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看来不得不一一通过了,才可全身而退。”祁云不觉喃喃自语着,随即又抬眼看向了宁姬。 “祝常楼主兴趣繁多,算了,在下寡淡,应该……对不上你们楼主的胃口。” 祁云思及此处,不禁浑身一颤。祝常啊——那个坏家伙,他可不愿意多沾惹。 “那还请公子继续选取物件。”宁姬再次托举起茶案来,对着祁云道。 “……” 祁云犹犹豫豫,那对金镶玛瑙指戒,成色极美,且意义非凡。他目光顿了顿,手下却缓缓略过,直接拿起了一旁的玉骨折扇。 想来……慕秀总会对他温柔些的。 “公子选择的是凤青居,大人给出的是:让公子您到里面接受亲自考验。这边请——” 祁云微微颔首,轻轻推门而入。 眼前的慕秀依旧着了一身水色长衫,青丝半束,余下散着披肩。立身望窗,留下看似萧条的背影。 不过腰间似乎少了一物,祁云才想起这玉骨折扇正在自己手中。 “慕秀……” 对方闻声转过来,浅浅一笑只道:“祁公子……我给出的考验是——对诗。 祁公子对上了,我便放你走。如若没对上,惩罚的举措……暂时保密,祁公子以为如何?” “这……” (作者发疯日常:被一位作者大大老师夸文笔惹!好开心!!!(?>?<?)?乛v乛?嘿嘿)
第66章 尚不知所踪 乔申洛见此愣住,朱并修则神情一滞,然后拱手一礼。 “军师大人,祁公子。” “云云殿下,终于找到你了!” “殿下……” 只见榻上好似紧密相拥着的两人,闻声猛地转过头来,皆是面露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看着三位门外来客。 钟肃一个箭步猛然冲了过去,一把推开迅速起身的慕秀,直奔祁云身边跪下。 “殿下……殿下,属下无能……未护殿下周全。殿下可有受伤?” 慕秀并未多言,静静的立在一旁,露出浅笑,抬眼盯着祁云与钟肃,像是看一出好戏。 祁云抬眼淡淡看向钟肃,摇了摇头却不语。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钟肃满脸担忧,甚至有些浮夸的模样,他只觉得全是虚伪。 钟肃见祁云不回话,有些失落。猛地向着慕秀那方走去,一把抓起他的领子抵在床架上。 “又是你!你刚刚对殿下做了什么!?殿下究竟是欠了你什么!?你非要如此待他?” “这是在下的事,与你何干?” 慕秀皱着眉,伸出手直接将对方的手拨开。 祁云面色润泽,靠于榻上,看着慕秀莫名被钟肃推到一边,不觉有些气愤。 “多谢你们来找我……但是钟肃,若非慕公子出手相救,你可知……今日我便不在此处了? 慕公子一片好意,你何须如此待他?你……呃……” 话还未说完,突然一阵刺痛之感从腹中袭来,像是将他全身猛地灌满了长针。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看到祁云脸色忽然由红润变成惨白,额上冒着虚汗,钟肃立即慌慌张张的大喊。 余下三人闻声,立马奔了上来。 “祁公子!” “云云殿下怎么了?” 慕秀顺而坐在榻边,将祁云靠在自己身上,急忙冲着乔申洛道:“医师昨夜说他中了三秋毒,腹中双生子其一恰巧吸收了毒性,不幸小产。恐怕是身体暂未恢复过来……” “昨夜小产!?” “殿下怎么会这样??” 三人皆是一脸惊愕,乔申洛连忙伸出手来,搭在榻上人精若润玉的手腕上。 祁云皱着柳眉,已经疼得睁不开眼来。明明上午身体都还好好的,除了浑身无力,根本没什么多余的感觉。 但是……不知为何方才与钟肃谈话时,猛地呼吸一滞,腹中瞬间疼痛不堪。 “怕是过于焦急所致,动了胎气,我先把脉看看。”乔申洛连忙伸手把脉,对方脉象滚珠,圆润流畅。但却比平常更为急切慌张。 “……好……好疼……” 祁云额头上已经渗出虚汗来,脸色更加苍白了。 “……看来是胎气不稳,慕大人,之前请的医师是给云云殿下用的什么药?” 朱并修与钟肃满脸忧心的在一旁,闻言大气都不敢喘。 慕秀摇了摇头,只道:“那位医师并未给药,只是针灸疗法。” “针灸疗法……难道是……算了,我先给他服下安胎药吧。” 乔申洛从药箱拿出一个锦盒,取出黄褐色的丹药亲手喂到祁云嘴里。 慕秀则在一旁顺了顺祁云胸膛,助他服下。 ————— 落清阁内的一切被暖阳覆盖着,似乎仍保留着祁云的温存。 ——确有一子,尚不知所踪。 卫长临抬手揉了揉当阳穴,满目疲惫。案上起皱的书信,仅有寥寥数字,却尽诉皇室荒谬。 从他记事起,便一直想知道自己究竟从何而来。六岁前一直有个街边阿婆时时照顾他,但是后来阿婆突然病发去世,卫长临便无依无靠起来,开始了自己的流浪生活。 十多岁的那年,偶遇辰国浩浩荡荡的军队,一身银光铠甲的明华兄,伸手将他从街上拉起,带着卫长临,走向了另一段似乎不该属于他的人生。 这些年,他不断往上走,不断接近真相。可当事实临来的时候,他以为他会释然,但却是不知所措的殚心竭虑。 “将军,文兮有报。” 墨兮从暗色角落里一跃而出,恭恭敬敬的跪在书案面前。 卫长临抬眼肃然,将两手缓缓放了下来。 “说。” “祁公子日前遭奸人陷害,虽是中毒已解……但……” “什么!?何人胆敢下此毒手!?”卫长临两眼猛地瞪大,随即拍案而起。 “但有位医师说……祁公子先前身怀有孕,已因此不幸小产。现正于倾水城某客栈受人照顾,暂时无恙。” “身怀有孕……难道是……那次祁云为我……” “还请将军息怒,文兮并不知是谁对祁公子下的毒手,目前正在全力搜查。” 卫长临握紧了拳,咬牙切齿。 恨只恨自己不能在祁云的身边,让他独自受苦。 夜半子时,倾水城上仍旧繁星高挂。明月所至的西边,落着一座清冷奢华的府邸,与周遭竹林隐逸丝毫不相符。 府上东下的阁房,仍点着暗暗暖灯,案上的香炉缓缓生着青烟。而阁中刺绣屏风后,一只木制浴桶蒸起水汽,正载着相互言语的两位女子。 “……阿雅,……我好害怕……我知道我不该那么做……但是……但是为了阿陌不受他人威胁,我只能如此……”祁录对着苏烬雅偏过头去,带着哭意道。 苏烬雅眼前的祁录香肩半露,青丝随意披散着,两只桃花目下红红的,柳眉紧皱,令人心疼不已。 “……你有你的无奈,此时自当保全己身。就算你那兄长不经此劫……我看他那纯良之状,恐怕还有不少人会想出手解决。” 苏烬雅揽过祁录,对方也顺而靠在她白若雪梅的胸前。 “我甚至不配唤他一声兄长……我知道……他从小便是如此……受尽奴婢们的蔑视,与其他兄长的折磨。他的亲母早亡,越发卑微无能。所有人都以为亲父讨厌他,只不过是只被遗弃的狸猫……” 祁录微微闭上了眼,转而黯然失色,继续说着:“但是……前些日子亲父好像拟了密旨,说是派人亲自找寻他。看来……有些事,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我也不想卷入这些勾心斗角,日日殚精竭虑。可是…… 可是我必须助阿陌争夺储君之位,若是将来太子登基,阿陌一定会被他视作眼中钉。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我不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将来被奸人所害……我做不到……” “阿录,人世间很多时候,我们都无法好好的做自己。或许只能卑躬屈膝,只能手段用尽。” 苏烬雅将祁录的脸捧了来,语气极轻。狭长淡然的眸子对上了莹莹泪目,好像讲述了许多坊间故事。 “阿雅……” 祁录眼睫忽闪,泪光顺势而落。苏烬雅见状不免动容,身躯在水中缓缓靠近过去,周遭仍旧水汽微醺。 两双唇瓣与雪玉,自然而然的贴合在一起,粉嫩的柔软从中而出,温情交缠。
第67章 只当陌路人 “苏小姐!?笙大人来了!苏小姐?您快准备准备吧,苏小姐!?”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苏烬雅闻声立马放开了祁录,随即满含愧疚的看着对方,向外回着: “本小姐就在阁中沐浴,去跟笙大人说不便见。” “可是苏小姐……笙大人已经在……”婢女声音不断放低,好似畏惧什么似的。 “烬雅,反正本大人与你……也坦诚相见不知多少回了,恰好沐浴,不如就在水中也好。” 熟悉的男子嗓音突然灌入祁录的脑海,步履声不停的向屏风处逼近,她猛然两眼一震,害怕的缩了缩身子,慌张无措的两眼望着苏烬雅。 苏烬雅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笙大人……要来也不差人提前说一声。我这万一不在府中,大人可上哪找去?大人,心急呀……可是吃不了热豆腐的,要是惹得奴家不开心,今夜就委屈大人就睡外边去吧。” 男子笑了笑,只道:“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了,那本大人便在榻上好好候着苏小姐。” “那便请笙大人稍等片刻了。绿儿,这里不用你忙了,先退下吧。” 苏烬雅起身拿起衣物递给祁录,接着附在她耳边悄悄道:“这个狗东西色胆包天,我怕他待会见了你,对你心怀不轨。你现在赶快穿上衣服假装婢女出去,外面有人自会接应,随后……阁中之事我来处理。” “……阿雅,你难道要跟他……” “好了,别担心我。快走吧,明日我会来找你的。” 祁录望着苏烬雅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立马穿上衣物,装作无事的悄步走出阁门。 “烬雅,好了没?本大人可没时间跟你耗。莫不是刚刚……背着我偷偷找人?” “……哎呀,大人哪里的话?奴家受了您的恩惠,别的粗谷杂粮……那可是一点都吃不下了……” “……” 祁云缓缓睁开眼,身体一阵轻盈无力。 木窗棱给黯然夜色镶边,榻前赫然站着三位面色担忧的男子,还有一个垂头跪地不起。 “……殿下!殿下……你醒了?属下愚钝,不该惹殿下不快。属下只是……只是护主心切……但从未想过要加害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钟肃卑微的跪在榻边,乔申洛无语,又是翻了个白眼,然后说:“云云殿下啊,醒了也不能随意走动,现在还是要坐个十日的小月子,毕竟身体暂未恢复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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