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西哲扔进牢房中后,为首者忍不住漫骂:“呸,没良心的家伙,就是个天生的坏种,克死母亲又处心积虑的谋害兄长,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身边的士兵打着圆场,“好了,别跟这种冷血怪物一般见识,咱们还要赶回去复命呢。” 待所有人走后,角落里的小兵,心疼的看着后背满是伤痕,还渗着鲜血的西哲,“喂,你没事吧?” 看见西哲卷缩成一团就像受惊的小鹿,眨着含着泪珠的眼,哆哆嗦嗦的靠在墙边,小兵生怕吓到他,温柔的说:“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把常备的止血药扔进牢笼里,“这个你拿着,赶快敷在伤口上,万一伤口流脓会更疼的。”小兵望着里面的人,连连摇头叹息,唉,真是可怜,从出生都在被他们欺负,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又被有心之人利用成了替罪羔羊。 太子府, 得到暗杀成功的消息,二皇子快马加鞭赶到太子府,一是为了确认太子身受重伤是真是假,二是为了表演兄弟情深的戏码,瞧见父皇焦急踱步的憔悴样,他也急忙做出一副担忧不已的神情,拦着路过的太医,声音微颤道: “太医怎么样了?我皇兄没事吧?” 太医瞧了一眼皇上的神情,低头小声道:“太子不仅中了毒,还身中数刀,现下还在昏迷当中。” 这下彻底点燃了皇上的怒火,他指着屋内众人,扬声呵斥:“废物,一群废物,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倘若太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一瞬间,众人全部跪在地上,磕头赔罪,“陛下息怒啊!” 二皇子掩盖嘴角得意的笑,走到皇上身边,贴心的扶着他坐下,“父皇切勿动怒,当心伤了龙体,您操劳一上午,先回养心殿歇歇,我会留在这里照顾皇兄,直到他病愈。” 皇上赞许的拍了拍他的手,“这里就交给你了。” “恭送父皇。”皇上前脚刚走,二皇子就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推开阻拦的太医,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床上脸上苍白的太子,不屑的嘲笑: “唉,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那群死士办事还算利索,一下子解决了最硬的挡路石,田谋士真是聪明,发现西哲还活着的时候不慌不忙,放长线钓大鱼,利用西哲把太子折磨成残废,这世间还有谁能跟他争? 有眼力见的小厮,端着毒药走来,低声请示,“殿下,确定现在动手吗?”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干的,太子死了,除了他谁能堪当大任,还有谁配坐在龙椅上? 再说了,身居高位的人有几个干干净净的,都是踩在兄弟的尸骨上一点一点爬上去。 即将完成大业,二皇子挥手笑道:“赶快喂他喝了。” 小厮刚把勺子放到太子嘴边,门外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殿下~” 二皇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了,大惊小怪的,真是烦人。” 书童惊慌道:“田谋士被人抓走了。” 什么?二皇子瞬间黑脸,撇了一眼床上的人,压低声音往外走,“出去说。” 走到无人的地方,二皇子急忙追问:“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抓走的?” 书童如实相告,“大约是今日寅时,被一群不知名的黑衣人逮走了。” “去查查田谋士最近得罪了那些人。”不对,就算仇敌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把他从王府抓走。 二皇子急速转动着脑子,不能慌,好好想想,一定是田谋士露出破绽被逮了,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 “等一下,不用去了,咱们去牢房看看。”先安抚好西哲,别让他胡言乱语。 走到牢房外,二皇子狠狠地掐了一下大腿,疼的他嗷嗷叫,终于流出了眼泪,这可不能浪费,他边走边哭嚎: “九弟,你别怕,二哥知道你是冤枉的,我一定会救你出来。你要相信二哥,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可能会欺骗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们,我现在就去找父皇为你求情。” 寒暄了几句,警告西哲千万不要说不该说的话,二皇子又匆匆忙忙跑到皇上身边装无辜。 刚进殿,二皇子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禀父皇,儿臣有事上奏。” 心知肚明的皇上,拿着奏折挑眉问: “所为何事啊?” 二皇子懊悔道:“儿臣被人利用,错信小人酿成了大错,这几日有人在王府门口闹事,儿臣误以为他们想滋生事端,就把他们轰走了。后来,突然发现府内的印章不见了,以往儿臣各种事都交给心腹田谋士去办,根本没有在意。 儿臣静下心一想察觉到异样,急忙派人寻找前几日门口陈状之人,经过了解才知道田谋士背着儿臣,私底下做杀人越货的勾当。” 最后,还不忘强调无辜,坚定的表明决心,“虽然这些儿臣毫不知情,但是,所有的一切都因儿臣的失误而起,儿臣甘愿领罚。” 皇上静静地看着他,再次追问:“你确实不知情吗?” 二皇子避重就轻,“儿臣不敢欺瞒父皇,不求父皇开恩饶恕儿臣的过失,但求父皇重罚,让儿臣长长教训。” 既然太子无碍,此事也没什么好追究的,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一字一顿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父皇相信你能改过自新。这些日子乖乖在王府呆着,朕什么时候传召,你什么时候出来。” 被禁足也比发配边疆强百倍,发现出事后,先认错这个法子果然百试不爽,二皇子猛磕几个响头谢恩: “儿臣领命,在府内思过期间,儿臣会日日夜夜抄送经书为父皇母妃祈福,为北渝百姓祈福,也会深深的反省自己的过错。” 皇上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嗯,下去吧。” 二皇子犹豫不决,鼓足勇气开口:“儿臣还有一事相求,无论九弟犯了什么错,求父皇看在先后的面子上饶他一命,九弟生来凄苦,没有享受过几天好日子……” 先后乃是皇上的大忌,就算能活着的人,提了她定不能见到明日的太阳,此话一出,皇上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歇斯底里的咆哮: “你这是在抱怨朕,没当好父亲,让他受罪了? ” 二皇子眼中闪过狡诈的笑,慌忙改口:“儿臣不敢,儿臣说错话了,还望父皇赎罪。” 皇上冷脸呵斥:“下去吧,朕不想看见你。” 二皇子走后,赵公公给皇上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递上,“这样看来,二皇子对这些事毫不知情,全是田谋士自作主张。” 皇上冷哼一声,“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赵公公怕再说下去小命不保,慌忙转移话题,“陛下如何处置九皇子?” 现在还不能杀,要留着几日后献祭,真是麻烦,倒不如死在外面,永远别回来,皇上气恼道: “他刚回来就发生了那么多糟心事,干脆把他关在地牢里,省得他招惹是非。” 赵公公小心试探,“那田谋士呢?” 皇上冷冰冰的开口,“杀了,严查二皇子的党羽,不重要的杀了,重要的贬官越远越好。”以防老二党羽作妖,好不容易平静的朝堂,绝不能掀起惊涛骇浪,太子的位置任何人都不能撼动。 王府, 二皇子回府后,连喝一壶茶平复焦躁的心,出谋划策的田谋士没了,所有的事只能他一个人拿主意,“让咱们的人近些日子收敛点,肯定有奸细,严查身边的人,不放过任何一丝线索。” 书童轻声问:“与田谋士密切联系的人?” 二皇子毫不留情,“明日之前全杀了。” 书童不解道:“九皇子咱们真的要救吗?” 二皇子气得翻了个白眼,“一个废物你老是惦记他干嘛,我提那茬只是为了惹怒父皇,让他杀了西哲,以防那个疯子胡言乱语。” 书童颤颤巍巍的捧场,“殿下英明。” 二皇子冷脸吐槽:“废话,要是跟你一样笨,今天蹲大牢的就是我。” 这次计划暴露,明显有人下套,一定是太子那个阴险狡诈的家伙,说不定他连受伤也是装的。不行,不能坐以待毙,要派人通知母妃,把该除掉的人清理干净,以防被牵连。 太子府, 看见来人,装病的太子矫健的从床上走下,热情的招待,“道长请坐,多亏道长神机妙算,我才逃过一劫。” 一身黑袍戴着画着符咒的面具的道长,谨慎道:“断不可掉以轻心,二皇子把野心写在了脸上,你一日不登基,他便不会消停。” 道长的意思是让他杀了父皇登基?太子先是一愣,有些为难道:“可是现在父皇身子健硕。” 玄真道长提点他,“贫道算过一卦,两日后陛下有血光之灾,殿下可要把握好机会。” 太子犹豫不决,“可是,他是我父皇,我不能做不忠不孝之人。” 玄真道长恨铁不成钢,“殿下求我帮忙时,可不是如今畏畏缩缩的样子,贫道知道太子之位坐久了,容易忘记储位是何等艰难得来的。但是,殿下别忘了,如今二皇子的母族日益强盛,倘若皇妃成了皇后,你觉得最后谁最有可能登上皇位?” 看见太子动容,玄真道长继续苦口婆心的诱导,“殿下仁厚,肯定不会对二皇子赶尽杀绝,但是,二皇子阴险狡诈,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今日,他指使人下毒,派人暗杀你,各种铁证摆在皇上面前,皇上只是罚他禁足而已。这次我们人得到了风声,殿下才能侥幸逃过一劫。万一那次疏忽,深受重伤昏迷不醒,那就是常态。” 话已至此,剩下的留给太子斟酌,玄真道长起身离开,留下最后一句话:“殿下好好考虑,若两日后有确切答案,贫道就算拼了命,也会助您登上宝座。” 太子起身行礼恭送,“道长慢走。” 他还是狠不下心,倒不是多么敬重父皇,而是担心事情泄露,“杀父夺权,万一暴露该如何是好,我必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一旁的谋士,循循善诱,“皇位本来就应该是您的,只是听从天命快点登基罢了,玄真道长说过,您是帝王命,自然担得起。” 太子优柔寡断,“我怕。” 毕竟现在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何等的高贵,皇位早晚是他的,倘若有人试图夺取太子之位,必定被天下人谩骂。他有权有势有人心,实在是不敢冒险,万一失败,就什么都没有了,太惊险了。 谋士有理有据的分析,“到时候天下都是您的,您是九五至尊说什么都是对的,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隔壁天澜的女皇杀兄夺位,现在不也是安安稳稳的坐在高位吗?只要咱们的人守口如瓶,世间就不会有其他活着的人知道。” 太子闭目沉思,“我再好好想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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