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配合有序,故意给晏韶澜使绊子,让他的铁刃无法护着寒家父母。 他们觉得,堂堂王爷,无论如何都不会把这俩人看的比自己命重,所以晏韶澜根本救不了他们。 寒均炽这次,必死。 千钧一发之际,晏韶澜侧身,用身体为寒均炽当下了这致命一击。 “呃——” 刀刺破衣服,插进了晏韶澜的身体。 大截刀刃没入身体,刀尖离心脏只有不到半寸。 晏韶澜直直的跪了下去。 “刀上有毒!” 这句话是谁说的晏韶澜已经听不大清了,他眼皮越来越沉,最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是在客栈之中。 是沈鸢将半死不活的他拖过来的。 晏韶澜醒来后,眼睛打量四周,感觉身上凉凉的。 等等! 晏韶澜猛的清醒过来。 身上的衣服呢?! 而且…… 晏韶澜目光下移,是冯悯岚在为自己处理伤口。 晏韶澜一激灵刚要坐起身可却被一道声音呵斥住。 是寒均炽:“别乱动!伤口会崩开的。” 作者有话说: 感谢萌友751704846351送出的推荐票,感谢拔刀吧情敌们送出的推荐票,感谢阿萧*2的推荐票,感谢薄荷大大*16的票子,非常感谢大家的陪伴???
第七十七章 契约 晏韶澜因为失血过多,脸上褪了血色,面庞略显苍白,他觉得头痛的厉害。 看来是晕倒之时摔的狠了,磕着了头。 晏韶澜扶额,目光打量屋内人,无一不神色凝重。包括寒钰黎的父母。 身体里的刀刃在昏迷之际已被取出,此时血刚刚止住,冯悯岚正在为自己上药。 冯悯岚面色凝重的盯着溃烂的伤口,脸上丝毫很是奇怪。 晏韶澜注意道冯悯岚的表情,他问道:“为何如此紧张?” 寒均炽在一旁站立许久,他走到床前,替悯岚回应晏韶澜。 “王爷中的是诡刃,上面镶了机关。刺入身体,刀上的倒钩便弹出,刀刃匕柄自动断开,刃则留于体内。这刃上的倒钩挂住了的血肉,还断在了身体里,取都取不出来,好不容易用刀将伤口豁大了,才将利刃取出。这才发现,刀上猝了毒。” 冯悯岚接道:“此毒亦是剧毒,顷刻之中便开使人毙命,何况毒源离心又如此接近。可王爷非但没中毒,却还能醒来,这着实有些神奇。” 晏韶澜听到此话,垂了垂眸,音量与平时略低:“我身体打小便异于常人,生来便是百毒不惧罢了。” 又是提及自己的身体,他一向不喜人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自己百毒不侵的事实。 他宁可这是一个,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的一个秘密。 因为这个,他从小便被人们骂作怪胎。 也不知怎的,这次居然将这件事告知于寒钰黎父母。 怕是自己疯了吧。 令晏韶澜意想不到的是,寒均炽听到此话后,居然一句话也没说。 而冯悯岚也未露出嫌恶的面孔,反而眼前一亮,脸上的严肃紧张的神情也是缓和,目中满是惊喜。 “原来如此,天下竟然有如此神奇之事!”这般奇特之事使冯悯岚惊叹。 感叹过后冯悯岚才后知后觉,这般逾越行为有些不妥,她收敛些许,笑笑:“失礼了,见谅。” 冯悯岚想想:“这或许是件好事也说不定呢,还请王爷起下身,伤口还需包扎。” 晏韶澜点头后缓缓坐起身。 “沈鸢。” 沈鸢走上前,接过冯悯岚手上的绷带。 冯悯岚也是会意,这件事就交给了沈鸢,冯悯岚起身,退后站到了寒均炽身旁。 晏韶澜在床头靠坐稳当,他问沈鸢:“我昏迷了多久。” 沈鸢一圈一圈为晏韶澜缠好伤口:“回王爷,半个时辰。” 晏韶澜阖眼,没再言语。 伤口包好,沈鸢凑近晏韶澜耳边轻言几句,晏韶澜睁开眼,听后,阴暗的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他现在才看清这间屋子的全貌,是皖城的客栈。 晏韶澜沉声道:“命人守好门。” “是。”沈鸢施揖,为晏韶澜披好衣服,随即便招呼身后手下执行。 晏韶澜抬起头,深深的看着冯悯岚和寒均炽。 久久才道:“二位不恨我?为何不趁我昏迷之时动手了结我的性命。” 寒均炽瞥了晏韶澜一眼,晏韶澜意想不到的,寒均炽居然向自己拱手道谢。 还以为他连一个正眼都不会瞧自己呢。 寒均炽坦言:“现下吾为俘,汝为王。王愿舍命救我一命,我当记之。君子一行,必将坦荡。趁人不敌之迹暗算,此乃阴险。待人晕厥无力违抗之时暗暗,结果其性命,则又为狡诈。” “再谈救命一恩,如若袖手而观,更为不义之人。妻儿是医者,见死不救岂为不仁。寒某虽性子鲁,但自认亦以君子之言行束己。战矣,情矣,古今皆此,该究君子礼节。此一恩,吾已记下心底。虽我心中有恨,但更愿以匹敌之迹交手。阴险狡诈,不仁不义。此小人之行非吾作风。” 寒均炽叹了口气,“鄙人曾也算是有名姓之人,若是青史之下,留名:‘均炽者,俘之际,庆与其共赴皖池,险遇刺,救均炽一命,已重伤。炽与岚以小人之行,了结昏迷者以报其仇!’觉得这样写,在下又有几分颜面。” 虽然话说的太过直白,但这是赤裸裸的真相。 寒家是败寇,对晏家又恨是理所应当,但是晏韶澜奋不顾身救寒均炽性命,寒均炽也应三思。 恩是恩,怨是怨。 若趁火打劫,暗算晏韶澜,往后即便以身殉国,寒均炽也没脸见列祖列宗。 “若为国之恨,吾便愿堂堂正正与之交手,甘自戕殉国,绝不与人行狭隘之道。” “谦逊。”晏韶澜冷笑,违心的夸道。 他知道寒均炽是在侧面的骂他小人,骂他的行为不够坦荡。 晏韶澜能控制情绪,使其不形于色。 不然他脸早黑了。 救寒均炽性命自己还挨顿骂,这是什么理! 换以前,早就见血了,可现在世道不同了,眼前人是寒钰黎的亲生父亲。 动了他,寒钰黎恐怕会恨死自己。 就像现在这般。 恨得要杀自己。 晏韶澜心中烦的不行,这一天下来,寒均炽就没给自己一个好脸色瞧。 话也明里暗里夹着刀。这一串话,又还是为了骂自己。 晏韶澜心里那叫一个不痛快,可因着寒钰黎,也只能悻悻憋着心中的气。 “昏迷前话未说完,您二位……” “王爷言重了,我们受不起您的敬称!” 寒均炽听晏韶澜这有些虚与委蛇,话里似藏刀的客套话都觉得他婆婆妈妈的,本来面对仇敌就没什么耐心,现在也越发怪不得晏韶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事还是开门见山的好。 晏韶澜紧了紧拳头,今日他的耐心已经到极限了。 他不想和岳父撕破脸,只能继续忍耐。 回去找寒钰黎,全、都,索要回来。 晏韶澜面上没便表情,继续道:“二位也见了,百姓如今生活是如何,告诉二位一个秘密罢。” “磷山矿场,岷月军挖上来货物,分文未进朝廷口袋,全部,到了皖城。” 没错,不是一部分,而是全部。 没有一丝保留。 是将原槐南的钱财,无条件,送到了皖城。 听闻此话寒均炽瞬间变了脸色,夫妻两人皆是不可置信。 谁知接下来的话,更是进一步打破了他们心中的每一层防线。 “皇城不会对皖城增涨税收,并对百姓减免日常税务三成不止。朝堂向贫苦百姓,月月发放适当银两寄予补贴。” 晏韶澜越说寒均炽越是狐疑,从一开始的不可置信,渐渐变得怀疑。 他忍不住了,“王爷为何要这么做?大肆加强皖城的势力,以得民心。说句掉脑袋的话,王爷怕不是想要谋反?” 晏韶澜被这个说辞逗笑了,他摇摇头:“没这个打算。” “怎么?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何攻下皖城,却一人不杀,一户不抢?” 晏韶澜越是笑,寒均炽就越是拿不准,他攥住冯悯岚的手把她护在身后。 “请王爷明说。” 晏韶澜看着寒均炽爱中的细节,顿时觉得寒钰黎是幸运的。 起码比自己幸运。 他为寒钰黎而高兴。 寒钰黎的父母,是恩爱的。 晏韶澜捂着被绞烂的伤口,抽了一口凉气。 他思索言辞。 “矜国觊觎槐南许久,槐南兵马虽强,但未必可以抵抗。若槐南陨落,祁必亡;祁若亡,以矜国君主拓拔彦的手段必将血洗祁国。不留一人活口。” 听到这里,寒均炽觉得可笑。 “我们落到王爷手中,就有活路了?” 晏韶澜对此,没有犹豫。 “自然有的,晚辈知道二位不肯信我,但请听我把话说完。” 晏韶澜认真道:“我想让寒钰黎活着,我蓄谋已久不为任何人,我只为他而来。” “我怕日后,矜国攻陷槐南,祁国因此唇揭齿寒,阿黎是摄政王,拓拔彦不会让他活下去的,无奈之际,只得出此下策。” 寒均炽被晏韶澜这通话堵的舌头打结。 什么叫只为寒钰黎而来?! 而且还唤他“阿黎”。 难道…… 晏韶澜笑笑:“您是聪明人,大抵也是猜到我的心意。” 寒均炽唰一下变了脸色,结合晏韶澜肩上的牙印和背上的抓痕,他怕不是将寒钰黎强了不成! 晏韶澜无事一般,继续道:“祁与槐南合并,共生共利,如此才是最好的抉择。至于阿黎,我和他……” 提到寒钰黎,晏韶澜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一层柔和。 许是突破心魔封印的缘故,晏韶澜现在对寒钰黎的感情格外清晰。 对他的喜,也不再暗暗藏于心底。 “在焱国为质时便相识的。您现在可信我?” 寒均炽看着他的表情,官场老狐狸了,能不知道这什么情况? 刚要急,却被冯悯岚拉住,冯悯岚开口:“那……钰儿现在如何?” 晏韶澜怔愣,没有告诉冯悯岚真相:“他人在王府。我不会要他性命,不过朝堂之中,有内鬼,他尚且还行在府中宿留,待事情处理妥当,便让你们团聚。” 内鬼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安凚。 “哦,对,话没说完。” 这是一个令人噤声屏息的转折。 “您二位,被盯上了。” 晏韶澜沉声:“内鬼打算借刀杀人,用二位的性命挑拨我和阿黎的关系,让他杀我。不过这件事暂且放下,今日的刺客,是我们现在真正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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