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原先祁国,可是允许娶男妻的,而这如今的摄政王,恰好是祁国人。 他俩不会真…… 不可说不可说。 长眠山离京不远,中途休憩之时,寒钰黎去溪边打水。 而在高石处休息的晏韶澜独自走进了灌木林,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已经离开了大部队。 等寒钰黎打完水回来才发现,人不见了。 他那么一个大活人没了!? 寒钰黎慌了,在营地里转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人。 “可看到你们王爷了?” 寒钰黎叫住晏韶澜的一位亲兵道。 这位士兵今早见识过寒钰黎的厉害,本想敬而远之,没想到是“祸”躲不过。 奈何人家也是王,他只能硬着头皮站住了脚,四下张望一番,真不得了了,他记得刚刚人还在高石上呢。 “诶?王爷呢……”他到处看却也瞅不见人影。 寒钰黎脸色越发凝重:“赶紧派人找!” “你们在说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寒钰黎回过头来,晏韶澜正定定的站在他身后。 “阿黎,你怎么了?” 寒钰黎脸上的阴沉一扫而空,转而面露焦急地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到一边。 “你去哪儿了!不是说让你别乱跑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晏韶澜看他这着急样,摇头笑了笑,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锦帕包住的东西,他打开来,里面是一些小巧的野果。 “路上看到这边上有许多这种小果子,就趁着歇息摘了些来,喏。”晏韶澜把手往前递了递。“你尝尝,味道很好的。” 寒钰黎小心接过,看着手里这一捧小野果,心里又高兴又后怕。晏韶澜现在脑子不好使,这荒郊野岭的,万一!万一…… 寒钰黎不敢想那个万一,你打算斥责他乱跑,却又想起这一包果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是为了给自己弄这些吃到才走动的,自己又怎能忍心责怪。 “下次再有事一定要和我说,切莫一个人乱跑了,万一遇到什么事……” 晏韶澜束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上,示意他莫要说:“没有万一的。”看寒钰黎那心焦的模样,似还想说什么,晏韶澜拿起一颗果子塞进了寒钰黎嘴里。 “好了,这次是我的不是,我不该乱跑的,我记住了,下次有事一定同你说。” 两人的一举一动全都被周围的人看在眼里,包括晏韶澜这个瘟神给寒钰黎喂野果这一幕。 岷月军人人的脸色无一不难看,他们始终忘不掉晏韶澜那着寒钰黎的身体和尊严去威胁他们的情景。 都觉得晏韶澜的爪子脏了寒钰黎! 心里气的直打鼓,只是关乎寒钰黎的颜面都不说罢了。 回京后,寒钰黎第一件事就是进宫复命,他将事情因果从头至尾一一向晏慕辞说明。同时将楚琼给他的信函一应附上。 晏慕辞开完以后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青,还有些一言难尽。 他扶着额头,命人将信函送去都察院仔细彻查,他从这里面挑出了一封用蜡封住的信笺,推到寒钰黎面前,“这是给你的,打开看看。” 寒钰黎目光下移动,上面写着“锦王殿下亲启”。寒钰黎睫毛颤了颤,脑袋里隐约闪过一句话。 “一切尽在书信中……” 这是楚琼的安排,这就是他所说的书信。 一切尽在…… 寒钰黎拿起信来,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纸。晏慕辞抬手挥退众人。 信中道: 凌峰庚子年九月廿五,吾与吾妻被奸人所掳,迫殇影性命要挟,不得已犯下滔天大错。 先不知他们阴谋诡计,未曾想他们竟然用吾国子民打造鬼邪军队,待今日方知全部,却也为时已晚。 吾罪无可恕,不愿一错再错,是夜已将所知内鬼全部铲除以慰亡灵。愿将因果一切双手奉上帝王,以表诚意。 殇影得一神秘高士,岁有千百记,精通巫蛊之术,其法力深不可测。 鬼邪军实意便是蛊人军,比矜国安凚所造更甚百倍。 与殇影较量,万事皆小心。 吾与儿自幼分散,其事与他毫无干系,他年幼纯真,是吾未做好这父亲的职责,害得他一辈子颠沛流离。所有过错,在下愿一人承担,莫要让无辜之人,因此枉死。 今遇得良人,望殿下善待吾儿,照顾好他。鄙人有一不情之请,求殿下莫要告知他他的身世。世上已无楚家,只愿他下半辈子做个普通人安安稳稳,无忧无虑的度过一生。 ——罪臣楚琼,执笔奉上。 “蛊人军,又是蛊人军……这次的事,竟也和殇影扯上联系了。”寒钰黎看完信道。 作者有话说: 感谢love不是写歌,剩夏的八月,冥光画影,四元茶派没了,黎鑫梦媛投出的推荐票!
第一百一十九章 晏慕辞对此到没有多余的情绪,甚至有些心不在焉,心中似乎揣了什么事情是却碍于寒钰黎在此不好直接表露。 他对言道:“若信中所述属实,那巫师在研究这些鬼邪之术,而安凚亦在。这两个人之间,应当有不小的联系啊。这次大战,矜从殇影借道,朕原本还以为他们是一丘之貉,却不曾想前几日他们竟撕破脸,拓拔彦断了和殇影的一切交易。锦王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寒钰黎略一摇头,一语否认了晏慕辞前面的猜测:“他们不是一丘之貉。” “殇影野心勃勃,为的是独自称王,岂会与他人有福同享?这信中写,那巫师岁有千百记,这世间修为高强者,能达到此境界者又少之又少,可见其身份不可小觑。而安凚……呃,现在应该叫凚安了,他虽有不死躯体,却也只有二十二岁,同为巫师。有关联不假,但凚安的目标是槐南,他们道不同,自然不相为谋。” 晏慕辞原本淡定的神色染上了一些猜疑,晏韶澜曾叫他去查那人的身世,但是刚刚的话点醒了晏慕辞,凚安与那神秘人有关联……且二人同样精通巫蛊邪术,算上不死躯这一线索,当年的事还真不简单啊。 晏慕辞心中有了打算,怕寒钰黎看出什么来,马上面上神色一转,浅笑面对寒钰黎,试图将话题转移。 “这案子也算是有了结果,殇影的爪子伸的也真是太长了,可见吾国,仍有他们的眼线啊,改日仔细查一查……”他眸间变得凛冽,可也只是短短一瞬。 这新沏的青茶味道甚好,如今已是入了秋,这茶清新且解腻,可巧还有调节体温的功效。 “常公公,锦王的茶凉了,快给换一杯来。”晏慕辞关切道。 寒钰黎脑海中,昨日山崩地裂,火光肆意之景历历在目,“有内鬼……” “嗯?” 声音太小,晏慕辞没听清,含着杯沿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 “随行而去的人中有内鬼,山崩之事尚有蹊跷,还需彻查。” 这次晏慕辞听清了,他挥挥手,“这是自然,不过当下,朕倒是对这些魑魅魍魉没太大兴趣。楚琼说的儿子……”他食指轻扣桌案三声,“就是你那小厮——云芷,朕没猜错吧。” 寒钰黎的眼神闪过一丝警觉,晏慕辞此时提起这件事,怕不是要清理门户? “楚琼是这般同我交代的,但是真是假,人去楼空臣无从得知。陛下,此事是楚琼一手操持,云芷与此事毫干关系,陛下莫要降罪与无关之人。” 晏慕辞听后失笑,他托着腮,一脸轻松的望着寒钰黎:“朕就是这般残暴蛮横吗?你想多了,朕只是觉得造化弄人,再无其他。”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临死之际亦心系子女。 父皇和母后当年……该是如何心痛。 晏慕辞摆了摆手,“罢了,朕这样问只是想问个明白,如今此事也算是了了。哦对了!” 寒钰黎刚要起身,就听得晏慕辞这样一说,看样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 晏慕辞手指轻轻蹭了蹭鬓角,似乎有些犹豫。 “呃,昨夜……你和皇叔,闹了些矛盾?” 寒钰黎低笑一声,他算是知道今日这小皇帝为何心不在焉了,原来是知道了昨晚那一巴掌的事。 话的都的说到这份上,也没必要再拐弯抹角,“此事臣有罪,冒犯皇室理应受罚,臣任凭陛下处置。” 听完寒钰黎的话,晏慕辞险些呛着,他掩唇咳嗽了几声。 寒钰黎竟然一点儿都不带解释的吗? 晏慕辞连忙摆手,“朕……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只是想问问……皇叔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让你不顺心的事?” 寒钰黎眼神暗了暗,真搞不懂这叔侄俩到底是玩哪出。晏韶澜到底是晏慕辞亲皇叔,是血亲,他怎么会让自己真的告状。可寒钰黎还是答道:“是。” “陛下知道的,我们二人之间有过私仇,昨夜举动过激,是臣的不是,臣会去料理……” 晏慕辞打断他:“不必,这件事皇叔会处理,他不会容忍这些风言风语的。你呢倒也不必一个劲的赔不是,今日真的无心怪罪。你不是那冲动之人,想来是皇叔做错在先。“罚”这个字就不要再同朕提了,朕就是问个因果,有事就解决事。因为皇叔真的喜欢你,所以朕不想让你们绕太多弯路。” 寒钰黎听后叹了口气:“臣知道,昨夜已将这些恩怨一并清算了,日后……重新开始。”最后那四个字寒钰黎说的很快也很轻。 可还是被晏慕辞听了去,“真的!?”他满脸欣喜,看上去十分激动,真真切切像个孩子。 而后才觉出自己的失态,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寒钰黎说完那句话脸就红了,真是的,好好的说这些做甚? “还有一事臣未同陛下说起,庆王他……失忆了,如今的神智,恰似七八岁的孩童。” —— 晚间寒钰黎回到河清殿先去见了云芷,他照楚琼的遗愿,身世之事对云芷只字未提,只说案子办了,就回来了。 可云芷看上去,却很是不安:“黎哥哥,不知为何,从昨夜起,我这心中就隐隐不安,总觉得好像出了什么事……” 寒钰黎一听,不知该如何同他说。 果真,血脉亲情,心有灵犀。楚琼正是昨夜出的事。 寒钰黎抱住云芷,安慰了他许久,“无事了,不用担心,明日随我去趟尚书府,带你去见一个人。” 带云芷去给他爹磕个头,虽然楚琼罪无可恕,但是云芷,到底是他亲儿子…… 楚琼先前不知殇影的阴谋,糊里糊涂就替人数了钱。幸在楚琼知道好歹,及时弃暗投明,及时止损。 让云芷去给他爹和他娘亲上柱香,这是晏慕辞对他们一家最大的忍让。 过后,楚琼按律,剥夺一切爵位品级,以罪人之身遗臭万年,以慰亡灵。 尸首跌落山崖,长眠于长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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