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被废,筋络被挑,身体本就越来越虚弱,晏韶澜还翻来覆去的折磨自己。 如此雪上加霜,怎么可能不瘦…… 寒钰黎将晏韶澜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扒下去。 “你不是说不同我宿在一处的吗?怎的出尔反尔?” 晏韶澜把脸埋进寒钰黎后背,“我害怕……” 寒钰黎对晏韶澜这个回答倒是意外。 “你怕什么?晏韶澜你别告诉我你还同小时候一样,怕黑。” 晏韶澜委屈的嗯了一声,“嗯……” 寒钰黎诧异:“嗯?” 晏韶澜现在怕黑?开玩笑吧。 晏韶澜其实非常想告诉寒钰黎,他其实从不惧怕黑暗,从小到大都不怕。 但是黑暗之中没有寒钰黎黎,所以他才会怕。 他怕,怕会再次和寒钰黎分开。 我从不惧怕黑暗,只因暗处寻不到你,故而我才怕。 小时候只有以这个怕黑的借口,才能不留痕迹的钻进阿黎的被窝,才能钻进他怀里求抱抱。 小时候寒钰黎会主动抱住自己。 现在。 自己主动抱寒钰黎,寒钰黎,只想逃。 打雷了。 现在晏韶澜其实更怕寒钰黎会怕,所以才食言上了床去抱他。 寒钰黎小时候对雷声有阴影,只要一听到雷声就会害怕的瑟瑟发抖,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缩在被子里怎么也不出来。 不曾想,他现在不怕了。 也罢,不怕,更好,好好睡一觉。 寒钰黎知道,晏韶澜此举根本就不是他怕黑,而是想要自己。 寒钰黎真的被他折磨的崩溃,自己怎就招人上这样一个变态。 “晏韶澜……你赢了,我认输。” “我搞不明白我到底何处招惹你了?你知道我是寒钰黎为何你却还要如此折磨我,从小到大我哪件事对不住你?是两年前的那一剑才使你怀恨在心吗?晏韶澜,那是战场,你我立场本就不同,国家大义当先,怎谈儿女情长。何况我当时怎知道那是你?” 晏韶澜翻身把寒钰黎压到身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晏韶澜眼底一片阴鸷,他栖身,掐住寒钰黎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都能认出你,你为何却忘了我?” 寒钰黎听到,晏韶澜语气中带着抱怨,但更多的,是怒火。 如冰窟中的万年寒冰,如地府之中索命的鬼差,如地狱之中的魔鬼。 有那么一瞬间,寒钰黎真的觉得晏韶澜无理取闹。 寒钰黎被他气的头疼,要不是这具身体是燕儿的,寒钰黎高低得给他开了瓢,看看他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你想想你同我说过你的身世吗?再者说我几时忘记过你!” 虽是夜晚,但两人夜视极好。 寒钰黎盯着晏韶澜的眸子,晏韶澜眼睛很清澈,很透亮,他仿佛穿透这双眼眸看到了曾经那个孩子。 寒钰黎喉咙也是酸涩,我又何曾不思念你啊。 可是他们都说你死了…… “你走了以后,我又何曾没有打探过你的消息。我知道你是槐南国的人,但是,你的消息我却一点都得不到,十年前探子送来的唯一消息就是跟我说:‘那个孩子,死了……’” “探子说八年前他就死了,就是你刚回槐南国的那一年!他们说连你的尸体被扔掉了乱坟岗,我当时不信,你怎么会死……况且你是天潢贵胄尸体怎会随意丢弃在乱坟岗。我不信,他们就把你的玉佩给了我,说是当年皇宫留下的,上面沾着血……已经黑了。” “时间太长都已经腐化。一个孩子,刚刚回到自己的家就被杀了。我听到消息时差点晕过去,我以为你死了……你告诉我我怎么认出你?!” 晏韶澜心漏了一拍,寒钰黎十年前,也在找自己……? 他,没有忘记自己。 等等,自己,死了? 十八年前自己八岁,正好是晏渊病重需要自己的的血救命那一年。自己失血过多,同时孩童的身体虚弱,承受不住如此的折腾,的确休克晕了过去。 但当时自己只是丢了半条命,被丢进了冷宫而已,为何寒钰黎得到的消息却说自己死了? 尸体还被丢进了乱坟岗。 玉佩…… 是自己母妃给自己的那块。 先前自己的玉佩,好像是被晏渊拿去了…… 是那个畜生动的手脚? 晏韶澜蹙眉,思来想去,发现了严重的事。 寒钰黎的人有问题。 晏韶澜心中警铃大作,到底是何人从中作梗,会不会和刺杀寒家父母的人是同一伙的。
第四十二章 棋局 告诉寒钰黎假的消息,让他以为自己死了,这样做的目的呢。 况且当年有几人知道自己和寒钰黎的关系,从自己被入药到寒钰黎打探自己的消息,其间一共八年。 自己心魔作祟和晏渊脱不了干系,十年。 战场上的一剑,距出事十六年。 寒家的刺客……十八年。 这么远的一步棋,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如此又到底是何用意…… 晏韶澜脸越来越难看,寒钰黎是聪明的,看着他的脸色也恍然。 有内鬼。 而且出事了。 两个人僵持,谁也不做出动静。 除了愈来愈急的雨声和震天动地的雷鸣,再无旁骛。 晏韶澜当年是槐南国二皇子,寒钰黎是祁国将军府的大公子。 算计到自己与他的感情上,同时还给寒钰黎自己死亡的音讯,为了来日自己与他纠葛。来日两国大战之时,让寒钰黎在战场上对自己下死手。 或者,是利用自己,去灭了祁。 亦或着,两败俱伤。 那人坐收渔翁之利。 …… 究竟是什么结果谁也说不好。 跨越两国的一盘棋局,掌棋者究竟是何人。 焱国九年前就被自己灭了国,翻不起后续的浪。 不可能是晏渊,也不可能是焱国,但知情者…… 也不剩几个。 大费周章的设此棋局,究竟能给他带来何利? 晏韶澜知道,这是淌浑水。 可现如今寒钰黎已经搅进来,晏韶澜自己心中也似打鼓。 因为根本不知那人是为何而来。 万一……万一寒钰黎有个万一呢…… 空气好似凝固一般,晏韶澜脸色越来越难看, 寒钰黎自知此事严重。 况且,此时他和晏韶澜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他也看不下去晏韶澜如此心乱如麻,想把这紧张可怕的气氛缓和下来。 他拍拍晏韶澜的胳膊,“躺下。” 晏韶澜诧异,寒钰黎这是在主动邀请他? 晏韶澜有些受宠若惊,试探道,“你……不赶我走了?” “不愿意就走,我不拦着你。” 寒钰黎拍掉晏韶澜扼制自己下巴的手,自己抬手揉了揉被晏韶澜掐红的地方。 抬眸看着晏韶澜的身躯,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寒钰黎对晏韶澜这种上位者的姿势产生了一种下意识的恐惧。 因为每次晏韶澜这个姿势都是想上他。 寒钰黎心一烦,扯过被子把自己裹起来,他其实也不想挽留晏韶澜。 过这村没这店,好不容易寒钰黎同意自己和他同衾,晏韶澜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才不愿走呢。 马上听话的躺下,钻进被子里,能和寒钰黎宿在一起,他心里乐开了花。 只是……寒钰黎是背对他的。 晏韶澜蹬鼻子上脸,把寒钰黎扭过来,像抱抱枕一样把他抱在怀里。 寒钰黎被他这猛的一折腾睡意全无,紧接着他就撞入晏韶澜的怀中。 晏韶澜按着寒钰黎的后脑,把他按在自己胸膛上。 晏韶澜衣服被他自己,心,机,的弄得松弛,寒钰黎脸和晏韶澜的胸肌紧贴。 寒钰黎蹙眉,紧接着晏韶澜的手又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手才后背,一直向下…… “晏韶澜你别得寸进尺!” 寒钰黎再也忍不了了,在他胸前狠狠拍了一掌,然后又抬腿,用力,直接把晏韶澜踹下了床。 晏韶澜衣冠不整的栽在地上,他疼的倒抽凉气。 屋里两人的动静不小,门外守夜的侍卫听到后立马赶了过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侍卫正要推门进入查看情况就被晏韶澜拦下。 晏韶澜躺在地上冲门外道,“别进来!” “王爷!可曾伤到?属下……” 晏韶澜烦道,“无事,退下!” 侍卫在门外面面相觑,“啊这……” 寒钰黎整理自己被晏韶澜扒掉一半的裤子,听到门外的动静身子一僵,他很怕会有人进来。 毕竟现在和晏韶澜衣冠不整,这要是被撞见…… 好在,晏韶澜把人轰走。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寒钰黎松了一口气。 晏韶澜缓过疼劲,从地上爬起,身体挨了地板,身上或许沾了尘,他索性直接脱了衣服。 寒钰黎听着他娑娑的换衣声,寒钰黎抬眼,定睛一看晏韶澜连裤子都脱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寒钰黎把脸埋进被子,晏韶澜爬上床,规规矩矩躺好,扒俩着寒钰黎的被子嗤笑道。 “羞臊作甚?做都做过了,现在害羞,是不是晚了点?” 寒钰黎脸烫的不行,晏韶澜怎么长大了这么爱说荤话! 晏韶澜强硬的揽过寒钰黎,寒钰黎穿着里衣,但是晏韶澜可是一丝不挂。 这么亲密接触……寒钰黎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抱住自己的身体,用胳膊挡在自己和晏韶澜之间,撇开脸,不想和他有任何肌肤之亲。 晏韶澜看着寒钰黎这紧绷的模样,脸一沉。 “阿黎,你就这般恶心我吗?” 寒钰黎压抑已久的情绪再也绷不住了。 “晏韶澜你说呢,换你,你被人强了你不恶心他!?” “你说说好好的,你怎就惦记上我这副身子?我一直以为你死了,再次重逢你想想你送了我一份怎样的大礼?!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你用你那下三滥的小人手段算计我,在我们食粮之中下迷药,我们的人无力抵抗,害得我大败。然后你又给我灌春.药,直接要了我的身,你让你军营的人羞辱我,我颜面尽失。回京后你又是怎样待我的?啊?”寒钰黎质问他,他的眸子猩红,猛的起身掐住晏韶澜的脖子。 寒钰黎想用力收缩虎口,想让晏韶澜也尝尝窒息的滋味,可是却根本下不去手。 从分别后寒钰黎就一直在打探燕儿的消息,打探了将近十年,可是音讯杳无。 八年了,从得到燕儿的死讯到现在整整八年,寒钰黎一直以为他死了,寒钰黎被他的死折磨了整整八年的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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