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的时机不多不少,刚好是在萧渊说自己是“自找的”时候。 可是…… 林谦墨觉得自己何其无辜,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只是听到萧渊的传唤就乖乖地来了,然后乖乖地听从萧渊的吩咐,替他磨墨,那怕自己从冷宫走来就已经精疲力尽了。 大哥不是没有劝阻过他,可他太久未见到萧渊了,他想见他了…… 林谦墨垂下头,他知道自己这样很没出息,更愧对于父母对自己的教诲。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本是父母对他的期许。 可如今现在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在所有人的眼中,自己都是一个可耻的叛徒,还为了一个男人自甘堕落。 林谦墨支起身体,可这一天下来,他那副大病初愈的身体哪里还有力气。他想要下榻,却险些摔在地上。 萧渊眼睁睁看着林谦墨费力稳住身体,又收回了想要接住他的手。 “朕便许你在这住一晚,明日一早便给朕滚回去。” “多谢陛下。” 有些忍受不住林谦墨这种客套疏远的语气,萧渊离开了偏殿,转而回了御书房继续批奏折。 萧渊走后,小福子便带着两个小太监进来了,同时搬进来了两个炭盆。 林谦墨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第27章 夜访,陛下翻窗 子时。 萧渊刻意批奏折批到这个时间,就是为了避开林谦墨。 想来此时林谦墨应该也睡下了,萧渊也站起身来回了寝宫。 萧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想到林谦墨正躺在距他一墙之隔的地方,萧渊彻底失眠了。 那人现在睡得好吗?摔了那一跤以后他有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 “去看一眼他吧,就一眼。 ”这个念头一起,便如肆意蔓延的野草般不可抑制。 “我才不是担心他,我只是怕他死在我的寝宫里晦气而已。”萧渊就这么说服了自己。 萧渊走到偏殿门口才发现门已经从里面锁上了。 在自己的皇宫里,自己被锁在门外了? 萧渊觉得没有比自己更憋屈的皇帝了。 好,林谦墨,你敢这么做,就别怪我不客气。 于是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果断选择翻窗。 萧渊甚至用上了轻功,他脚尖轻点地,纵身一跃便进到了屋内。 一进屋,便感受到一股热气将自己环绕。 顾璟渊曾经说过林谦墨如今十分畏寒,于是他特意吩咐小福子给偏殿添了两个炭盆。 向内室走了几步,萧渊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即使屋内如此温暖,他还是裹紧了锦被,像是即将溺死的骆驼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那床锦被好似成了林谦墨最后的温暖。 那人在睡梦中仍是蹙着眉。 萧渊的手轻轻抚平他眉心处的褶皱。 很快,萧渊便发现了何处不对劲,他进来时门窗都是关着的,而屋内摆放着的炭盆很多,即便是价格高昂的银炭,也是会有烟产生的。 萧渊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这样的环境下是极容易中炭毒的。 萧渊虽未习过医术,但也知道一旦中了炭毒,人就很难救回来了。 他立马打开了门窗,扑灭了炭盆,可随之而来的是温度的骤然降低。 这种寒冷对于萧渊来说自是不值一提,可对于林谦墨来说,就好像是被置于冰窖之中一样。 林谦墨被冻醒了,他缓缓睁开眼睛,黑暗中,好似看到了一个人影。 “谁在哪里?”林谦墨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软绵绵的,丝毫没有威力。 不过萧渊确实是被吓到了,情急之下,萧渊点了林谦墨的穴位,强行让他陷入昏睡之中。 想到自己的寝宫里是地龙,萧渊便抱起了林谦墨,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萧渊对着门外守夜的小福子吩咐着:“再去拿几床被子来。” 打着瞌睡的小福子突然被惊醒,他揉了揉眼睛,心里直纳闷:这大晚上的,陛下也不曾召人侍寝,为什么要拿被子。 小福子打了个哈欠,随后也不去多想了,总之陛下一定有他的道理,他只要照做就好了。 - 萧渊将新拿来的锦被一层又一层地盖在林谦墨的身上,可当萧渊触摸到他时,林谦墨的手脚还是冰冷的,他的身体也在颤抖。 萧渊将外衫脱去,只留下一层中衣。 他将林谦墨拥进怀中,趴在林谦墨的肩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松香味充斥着鼻尖。 一夜好眠。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床幔洒在床上,林谦墨的眼睫颤了颤,随后睁开了眼。认出了自己在萧渊的床上,他微微有些慌乱。 萧渊感受到了光线,更用力地搂紧了怀里的人,脑袋轻轻在林谦墨的脖颈处蹭了蹭。 感受到身后人的动作,林谦墨不再敢动弹了,他闭上了眼睛,假装自己从来没醒过。 过了片刻,萧渊也醒来了,看着怀里的人,半响,他才反应过来这一夜的好眠是因为有了怀里的人。 他起身,没有唤宫女来伺候他更衣,听着床上的人有些紊乱的呼吸,萧渊快速地穿好龙袍就去上朝了。 确定萧渊走后,林谦墨想也不想地便要回冷宫。 想着萧渊异常的举动,林谦墨搞不明白了。 “萧渊啊萧渊,你想要做些什么?”林谦墨在心里想着,想必是又想出了什么新的主意来羞辱自己吧。 回到了冷宫,林谦墨便看到自家哥哥焦急地迎了上来,看着他孤身一人回来了,林谦斌脸上的担忧更深了几分。 “早知如此,让小安子跟你一起去好了。”林谦斌将弟弟抚进屋内。 看着哥哥生怕自己碎了的那副模样,林谦墨忍俊不禁:“哥,我哪有那么脆弱了。” 林谦斌却一脸严肃,关于弟弟的身体,他容不得一点差错。 “来,把药喝了。”是顾璟渊给林谦墨开的补血的药。 林谦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从小就最怕苦了,而顾璟渊一向是不管那些的,开药方时只看重什么药材最有效。 林谦墨也曾经向顾璟渊提议过能不能加一些中和味道的药材,但却被顾璟渊严厉地拒绝了,说是这样会影响药性。 别看顾璟渊平日里处事圆滑,万事都是一副笑眯眯好商量的样子,可一旦涉及到医术方面的事情,他的态度是比谁都坚决的。 “哥哥……”林谦墨试图撒娇。 “药凉了会更苦哦。”林谦斌用着温柔的语气,可态度却是坚决的。 林谦墨喝了药,苦涩的药味缠绕着指尖,让他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悄悄吐了吐舌头。 林谦斌将弟弟这孩子气的动作看在眼里,笑了一下。 他从背后拿出了蜜饯,放到了林谦墨的眼前。 林谦墨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接过了蜜饯就放进了嘴里。 “好甜!” 林谦斌看着弟弟这副小馋猫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 “知道你怕苦,我告诉小璟以后,小璟特意吩咐小安子去御膳房拿的这几样蜜饯,都是对药性没有影响的。” 林谦墨却从这一句话里咂摸出点不同的意思来。 他对自家哥哥笑着:“小璟?哥哥什么时候和顾大夫关系这么好了?” 林谦斌哂然一笑。 正巧,这么说着,顾璟渊便进来了。 “你们在说些什么?”顾璟渊还在门外的时候便听到兄弟俩的说笑声。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顾璟渊与兄弟俩的关系愈发密切,再不复刚认识时的生疏。 林谦墨微微一笑:“在说大哥和顾大夫你啊。” “和我?” “昨日皇上传墨墨去了御书房,你快来看看他的身体怎么样了。”林谦斌岔开了话题。 林谦墨有些受不了哥哥无微不至的关怀,却没有发现顾璟渊黯淡的神情。
第28章 坦白,欺骗了你 虽然昨日林谦墨从台阶摔下来的时候萧渊已找过顾璟渊来为林谦墨诊脉,但顾璟渊仍是尽职尽责地搭上了林谦墨的脉搏。 此次的诊脉用的时间颇长,这惹得林谦斌格外的紧张,终于等到顾璟渊收回了手。 “怎么样,墨墨他有没有事?” 只见顾璟渊舒了口气:“虽然谦墨从台阶上摔下来,但好在没有外伤,从脉象上看,内里也没有什么问题。” “从台阶上摔下来?”林谦斌还不知昨日发生了什么事,他连忙问林谦墨:“昨日皇上召你过去,都让你做了什么,怎么会摔下台阶?” 林谦墨嗫喏着不肯说,还是顾璟渊将来龙去脉讲与林谦斌听。 “这个萧渊,竟这样对待墨墨。” 林家家教向来注重忠义,即便父母都为国捐躯,先皇又忌惮林家,林谦斌也始终以忠义为先,不曾埋怨过皇家半分,萧渊登基为帝,也愿为他肝脑涂地。 可看着自己如今唯一的亲人变成了这副样子,林谦斌气得直呼萧渊的大名。 想着弟弟还未痊愈就被萧渊呼来唤去,还摔下了台阶,林谦斌便心痛不已。 为了不让哥哥担心,林谦墨强颜欢笑着:“哥哥,真的没事,这一来二去的就当锻炼身体了。”林谦墨站在地上转了一圈给林谦斌看:“你看,我现在真的没事。” 这突然的动作却让林谦墨眼前一黑。 “墨墨!”还好林谦斌扶住了弟弟。 “让谦墨好好休息吧。”顾璟渊眨眼,示意林谦斌跟出来。 林谦斌不解,但还是跟着顾璟渊走出门。 看着林谦墨躺在床上,顾璟渊关上了门,林谦斌与顾璟渊走远了些。 “墨墨可有什么事?”看着顾璟渊的眼神,林谦斌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他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谦墨没有大碍,只不过是你这个哥哥有些问题。” “我?我怎么了?”林谦斌不解。 “正是你这个哥哥太过于关心他,他怕你担忧,所以才不说出他真正的感受。” 林谦斌还是不太明白。 顾璟渊叹了口气:“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好,更关键的是他现在完全是一副得过且过的心态,这对于他的身体康复是没有半分益处的。” 林谦斌终于明白了一些。 “所以他的身体并未好起来,是因为萧渊吗?” 顾璟渊没有再说话了。 “我去找他。”林谦斌怒气冲冲地便要离开。 顾璟渊连忙拉住了他。 “现在去找师兄也无济于事啊,更何况现在还是以谦墨的身体为重。” “你叫他什么,师兄?” 顾璟渊一副懊恼自己说漏了嘴的样子,索性将实情向林谦斌坦白。 “抱歉,林大哥,我欺骗了你,我不是萧渊的手下更不是他的男宠,我是他的师弟。”顾璟渊向林谦斌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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