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它毫不犹豫的分出侧枝、掉落,任凭孔令羽将九点唇侧枝收好,停止挣扎的再次回到孔令羽的体内空间开始躺尸。 面对一群叽叽喳喳询问它为何这么快又回来了的灵识,九点唇表示,呵,奋斗一百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景陵将九点唇根系之下的九夜石挖了出来,又在周围找了找,果然寻到了解除北姗诅咒的一味解药石向草。 至于地上那些从已死妖修体内爆出的财物,景陵挥袖全部收起,不捡白不捡,否则再过一会就要被其他人收走了。 两人又忙碌了一通,算了算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即将昼夜交界,到时这方领域将会全部崩塌,那个倒霉羊呢? 正如此想着,突然两人相视一眼,孔令羽眯眼,迅速控制了余下的、没有灵智的九点唇,景陵则迅速在骨山之巅布下层层幻境,除非大能力者,否则无人可短时间破除,之后便隐匿起来。 同一时间,领域之东上空陡然破开一个大洞,一众大妖飞奔直下,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飞得快的几个迅速被铺天盖地的藤蔓包围,缠裹成巨大的蚕蛹、消化吞食。 余下的,则在短暂的停顿后,迅速适应了这方另一种地貌的领域。 而这群闯入者,则是一开始进入主领域的部分妖修,最高修为者比如白翁妖尊等,低阶修为也全部都是妖君后期境。比如说,一直缩在妖群最后边角位置、不引人注意的禹丞。 偶尔几个不长眼的落在孔令羽周围,他不动声色的伸出手掌、掏入对方头骨,一斩即杀,而后命令周围藤蔓将之吞食,毁尸灭迹。 景陵目光略动,传音道:“是禹丞,他也跟进来了。” “呵,时间赶得正是时候。”说实话,禹丞养母的性格绝对恶劣到要死,哪怕不在此界也能够凭借残留的元神给禹丞立下数百劲敌、顽强的给自家养子寻找敌人,也是奇葩一枚。想当初,孔令羽落入那方诡异秘境中,他能够活着从她那个贼窝逃出来,都是积累了八辈子的福气! 既然现在遇到了这位倒霉的小子,就别怪他不客气!当然,他们也绝对秉承“报恩”的思想,不会下狠手,给对方留下生机的。 景陵不知想起了什么,略带病态的淡粉色唇瓣上扬,温和气息一扫,带出一股少见的狡黠气息。 孔令羽目光动了动,白皙的手轻轻抚摸着景陵的唇瓣,目光胶着其上、挪不动分毫。 景陵:“你没洗手!”手再漂亮,他也忘不了对方指尖刚刚狠狠从那妖修头骨中带出了一手白的、红的脑浆,现在他竟敢用这双方碰触他的嘴? 孔令羽笑,“不脏,我平日里除了对你,其他时候手上都有戴手套,你看。” 说着双掌上便显现出一双透明的薄如蚕丝的手套,若不是孔令羽特意用妖力将手套的纹理显现出来,景陵还不会发现。 “……我以为你已经克服了呢。”他看他平时黏糊的很开心,以为他的洁癖已经完全没有了。 “原本是已经克服了的。不过看你每天都为我守身如玉,我想,我也该为你做些什么。” 景陵:“……我那只是单纯的洁癖。” “恩,每次看到你对别人洁癖,我就很开心。” 景陵:“……”眼前这货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的! 真是伤肝伤肺伤丹田! 藤蔓深处,禹丞因为降落地点的不对,正陷入了包围之中。 他妖界赫赫有名的万妖恨的大名,可不是白来的。一旦未遮蔽面貌,被人认出,就会有一场惨斗。 而现在,他便处于一不小心露出马脚的阶段,虽然穿越了结界、抵达了另一方领域,导致追击者减少,但禹丞仍旧只能感叹:祸不单行。 “禹丞小贼,你把你从我雕族偷拿的密宝还回来!” “禹丞小贼,我狮族的丹药!” “禹丞小贼,我鹿族的万年灵药!” “禹丞小贼……” 白发的禹丞少年拽了拽自己身上再次破破烂烂的防护法衣,听着耳边群妖义愤填膺的向他所要自己根本没拿过的东西,大大咧咧的掏了掏耳朵,无奈叹息。 他特么的只是谨遵母命,到各族密地一游而已,虽然确实顺了不少东西,但是,那些该死的密宝啊、万年灵药啊,他连影子都没见到好吧,就这么给他这个妖界第一穷人乱扣债务,特么的一个个都上瘾了是吧。 按照这群人的简单思维模式,是不是待会这里的九点唇不见了,也要扣在他的头上啊! 禹丞撇了撇唇,小心的将法衣收好,身体表面幻化为一身黑色短打,淡定的扒拉着雪白的长发。 他是穷,但是他穷的一直有格调! 纵使被冤枉许久,他也没多偷走什么不该取走的东西,否则,妖界就不过只是称呼他为万人恨,而是会全族追杀他了,哪会容得他如此逍遥自在。 当众人都冤枉你时,如果你已经预感到说不清,那就用实力说话。 禹丞再抬眼已经恢复凌厉,双手化为一双利爪,淡定一笑:“既然你们实力碰瓷,那我们就奉陪到底。”
第102章 群妖心神一凛,想起禹丞杀名在外的名声,纷纷神色一敛。 但思及对方此刻的修为,又纷纷提起精神,“大家一起上,爆了他的体内空间,东西平分。” “杀了他!” “杀!” 这方禹丞出师不利,陷入厮杀重围,那厢因为领域被暂时打通,波动强烈,昊天三天亦迅速隐蔽身形。 昊天神色微动,交代二女原地小心隐匿,独自向九点唇植株所在潜行而去。 景陵与孔令羽对视一眼,接下来,孔令羽负责禹丞安全及监控白翁妖尊等的动向,景陵尾随昊天一起进入了他在九点唇外布置的连环杀阵。 这个人,是天敌。景陵在迈入阵中前,再一次在心底重申。 一入杀阵,高耸的骨山瞬间化为黄沙漫漫,风刃火毒金针卷携着全方位的不同杀机,迎面而来。昊天利落的躲避着各方杀机,手中掏出几枚阵旗,以最快的速度推演着杀阵中的短暂立足点。 景陵躲在暗处,看着俊逸男子面上被风刃擦割的道道伤痕,心中无波无痕。生命的轨迹不一样,可能曾经对方背叛他的答案将再也难以寻回,心中隐秘处有些隐隐空落,却仍旧杀心难免。 在昊天寻到转机前,景陵指诀变换,杀阵再变,漫天黄沙陡变为森寒冰原,火与冰的世界瞬间转换,让昊天禁不住一个激灵。 他身侧两枚法器环身旋转,警戒的四处逡巡,“是谁?还望现身。” 他可以肯定,自己方才并未踩踏或攻击到变阵点,但是现在阵变了,那就只可能是阵主人的人为。毕竟九点唇的异能是领域,却并非幻境。 空旷的寒风呼啸,久久无人应答。 陡然寒风乍起,冰原破碎、飘移,平静的冰原上瞬间充斥着杀机。景陵平淡的看着昊天在冰原上奋战,在他将要寻到阵节点前,继续变阵。 如此反复,阵外时间不长,然而阵内时间却似已过去了数年。终于,在昊天被这繁复的杀阵磨砺的筋疲力尽前,景陵出现了。 月白长衫,矜贵清华,诱人的吸引力自其身上源源不断传来。 昊天睁开眼皮,汗湿的发梢沾在两颊,抬眼看向对面的少年,“是你!”那个身上怀有至宝的景陵丹师。 景陵点头,不予否认。 昊天粗喘几口气,取出一瓶丹药送服口中。作为一个激发了寻宝鼠血脉的妖修,他身上的宝物很多,即便是能够隐匿自身的空间也有两个。 之所以他一直没有使用,一是因为他想看看幕后之人,二是因为这里是九点唇领域,一旦他在自己空间中待太久,待出来后万一九点唇大成,他也一样没有活路。 所以,他没有逃避,一直与幕后之人比着耐性,谁想却见到了一个既在意料之中,也算是意料之外的人。 他眨掉眼睫上的水雾,口中的丹药入口即化,流失的妖力渐渐回转,昊天挺直脊背:“我们,应该没有其他联系了吧。” “其他联系?你想有什么其他联系?”景陵嗤笑,眼底不屑。 昊天却似没有在意他的讥讽,微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的精光与算计:“我有一个问题。你有至宝,我一直都知道。但是因为我在你身上一直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灵魂气息,故而才一直没有动作。虽说我也确实在背后算计过你,但是于你而言却都无伤大雅,那你此次想要杀我,是基于我想和你抢夺九点唇,还是其他?” 景陵目光颤了颤:“其他。” “我们有仇吗?” 景陵抿唇不语。前世是杀身之仇,今生是天敌之祸,总之水火不容。 昊天惋惜摊手,“看来你不想说,而我们却必须你死我活。”说罢,昊天陡然出手,身形于出笼飞窜而出的猛虎,携着强劲的金火之气袭来。 景陵含笑,作为曾经最了解昊天的人,他一直都有防备。此时看着周身被昊天大拳携带的破坏之法则挤压出的扭曲空间,他手中法则之力运转,空间法则迎击对方的破坏法则,只听“轰”的一声,空间一阵震颤。 纵使双方法则碰撞,连环杀阵竟未有丝毫破损。若有大能在此,定会看到那空中浓郁的纯黑破坏法则,正被一块块的包裹在淡色的空间法则中,没有丝毫流露溢出,只此便可见高下。 到底不论昊天再如何有实力有天分,也比不上景陵比他多出的数万年领悟和阅历。 成与败,几乎在法则初初碰撞时,昊天便已又预料。故而他当机立断,在破坏法则刚出手后,一心二用,在轰然打响时,趁此有利时机,抽出一大把红色小丸,不动声色的捏碎,为之隐匿身形后,向景陵扔去,同时身形猛地上前,向景陵冲撞而去。 景陵眉梢一挑,作为曾经昊天的“挚友”,他立即认出那是昊天的杀手锏之一,小红丸。它不仅能够让对手的反应速度受到拖累,开始无限制的变慢,还能够凝滞妖力与思维,不费一兵一卒便可让对手死无葬身之地。 虽没有**,但是此物对灵体亦有伤害。他立即在周身布上一层空间隔离,看向携着浓郁杀气袭来的昊天,双手抽出双剑,身形窜起,向对方迎击而去。 轰然旋转的碰撞法则旁,两人一眼神阴鸷、杀意澎湃,一目光冰冷、战意森然,就在两人以为下一刻,两人即将近身交战到一处时,突然,景陵身上绽出一层柔和的白色光芒。 两人身形同时一顿,似被按下了静止键一般,停顿于空中,怔怔的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 景陵目中惊愕中夹杂着不可思议,喃喃道:“昊天……” 昊天的眼中更是见了鬼般的震惊,“你是谁?” 纯白的灵魂之光中,缓缓浮现出一高大的黑衣男子身影,深邃英挺的目光,高大健壮的身躯,与被顿在空中无法动弹的昊天,五官乍看下仿佛一般无二。但若深究,便可瞧出黑衣男子面上更多的疲惫、成熟与内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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