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腹诽着自家庄主,就见沈云昭从望舒馆神清气爽的出来了。 临出门,还对留守的下人吩咐,去请华神医来给阿月诊诊脉。 下人一阵恶寒,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那位承宠有喜了呢…… 华南星正吃着油条蘸着豆浆,突然门口来人传达庄主早上留下的话。 华南星眼珠一转,走进屋里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瓶药膏,就去要柜子抓了药材,放在药罐子里煎上,方出了门。 门口的下人看着华神医连个药箱子都没拿,摇摇头表示不懂,看来这神医就是神医呀,还未看诊就知道病人生了什么病。 华南星一进望舒馆的内室,就看见阿月倚在靠近窗户的软榻上,望着窗外的红梅树发呆。 “怎么,还在想你的情郎?” 被华南星一句话唤回了神的阿月,看见华南星站在当地,戏谑的打量着他,顿时一个大红脸。 “南星,你又取笑我。” “哈哈,听说庄主才刚从你这走,就吩咐小的前来给公子号脉,小的这不,忙不迭的就来了~” 眼见华南星越说越离谱,阿月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南星!……诶呦……” 阿月刚直起来的身子,忽的又靠了回去。 看着阿月疼的煞白的脸,汗都出了一层,华南星收起了开玩笑的嘴脸。有些愤愤的嚷道: “啊,我说沈云昭这小子怎么让我赶紧过来呢,敢情是把人欺负恨了,让我来给他收拾烂摊子呢!” 说着上前掀开阿月的被子,就要给阿月检查伤口。 阿月哪里肯让别人看他那处,赶紧捂着被子,央求道: “南星,神医,医仙~我,我没事,没事,啊,你可别嚷嚷了,弄的外面的人都听见了。” 见阿月这样不肯让他检查,华南星也不好勉强,只好坐在榻前的八脚圆凳上,吩咐阿月伸手诊脉。 “哼,你这身子最近可得好好补补呢,再这么夜夜和鸣,小心年纪轻轻就肾亏哟~” “阿月!你要是个有骨气的,这几天就别让沈云昭碰你,后处也伤的不轻吧?……行啦,这个你拿着,每天三次,涂在伤处。我屋里还煎着你的药,一会煎好了我让人给你送来。” 华南星风风火火的回去了。 看着华南星为他的身体真心着急,甚至出门前就替他煎上了药,阿月心里暖流涌动。眼睛也有些湿润了。 和沈云昭在一起这三个多月,自己虽然知道自己的心意,心甘情愿留在沈云昭的身边。可是他知道,他在沈云昭的心里,始终只是一个合心意的替身而已。因为他顺从,听话,予取予求…… 在烟云山庄的日子,他时常感到孤独。他只能当别人的影子,让沈云昭尽情的发泄对那人的思念。他对他的深情,是对那人,他所说的情话,是对那人,他床笫之间的欲望也是对那人…… 他中毒在身,失去记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从何处而来。更不知道,有一天沈云昭厌倦了他,他又该往何处去。 可是华南星这个朋友,是他阿月的朋友。没错,华南星只是把他当作阿月,他替他着急,替他生气,真心把他当作朋友。 一瞬间,阿月心底生出一种欣慰之情。他也不算一无所得啊,起码,他有了华南星这个惺惺相惜的朋友。
第39章 太夫人的条件 “太夫人,您慢点。” 这一日,白霜扶着方雅蒻,步行来到灵枢馆。 “华神医,太夫人来了。” 华南星正在院子里小憩,听到外面白霜的叫门,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么多年,太夫人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需要就医,哪次不是遣人请他前去医治,何曾亲自屈尊降贵来到这偏僻的灵枢馆来? 华南星心里一揣摩……冷笑一声,前去开门。 “太夫人,里面请。” 将太夫人引进内厅, “太夫人有礼,今日突然前来,可是有哪里不适?” 方雅蒻对华南星这个霍达的徒弟,一直以来倒是颇为礼遇。 “南星,你坐吧,我只是今日闲来散步,走到此处,想着许久未见你了,就过来看看。” “多谢太夫人惦念。既然来了,就让我给您诊个平安脉吧。” “好。” 方雅蒻虽然年过五十,但是保养得宜,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个明艳动人的美人。 华南星将脉枕放好,替太夫人诊起了脉。 “太夫人身体很好。继续沿用之前我给您开的保养方子进补就可以。” 方雅蒻满意的点点头。 “听说最近旁边的望舒馆住了人,你可与他有所走动?” “……哦,您说的是阿月,最近晚辈和他倒是经常走动,难得有位住得近的邻居。” 灵枢馆当年是霍达的住所,也是方雅蒻亲自安排的,这里是山庄中最为偏僻的地方,虽然风景雅致,但若想见她一面也很难。 华南星心里一直为自己的师父不值,为了一个明明不爱自己的女人,一个满心只有利用的女人,痛苦了半生,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 方雅蒻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开口说道: “你与云昭一同长大,感情甚笃,如今云昭已为一庄之主,却无心娶亲,我虽常年与青灯古佛为伴,不理红尘之事,可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他身边的人,还要劳烦你多多替他把关。” 华南星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赶紧抱拳说道: “太夫人言重了,云昭他要匹配之人,定然如空中皎月,非普通庸脂俗粉。我想云昭他一定心中有数。不过……阿月他在云昭身边,倒是件好事。” “哦?” 方雅蒻微一抬眼看着华南星,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阿月他只是个普通人,不在江湖,也没有野心。在我看来,他对云昭倒是真心实意的。云昭有他作伴,心情肆意许多,也算是件好事。他……是个男人,亦不会影响将来庄主夫人的位置。” 方雅蒻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低头又饮了一口茶。 “那他是何来历?” 华南星一愣,答道: “听说是南馆里的跑堂,不是真正的小倌。” “那,做跑堂之前呢?” “这……倒不清楚。不过,他没有武功,应该不是江湖中人。” “哦。” 方雅蒻若有所思。后又说道: “这个月,樊山玉池门的掌门夫人举办一场赏花会,遍邀江湖各门派的女眷。我年纪大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以我现在的身体……恐怕还是昭儿陪我前去的好,你说是吧?” “……” 这太夫人与樊山玉池门的秦夫人交好,这次赏花大会,说是秦夫人举办,实则背后是烟云山庄太夫人方雅蒻的手笔。目的就是为了给沈云昭物色庄主夫人的人选。 方雅蒻知道,若以烟云山庄的名义办赏花大会,沈云昭就算出席,也就只会露一面就找理由离开。可去了樊山,他总不能把身体不适的母亲扔在那自己走掉,传出去也会让人诟病。 不过,若要沈云昭相信自己身体孱弱,还要华南星的帮助。只有他的话,沈云昭才会相信。 “太夫人……这是何意?” 华南星嘴上装着糊涂,心里却已经猜出个十之八九。 “南星,云昭已经二十有五,这个年纪没有娶亲,时间久了,江湖上会多有流言蜚语。烟云山庄将来也要有人继承。你是他的知己,这个忙你可要帮啊。” 方雅蒻言辞恳切,却话锋一转,露出算计的目光,看着华南星道: “我知你一身医术出神入化,却因你师父的一句嘱托,被困在这烟云山庄之中。若此事达成,我答应你,放你自由。由我下令让你出烟云山庄,你师父也怪罪不了你。” 这个条件对于华南星来说,的确极具吸引力。他在山庄中长大,几乎没有离开过这里。他虽没有什么悬壶济世的理想,却实在向往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 送走了方雅蒻,华南星坐在藤椅上,半天才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不知为何,每次与太夫人交谈,他总是感觉如履薄冰,这次感觉尤甚。 …… 暗室中 “主人,看来阿月并没有恢复记忆。” “他脸上飞花毁颜丹的毒已经解了。没想到,世上除了花为颜,竟还有这样的高手。” 说话之人显然动了怒,手紧紧的攥着椅子上的扶手,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压而出。 那下人又说道: “会不会是霍达?” “不,他不会出卖我。” “当初右护法仁慈,只改变了他的容貌,而我以飞花毁颜丹让他毁容,竟让他有了转圜之机!” “主人息怒,幸而右护法先改变了他的容颜,就算飞花毁颜丹的毒解了,他的脸也恢复不了真正的样子。” “但是现在沈云昭护他护的紧,我们很难下手了。” “是啊,今日我观测到,望舒馆外隐藏了许多角龙卫。恐怕还有没发现的。” “这次沈云昭离开山庄之际,我们就趁机除掉他。” “是。”
第40章 华南星竟然吻了他? 凤非言看着沈云昭每日往望舒馆跑,几次想去劝阻。虽然庄中被他安排的角龙卫把守的如铁桶一般,其实歹人敢在庄中动手的可能性很小。 但是,其实他也是想借此机会,让庄主远离阿月。阿月失忆,来历不明,万一真是个祸端,还不如趁现在悬崖勒马。 但锦儿和陆秦那两个呆瓜,显然不这么想,一想起这两人无视他的交代,对庄主每日晚上夜会阿月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就忍不住发怒。 “陆秦,庄主呢?” 月半中天,凤非言来到湖心小筑,看着睡的流口水的陆秦。气的牙根痒痒。 “啊?非言,你怎么来了?” 陆秦与凤非言都出身角龙卫,只是这个傻小子运气好,跟着沈云昭做了贴身侍卫,而凤非言以绝对的实力与忠诚做了角龙阁阁主。 凤非言铁青着脸看着陆秦,等着他的交代。 “啊,庄主他去遛弯儿了,吃完晚饭,不得消化消化食嘛。” 陆秦说完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凤非言简直要气笑了, “吃完晚饭,遛弯儿遛到现在,三个时辰了。是不是得遛到天亮才能回来?你这差事当的可真好啊!” “那个,非言……庄主也不容易,知道你担心他的安危,所以才……” “我看你更不容易,阳奉阴违也是辛苦。” 这时锦儿从旁边的房间里出来,上前说道: “凤阁主,庄主每日去望舒馆的事我也是知道的,其实,你也一早就知道对吧?角龙卫怎么可能会瞒着你。 “所以你们就让庄主日日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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