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接过属下递的帕子擦了擦手,摘下面具云淡风轻笑道:“敢惹他不悦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魅影双手接过主子的面具,扭头冷脸吩咐手底下的人,“处理好尸体,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蛛丝马迹,若有风声,立即散播假消息。” “遵命。” 待人散进,魅影观察主子的脸色,低声问:“殿下,您何时归朝?” 面容温润的翩翩公子,眼底却闪过狡黠与算计,“不急,隔山观虎斗,坐收渔翁利。” 魅影斗胆开口:“他身边安全吗?” 提起他,翩翩公子露出欣喜的笑,连语气都温柔许多,“不安全,虎视眈眈觊觎他的人太多,但是,能让我安心。” 出来也有一炷香时间,再不回去以防他担忧,翩翩公子疾步往回走,特地叮嘱:“你在暗处好好盯着北渝那边的风吹草动,我再过段悠闲的舒心日子。” “属下遵命。”魅影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双手抱拳行礼,恭恭敬敬的目送主人离开。 ---- 求收藏~评论~灌溉~
第8章 祸降将军府 二月十四, “爷爷!爷!爷!大事不好了!”春望一路小跑,跌跌撞撞的扑到南承边上,气喘吁吁的盘腿坐下,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南承悠哉悠哉的吃着葡萄,开口逗他,“干嘛呢,都把我喊老了几辈!” 满头大汗的春望高喊:“爷,王宇死了!” 南承微微挑眉,似乎早就猜到了,语气也很平淡,“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 春望绘声绘色的转述:“昨夜寿宴,王宇喝的酩酊大醉,路过荷花池,一个踉跄,一头栽了进去,一旁的小厮救上来时,已经断气了。” 死者最大,南承收起玩世不恭的松散样,端正坐姿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愿佑他来生安康。” “爷,您先别心善的为他祈福,还是求求菩萨保佑你吧!” 南承不解,眨了眨眼歪头问:“我不是好好的吗?” 春望急的破音:“马上就不好了!” 话音未落,一群身披铠甲的御前侍卫涌入府内,为首的男子脸面英朗,身体强壮,一看就是正人君子,说起话来也铿锵有力。 “大理寺卿孟羽奉旨查案,三日内将军府所有人不得出入,违令者杀无赦!” 南承用胳膊肘戳了戳春望,好奇的问:“这个家伙好面生啊,我怎么没见过。” 春望调侃:“长得不是爷心仪的模样,您没留意也正常。他是岳宰相的旁系侄儿,两年前夺得状元郎,武力也一绝。女皇赏识封他为大理寺卿,入职以来没有他办不好的案子。” 南承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上朝的时候,一直在他身后站着,怪不得没有印象。 不过孟羽那高他一头的魁梧,他应该能留意啊?起码下朝的时候,会突然看不见门口的光亮,毕竟孟羽往门口一站,能遮挡住一半光。 南承漫不经心道:“行,你查吧,我们乖乖配合,只不过有件事提前强调……” “搜!” 南承跟在御前侍卫后面,破口大骂:“喂!我TM还没有说完呢!别碰我屋里的物件,我最讨厌陌生人翻我的东西。” 屋内刚醒的西哲,看见闯进来的人触碰南承最喜欢的鸳鸯戏水屏风,扬声呵斥:“住手。” 孟羽黑着脸拔出腰间配刀,“妨碍公务,杀无赦。” 南承一个滑步挡在西哲面前,迎着笑脸说好话:“喂喂喂,孟大哥,别生气嘛,安全第一,小心刀剑无眼伤了人。” 谁知孟羽冷不丁的来了句:“我今年二十二比你小三岁。” 南承微微一愣,眼珠流转一圈接过话:“哦,这样看来你和阿哲同岁,没关系,你比我高,我乐意喊你大哥。” 孟羽白了他一眼,“别想套近乎,刚快出去,别妨碍公务。” “好嘞,孟小弟!小弟辛苦了,大哥我先带家属出去透透气。”南承拽着冷脸的西哲,推着前面的春望,三个人灰头土脸的走到院内。 春望怒气冲冲的望着屋内,他家爷好歹是女皇最宠爱的臣子,从未受过这种委屈,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春望气的圆脸通红,恨不得冲进去揍孟羽,不满道:“爷,咱们就这样窝窝囊囊的,等他把府里翻个底朝天?” 南承歪在躺椅上,吃着核桃打趣:“你可以拿刀和他火拼,我默默地支持你!加油!” 西哲疑惑的问:“春望,王宇的死跟大人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查封南兰府?” 春望这才想起方才忘了讲关键之处,“酒,爷送去的女儿红查出来含有鹤顶红。” 南承噗嗤一笑:“这不是正好吗?红红火火,双喜临门。” 哎呦,真是个傻主子呦,春望愁眉苦脸道:“关键是喝完了!宴会上其他大人也喝了,死伤一片。” 南承瞬间石化,连吃好几个核桃,拍了拍手,站起身往外走,“完喽,咱们收拾铺盖逃跑吧,除非重生力挽狂澜,要不然天王老子也救不了我们。” 春望恋恋不舍的看了南承一眼,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爷,您去求求女皇吧,先好好的解释,酒只经过我的手,我可以用性命担保,绝对没有下毒,我这辈子就算死,也不会做陷害爷的事。 不过,事到如今,这罪肯定要有人承担。我烂命一条,当年孤苦无依多亏爷收养。若爷需要,我万死不辞。” 南承不语默默地看着,过了一会儿,春望被打量的不好意思了,红着脸把头埋到地上。 南承开口打趣:“哭,继续哭,这样显得我冷漠无情。” 春望无奈扶额,“爷,这个时候您就别闹了,认真想想如何洗脱冤屈吧!” 西哲一语中的:“官场之事,岂非三言两语能道明,高位上的人让你死,就活不到明天。” 南承爽朗一笑:“知我者,阿哲也。” 春望从地上爬起来,叹了一口气,坐到小板凳上,郁郁寡欢的呢喃:“行,就我一个人空担心。” 片刻后,一个小兵从后院匆匆忙忙跑来,双手呈上带着土的白瓷瓶,“禀大人,属下在后院的花坛中,搜出来一瓶深埋的鹤顶红。” 南承一本正经道:“好家伙,还放那么隐蔽,不害怕自己找不到?我这记性不好的人,真的是记不住。” 孟羽把鹤顶红放在搜查物证的盒子里,一脸严肃的问:“南将军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南承嬉皮笑脸的说:“跟你辩解有什么用?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与我府里的人无关,你能放了我?” 孟羽老老实实的回答:“倘若属实,我会调查清楚真相还你清白。” 南承被孟羽的憨厚打动,不由得夸赞:“呦,这个小年轻还挺正直,行,看在你如此朴实的份上,我一人随你入宫。” 西哲紧张的拽住南承的衣袖,“大人。” 南承温柔一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自信满满的保证:“别担心,我是有九条命的狡猾狐狸,就算断一只尾巴续命,也会回来见你一面,安心等我。” 南承扭头叮嘱:“春望,照顾好府上所有人,等爷归来。” 春望流着泪点头,“是。” 皇宫, 高位之上的人看了一眼物证,雷霆大怒,一向注重形象,连皱眉都小心翼翼生怕长皱纹的女皇,气的拔下头上的簪子,砸向地上跪的人。 “南承你可知罪?” 南承恭敬道:“臣不知何罪之有。” 女皇拍凳而起,“条条证据直指你,你还敢说王大人之死与你无干系?” 南承义正言辞,“臣不知此事,陛下应该比我清楚人心险恶,朝堂之上一步一算计。” 女皇喝了一杯侍女奉的茶,勉强压住怒火,“哼,别跟朕扯这些没用的,你可知道,近几日得罪你的人,要么命丧黄泉,要么消失的无影无踪?” 南承如实以告:“臣不知。” 女皇扬声呵责:“不知,不知!你的浆糊脑袋到底知道些什么?朕看,你就是仗着朕宠爱你,才如此无法无天。来人,拉出先打五十大板,再拖进来问话。” 孟羽见情况不对,上前行礼,“启禀陛下,臣有事启奏。” “孟卿但讲无妨。” “臣怀疑,有人设计冤枉南将军。” 女皇杏眼含笑,怒意消散,“哦?何出此言?” 得到准许,孟羽毫无顾忌的说出猜测:“酒入王大人府前,经人验过无误,何况王大人与南将军一直有嫌隙,更不可能直接喝将军送的酒,臣怀疑此酒被人调换过。 且,在南兰府找的鹤顶红,埋在新土里,按常理来说,既然早就谋划除掉王大人,这些罪证肯定要彻底销毁。” 话音未落,南承默默地给他竖个大拇指,忍不住夸赞:“孟羽大人真是聪慧。” 女皇冷脸呵责:“朕让你评价了吗?” 扭头温柔的问:“孟卿意下何如?” 孟羽不懂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只知道各司其职,用正义和公平扫除官场上的乱象,“撒网钓鱼,静待时机。” 女皇连喝几杯酒,有些微醺的揉了揉额头,挑眉打趣:“你不怀疑,这些都是南承预判了你的预判,故意设计的?” 孟羽也不隐瞒:“臣有所怀疑,不过,办案需要确凿的证据,存一丝疑虑都不能妄下判断。” “听爱卿这意思,是在教训朕过于鲁莽了?” “臣不敢。” 这时,殿外的公公高声禀报:“岳宰相求见。” 只见穿着一品官府的岳弦,缓缓走来,眼里透露着满满的自信,好像来家里的后花园溜达一样。 岳弦五十有余,却皮肤白皙透亮,刮去胡茬看着才而立之年,就是这样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掌控着天澜国的大权,精通各种兵法,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本以为能挑出他的瑕疵,结果发现他爱戴长辈,体贴妻子,膝下只有一女,却不纳妾也不再生子,把所有宠爱都予她一人。 真是太完美了!根本无可挑剔! 岳弦行至殿中,恭敬行礼,“臣参见女皇陛下。” 女皇看见他来,高兴的嘴都合不拢,“岳爱卿平身,小慕子赐座。” 岳弦落座直接表面来意,“臣听闻南将军蓄意暗杀王宇,特地来此为将军求情。” “岳爱卿何出此言?” 岳弦嗓音独特又有魅力,浑身散发着强者的光芒,“南将军为人正直,绝对不会做这种下作的事,臣相信南将军一身正气,耻于偷鸡摸狗的贼事。” 南承傻呵呵的看着心目中的榜样,“嘿嘿,岳宰相夸的我都害羞了,万一真是我所为,真真是寒了您的心。” 女皇冷冰冰的呵责:“朕让你说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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