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瀚海义符

时间:2023-12-11 10:11:26  状态:完结  作者:张勉一

  殷错摇了摇头,却不大信这些,两人穿过那荒漠一般的死城,终于到得了一座山峰之前。

  那山峰中竟而镶嵌了一道铜门,阿术真说道:“这定是迷宫入口。”

  两人合力转动铜门门环,“咣当”一声,那沉重铜门竟是虚掩,便这样打开了。

  殷错与阿术真对望一眼,各自拔出刀兵,走了进去。

  进得门内,深入峰腹,却见里面高堂大殿,处处皆是琼楼玉宇、雕梁画栋,一派金碧辉煌,奇丽难言,莫说漠北这等荒芜之地无此繁华阜盛之景,便是中原大地,都难以见得。

  殷错却心下剧震,细看这景观陈设,只觉无不熟悉至极。

  阿术真虽见他脸色有异,却并不其理,只持着刀兵,说道:“留神,这宫中自必有巡卫。”

  殷错怔了怔,忽然间微微苦笑,说道:“我知道了。”

  阿术真心下大奇,正待出口相询,却听殷错话音一落,便立时拽着他向前疾走起来。

  他脚步未见迟疑,择路时不假思索,宛如便在自己家中闲庭漫步一般,他带着阿术真高跃低伏,遇到巡卫时,便东转西兜,顷刻间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绕了开去,丝毫未教巡卫发觉。巡卫尚且都不知晓的暗门暗道,他却轻车熟路,对此了如指掌。

  阿术真心下更是纳罕,待要出口相询,却见殷错也是脸色怔然,甚感迷惘,只喃喃说道:“‘保合太和,乃利贞’……不,不对,那应当是‘飞龙在天,寺庙神圣,常人勿居’。”

  阿术真不明所以,问道:“什么?”

  殷错说道:“你说的那赫欧斯珀必定住在太一宫,那是北极天帝位,他自恃位尊,只会在那处。”

  阿术真将信将疑,两人从琉璃瓦上一掠而过,转而到得那北极宫前,跟着便纵身跃下。

  两人环顾四周,却见周遭寂然无声,居然并未巡卫在侧。殷错用手撑门,轻轻一推,两人便这么堂而皇之地进了殿中。

  阿术真却眉头紧蹙,心道:“人人都说这暴君极少露面,周遭都是护卫围随,他如今就算城中兵力空虚,又怎会如此轻易便教人近身?难道其中有诈么?”

  但眼下这等良机,罔论其中虚实,阿术真也决意一探。

  两人手中紧紧握着刀兵,一步一步缓缓走至正殿之中。

  只见那正殿之中,一座银铸的太师椅,上套淡黄锦缎,辅以俱是翡翠、珍珠等各色宝石镶嵌其中,椅子中倚着一人,玉冠散发,满室珠光宝气,却也不及他这般殊丽,他撑着手微微阖目,听见声响,睁开眼睛,朝着两人微微一笑。

  两人瞧见他相貌,都是脸色大变,殷错胸口更如重锤击过,霎时浑身发颤。


第63章 易涯

  那人眉如墨画,又似柳叶微弯,妙目含情,左颊梨涡若隐若现,与殷错相貌当真是一模一样。

  两人心下大震,那人却挥袖一拂,数枚银针悄无声息便击出,正中两人神阙、关元诸穴,两人避无可避,顷刻间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殷错喃喃问道:“赫欧斯珀?”

  阿术真也极是惊异,侧头看了看殷错,又看向那人,不觉深自蹙眉。

  那人从太师椅上起来,缓缓走到殷错面前,看了阿术真一眼,又看向殷错,微微一笑,温言道:“是我,你终于来了。”

  殷错愕然道:“你认得我?你早便知我要来么?”

  赫欧斯珀道:“我知道,你也知道,不是么?”

  他站起身来,复又坐回到太师椅上,双手轻轻敲击机括,后侧石壁之上显出一道暗格,上面置着一颗颗首级,自左到右,依稀便是慕容玥、阔连、勒古台、弥里石烈等人。

  殷错胸口一热,想起父母深仇,不由得眼眶一红。

  赫欧斯珀轻轻摩挲他的脸颊,说道:“我的容官,你可受苦得很了,但自此之后,你却不必再受此苦楚,再不会有人胆敢欺压你。本王坐拥万里疆土,漠北诸部悉皆对我俯首称臣,待得来日西征埃兰沙赫尔,兵力大盛,中原王土当然指日可待。来日问鼎天下,你我便是九州gòng主,又有何人能奈何得了你我?”

  殷错怔怔地望着他。

  赫欧斯珀在殷错胸口轻轻拍了一掌,内劲力达掌尖,解开了殷错的穴道。

  殷错愕然,赫欧斯珀却将义符剑交至他手中,说道:“你如若杀了那鞑子,本王便不计较你的冒犯之意。”

  殷错甚感凄然,涩然问道:“你杀了这样多的人,又有什么用处?难道杀了这许多的人,爹爹妈妈就能活转过来了吗?”

  赫欧斯珀却骤然间勃然大怒,森然说道:“你这蠢材,优柔寡断、妇人之仁,怎配做义符剑主?”

  他从殷错手中夺回义符剑,蓦然一剑刺入了阿术真胸口。

  殷错大惊失色,浑身发抖地扑到阿术真身上,紧紧搂住阿术真,流泪不止,叫道:“阿术真!”

  阿术真在他怀中咳嗽不止,鲜血从嘴角不住渗出,低声道:“殷错,你是殷错,我记起来了。殷错,你为什么又哭了?你这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最爱在我跟前哭了,是不是?”

  殷错紧紧握着他的手,抚着他的脸庞,泪如雨下,满脸都是乞怜,哀求道:“阿术真……你别抛下我,你答允过我,你说你不会不要我的。”

  阿术真惨然一笑,说道:“可明明是你不要我,我生前与你难同衾,惟想来日能与你死同穴,你却不愿遂了我的意,可笑的分明是我自己罢了,原来所谓情爱一道,不过都是蠢人的痴心妄想与塞耳偷铃!你这懦夫,满嘴谎话的骗子,我再也不要见你,倘若战场上再见,我便亲手斩了你的首级。”

  他话罢,便阖目长逝,殷错大恸,紧紧搂着阿术真冰凉的尸身,朝赫欧斯珀嘶声吼道:“你杀了我!杀了我!阿术真死了,我还苟活什么?你杀了我罢!”

  赫欧斯珀却道:“不过一个蛮人鞑子罢了,待你我来日问鼎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什么样的美貌男女寻不到?”

  殷错凄然道:“阿术真便是阿术真,旁人再好,又与我有什么相干。只是……只是他眼下也不愿再见我了。”

  他说罢此言,不觉双眼通红,蓦然起身,从阿术真胸口拔出义符剑,跟着挺然一剑,刺入了赫欧斯珀的咽喉。

  赫欧斯珀脸色惨白,脖颈间鲜血狂涌,目中却似要喷出火来,瞪视殷错,勃然道:“你……你竟为了这鞑子叛我,你对得起爹爹妈妈,你对得起大哥和灵钏吗?”

  殷错脸上泪痕已干,咬牙说道:“他们如要怨我,待我来日去得九泉之下,自当亲自求得他们宽宥,但这时候却并非今日!”

  义符剑中霎时间火光迸发,只映得这殿中骤然大亮,明如白昼。

  殷错缓缓睁开双目,果然发觉自身犹在地底石墓之中,方才种种光怪陆离之景,不过皆是南柯一梦。

  他一时既感心有余悸,又一时怅然若失,握紧地上义符剑,站起身来,只见身侧薛牧野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问道:“你终于醒了?”

  殷错微微一怔,说道:“我方才昏了多久,我怎会莫名其妙忽地便昏过去?”

  薛牧野道:“那画上所用的墨色十分不凡,乃是用波旬魔花所研之墨,波旬魔花的香气最是要命,着道者自必陷入幻境浮沤之中,难以自拔,直至身死。好在你身上的天罡真气乃是玄门正宗内功,数十载的童子功深厚无比,方可使心澄如止水,不受这浮沤之溺。”

  殷错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他话音未罢,手中义符剑猝然出鞘,猛地便袭向薛牧野。

  薛牧野脸色一变,双指径直伸出,夹住殷错剑尖,殷错手臂微感酸麻,旋即沉气运起内功,真气注入剑中,剑气森然,荡开他的指弹之力,跟着刷刷三剑,青光凛然,罩住他的周身大穴。

  薛牧野出手如电,右手铁钩不动,左手使开小擒拿手,将这连环三剑一一化解,跟着双臂交错前剪,想要穿去殷错前胸,拿他期门穴。

  殷错退步让开,跟着扬空一剑,一招“一剑化三清”又即向薛牧野刺去,薛牧野步下疾旋,铁钩挥起,当的一声只见剑光流散,殷错运剑连绵,一招紧似一招后手不断,竟而径直将那“薛牧野”后路封死,剑法凌厉,步步紧逼。

  却听那“薛牧野”笑着叫道:“哎哟哎哟!你别着恼,我不扮这‘鬼手’还不成吗!”

  他说完这句,立时便又纵身一跃,沿着石壁施展轻功,跟着右手将薛牧野的铁钩朝殷错掷去。

  殷错接过薛牧野的铁钩,心下一跳,将义符剑插剑入鞘,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薛牧野呢?”

  那人见殷错收了剑,这才又笑嘻嘻地从石梁上纵身跳下,在自己下巴上摩挲一阵,用力一扯,居然生生扯下一张皮来,露出了一张与薛牧野截然不同的秀气脸孔,不过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只见那少年眉目清秀,唇红齿白,相貌虽然颇为俊俏,但脸上稚气犹存,笑起来时露出一口白牙颇显得贼忒嘻嘻,总是一副顽童般的狡狯神情。

  殷错心知此人看着年轻,但精通易容之术,自必与扶桑岛颇有渊源,不由得心下微微一凛,说道:“阁下是谁?为何要乔装扮做他人模样?”

  那少年笑道:“我瞧见你与你一道的那位小兄弟生得挺标致,简直就像个美貌的大姑娘,心里很是羡慕,便扮作了他的样子,不可以么?”

  殷错见他自己不过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却反叫比自己大十多岁的薛牧野作“小兄弟”,顿感啼笑皆非,伸手作揖,说道:“在下与薛兄事急从权,贸然造访贵岛,还望恕罪则个。”

  那少年向来在这扶桑岛上野得惯了,却从来无人这般正儿八经地跟他行此大礼,不由得大感新奇,笑吟吟地说道:“哎哟!你倒不必拜我!我可没那么大能耐做扶桑岛的主,你如要请罪,直接问我姑姑就是了。”

  殷错心下一奇,正待出口相询,那少年却蓦然变了脸色,大为惧怕,指着殷错身后,失声叫道:“姑姑!你老人家怎么过来啦?”

  殷错心下一震,转头顺着他指向看去,哪知骤然间眼前一黑,原来却是给那少年用了一个硕大麻袋给兜头罩住,跟着殷错只觉身上肩贞穴、鹤口穴、商曲穴、右章门穴皆中指被点,顿时动弹不得,只得任由那少年拿着麻袋一掮,给他带了走去。

  殷错虽然体内真气浑厚,然则在铁罗汉阵前薛牧野传剑颇为仓猝,只匆匆教了他一些提气、运劲的浅显门道,并未教他自行运气冲解点穴的手法,只得是哭笑不得,任由自己给那少年负着自己离开。

  他一时挂念薛牧野安危,一时又想起方才自己身中波旬魔花之毒所致幻境中所见的阿术真,不由得心乱如麻,愁肠百结。

  那少年轻功甚是卓绝,负着殷错这样一个大活人,亦是毫不费力,他步履轻快,负着殷错纵高伏地,毫无停滞。殷错只感他走了甚久,几欲昏昏欲睡,又过了良久,他才终于感到身上一松,跟着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却是给那少年毫不客气地从麻袋之中甩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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