦涩,有些辛辣还有些咸,唯独好像少了甜。 他一走近,宫人们便纷纷跪拜行礼:“奴才/奴婢拜见陛下。” 那人站在亭子下面仰头看着亭中靠着柱子赤脚站着的叶轻晗,心中也有些复杂,想好要说的话,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叶轻晗就那样双手扶靠在柱子上,低头看着亭子下面的人,泪一滴一滴往下砸。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难过什么,可他就是忍不住。 两人就这样互相对看了半晌,叶轻晗才小心翼翼地走下亭子,恭恭敬敬跪在男人脚边:“叶轻晗见过陛下。” 封狂心中锥刺般地疼,伸手小心翼翼地抱起他,语气仍然是那样的温柔,温柔中透着浓浓的心疼:“晗儿怎么不穿鞋子?这样扎到脚了可怎么办?” 他在回避叶轻晗跪地行礼带给他的痛。 手中的人没有喊他寒哥哥,也没有像以前一样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或者腰身。 只是脸朝着他的腰部,泪一滴一滴的滚落着。 封狂把他抱进殿中,给他穿好鞋子才和他一起坐在床上。 “晗儿……” “你真的是靖国皇帝?”明明已经确认了,可他就是不死心。 “对,我就是靖国国君——易寒野!抱歉,之前出宫为了安全化名封狂。但是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 易寒野? 他的寒哥哥除了名字变了,穿着改变了,住的地方改变了,好似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变。对他依旧是那样的温柔细心。 叶轻晗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难过了:他原本就觉得自己失贞了配不上他,如今他竟是皇帝,他一个失贞还怀了别人孩子的凤儿,更是配不上他了。 而且别人会怎么看他,会怎么看他的寒哥哥? 他虽然不懂皇宫,可他知道宫中人多,特别的复杂。 他想,他可能要失去他的寒哥哥了。 而且,虽然他的寒哥哥骗了他情有可原,可他心里还是有些介意。 所以他难过。 表面上好像基本没有变,实际上一切都已经变了:用膳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了,变成了一帮人如临大敌般的大事。 穿衣一帮人伺候着,连一点私密空间都没有了。 就连和他一起睡都变成了侍寝……变成了承宠,变成了临幸。 易寒野再也不是他的寒哥哥了。 叶轻晗再也没有了那种单纯纯真的笑容,轻快的语气,而是变得拘束甚至小心谨慎。 就连晚上侍寝承宠都没有了以往的羞涩腼腆,而是变成了羞怯和不知所措,甚至慌张。
第25章 叶轻晗被封妃 叶轻晗的反应让易寒野特别的难受,想要劝说安慰,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 “晗儿,你还喜欢寒哥哥吗?可寒哥哥一直都喜欢你,而且永远不会变。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变?我不想我们之间越走越远。”易寒野眉头深深皱起,有些疲惫道。 预感到要失去和预感马上来临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叶轻晗立即抱住了易寒野,抱得紧紧的。 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害怕,非常地害怕,害怕失去易寒野。他已经不想管其他事了,他只想要跟他的寒哥哥在一起。 可他没有想到次日他竟等来了一纸圣旨:封妃的圣旨。 叶轻晗就这样被封了妃,被封为了晗妃。 他不是暗示说要娶自己吗?怎么会封妃? 虽然他对皇后之位无兴趣,可他只想要跟他在一起,做他的妻,唯一的妻。 可妃子可以有好多,并不是唯一的。 不过,不洁之身的他,好像也没有资格怨,更没有资格要求些什么吧? 对于凤儿身份的尊贵,洁与不洁丝毫没有影响,甚至和是否怀有别人的孩子也毫无影响。他能进宫对一国君主来说那都是受宠若惊的。可对于这点他始终认识不到,更怎么掰都掰不过来。从始至终在他心中自己就是不洁和怀了别人的孩子,也因此而自卑着。 他甚至忘记了,作为身份尊贵的凤儿是绝对没有封妃的先例的,那都是一进宫就封后的。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了,只要不去计较,只要忍着就可以了,就能和他的寒哥哥好好在一起了。 一连十天易寒野都宿在叶轻晗的殿中,也就是说十天都是由他侍寝的。 这天,他出了殿又去了殿外那个石亭里。看着自己住的寝殿牌匾上的殿名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牌匾上写着:“醉日殿” 醉日出自“海棠醉日”,是形容女子之美的,也可以说是形容美人的。要是以前他会欣喜,会感动。 可现在看着竟直觉得苦涩。 曾经的丞相府虽然没有这样奢华,没有这样大,但是有父母亲和倪枫陪着,温馨快乐。虽然有时候会无聊,会向往外面,好歹比这里自由自在。 茫然四顾,空旷的宫廷,他竟不知何去何从,只能困在这一方天地,无亲无友甚至连个熟悉的人都没有。 易寒野也再三叮嘱他不要随便出宫殿,不要四处乱逛。 锦衣华服,锦衣玉食却仿佛被关在笼子里任人赏玩的金丝雀般。 他终于明白书中为什么说凤儿宁愿四处躲藏,宁愿孤独一生也不愿进宫不愿嫁人了:不说破阳和生育子嗣时九死一生的痛苦,就这样被困在高墙后宫后院做个金丝雀也让人难以接受了。 更何况虽然他是凤儿,但毕竟也是男人。没有男人会甘愿被囚在高墙后宫做只金丝雀的。 …… 易寒野也许是因为忙碌,也许是因为宫里还有其他嫔妃,去其他嫔妃的宫中用膳了吧。所以,除了刚来那天晚上,他们再也没有一起用过膳,更不要说陪着他了。 但是他每晚都会定时定点来醉日殿临幸他,就仿佛他只是个陪睡的人一般。 仿佛他只对他的身体感兴趣般。 即使在床上说了再多的情话,他都有种易寒野只是想要哄骗他身子那种错觉。 叶轻晗忽然觉得自己好恶心,竟然像个陪睡的玩宠,每天就等着晚上的到来,等着主人的赏玩。 仿佛这“醉日殿”变成了一座牢笼,他就好像被这座牢笼囚住了般,很压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 牢笼外的人会觉得锦衣玉食的日子很好,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那种煎熬。 他忽然很想要逃,逃离这里。 可他又舍不得他的寒哥哥。 而且,他能逃到哪里去呢?他一个没有凤卫保护的凤儿,能逃到哪里去呢?对外界本就不熟悉的他,指不定就掉进了别人设好的陷阱或织好的网中呢。 所以,这晚承宠,他没有再喊易寒野寒哥哥,喊的是陛下。 易寒野立即停了下来神情慌张:“晗儿,喊我寒哥哥。” 这是叶轻晗第一次在承宠时喊他陛下。 他很不喜欢他这样喊他,特别是在承宠时。“陛下”两个字仿佛千山万水般,立即就把他们两的心隔开了,隔开了好远。 可这晚叶轻晗第一次使了性子,倔强地就是不肯喊。 易寒野立即退出了他的身子,慌张又虔诚地拼命亲吻他,几乎要吻遍了他。 看到这样的易寒野,叶轻晗又心疼了起来:“寒哥哥,你是不是很忙?” “嗯,这些天我确实很忙,没时间陪你,忽略了你,我很抱歉。” “应该这一年都会很忙吧。但是,等我把天下打下来后,就能护着你了,再也没有人敢觊觎你了,就有时间陪着你了。你等等我好吗?” “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从来不舍得骗你。” “好,那我等你。” 易寒野便把这些天遇到或处理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叶轻晗的注意力也集中在易寒野很难很累这上面了。 体谅到易寒野的难处,他忽然就不那么难受了,也不再委屈了,还多了些心疼。 他终于软声喊了句:“寒哥哥……” 听到这软软柔柔的声音,喊的还是寒哥哥,易寒野怎么还忍得住? 吻再次羽毛般的滑过冰肌玉骨的身子,再逐渐密集加深加重,留下一串串粉色的花朵,仿佛要把人吃了般。 急切而浓重的呼吸喷洒在冰肌玉骨上,麻麻痒痒的。像初夏的热风,吹得人心躁动,浑身发热,直到全身被热度包裹变成了粉红色。 下面的美人儿,身子缩了缩,颤了颤,痒得轻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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